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哄……”
刺耳的嘶声,污染兽已经逼近,即使是戴着头盔都能闻道那股腥臭味,更是因此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你好久没刷牙了吧?”
毫不把这身高超过二十米的巨大家伙看在眼里,自顾自的解着装着武器的袋子的绳头。
“不急,不急,慢慢来。你可是难得的靶子呢,不会这么简单的干掉你的。”
污染兽也许是听懂了卫宫雪的话,有兴许是因为卫宫雪的态度问题,愤怒的咆哮着移动着那庞大的身体对卫宫雪展开了冲撞。
“你想要近身肉搏吗?”
看着污染兽略显笨拙的动作,卫宫雪笑了:“那我就陪你玩!”
手腕一抖,咯啦,一声脆响,手上的长剑变得像是手擀的面条一样的松垮垮地垂下。
那是链剑。
轻轻地从石头上跃下,手腕轻轻的抖动,在那一刻,手上松软的毫不受力的面条一般的链剑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啪~啪!
链剑在甩动。
身体内仿佛又一根看不见的轴,绕着那个轴开始转动。
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依附在链子上的冲劲以此甩出,就像是陀螺转动后展开的攻击装置。
链剑的剑尖就仿佛是一条黄金毒蛇所吐出的黄金信子一般,不断地刺入污染兽的甲克连接处,而那灌注了气的锋利的细小刀刃,更是在污染兽的粗糙的表皮上立下了道道的沟壑。
链剑在甩动,每一次甩动,上面的气就浓厚了一分,在不知道甩动了多少次,也许没秒之内就会被甩动上千次,灰白色的,泛着淡淡的金芒的光刃连成一片,所过之处无坚不摧切断岩石、切断了山峰、划开大地,最终将污染兽从头尾一刀斩断!
只留下一条连绵百里深不见底的裂缝。
“呼~爽快多了。现在这个时间,巴士应该已经和瑟希丽她们会合了吧?差不多改回去了。”
哔哔。
正在这个当口,要上的通讯装置响了。
“卫宫雪,在吗?”
“唔?卡莉安吗?找我什么事?我刚解决掉一个大个的。”
“不好了!瑟希丽他们中了埋伏!伤亡不清!”
“!!!什么!?”
“我说,瑟希丽他们中了埋伏!伤亡不清!”
“可恶!最近污染兽都不值钱了吗?出现的这么频繁?她们在哪?”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卫宫雪大叫道。“敌人的数量是多少?”
“不知道!视野内的有三只,是类人形态的!”
“该死的!是老性体!”
卫宫雪立刻明白了,原来,是调虎离山!
污染兽,从母性体开始,就会拥有一定的智慧,等级越高越聪明,如果说母性体只靠本能的话,那么一旦进入了雄性体,智慧就会突飞猛进,而老性体,甚至可以从一定的角度上使用一些简单的计谋。
至于那些可以评得上阶位的老性体,那就更是可怕!
不但难以和人类分辨,更加可怕的是它们所拥有的可怕的智慧和天赋!
“该死的.......方位是哪里吗?”
简单的辨别了一下方位,卫宫雪立刻全力全开,飞速的向事发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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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要突入此空隙般,复数的影子从周围的土石下飞出——
那是三只的,兽。
高高耸立的石笋中,筛落的阳光中,他们的身影现形了。
虽然是接近爬行的前倾姿势,但仍如人类般用两足站立。
哈、哈,很痛苦似的,反覆着慌乱的呼吸。
全身包覆着黑色的体毛,从向前突起的嘴唇能窥视到恐怕是犬齿的长牙。
粗大的腕与遮盖视线的巨体。大开的三白眼中没有理性的色彩,只有狂气被涂在其上,那个样子就像野生的狼站立起一般。
同时有着近似人类的器官,却并非人类的东西。
那是比较高等的雄性体——也被称作——人外。
长得十分的难堪,甚至可以说得上,打上马赛克都会美化它们,可是,这份丑陋,却是致命的!
