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的五秒引信总会在三秒内烧完。——墨菲

作者:as1212 更新时间:2011/4/1 19:17:21 字数:0

“8577号回话,这里是调度台。”

黑色的对讲机里传来调度中心的呼叫,在熙熙攘攘的案发现场中并不是太容易发现的声音,尤其是在它的持有者专心于证据采集的时候。

“刑侦员8577号,能听到吗?请回话。”

“……哦,8577号收到。”

听到了第二遍呼叫才猛然反应过来的杨伴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按下了挂在左胸的对讲机的通话键。

杨伴,并不算是一个太流畅的名字,作为一个女人的名字更是显得有些不合适,但是这些并不影响到具体的生活。身为混血儿的杨伴处于东西方两种血统的正中间,作为东方人显高,而作为西方人又有些矮,白色的皮肤和高挺的鼻梁,红褐色的头发用发卡扎成了凤尾,用同事的话来讲,就是“零件都是一流的,但是搭配得有些糟糕”。在这种人体机械化日趋普及的年代里,固执的坚持自己并不太漂亮的容貌的杨伴显得很是惹眼。

“领事部那边把案子接过去了,接受的人五分钟后到达现场。”

“可以交班了?太快了吧?”

“现场有无异常?”

“切……没有动过,准备交班。”

对方只是负责通信的和自己一样级别的底层员工,就算对着她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臭骂一顿最终有改变的也还只是自己而已,逐渐的在无可奈何的适应着这个系统的杨伴权且当作是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

“对不起,你们可以走了。”

“这个算是什么意思?”

五分钟这个最低的预告时间在此时看来颇有些可笑,刚刚接到了“五分钟后有人来”的消息,挂掉了通信就被人打发走了的经历对于一个搞刑事侦查的人而言实在不算是个喜剧。对方显然就是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带头的人面无表情的向杨伴地来了一张许可证书。

“杀手使用的是M1911的同类型号。”

用戴着手套的手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证件确认身份的杨伴,对站在面前的同行解说道。

“点45口径的手枪有很多种呢,比如USP。”

“但是对不上号呢。”

招呼在房屋里面进行证据收集的同事下班的杨伴轻描淡写的反驳道。

“弹壳底火的深度,子弹射进物体的深度和弹壳的掉落密度,只能是7发弹匣的老玩意。拿着用了至少一年以上了的点45手枪的人,身份……”

“……”

“这些由我们来判断,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辛苦了。”

即使加了感谢语也没有丝毫感谢的感觉的带头人,径直穿过了杨伴,向房子里走去,跟随的几个同行者也跟随着领导做了相同的选择。被反驳得有些尴尬的同行也好像找到了台阶,快步跟了进去。

“切……”

独自站在警戒线的边缘,杨伴啧了一声,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因为没有任何人在注意她,即使正在身后逐渐聚集的同时也一样。

“切!”

很平常的街边小餐馆中,杨伴向手里的瓶装啤酒发泄着不满。

“那么简单一件事,弄得这么窝火。”

忙了一天的同事们,此时谁也

“没什么,经常习惯一下吧,也没损失什么。”

“你们,是这么认为的吗?”

“反正也都算加班了,加班费也不少,这样不是更好了么。”

一脸轻松都卸载了脸上的同事,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女同事的心情。

“这种日子,要到什么时候……”

杨伴一个人半闭着眼睛,盯着手里的玻璃酒瓶,一句话也不说。

对于这种甚至可以被称作“闲散”的生活,究竟是闲散还是因此而迷恋于这种日常最终融化为巨大的社会体系的一份子,杨伴完全无法去进行任何评价。不知不觉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还坐在小餐馆的桌子边上,喝着仅仅因为廉价而畅销的当地品牌的啤酒的杨伴,让思绪借着酒精飞速运转。

“切……”

独自走回家了的杨伴,站立在出租房的门口,仰头望向了天空,被无数的楼房挤压的天空,仅剩下了一条细细的线。

“今天是满月吗?”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只能看见模糊的亮光的天空,无法仔细的辨认月亮的形状。虽然对此一点都不关心,但是一直觉得今天的月光出奇的明亮,明亮到不正常的程度。

