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纵魂者
纵魂者，拥有分裂灵魂异能之人。通过制造不同的机械体，并注入分裂的灵魂使其协同作战，从而获得莫大的作战能力，相应的代价是长时间灵魂的分裂使得其心智出现扭曲，最终失去理智。部分纵魂者通过将自己制造成机械体的方式回避此副作用。
——《魂者异能简录》
冥古身影一动，闪现在白音面前，双刀击向白音，白音左手也甩出一把解析之刃，双刃架开冥古的双刀。“解析之刃可是没有数量限制的哦，”白音轻笑一声，胸前一把解析之刃弹射而出，刺穿了冥古的前胸，不过并没有鲜血流出。
冥古瞬间双手放刀一个疾步推开，胸前的解析之刃也随之消失，他把背后的包裹甩向一旁，身形顿时消失。于此同时，白音转身一击，双刃击中了背后出现的冥古手中正劈下的重剑。
“纵魂者手上家伙就是多啊，”白音猛冲将冥古击开几步，使其与一边的凌江水拉开距离。
“小心，”凌江水脸色一变，手中的脉冲枪一个二连击打飞了白音身后飞起的两把刀。
“双刀也是傀儡的一部分么，”白音冷眼看过，继续冲向冥古。
“小子好枪法啊，”冥古瞪视凌江水一眼，继续与白音击打起来，“不过双刀并不是傀儡的一部分。”
一瞬间，两把被击飞的刀猛地爆开，变作两只机械鸟，那双翼便是白亮的刀刃，飞向白音和凌江水。
白音背后弹出一道蓝光，击开了机械鸟。凌江水则一阵连射，电磁脉冲使得机械鸟暂时停止了运作。与此同时，被冥古扔到一边的包裹再一瞬间爆开，一个全身银色铠甲的金属武士猛得从中跃出，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冲向白音，半途中一道耀眼的电光击中了金属武士，白音由此甩开冥古，转身用解析之刃划过金属武士的身体。
“真是完全无视我了啊，”凌江水甩了甩由于过热而有些发烫的脉冲枪，“不过貌似子弹也不多了，刚才一次爆掉三分之一的能量了。”
我想说你小子真的只是平常学生么？移动靶和飞刀居然都打得中。虽然说可能和白音的灵魂共享有关，不过这效果未免太好了吧。
“我也不清楚……”凌江水摆了摆手，“也许这枪有火力追踪功能？”
“高密度的合成金属，掺入了镇魂素材和灵魂的分体，”白音盯着金属武士皱起眉头，“我的解析之刃还不能构造出划开纵魂者的铠甲，不过铠甲之后的构造都可以轻易拆开。”
比起本体的坚固度吗？
“本体的结构大部分机械化了，”白音盯着正要冲来的冥古和银色傀儡，“不排除本体具有可以在被杀死后将灵魂继承给傀儡的能力。”
“能确定那个是本体吗？”凌江水瞄准冥古，“会不会那也是傀儡？”
“虽然说那个家伙的机械化程度高得离谱，但还是有身体组织的，”白音愣了一下，“而且由于灵魂碎片离本体不能太远，纵魂者是不具备远程操纵能力的。”
“魂者的能力是多重化的吧，”凌江水问道，“会不会有复合能力？”
“不排除这可能，”白音叹了口气，“不过机械操纵的理论体力消耗要低得多，无论如何拖久了对他有优势。”
不行的话使用秘术直接一击收拾他？
“但是……先生你——”白音顿时一愣。
解析渗透可以强制扼杀对手的魂力，之后我会暂时沉睡一天左右。
“如果那个不是本体呢？”凌江水问道。
解析的预测，那个是本体的概率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五，并且如果不是本体的话，对纵魂者的灵魂也会有极大的伤害，之后交给白音就好了。
突然，冥古和金属战士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来了
白音的手臂也飞快地舞动起来，两把解析之刃同时架住两者。
凌江水举枪准备射击，突然一阵眩晕地感觉传来，他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本来散落在地上的两只机械鸟突然悬空而起，羽翼一转，一道无形的波动将凌江水几乎击飞离地面。
“凌江水！”白音想出手援助，却被冥古和金属战士完全拖住。
白音，动手！
白音的右手猛地向冥古击去，一阵极低地翁鸣响起，顿时冥古脸色一变，迅速向后闪去，却在半空中栽倒，一股强大的魂力扩散开，在空中爆起。
“解决了吗？”白音顺势踢开同时停住的金属武士，跑向一旁昏迷着的凌江水，中途她神色突然凝固，闪身挥出解析之刃，狠狠地撞击在了金属武士的刀刃上。
“复合能力么？还是说你才是本体？”白音咽下口中泛起的血味，冷静地盯着武士。
“你有没有想过本来就有两个人的可能？”武士的金属铠甲下传来低沉地声音。
“不可能……两个不同的魂反应不可能不被解析之眼看出，”白音顿时愣住。
“但是你无法解释我可以行动不是么……”武士举起刀，“而且被灵魂渗透之后也不能进行灵魂移动，所以我也不可能是冥古的本体不是么。”
“没错……”白音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解析之刃，“不过既然能摧毁本体，打倒你也没什么问题。”
“经验丰富并且手段凶狠的静语老头，和两个没什么经验的小家伙么，”武士的笑声从密封的盔甲中传来，“可惜老家伙把该死的秘术赌在无比高的成功率上因此失算了，所以小家伙们就不足为惧了，你以为我不明白现在的形势么？”