人头大小的拳头,重重打在近旁的一位武艺者的脸上。
那个武艺者,是一位中级剑士——他的袖章上的标志,证明了他的身份。
十一,是第十一小队的,是和瑟希丽一起来到这里做接应的先遣。
那位剑士的后脑杓用力撞在地上,昏了过去。
将人类一击便无力化的兽,向旁边僵硬着的别的武艺者们伸出五指大把抓住。
“咿——”如此一般的悲鸣,与其同时从下半身向上斩去的剑却被兽的皮肤弹开,对那完全不在意的兽将被抓住的人的身体提起,单手挥动着。
以完全不像是灵长类的动作,它的身体大幅度弯曲,将前去帮助伙伴、高举武器的武艺者们逐一放倒。
那是属于单方面的蹂躏。
虽然说,在这个世界上,和污染兽战斗就好像你喝水一样的平淡无奇,但是,这些人,这些武艺者,毕竟还只是雏,还比不得那些上过战场的老兵。
一方面的蹂躏。
那些一直以来被无数的光环包围着的年轻的武艺者们开始惊慌了。
团队配合松散的已经没有。
被仅仅三只的兽相继打倒在地。
以真的毫无抵抗余地的程度。
惊慌的学员们仅仅只会逃跑还有惨叫,然而,这样的行动却只会招来灾祸。
然后,飞散出的血沫,溅在迄今仍旧呆立着的瑟希丽面颊上。
“…………这是什么、这是?”
血腥的场面,对于那些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这些人而言,对于菜鸟而言——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人外——那些高级污染兽的名字,人外开始转身面向坚守在流浪巴士前的瑟希丽。
雪枫子还没有到,车上的高町奈奈子没有防护装备,也算不上战力,只能焦急地看着瑟希丽一个人面对着那样三只怪物却丝毫帮不上忙。
“人外在向着自己前进。”
头脑完全无法追及。从出现到蹂躏为止,实在是太过突然,瑟希丽无法确实理解状况。甚至感觉到眼前的光景并非现实,只能就这么看着。
连战斗都,不能。
人外的其中一只,转向塞希莉。
那野生的面孔,不知为何和那只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幼生体重合了
毛骨悚然。
“啊!”
本能的恐惧,支配着身体。
注意到时身体已经动了。
彷佛与她的意识无关一般,左足向前踏出——训练培养出的基本架势与动作,肉体奇迹般的描绘了出来。
左半身前倾,从左方横向斩去。青石炼金钢撕裂空气,朝着兽的侧头部奔去——
然后,间不容发的被闪开了。
兽将身体深深沉入下方,躲过了头上的剑。
那蹲坐的姿势,如拉紧弓弦般攒积着力量,接着——解放。
尽管将剑高举挥下第二击,但腹部比其更早遭受到冲击而将意识吹飞。
回过神时已经将被打飞并全身沾满泥土的在地面上翻了好几圈。
匍匐在地、不住咳嗽的同时,瑟希丽总算开始认识到了。这个状况。
“会被全灭!”
人外看了看瑟希丽一眼,开始向着流浪巴士前进。
“可恶!给我去死啊!”
狠狠地将灌满了全身的气的一剑斩出,成功的吸引了那三只人外的注意力。
“赶快走啊!这里我先顶着!”
声嘶力竭的喊着,流浪巴士的驾驶员机械的听从着瑟希丽的话——发动了巴士,几个起跳,消失在视野中。
“嘿,真是的........好差劲。”
自嘲地笑着,但是却面孔却是十分的坚定。
“来吧!我可是,雷吉欧斯彩虹学院的风纪委员——护庭第十二小队队长!瑟希丽——瑟希丽*艾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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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青石炼金钢已经碎了,仅仅只有一节两寸多长的残块还连在制式的剑柄上。
三只人外——那些高等污染兽的名字。
三只人外,不,应该是两只,有一只,已经被自己给拼死重伤了,最起码,短时间内,是起不来了。
拳风呼啸的从头顶传来,
抬起头,在那里的是即将挥下拳头的兽的身姿。
虽然是拳头,却有如金槌般巨大的轮廓,就在瑟希丽的头上。
——等等。
这也太过份了。
初次上阵就难看成这副德性。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啊。
明明什么都没有达成,明明谁都没有保护——就这样结束了吗?