“……”

注视了天空五秒钟后,感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的杨伴移开了视线,推门进屋。

一个人的存在量是固定的,所以同样的人,在越庞大的城市里,就会显得愈发渺小,杨伴就是作为“显得愈发渺小”的人们之一。警察是作为公务人员存在的,换一句话说的话,福利颇丰,但是再丰厚的福利也并没有“住房”这一项,所以就自然而言的有了聚居地的存在,供想杨伴这样拥有稳定收入的外来者,就居住环境来讲,比棚户区要好,但是也仅限于此。

“哎呀呀呀,黛西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呐。”

“……”

不到20平方米的房间内,门窗安好的房间内出现了让杨伴意料之外的东西。

“我们认识吗?”

“暂且算认识吧,毕竟我也不是那种自来熟。”

“切。”

坐在廉价的席梦思沙发上的不速之客,穿着着自己并不陌生的服装。

“这就是你们的便衣么……向要听听我评价?”

站在房间门口的杨伴和陌生的客人分别处在了房间的两个对角,似乎是特意与从门进来的人保持距离,意识到了这点的杨伴,保持正面面对对方的姿势移动到了电视柜旁边。虽然说是电视柜,但是在各种家具相互兼职的小房间里,实际上很难具体说明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而这正是样板所预期的。

“奚落之词还是不要了吧,我也是个按章法办事的底层工作者,”

灰褐色的夹克和裤子,让人看一眼就忘的打扮从外表上来看似乎和“特使”的角色完全不搭调,但是对方确实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褐色的降噪耳机虽然被同为褐色的头发盖住在了下面,但是在杨伴的眼里,从头发的缝隙中透出来的“零件”就已经穿帮了。不过到此为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似乎只是想着和杨伴谈话。双方都懂得如何进行这一场名为“交涉”的游戏规则。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送客的理由了啊。不过还是请你自己出去。”

“跟锡兰制药有关系,所以你要到我们这边来。”

“莫名其妙的邀请,我根本听不懂你想干什么。”

“会有人跟你讲明白的,但是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哦……”

“所以我们希望黛西小姐能够合作,配合我们这一次针对锡兰集团的特别行动……”

“没有兴趣。”

“可是你必须去做,因为你在两年前的经历……”

已经走到了电视柜旁边的杨伴,一把拉开了柜子最上层的抽屉,那本来是用来装化妆品用的小格子,现在却只剩了一个手枪形状的凹陷轮廓。男人站起身,一边很得意的想自己走来,就好像在说“你想到的东西我都已经想到了”。但是很明显的一点在于,所谓的在进行交涉的男人并不知道自己踏入了禁区。

“这种程度的解除武装在我们这里是基本工作,所以请……”

“如我所料!”

“!?”

伴随着“嘭”的一声爆响,杨伴将拉出来一半的抽屉向下一圈砸下去,受到压力的抽屉变成了杠杆,放在柜子上面的电视机的顶部像盒子一样打了开来,那才是身为侦查员的杨伴所期望的东西——手枪。

之前完全没有被发现的两把手枪——都已经加挂了近战攻击头的P226和P228手枪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属于自己的盛宴。

“你……”

“给我滚蛋。”

杨伴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抓起了手枪挂载着斧头一样的近战攻击头的P226手枪,直接当做手斧向着离自己不到1.5M的男人砍去。本身就作为大型军用手枪的P226,无论是人还是抢,都有十足的自信将讨厌的客人撕成碎片。

“嘭——!”

“我不是来打架的!”

伸出左手慌忙的挡下了斩击的男人,一时间阵脚大乱。并非常态的左手也暴露无遗。

在这个生物化学和生物机械学都对这一坨坨愤世嫉俗的蛋白聚合物摩拳擦掌的时代,进行了人工强化的肉体虽然惹眼,但并不是太让人震精的现象。

“现在才说这种话,不觉得太晚了点吗?”

“黛西……”

“咔!”

