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客扼住了脖颈。
毫无破绽的隐蔽,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没有犹豫可言的行动。
我,在恢复了艾恩的身躯,来到大厅中想要汇报情况时,被刺客抓住了这放松警惕的时间。
站在房间一角的,赛巴斯身上的杀意,瞬间膨胀。
[赛巴斯,没事。]
[但是...]
[没事。]
带着一脸无法认可的表情,赛巴斯收回了刺的皮肤痛的杀意,但那双视线,却紧紧盯住在我身后的刺客,寻找着制胜点。
[还真是不得了的格雷姆,一瞬间,以为自己要被杀掉了。]
刺客身上打着颤,但依旧未放开遏制住我呼吸的手指。
[我也以为,会被瞬杀,看来这袭击只是威胁,为什么?我没记得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
想要杀死我的话,在赛巴斯散发出杀意之前,刺客便已经得手,格雷姆与玩家之间的能力差距,是绝对无法忽视的距离。
但这样做,不合理。按照现在的状况,刺客等人的衣食住行,都是由我来提供,计算想要杀死提供衣食住行的主人,以夺取这个箱盒世界,也该先趁我不在,将格雷姆们拿下才对。
不合理。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刺客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啊...一定是在想,我做的事情不合理吧?]
摁着喉咙的手指变为手刀,在我的脖颈上一划,而后离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显示自己身为刺客的能力吗?以‘想杀的话随时都能杀掉’这种事情来威吓我吗?
抚摸着被轻易抚上的致命之处,我在内心开始盘算,将这些闯入我的领地,领受我的恩义,却不知廉耻的家伙们驱赶,不,清除的办法。
[喂喂,别一脸我们已经是死人的表情,很吓人耶。]
能看出来的吗?我的表情?
我明明经受过隐藏表情的训练,却还是无法做到完美,父亲也常说,我总是将想法写在脸上。
[那么,能在我清除掉你们之前告诉我吗?这个行动是为什么?]
[你是真的...喂,我说你,该不会完全没把我们当成同伴吧?]
同伴,共同为达成某件事而努力的同伴。
其含义的话,只是搜索一下字典便能够明白,因此我,更为不解。
[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伴吧?]
只是因为在那个时刻,那个情境下,将他们带入这个箱盒世界是可能对我有利的选择,因此我,这样选择了。
如今看来,是选择错误呢。
[你...何止是没有朋友的程度...]
像是对我无语了一样,刺客‘哎呀哎呀’地摇着头,无力地蹲下了身。
前一刻还杀气满满,下一刻却以一副随时都能被我拿下的姿态蹲在我的面前,这个刺客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搞不懂,我搞不懂这个刺客。
[老子都说了,这家伙的脑袋不是一般人能撬得动的。]
转过身去,看到的是一直躲在房间里,偷看着这边情形的战士。
[那个...我觉着,这次是悠先生的错...哟?]
以不确定的语气指责我的,是颤颤巍巍,揪着穿不惯长裙的圣女。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一看,脑袋奇怪的就像是我一样了啊!
战士先是与圣女互相看看,圣女像是踢出了球一样,别过了头去,脚下接到球的战士只能将球踢向另一位队友,那就是站在我身前,被我警惕着的,最危险的敌人,刺客。
刺客将球接下,左右脚来回运球,寻找着进攻点...当然,这只是我的脑残想象。
[我们将你视作同伴的意思,悠。]
刺客抬腿一踢,将球踢向我防守着的球门。
[...这是再开什么玩笑?]
进攻无效,球被我拦下。
[你可能并没有将我们视为同伴,但我们已经将你视为同伴,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刺客趁我因突入而来的进攻慌乱之时,再次临门一脚,将球踢进。
[...]
说不出话来。
就连一句简单的‘是吗’,都回答不上来。
[喂,刺客,这家伙是那种,脑袋看起来很好用,实际上很笨的那种。]
战士指指自己的脑袋,戏谑一笑。
这家伙,竟然在嘲笑我的智商?这可当真是侮辱。
[就是这样,悠。]
什么叫就是这样啊,还有,别随便搭上我的肩膀,刺客!
轻咂嘴巴的我,无声将这些抱怨投掷向空气。
[那,稍微给你的脑子点修理喽~]
什!?
头槌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