总觉得很没道理,但一切都太迟了。
兽的拳头降了下来。已经力竭的仍旧趴在地上,用两手抱着头,闭上了眼。
“真是很不甘心啊。”
…………。
…………。
…………?
什么都没发生。闪过令人诧异的想法也只在一瞬之间。
突然,就在瑟希丽的近旁,某个圆形的东西掉了下来。
咕咚,那是甲壳一类的东西掉落在地上,轱辘了两下发出的声音。
反射性睁开的眼睛看到了那东西,随后,喉咙发出了纠结在一团的声音。
“厄啊.......”
那是污染兽的头颅。
迟来的喷出音。
瑟希丽就那样子的沐浴在从头顶降下的大量液体中——恐怕是喷出的血吧?
绿色的,污染兽的血液,血液从头盔的面罩玻璃上流过,遮住了视线。
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抹去面罩上的污渍,抬起头,就能看见失去头部的人外从首的断面迸出混浊墨绿的血,同时发生的,是绝命倒下的肉体,砰的一声引起了地震。
“发生了.....什么是?”
瑟希丽的大脑已经有些混沌了。
“竟然可以拼伤一个.......我之前小看你了,瑟希丽*艾娜。”
这个生意.......卫宫雪!?
以全身沾满液体的状态,天旋地转的思考着。
自己被人外之兽打倒,明明即将要被补上最后一击——为何这兽的头会掉下来?
卫宫雪的声音从耳边的通讯装置里传出——难道是她?
她击倒了这只兽?
答案,就站在近旁。
“话虽如此,站起来,瑟希丽,瑟希丽*艾娜。你不是想要看看我的刀吗?你不是想要持有我所锻造的刀吗?那么就站起来,我的刀,只有可以守护的人,只有勇敢的战士才配持有!还是说.......你果然是只出一张嘴的女人吗?”
是看到了幻影吗?这么想着。
抬起头,红色的风衣,荒原上的风吹起了她的衣角。
卫宫雪,就那样的站在那里。
在身体正面架起了剑。
剑尖对准对方眼睛的架势。
右半身向前,右手深握至锷,左手轻轻的碰着柄头。
那剑——反射倾注而下阳光的剑身,依旧新奇的映在瑟希丽的眼中。
那有着弧度的单刃。
在刀的表面如波浪般的条纹。
与存在于大陆的任何东西都不同,有着异国风的存在感。
激荡着人心的感觉从武器上发出。
那是刀!
瑟希丽认得那把刀!
那把在棕熊的铁爪下救了自己的刀!
卫宫雪说的“是我亲手打造的刀。”
——被她救了吗。
第一次就算了,连第二次都。
算上这次,都是第三次了吧?
滴答。
从剑上,想来是兽的东西的体液滴了下来。
绿色的,是污染兽的血液。
剑拿至与地面水平,用拳头轻轻敲着锷,将剑上黏着的液体掸落。
然后随意的从兜里掏出一块看起来脏兮兮的抹布,擦拭着剑身。
就那样的看着面前的两只污染兽——人外。
“不要逃走啊.......我可是非常不爽呢!别逃喔。绝对。”
毫不掩饰的杀气,从矮小的身体中冲出,瑟希丽立刻浑身一震颤抖,旋即恢复了知觉。
——既是被杀气冲得,也是气脉的流动恢复了。
气氛一下子骚乱起来。
毫不掩饰的杀气,将这些有的低级智慧的污染兽冲的骚乱起来。
“咯啦咯啦。嚎!”
污染兽咆哮了起来。
“这才对嘛!”
赞许的笑了,瑟希丽发誓,那个语调,她——卫宫雪,绝对是在笑!