双持武器在冷兵器时代得以被人津津乐道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对抗单一武器的时候可以有高高在上的灵活性,以及攻击和防御的同步保持。用左手挡住了杨伴的斧头的男人,身体的正面完全暴露给了对方的左手。装了刺刀式近战挂件的P228手枪被直接用成了匕首刺向男人的胸部。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慌乱状态的男人急忙用右手去挡了下来,但是右手并没有像左手一扬进行了机械强化,过于强烈的神经反应被大脑保护性的屏蔽掉了,但是仍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骨头被刺穿的强烈痛苦。

“给我滚蛋!”

“咔”

接连而至的第三声机械运动,被男人的右手感觉到了——那是P228的保险被解除的声音。被男人叫做黛西的杨伴,几乎丧失了理智

“知道两年前的一切的话,就更不应该来送死!”

“喂……”

“PENG……”

清楚的枪声,却并不是9MM的手枪的声音,而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的,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的枪声。

“混蛋……”

松开了双手的手枪的杨伴后退了几步,左手捂住了后腰,拔出了一支麻醉子弹。

“居然……忘记了……”

失去意识的杨伴向后仰着倒了下去,在快要落地的时候被人扶了起来。

“喂,K06,还活着吗?”

“我能解决!”

“解决个蛋!差点是她解决了你……”

急性的麻醉剂飞快的剥夺着杨伴的意识,眼前的场景迅速的昏暗了下去。

“要是点30的马格努姆就好了。”

在心中叨念着这样一句话的杨伴,终于停止了思考。

“喂,罗,怎么样了?”

模糊的呼唤声,和漆黑的视线无法对上号。空间也无法确定,感觉好像飘在空中一般。

“呼……呼……”

全部的记忆被叫成了一锅粥,即使注射了镇静剂,也还是无法控制住如潮水般涌出来的记忆。同事的呼唤和记忆中的片段,完全无法区分。

“喂,罗,醒醒啊……你所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如果这次任务成功了的话……你们是最好的,走到哪都要告诉别人我们是……撤离,污染扩散了……那个区域……一点都不吓人……为了自己……哥哥……哥哥?”

“米娜!”

猛的恢复了意识,罗的第一眼所看到的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熟悉的轿车的顶棚,以及自己所熟悉的面孔。

“喂,罗,醒了么?”

“看来是没死。”

这样说着的罗,将右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简单的自嘲后便又闭上了眼睛,听着同行的三人“松了一口气”的嘘声,以及趴在自己身边的队长。队长微笑着用双手捂住了罗的嘴,然后在上面吻了一下。除去刚刚的异常反应,现在的罗在同事们看来已经恢复正常了。

“我搞砸了么?”

罗推开身边的队长,抓着前后排的座椅从车子后排坐了起来,也使得一直蹲在前后排座椅的夹缝里的队长坐了下来。

“能拿到钱。”

队长靠在皮制的座位上活动了一下脖子,从大家的表情上,罗就了解了大致的状况。虽然因为自己最后不知道做了什么,不过好在在那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工作,虽然惊悚,但离“失败”还是达不到的。

“你没事吧,罗?”

“啊。”

简单的应付着同伴的关心的罗额头脸埋进了双手中。说出了让同行的三人都脸色骤变的原因。

“我妹妹。”

简单到极致的解释,将车内的所有人带入了沉默。

“忘不掉啊,毕竟亲眼目睹了那种东西。”

四个人全部是佣兵,确切的说是转了业的佣兵,在利益丰厚的黑市上,“军人”本身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更易于被雇主们所信任。相对于专业的杀手,转职的佣兵拥有绝佳的纪律性和规范性,可以使用明朗的“数值”来进行档次划分。作为佣兵视其为荣誉的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便是“雇主和同志的存在是绝对准则”,这在动辄同室操戈的黑色社会里,是不能用“利益”为标准进行衡量的。而这一个小型的团体之中,罗与其他三人的关系也不例外,相互之间并不是十分熟悉但是却把失去了意识的罗像拖醉汉一样的扔到轿车里才撤退而不是更省事的补一枪解决,对于一般的杀手就是根本的不可理喻。

