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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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折腾后，艾萨克满意地让“艾希”换上了自己来旅店时的行头。
记录了“二元存在”仪式创造的“艾希”的身体数据后，艾萨克也得到了一些意外惊喜。首先是魔力容量，属于新晋魔导师平均水平，但是在涉及到任何魔法理论实践的方面，“艾希”完全达到了远超一般魔导师的水平。
这咋一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问题是艾萨克本人只研究过元素魔法的理论，没有任何使用经验，而“艾希”却是一个优秀的水系单系元素魔导师，并且对于艾萨克擅长的奥术魔法一无所知。
另一方面，艾萨克所精研的元素魔法属于魔漩体系，与诺森家族同源。而艾希的魔力源却是魔弦，这种新兴的魔力源体系受到绝大多数魔法师的欢迎，现在的使用人数已经完全压倒了魔漩体系的支持者。
最后，当艾希身体崩溃后，记忆和情感会回流到艾萨克这边，但是损失的灵魂就没有办法弥补了，只能通过静养让它慢慢恢复。
当然，还有一些零碎的发现，不过现阶段艾萨克还不清楚它们是否是由仪式引发的。结合自己平时的形象，她基本上摸清了“二元存在”的反馈制度，这次虽然没能充分利用，但是也足够完成计划了。
“诺森不会全力出手的，他得留着力气逃出北地王国东部。你和他对拼一个禁咒，他肯定会让步。”艾萨克和艾希并排侧坐在床沿，对着被挪到了床上的地图比划，两人都已经披上了法师袍，唯一可以加以区分的就是绑在艾希侧刘海上的发带了。
“我做了双重保险。你在路上先行激活我设置的七十二个魔法阵——共计十二个复合魔法阵，我在桥上铺了引线，你只要用魔力稍微刺激一下，之后就不用管了。这只是迫不得已才会使用的下下策，关键是之后你必须尽快去激活会梦者之森的魔法阵，我同样事先设置了十二个永固魔法阵作为钥匙，来激发‘法神的遗产’的部分功能。”
“法神的遗产？我没有这部分的记忆。”艾希摇了摇头，提出疑问，“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所以作为外界认知的我也无法获得相关信息。”
艾萨克若有所思，如果艾希所说属实……不过这也不是现在该考虑的。
“那是白银王朝水系法神神殿的守护魔法阵，我只是取巧借用它的远距离传送功能而已。”
“了解。一旦我进入目标地点，你应该能感觉到的，我需要10分钟。”
“有点慢了。如果遇到棘手的家伙，就按备用的计划行事，由我来主导激活魔法阵，你来负责战斗。”
艾萨克拿起一枚法则结晶放在手中把玩，“如果我发动了‘审判降临’……”
“明白，无需担心。”
“后续我会处理，信标已经设置好了。”
两张一模一样的冷漠脸之间的互动被打断，其中一个拿出了戴在胸前的心形吊坠，把它交给了另一方，两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变得温柔了几分。
“时间到了，保重。”艾希率先出行，艾萨克紧随其后站起身来，她欲言又止，倒是艾希注意到了她的异常，“若是有践别之礼，我会很高兴的。”
艾萨克脸上罕见地浮现一抹嫣红，她略微错过艾希投来的视线，“洛林城南城区，有兰陵王国的商人，他们带来的冰火特调布丁，据说很有人气。”
“沙漠的恩赐吗？我记下了，那么，祝你武运昌隆。”
艾萨克默默地跟着艾希走了几步，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惘然若失地坐回了椅子上。
“只是个只有一天保质期的人偶罢了，本来就是件消耗品，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将凶刃科兰迪重新收好，然后继续在脑海中预演了准备好的计划。时间是作战的关键，不管是对阵统领级恶魔，还是其他难缠的家伙，遇到无法战胜的对手，很有可能会出现奥术魔法没办法解决的情况。
如果是统领级恶魔，其实算不上麻烦。它们无法掩饰自己的强大存在感，如果不趁空间不稳定的时候返回深渊，等空间震过去后，等待它们的必然是一场盛大的围猎，通常只要和它们签订协议，付出点代价，它们甚至能成为不错的帮手。
但是如果来的是猎者级恶魔，那发生意外的情况就很多了。不管是血统弱小的纯血（血统强大的成年纯血恶魔至少统领级），还是天赋异禀的混血都不是善茬。猎者级恶魔没有统领级那么强大，这使得它们能够潜伏在天启世界不被发现，因此它们可以拿出全部实力和底牌，这带来了相当的不确定性。
艾萨克自然是早就分别制定好了战术，但是考虑到暴风王国可能发生的事，她必须尽可能地减少消耗。
十六颗法则结晶，这是她剩余的全部筹码。虽然品质只能算最低等，但它依然是法则结晶的一种，是圣灵等阶的强者都觊觎的珍稀物品。
强制瞬发魔法、元素驱逐（对元素法师和其他元素系战术禁魔）、展开领域、仪式祭品，法则结晶的用途远远不止于此，而艾萨克的最终手段也需要法则结晶来支持其对于魔导师来说称得上绝望的发动时的魔力消耗。
“审判降临”，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仪式。与权能“等价交换”不同，降临仪式并非起源魔法师专有，所有修习平衡法则的魔法师都可以献上祭品，借由仪式让法则的伟大意志降临此世。但作为行走于现世，承载法则的容器，也有契合度与容量的差别，以法则代行者的身份显现，惩戒一切违背平衡的恶行，是代行法则权能的起源魔法师真正的身份和责任，也是起源魔法师手中最为强大的“力量”。
法则不是区区一个魔导师能染指的，即使是艾萨克也不能例外，想要完整地进行“审判降临”的仪式，至少要圣灵等阶的力量才足以承受发动仪式的代价；但是，根据平衡法则，有一点也是十分明确的——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那么得到想要的回报也是必然的。
“值得吗？”
这是一个只能由艾萨克独自面对的问题。
她有必要付出巨大代价，去斩杀恶魔吗？她只要撑过十分钟，艾希就能激活事先准备好的魔法阵，通过十二个魔法阵来引导“法神的遗产”——白银王朝遗留的巨大魔法阵的传送功能，只要打个响指，就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
“最好还是解决掉这个定时炸弹。”艾萨克最终做出了决定，“如果你不出手，我们相安无事，若是你给我机会……”她面无表情地整理好装备，闭上眼躺在床上。在战斗到来前，她还有些时间睡上一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