“那我,也要上了。”
一只污染兽将紧握着的拳头张开至极限。
然后,从其五指突然出现细长的爪子。
兽将胳膊如鞭一般扭动,以向内弯曲的勾爪横向重击卫宫雪颜面。
面色似一泓秋水,古井无波,右眼大开,视线追着那行动。
剑势下移,身体向右下沉入。
兽的钩爪以几乎要把倾斜的卫宫雪左肩削落的气势掠过。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战斗,教科书上的花架子,只会碍手碍脚!”
没有撕裂目标,挥空的兽腕,还有卫宫雪戏谑的声音。
下一刻,在其正下方回旋。
踏出右足,同时扭转腰部像要将其绷紧一般,剑尖从下方上扬。
仿佛将空间纵向一文字斩开——然后,将兽的胳膊弹飞
仿若是恸哭一般的嘶嚎声诉说着强烈的痛楚。
一边洒着斗大的绿汁,污染兽挥起了另一只胳膊。
卫宫雪轻巧的向后方轻轻一跃,将其闪开。
在着地的下一瞬间,再次跃向前方与其面对面。
被出其不意的。
于跳跃同时,横向一闪的刃,嚓的一声,从其的左太阳穴到右太阳穴,擦入、穿出。
从旁观来看真的只能想到是擦入一般流畅。
刀刃划过了关节的链接,庖丁解牛。
与第一匹同样,第二匹的兽也被破坏头部而倒下。
这家伙即使倒了下来还暂时抽搐颤动着。
没有停下。
步数是——一步。
脚步铲起了地面的尘埃使之飞扬,踏出了右足,再次的正、横向一闪。
其前方人外之兽的胸口被切开。
切痕甚浅。
喧嚣的吠吼着,猛的伸出钩爪之手。
下一刻,卫宫雪游走于生死之间,将数瞬前挥出的剑逆袈裟回斩。
那污染兽的指头,其中四只飞向空中。
苦痛的咆哮在响彻。
旋即将剑高举过顶,一直线劈下。
“兜割。”
从脑门直至股间,刀身难以置信的轻松滑落——纵向迸出体液的同时,其兽........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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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
看着卫宫雪轻轻震落刀上的绿色血液,一气呵成的收刀回鞘,瑟希丽不禁喃喃自语道。
将兽强韧的肉体斩断的剑,其强度果然令人心生畏惧。
但是,瑟希丽比什么都还吃惊的,是卫宫雪的动作。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作战,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看到她以这种方式作战。
步法、剑势、肉体操作——不管哪个都跟瑟希丽所知道的任何剑术不合。
那不是教科书上教授过的。
教科书上的——学院里教授的剑术,通常都是以左半身向前,右边构剑为基本型。
这是以左边摆盾牌为前提的缘故。
但是,卫宫雪的架势和动作却相反——先踏出的必定是右足,也就是说,最先是右半身在前。
还有,身体的移动是靠滑步——卫宫雪是这么告诉瑟希丽的——那是一边在地面滑动一边行走的奇特步法。
剑势是以全身运动驱使的灵活东西。
不管哪个都是大陆基本通用剑术中没有的东西。
——到底是何方神圣。
卫宫雪的战斗型态,并不像她所说的只是一介锻冶屋铁匠,甚至是略懂战斗的人。
即使说是屡次征战的战士也非言过其实。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敌人已经解决了。
“还没有。”
卫宫雪头也不抬的说,“这四周,还有人!”
哗啦!
随着卫宫雪的话语,沙尘猛地从地上扬起!
“没有死绝吗?”
沙尘之下的,是那个还没有死绝的!
漏网之鱼吗?
冷笑着,用滑步闪开了扑来的身影,游刃有余的将之从脊椎骨——如果污染兽有这东西的话,将之从脊椎骨第三节的地方割开。
这期间,刀刃——没错,是刀刃,薄薄的刀刃甚至没有碰出多余的地方。
哗啦。
绿色的血流了出来——彻底的死绝了。
“为什么?”瑟希丽问道。“你的刀......不是完全有着可以切开它们坚硬的甲壳的能力吗?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危险?”
为何——瑟希丽不解。
拥有那种程度的实力,拥有着那种堪称斩铁的武器却没有余裕?
为何要如此的将自己置于敌人的刃锋下?