单调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车子开到目的地——被事先约好的交易点,对于从事杀手这一职业的人们来讲,固定的事务所有可能会惹祸上身,因此最为保险的就是在第三方调解下的规定地点。一栋完全隐蔽在了茂密的楼群中的写字楼,就是三方协定的最后会面地点,刨除二次合作的可能性,两方会一直到老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跟谁做了这一笔生意,原本应该是这样的。驶入了地下停车场的罗一行人,把车停在了已经停好的另外两辆车子旁边。

“你守在这里,罗。”

向着司机打了一个手势的队长,示意让罗不要跟上来,为的是避免出现尾巴,作为佣兵的思考方式在使得他们可以熟练的使用千奇百怪的手段杀人放火的同时也同时包含了大量的防范意识。“小心背后”就是其中的一条。若无其事的跟在其它三人后面走进了楼梯的摄像机死角以后,罗便闪身进入了视角优秀的地方潜伏了下来。

“哼哼,有惊无险,不过主要的过程还真是顺利啊。”

“61期的攻城科班长,要是这种水平就是真本事了的话,只能说是咱们后面的标准放松了。”

走在楼梯上的三人,这样说着,罗蹲在狭小而隐蔽的角落里,暂且把这一切称之为享受,抛开对于丰厚的报酬的兴奋,在那种状态下都能够安然完成工作任务,不得不说是狗血式的幸运。

“不过啊,要这么多钱,现在反而不知道应该用来做什么了啊。”

这样想着的罗,倾听着逐渐淡化了的上楼梯声而后,几乎是一瞬间,罗的全身上下像被通了电一样猛地一震,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立即席卷了全身,而连罗都还没有能够详细的理解这个感觉的时候,微笑的降噪耳机之中,传来了队长的声音,说出的内容,更是直接让罗不用再去理解体内的不安的内容了。

“罗,逃。”

“队……”

还没有喊出声音的罗,立即就被炽热的气浪席卷了意识。

“要给我们报仇啊,罗。”

不知道是由于冲击力太强产生了幻觉还是真的听到了声音,接收了这样一句话的罗被冲击波覆盖了意识。

“嗡——”

“吵……死了……”

朦胧的意识被逐渐聚集了起来,刚刚恢复了最低限度的感官传达的五感,就开始向大脑传递自己所接收到的不快。

“好吵……想朝那个声源开一枪的冲动……”

虽然能够感受到的仅仅是声音,不止是视线,触觉、疼痛甚至空间感都没有,连自己究竟出在什么空间里都没法分辨,但是遵循性格造成的条件反射仍旧传达了下去。

“……”

“疼……”

“别动……”

手向原先挂有手枪的地方伸过去的杨伴,一下子就又取回了痛觉,从腰部开始,逐渐向全身扩散,就好像被子弹撕开了一个空腔一样。

“不要动,还没有恢复原状。黛西”

“……不要叫那个名字……”

杨伴停止了抵抗,重新安静了下来,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坐在杨伴身边的男人,又一句话不说的坐了下来,两人用视线相互交流着,沉默或者说压抑,一直持续了5分钟。

“61期,突袭科2班。”

说出了这样的东西的男人,脸上除了嘴以外仍旧保持着无表情的状态。

“学院学号62259307,代号‘片翼之隼’,黛西……”

“我说过了,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冰冷到极点的打断了对方的陈述的杨伴,脸上写出了“厌恶”两个字。男人很听话的停了下来,半晌,才又重新开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年前?”

“哦,对了,你没有去啊……”

表情奇怪的杨伴,抬头望向天花板,意识已经基本恢复了,但是腰部的疼痛感仍旧告诉她不要乱动。自己身处的地方似乎是医院,但光线并不是很好,两只外面罩了一层铁丝防护网的灯泡吱吱作响,除去仪器发出的探测到的的心跳声以外,没有丝毫的其它杂音。

“军用医院?”