白音的手心不由得渗出汗来。
“赌概率不是靠极高的概率和经验就能赢的，”武士将刀指向白音，犹如对案板上被捆着的猎物般，“老家伙的还是会有漏洞的，好吧那个灵魂状态被我打混乱的小子也帮不上你什么了，你还有什么想法呢？”
寂静，但是略带些模糊。偶尔似乎有水滴的声音，凌江水的意识随意地想着。
凌江水有点意识不清地看着眼前，有些雾蒙蒙的背景下，一个黑衣的身影立在他的面前。
“这……是哪？”
“灵魂的区域”对面声音很平静。
“我的灵魂吗？”
“这么说也没错，”那身影举起一个玻璃杯，喝了口水，“现在有什么感觉么？”
“晃……晃得厉害，”凌江水有些吐字不清。
“果然是有些天赋的家伙，”对方似乎是在笑，“晃就对了。”
“？”凌江水愣了一下，“你是？”
“这不重要，”对方似乎不在意这个问题，“问题是貌似你的伙伴遇到了点麻烦，而我碰巧有点兴趣不想让你就这么白送了性命。”
“当初我被白音吞噬一半灵魂的时候，是你——”凌江水突然想起了什么。
“现在的时间还是有点紧的，”黑衣人打断了凌江水的话，举起手中的杯子，杯子中的水位渐渐升高，甚至超过的容量，却没有洒出来，而是慢慢德飘在空中，似乎这里是无重力一般，“知道为什么人都有灵魂，但是魂者却有着强大的异能么？因为魂体的存在，使得魂者的灵魂超过了容器的容量，但是这又是魂者的一部分，所以这部分灵魂被自由化，同时也可操纵化。”
“像悬空出来的水么？”
“正是，但是你，凌江水，你的灵魂和一般人以及魂者都不同，”黑衣人将水喝到只剩半杯，“你的灵魂只有容器的一半。”
“嗯……”
“这是一种优势，”黑衣人晃起杯子，杯中的水旋转起来，“普通人的灵魂是整体不动的，但是你的灵魂却因为这种情况变得可动了，并且这种可动是可操纵的。所以当你熟悉并且掌管了这种可动的时候。”
黑衣人杯中的水被甩了出来，静静地悬在空中。
“类似……魂者是吗？”凌江水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的缺点是灵魂量太少……不过精打细算的话还是很可观的”黑衣人点点头，“类魂体，一开始魂者是这么称谓的，类魂体的产生有多种方式，你的情况也是其中一种。不过一般灵魂缺失的人很快都会消失，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罢了。”
“嗯……这也是一种幸运么……”
“给你掌握这种力量的时间不多，”黑衣人的身影逐渐淡去，“虽然我在短时间里提高了你的神经反应，使你有稍多的时间来熟悉自己，但是你需要驱动灵魂使自己清醒过来，那个小姑娘马上就有危险了。”
“白音她——”凌江水立刻反应过来，不过黑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驱动灵魂使自己清醒吗……”凌江水轻轻晃了晃脑袋，太阳穴的疼痛感再次传来，“半杯水的感觉……是这样么。”
凌江水张开双臂，闭上双眼，随后，剧烈的头痛从天灵盖传递到全身，如同风暴一般席卷全身，凌江水在这风暴中微微颤抖着，试图适应这种感觉。
水滴的声音，水脱离水面的声音，水连成一线的流动的声音，交织在凌江水的四周。
凌江水睁开了双眼。
金属武士手中的刀闪光般劈向躲闪不及的白音，白音跌跌撞撞地试图躲开，不过锋利的刀芒依然砍向她，在她胸前几厘米处停住。
停……停住？白音一时愣住。
“这混蛋小子……居然也是魂者么？”金属武士转过头，看着立在一旁的凌江水，凌江水的手中一道无形的细线缠住了金属武士手中的刀。
“高度压缩的灵魂具象投影，”白音看了眼那细线，立刻跳开到凌江水的身边，“你没事吧？”
“其实这是我想问的啊……”凌江水摇了摇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冥古和试图甩开灵魂线的金属武士，“看来静思先生失算了啊。”
“嗯……而且这个武士的强度不是一般的解析之刃能破坏的，”白音轻叹一声，“你能跑掉吗？我来拖住他，随后再会和合好了……”
白音的声音突然停住。
“虽然我的确有这种想法……不过距离100米啊，我们的位置不能超过这个数字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单独作战的可能吧，”凌江水淡然一笑，看着金属武士丢开手中的刀，又抽出一把刀冲了过来，“如果是10分钟前的话确实很难说……不过现在……放开这个铁家伙，攻击本体吧。”
“本体？不是已经被……”白音一甩解析之刃隔开武士甩来的一把飞刀。
“纵魂者的原理我的确不知道，不过呢……”凌江水一手用灵魂丝缠住武士的手，一手抽出口袋里的电磁枪，用大拇指将功率扳到最大，指向金属武士。
“别开玩笑了……那东西杀不死我的，”金属武士舞起双刀，绕开凌江水，一跃而起，试图斩向白音。
但是武士在半空中突然转身，冲向凌江水，连白音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地上散落的飞刀同时飞起刺向凌江水。
凌江水猛地扣下扳机，飞刀一个个地爆炸开，将凌江水炸得飞起。
一道炫目的电光从武士身边擦过，击中了一边废旧的楼房。