“虽然是当然的,但剑会折、刃会裂。即使是我所使用的的『刀』也一样......”如此的说着,“置身战场时,失去武器就意味着死亡。所以我不能接下剑。只能用锷逼迫对方等等的,比较常会间不容发的闪过。就是这个意思。”
就像卫宫雪说的,刚才在战斗的时候,卫宫雪一定会在眼前闪过污染兽们的剑戟——也就是利爪。
即使锋刃从自己的身边划过,其下的肌肤也没有受伤。
也就是说,因为正是这种紧绷的攻防战,才将极度的紧张更加强化了。
总之,就是间不容发的躲过敌人的攻击。
最大限度的节约着战力。
生死关头的战斗,危险接二连三的袭向卫宫雪,然而她却一一的将其越过。
明白了眼前进行着的事的真正意义,瑟希丽吞了一口口水。
"虽然从之前就有个疑问……你所说的『刀』究竟是什么?"
虽然看起来知道那大概是剑的一种。
但是像那样类型的剑从没见过。
“刀吗?”卫宫雪笑了笑。
“『刀』,是用自古以来在流传的锻链法做出的剑。是的,极其古老,甚至传承了上千年的时间........具体是多久...也许是三千.....也许是五千.......总之,我也不太清楚。”
"那是.如此古老的技术吗?"
“是的,的确是非常古老的技术,承袭这个技术的职人是极少数。现代锻冶锻链的基本制法知道吧。”
“铸模……”
“没错。基于铸模制法的大量生产。”
将熔掉的铁流入铸模,一次制造大数量的剑——铸模制法。
追求大量的产量。
“和铸模制法不同,我投以时间将一把剑精心锻链好。由于工艺复杂,制作周期极长,在大量生产成为必要的时代因为不合用而被废弃了。因为铸模制法,我们的作法被废弃了,这个技术本身的存在被遗忘了。但正因为如此,『刀』不用和其他剑相比也是更坚固、更能斩的。”
折返锻链——这究竟是怎样的技术无法得知,但是总之这个制法造就了那个『刀』的强度。
——或许,那个战法也是。
右半身向前的架式、从右足开始的踏步、凭藉滑步的体移动、先手必胜的攻击。这些全都是「刀」这个武器本来的特性也说不定。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那边的,偷听人谈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卫宫雪如此的说着,把身体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空无一人。
“果然是守护者....这些隐藏的伎俩,果真是无法瞒过你的耳目........”
“现身吧。我不想多做废话。”
“不...守护者阁下,我现在还不能...不..是还不到时候....不过,既然您对您的武器这么有信心,那么,请允许我让这个小家伙,陪您玩一个游戏.........”
那声音如此的说着,大地开始隆起,无数的被污染物质所侵蚀的死尸——由于空气中的活性物质都被污染物取代了,尸体根本就没有腐烂,从装束上可以看出——那是在这里遇难的,流浪巴士的乘客们。
“先去那边看着吧,这里交给我。”
卫宫雪如此的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刀。
“.......”
瑟希丽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这样就好了吗?
…………不好
不可能好的。
叽哩哩。咯吱吱。以将牙根咬的嘎嘎作响的力量咬紧牙关。
从胸口深处涌起的这份感情是什么。
那是怒。对自己的怒。愤怒。
——不可原谅。
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我的刀,只有有着守护的心的人才配持有!
“我是....”低低的声音在喉咙里酝酿:“雷吉欧斯第十二小队队长....瑟希丽...瑟希丽*艾娜!”