“MI6的单人病房。”

“……警察失踪的话,在上海会引起轰动的。”

“那种东西,已经做好收尾工作了。”

“……哼。”

男人自信满满的这样解释道。杨伴哼了一声后将头撇向了另外一侧。

“你当时要是进的是情报科就好了,卡扎斯。”

“我要是那样的话,昨天晚上就被你干掉了。”

被杨伴叫做卡扎斯的男人语调轻浮的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对吗?”

杨伴面无表情的叙述到,卡扎斯嘟囔着“敏锐的家伙”,将头仰了过去。

“碰到你的时候,我真想说一句‘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之类的话呢。不过还是太俗套了。”

“切……”

不理会卡扎斯的戏谑的杨伴用右手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原先被绑成了凤尾的头发散了开来,但是发卡却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搞不好在被搬到这种地方来之前就已经被当做多余物品被扔掉了。

“要对我做什么,要我做什么,原因?”

极度简单的发问,让卡扎斯有些不舒服。

“……”

面部微微向下,视线从自己的身体向左右四处游走着,杨伴的声音冰冷到了极致,虽然房间里有着非常舒适的空调系统,卡扎斯仍旧被冻得一哆嗦。

“事情很复杂呢……所以想请你帮忙。”

……

僵持。

“哈哈……哈哈哈……”

卡扎斯的表情稍微的严肃了一点,但是杨伴却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让卡扎斯听了不由得起鸡皮疙瘩,不得不迫使自己不再去多想。

“露西·简。”

沿着军事基地的铁丝网漫步的卡扎斯向陪同自己走在身边的一男一女解释道,右手打上了石膏,男人身穿着简练而极有气势的军官装,肩章和胸章也显示了其特殊的身份,作为上校这一点本身,对于卡扎斯而言似乎也构成了威严,同时也说明了卡扎斯的军衔并不到上校一层,面容略显苍老的上校默默地听着卡扎斯的报告。

“巴西海顿战争学院61期,突袭科,跟我有半年同窗。”

卡扎斯很详细地向上校解释着,跟在两人身边的女性注视着两人,微微的与他们拉开了距离,似乎是有意不听到敏感的东西,与卡扎斯身穿同样的皮制风衣型外套,但是外套的下面却有穿着标准的英式军装,目测年龄比卡扎斯要年轻不少,但是按照两人的资料来看,只不过相差两岁而已,对于28和30岁而言本来应该分辨不出来的,并不是她显得年轻,而是卡扎斯显得过于苍老的缘故,仅仅目测的话,卡扎斯的年龄可能要接近40岁。

“两年前参加了兰登泄漏事件介入以后学校资料里就填上阵亡了,这回如果不是琳的话,也不大好找到她。”

卡扎斯回头看了一眼同行的琳,跟上了上校加快了的脚步。

“无论从效率还是安全性上来讲,让她来做都比出动让SAS做好得多,尤其是对于锡兰这种地区而言。”

“能力如何?”

终于开口的上校,转头看向走在自己右侧的卡扎斯。卡扎斯苦笑着抬起了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

“如此。”

“可靠度呢?”

“佣兵的道德标准。”

上校放慢了脚步,从怀里取出了一支雪茄。

“而且……”

卡扎斯的语调发的沉重了一点,向上校继续说道。

“……因为兰登事件的缘故,我可以保证她在对锡兰的行动中的效率。”

“WU————!”

突然之间,真个基地内的警报声大作,所有的大兵们都奔跑着赶往广播中所指示的异常地点——急救观察中心。“医生被劫持了”,“陌生的女人”“出现伤亡”之类的传言飞快的在人群中传播着,这让卡扎斯的脸色有些难看。

“老实说,我本人对于你这次的行为很愤怒。”

上校低头取出火机,点燃了已经被剪掉头部的雪茄,两人间短暂的沉默让卡扎斯更加尴尬,不不断鸣叫的警报声更是让周围的人手忙脚乱。

“但是,仅仅依靠愤怒是无法定罪的,而且你似乎也找到了正确的后台。”

至少有一半是嘲讽的语调,上校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

“所以在你做出让头儿无法容忍的事情之前我会一直保持沉默,军情六处是个不错的。”

上校放松了下来,走向了与卡扎斯相反的方向。

“给我漂亮的解决掉这个烂摊子,小家伙。”

“切,说得好像自己当了老爹一样。”

低声嘀咕的卡扎斯,悄悄诅咒着逐渐走远的上校。

“那么,学长,接下来……”

跟在卡扎斯身后的琳,向卡扎斯低声问道。

“嗯嗯嗯,我知道。”

快步向着劲爆的中心跑过去的卡扎斯,有点自暴自弃的喊道。

“先把这个摊子收拾了再说!”

