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之上,两人对峙一边,激腾的热气与寒流相互交织,竟是在空中缓缓形成了一层雨云,而在这魔界大地上,也出现了极为少见的降雨情形。
当雨滴落在皇甫泷晨的身边,那些雨水往往会自然的蒸发。而当雨滴落在拉米斯的身边,则会华为细碎的冰晶滑落在地。
[与我一同赴死吧,魔剑。]
拉米斯眼神坚定,手中魔剑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一抹,顿时一道道暗蓝色的鲜血顺着剑刃流下,融入魔剑的花纹之中。而那魔剑也仿佛是渴血已久一般,转眼就将那蓝色的冰魔之血吸入其中。瞬间,魔剑光华大方,气势惊天,竟是一时让人看不清认不出,到底是拉米斯在使用魔剑,还是魔剑在驾驭拉米斯。
[焚火为池,展剑生莲。]
而此刻,站在其对立面的皇甫泷晨也是剑出惊人之招,饱含烈焰之力的剑刃之花宛若莲开千叶,瞬间绽放,化作无数的剑影席卷而来。
[焰海,剑莲。]
面对扑面而来的万剑之花,拉米斯不闪不避,也不能闪避,此刻,他已经早有决死之心。
自己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才苟延自己的罪恶之身吧。
拉米斯呵呵轻笑。自己的家人部族早已尽灭,自己甚至失控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自己,早该与这被人觊觎的魔剑一同毁灭。
拉米斯的眼神中透露着无比的坚定,蓝色的光芒幽寒闪烁,却是在那宛若剑锋的瑞丽职中,尤有一点难掩的柔情。
自己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她了。
[对不起,这是我为你的最后一战了。]
拉米斯缓缓地动了,这一刻,一股极度的冰寒渗出,就连空间都仿佛被这股寒意冰冻,变得无法颤动分毫。
旋转的剑莲,渐渐的凝固。
[嗯?]
皇甫泷晨看着眼前的拉米斯,他仿佛看见了那锐利眸子下难掩的晦涩。
这个人难道……
[喝——]
拉米斯一剑刺出,那毫无花哨的一剑向前刺去,竟是极快。
甚至皇甫泷晨没来的及听到剑莲破碎的声音,却是只见一道流光闪过,自己的胸前已经被刺入了一把冰冷的剑刃。
皇甫泷晨低头看了看抵在自己胸前的拉米斯,说道:
[这样的结果,你觉得赢了吗?]
拉米斯没有回答,也听不懂,他只是只凝固在这绝杀的时刻,等待自己的死期。
一剑刺出,仿佛耗尽了拉米斯最后气力,而在这个刹那,魔剑终于展现了其为何能称之为魔剑。
寒冷的气息瞬间在魔剑之中爆发,此时魔剑所蕴含的魔力早已超过了拉米斯本身,甚至有反噬其身的迹象。
寒意迅速的从剑身内向拉米斯的身体蔓延,如果被魔剑得逞,那么拉米斯的身体多半会化作冰雕,紧接着被这把魔剑完全吸收。
[抱歉啊,我这次来可没想杀人。]
就在此时,寂静的山峰之上,一个又在的声音却是响在了拉米斯的身侧。他费力地望去,却实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地走过了自己的身边,那个身影明明与自己眼前被刺穿的少女一般无二,而已经因为枯竭而看不清事物,感受也迟钝下来的拉米斯并未注意到眼前之人的气息已经与之前有所不同。
[呵呵……]
皇甫泷晨抬手轻轻按在了魔剑之上,说道:
[如果你死了,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的。]
紧接着,暗红色的十字型光纹隐隐一闪,被烙印在了魔剑之上。
瞬间,魔剑之内的力量宛若被烈日溶解一般,瞬间消融,而没有这股具有吞噬意图的魔力包裹,拉米斯僵硬的身躯也是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皇甫泷晨身上的红光渐渐消散,又仿佛与之前一般无二。而那个站在原地被魔剑贯穿的皇甫泷晨则是化作了一块被冻住的岩石,屹立不动。
[还好我眼疾手快啊。]
皇甫泷晨抬手握住魔剑向外一拔,顿时岩石瞬间碎裂成了一片片的冰屑。
原来,在皇甫泷晨意识到拉米斯打算玉石俱焚的时候,便事先使用夜之力的致幻能力将地龙之力制造出来的岩石替身伪装成了真实的自己,而自己则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等待一个避免双方发生憾事的机会,这才在魔剑反噬的瞬间切换到邪神御座异能以逆十字封印魔剑的魔力,救下拉米斯的性命。
[小哥,有自杀倾向可是很危险的。]
皇甫泷晨看着倒在地上十分虚弱的拉米斯,将手上的魔剑插在了他的身边说道。
[如果你死了,你还能保护得了谁呢?]
说这话,皇甫泷晨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只会给生者,留下遗憾而已。]
[哈……哈……]
拉米斯听不懂,他只是剧烈的喘息着而已。
皇甫泷晨本想不再管他却见拉米斯虽然已经极度虚弱,却还是拼命地想要站起身,他抓向魔剑,却是碰不到剑柄,只能抓住剑刃,想要借力站起来,却是划破了手掌,不断流出汩汩的鲜血。
看着眼前挣扎着缓缓站起的拉米斯,他知道对方并不想领自己的情,也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唉……]
皇甫泷晨缓缓越过了艰难站起的拉米斯身边,对身后的大魔说道:
[大魔,告诉他,我们不会伤害莉姆希娜丝的性命的。]
说完,便向着眼前的大门走去。
而当大魔用恶魔语说出皇甫泷晨要转达的话之后,他才发现眼前的冰魔居然已经在站起身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唉,真是我辈楷模啊,可惜咱的主人用不上咱保护啊。]
皇甫大魔摇了摇头,无奈的将昏迷的拉米斯缓缓放倒,躺在了地上。
恶魔如果没受到致命伤都是可以自己慢慢恢复的,自己就不用多管别的闲事了。
接着,他便跟着众人一起向眼前的大门走去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被那个白毛小哥霍命保护的魔王是个什么样的小可爱呢?]
皇甫泷晨一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是牙根恨得直痒痒,抬起手,竟是直接一把抓进了大门之中,紧接着用力一拽,把整个大门都给拆了下来。
[碰——]
皇甫泷晨随手将大门一扔,也不去管他被撇到了那里,便径直向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