怒气转为兴奋。
兴奋转为捻碎恐惧的活力。
以过剩的力量,像要弄痛一般紧握残碎的、开裂的剑柄。
单膝屈下的瑟希丽,爆发的踢击地面冲出,以奔跑的气势冲入混战圈中。
注意到这边的其中一人将手持的剑——如果那也可以称作是剑的话......挥来。
一边在视线的边缘捕捉凶刃的轨迹,瑟希丽一边思考着。
自己也知道没有像卫宫雪一样间不容发的闪躲的技术和经验。
所以就做能做到的事,不贪得无厌。
瑟希丽,她以那截短短的剑腹接住了的对方的刃并弹开,回手切下了对方的侧腹。
从剑传向手腕,切断肉的感觉。
——即使那是尸体。
鲜明的触感——斩人的触感让瑟希丽畏惧了。
但是,她高声吼着将其封闭于内心。
“现在就,只想着勇往直前吧。”
内心在咆哮着。
“卫宫雪!让你...让你看看...看看我瑟希丽的战斗!我要.....我要向你证明!我...是有资格持有拟打造的武器的人!”
和正面的敌人扭在一起,‘剑’与‘剑’相合,缠住‘锷’并推至一旁,同时以防护服的长筒靴的鞋尖踢击对方胫骨。
向前扑倒并撞飞同伴,使之和其朝向的同伴纠缠在一起摔倒。
手腕被冲击麻痹,瑟希丽皱起了眉头。
对方和自己相比是体格庞大的巨汉,以充血的眼睛嘎吱嘎吱的将流浪巴士上所配给的,用来紧急时刻打碎玻璃用来逃生的手斧押了过来。
对颤抖的两腕感到不中用的同时,瑟希丽紧咬嘴唇直到要渗出血一般。
愤怒。愤怒。愤怒。
不足的话,就以感情弥补。
对方是死人——是被污染兽的幼体所寄生的。
“喔”
瑟希丽张开双脚,强行扭动沉下的腰。鼻息也十分剧烈。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喉咙中发出沉闷的响声。
“喝啊!”
那只兽——被寄生了污染兽幼体的人,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扳倒了!
然后......
更多的黑影扑向了瑟希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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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意外的热血啊!”戏谑的声音诉说着这话,银色的锋芒闪过,扑来的几只兽被割开。
血液洒了一身。
挥了下刀,掸落黏稠的血液,“淑女的嗜好看起来是都忘了呢。”
“少说废话了!”瑟希丽丢掉了手上的,已经报废了的青石炼金钢,“还有家伙吗?”
“十分遗憾。”耸了耸肩,“我身上并没有带多余的。”
“那的确是很糟糕..........我理解你说的战场上不能失去武器的重要性了!”只能空手肉搏吗?这样子的话,根本就没有胜算啊!不要指望让她看着自己了,自己不会被杀就已经万幸了。
“不过也不算是太糟。”卫宫雪说着,随便出脚一踢,那一下,踢出了一把武器——一把断掉的炼金钢——看样子是之前遇难的人的。
“厄....”瑟希丽无语了“用这个?”
“毕竟是非常时期,将就一下吧。”无所谓的说着。
“..............你倒是不腰疼。”瑟希丽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捡起了剑——毕竟,有总胜于无。
重新架起剑,调整紊乱的呼吸。
全身被汗水濡湿。比起疲劳,紧张的程度更大吧。
“那么,就习惯这份紧张感吧。这样一来就更能战斗。像训练那样的,不、肯定是在其之上的动作,一定能做到的。”如此的说着,瑟希丽一边瞪着远远围住自己二人的‘遇难者’们,一边在胸中对自己坚决的说道。
虽然知道,此时的‘威慑’根本就没用,但是,还是忍不住生气的瞪人。
“喂,瑟希丽。”卫宫雪以最小的动作扫视着四周,咧开嘴小声地对着瑟希丽说“看到了吗?那边有个头上缠着大花布的男人吧。脸上有伤的家伙。”
“那么恶心的,一眼就可以看到了啊!还有!那脸上是伤吗?分明都有骨头了啊!”
“废话少说,我刚才注意到了,那家伙,绝对是关键,很有可能是这些东西的中枢,一会我拖住它们,你去解决它!记住,爆头!”
“虽然被你命令不太高兴,不过就那样吧。——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的情绪激昂,就连那样的卫宫雪也吓到缩起肩膀。
然后,瑟希丽流转着气——如同炮弹!