“滴————”

一声低沉的电子音过后,牢房沉重的电门被缓缓的打开,电门外侧的走廊墙壁上,被密密麻麻的写着“特别法制区”“非相关人员严禁靠近”“禁区”“严密监视区”等标注,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兵将来访者的证件插进了电门旁边的插卡槽里,在听到了电门缓缓开启的声音之后,两名卫兵默不作声的将食指从扳机圈里抽了出来,关上了保险。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电门上也被写上了一条注意事项:禁止与卫兵交谈。

最外层的电门打开后,来访的女人并没有走进铁门的内侧。

“卡扎斯那家伙,真的长了不少本事啊。”

这里是英国的圣乔治外勤军区的下属间谍监狱,如果要总结一点这里与其它大多数军事监狱的不同之处的话,就是环境。虽然是地处在装有极端戒备防护的区域,但囚犯本身的生活环境却是接近于欧洲标准的四星级宾馆标间。“舒适的环境有益于瓦解敌人的意志和信仰”,不管外面的士兵们怎么想,在他们头顶上的MI6特工们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杨伴——黛西·简坐在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床边,不怀好意的盯着站在门口的琳。

露西的腰上被缠着绷带,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似乎是刚刚运动完的样子,全身上下透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琳·克里斯蒂。”

站在门口的琳向黛西解释自己的身份。

“海顿学院62期,工兵科。”

一眼看上去朝气蓬勃的琳,很认真的向黛西说道。黛西停顿了两秒之后才开口。

“于是呢?”

“根据MI6的特别行动许可,您先前的罪名被撤销,但前提是成为许可文件的适行人员。”

“成为MI6的成员?”

“是。”

听到这里的杨伴,不由的皮笑肉不笑。

“也就是说如果我继续拒绝你们的话,就要一直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是。”

“切。”

黛西一脸不屑的别过头,错开了自己与琳的视线。

“卡扎斯先生只能做到这里了,在他的权限之内。”

“整天卡扎斯卡扎斯的,烦死了。我说啊?”

“是?”

对于黛西的嘲讽,琳一点都没有动摇。

“当初为什么费了那么大周折把我搬到这里来,不让我知道的话说不过去啊。”

“这个是由卡扎斯先生决定的,我们没有详细了解的权限。”

“那么,对话的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嘛。”

从床边站起来的黛西,将挡住了眼睛的头发拨到了一边。不成为MI6的一员就没法除去,不出去就没法弄清楚情况,搞不清楚现状就没法做出正确的反应,所以现在只有认可这一个选项。对于雇佣兵的思维模式而言,自身的生存和自由性是其他所有部署的大前提。其实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这一条也适用。

“谈细节吧,MI6的事。”

“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琳从抱在胸前的文件包中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黛西。五秒钟后,接过了文件的黛西再一次笑了起来——所谓的文件,其实已经是之差本人签名和指纹的MI6身份证件了,基本资料的姓名一栏,“黛西·简”被用工整的印刷体印在了上面。

“又是卡扎斯那家伙安排的吧。”

“卡扎斯先生在MI6的身份为第27执行处处长,军衔为上尉,所以,”

“……嗯?”

低头签字的黛西,咬着笔帽发出含糊的疑问声。

“像之前那样的暴力冲突会被定性为恶性事故,后果无法预测,请特别注意。”

“……嗯啊,不会的。”

合上身份文件交还给琳的黛西,从嘴里吐出钢笔笔帽,虽然在微笑,但用认真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琳不寒而栗。

“放心吧,在完工走人的时候才会宰了那个混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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