“凌江水！”白音一时有些恍惚地看着浑身血迹的凌江水，冲了过去将凌江水扶住，“你……”
“咳咳……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凌江水的声音很低，带着无力的喘息，“如果……连这家伙都做不掉……还怎么和噬魂……”
“凌江水——”白音晃了晃昏过去的凌江水，突然意识到金属武士并没有袭来，她微微转过头，看到半跪在地上的金属武士，顿时愣住。
“你没理解发生了什么吧……他看上去没有击中是吧……”金属武士的声音有些古怪，“我的确低估了他……他确实知道该怎么攻击……”
一边的废旧楼层猛地爆炸开，灰烟散去，露出一个削瘦的身影。
正是冥古，不过此时他半边身子靠着墙左手捂着不住流血的右肩，一副狼狈的样子，“真是没想到……本以为骗过老头就行了，结果到最后你居然被这小子救了……你还真是命大啊。”
“你……”白音坐在地上颤抖地扶着昏迷不醒的凌江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一般的纵魂者。”
“是的……我是纵魂者中少有的特异者——武具大师，我们善于制作精良的机械傀儡，并且对于机械的数量和操纵都要远远高于一般的纵魂者，”冥古喘着气笑道，“并且武具大师具有的远距离投影灵魂的距离远远超过一般纵魂者……武具大师是非常稀少的……但是即使是这样静思他都知道！！他知道我们的存在……”
“那为什么……”白音疑惑起来。
“因为他同样知道武具大师的特性，远距离投影只是武具大师最微不足的优点，却要为之承担比一般纵魂者百倍之上的灵魂分裂的痛苦……一般来说解放能力后的武具大师使用一般躯体的话活不了多久，所以所有的武具大师都通过牺牲自己的远距离灵魂投影能力，把自己制成武具，从而免去灵魂分裂的痛苦。因此即使是算是武具大师，所有的纵魂者都是近程操纵机械战士的——静思他知道这一切！但是他却没料到会有人不愿把自己制成机械却苟延残喘德活到现在的家伙……”冥古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这还真是有趣啊……”
“但是……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白音愤怒地看着冥古。
“就算是苟延残喘也有个限度的……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在结束之前能做掉大名鼎鼎的解析大师，也算有个证明了不是么，武具大师中没有无能之人，”冥古直起身，“说实话我有些失望……因为静思老家伙的此任魂主并不强啊……当然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敢做出这种大胆的计划了不是么。”
听到这里，白音不由得低下了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可是那个愚蠢的混蛋小子居然会插这么一手……”冥古叹息一声，“他是个聪明的家伙，他通过那根灵魂丝找到了我的本体，但他也是个愚蠢的家伙，因为他居然会这么维护你——以他的能力他应该早就看出我没有杀他的想法，却依然愚蠢地挡在我的计划之前——当然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静思的魂主你，以及那个毫无意义的小子。”
冥古松开按住伤口的手，微微抬起手，原先的“冥古”傀儡和金属武士都立了起来，一同举起重剑，指向颤抖着半扶着凌江水的白音。
重剑砍下之前，冥古突然听到白音的呓语。
“毫无意义的么……我实在是不甘也不忍他被你说成这样的啊……毕竟他是为了我……为了我啊……”
一丝泪珠滑落在白音的脸颊，但那也只是那一瞬。
下一瞬间，白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倒跳两步，轻轻放下凌江水，立起身来。
夏日的风吹起白音布满灰尘的外衣，白音紧紧地盯着冥古，眼神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坚毅，瞳孔中突然如渗出一般的蓝色汇成淡淡的三角形，缓缓旋转起来。
两把重剑飞斩而来，却在白音面前停住，白音甩出一把解析之刃，刃口突然拉长，手柄滑成一柄长杆，整把刀变成一把长柄的巨镰，白音舞起巨镰，一个旋砍将两把重剑击飞。
冥古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随后长叹一声，“居然在这个时候觉醒了么？解析者。”
随后，冥古便消失在巨镰飞速斩来的风暴之中。
花了点时间仔细确认四周没有任何反应之后，白音送了口气，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随后的一秒，空气只是轻轻一颤，一把一米多长的巨大宽剑凭空出现，刺进白音的胸口。
没来得及反应什么，白音失去了意识。
蓝光闪过，一名带着纯白色面具的灰衣少年出现在白音面前。
完成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