“切,还真是够单纯啊。”如此的说着,挥刀。
结束是快速的。
瑟希丽的冲锋,扰乱了敌方的‘架势’,紧随其后的,是卫宫雪那致命的刀刃。
转眼,只剩下最后一人。
一屁股跌在地上的‘首领’——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口眼歪斜——到不如说一开始就是办跌坐在那里,瑟希丽将剑尖摆在他眼前。
虽然气很喘,但是情绪正以奇妙的兴奋高昂着。
剑刃正在划向它的脑袋。
“吱吱——”
刺耳的声音猛地发出!
“离开他!!不然会被卷进去啊!”背后传来卫宫雪的声音,一只手拽住了自己的衣领,将自己拉了回来。
“什、什么啊?”
瑟希丽发出不满的声音“明明.......”
“看好!”卫宫雪的声音开始凝重。
瑟希丽随着视线转头,眼前的事态是自己言语尽失。
“那...那是什么啊?!”
男子的肩,像虫噬一般被孔穴穿过。
那是正圆的空洞。
肩膀、胸部、脚尖、侧腹、左目、额头,不规则的开出各式各样大小的孔穴。
每一次都响着「啵滋啵滋」令人脱力的声音。
已经早已死亡的男子没有诉说痛苦,翻着白眼、不检点的垂着唾液,似乎完全失去意识的样子。
孔穴像要吞噬殆尽般无情的夺取男子的存在。
男子的身体,逐渐变得千疮百孔。
侵蚀,而瑟希丽却只能这样看着它。
“献祭........”卫宫雪轻声的说道:“高等的污染兽,会操控低级的污染兽对人体进行寄生,但是,如果操纵者是老性体的话,一旦达到有了高等智慧的程度,就会有一个固有技能——献祭,即是将被寄生的人体作为‘祭品’,人为的制造出不惧怕气的东西——人外。”
卫宫雪解释道。
“你...怎么会知道....”
眼前的变化已经使瑟希丽有些痴呆了。
“不能等它完成,不然,后果很严重,喂,卡莉安,‘人外’已经出现了,你最好和其他几个家伙取得一下联系。”
以念话传送着信息,没有回答,但是,卡莉安绝对已经接到了消息。
“在他们来之前解决他吧,不然,会造成更大的伤亡的。”
卫宫雪说着。
“来了喔!”
瑟希丽看过去,空洞终于将那个可怜的家伙的肉体吞噬殆尽。
然后,经过一时的静寂。
爆发。
膨胀的白光将视野全部涂满。
悲鸣、叫喊,全都被爆音吞噬。
冲击全身的烈风意外的寒冷,像是刀割一般从露出的肌肤上滑过。
“唔啊啊啊!”
在那种风压之下光是保护头部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正常的思考回路在爆发的瞬间吹飞,只能紧紧的被卫宫雪单手压在地上,而这边,卫宫雪则是将刀子狠狠的插入大地,稳定着身体。
大坑中央的白烟因突然的强风而消散。
一边对蜿蜒上升的雾之漩涡眯起眼,瑟希丽确实的目击到了在那里出现的『东西』。
四肢着地匍匐的兽——不,那是能称为兽的东西吗?即使把那个称为兽,生命的温暖和鼓动,这些东西一切都感觉不到。
为什么的话,则因为那是,冰块。
结成兽形的,冰。
数百支冰柱组合而成的模型般的构成物。
全体的形态是锐角的尖头、圆锥状的四肢突刺于地支撑着身体。
在那被突刺的地面上,像被侵蚀一般,冰之膜从四肢扩张着。
「呼——、呼——」的呼吸声响起,每一次都刮起缓缓的寒波。
雾看来是包围冰之兽而产生的。
试图侵入至骨髓的冷气也一样以它为发源。
那是如假包换的,冰的——恶魔。
过去从未见过的生物,连像是表情的表情都没有的单单只是在那里放着冷气,然而,即使只是这样她也被压倒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吗?即将发生什么吗?不知不觉的,被面向未知的恐惧给俘虏了。
“立刻远离!”
哔唏。哔唏唏。
是恶魔的身体在嘎嘎作响——吗?
这样想着,忽然从那里连续响起裂开般的声音,恶魔在背上倒立起了无数的冰柱。
那冰柱一齐被射出。
噗咚!
瑟希丽在察觉到不好的时候,已经遭受到了攻击。
所幸,防护服在灌注了气之后,是非常柔韧结实的。
受到了将全身揍得遍体鳞伤一般的冲击,意识也好痛觉也好,全都被吹飞。回过神时正在地面上滚着,虽然是些许的时间,但的确是昏倒了,这是能理解的,不过花了一些时间。
痛楚伴随着微弱的麻痹。从濡湿的触感感觉到不快,审视一番,全身上下都被自己的血给沾满、弄脏。
虽然没有能称得上重伤的伤口,但细小的裂伤很多。
细小颗粒般的伤口附在手臂和脸颊上,制服的一些地方有些破裂绽开,皮肤感到了刺痛——污染物的缘故,以及冻僵般的寒气覆盖在肉体的表面。
——那个冰柱,吗?
不过或许那些是箭矢也说不定啊。
像是踏碎冻结的水洼般的声音,慢慢的朝这里接近。圆锥状的四肢轮流拔起、刺下,反覆着那个,着实的向前迈进着。随着距离的减小,气温走向下坡,剜着地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的响着。
不可思议的,那像宝石般放着美丽的光辉——同时却也能持有完全感觉不到生命气息的无机质。
瑟希丽感到‘它’在注视着自己。
在注视着渺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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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叽喀叽,瑟希丽的牙齿在鸣叫。
但那绝不是因为此刻的寒冷的缘故。
那是既羞耻又没体面的——她在害怕着。
——可恶!给我站起来啊!
即使如此,也想要站起。
想要站起来拿起剑摆出架势。
眼前威胁正在迫近,安稳的睡着怎么行——但是,遗憾的是,这样的想法也以虚张声势告终。
膝盖无力,连番的战斗,已经使得身体中的气消耗的太多了,即使站起又从一旁崩落。
两膝令人感到丢脸的颤抖着。
似乎自己的身体比想像中伤得重,血失得多。
眼前的冰兽——恶魔正在逐渐接近着。
焦躁已经几乎要将瑟希丽的胸口烤焦——她不断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膝盖。
想以痛否定膝盖的颤抖。
但是那是很遗憾的——膝盖仍然拒绝着大脑的信号。
刚才的一波冰雨,将卫宫雪给逼开到了一边,现在,这里——在那冰之兽的面前的,只有自己!
冷气已经开始击打着面颊,感觉到强烈的存在感就近在眼前。
即使不看也能了解。
那恶魔很快就要来到这里了。
可怕的压迫感,只是这样就如同要被摧毁一般。瑟希丽不禁闭上眼——
它来了!
金属音,明确的响起。
抬起头的瑟希丽睁开眼皮。
——不知怎的有种预感。
遮盖视线、渗出的雾之漩涡,被分成了两半。
纵向被撕开的纱幕,在其狭间,两个影子重叠着。
其中一个不用说是冰兽。另一个是........
——如此一来就变成四次了吧?不.......或许是第五次第六次了也说不定。
雾被纵向切开的空间里,冰兽与及时赶到的卫宫雪以极接近的距离对峙着。
此刻,恶魔仿佛停止了呼吸,一动也不动,而卫宫雪则是以挥下刀的姿势同样停止了一切动作。
——能斩开吗?
瑟希丽知道那把刀的强度和性能——那是可以切开坚若金刚的武器!
但是,那个冰,那只恶魔所发出的冰——并不是凡铁.......甚至可能,其强度,已经达到了高等钢材的强度!
卫宫雪挥刀砍中了恶魔——理解这个并非难事。
但是这个斩击引起了怎样的结果却暂时还未能了解。
耳边传来了风被切开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在扫视着的瑟希丽的眼前,有一件细长的物什落下——然后,旋转着,径直的扎入地面。发出抽噎般的声音后退。
那是被弄弯后折断的剑刃。
塞瑟希丽吃惊的看向两者的方向。
——刀,被折断了!
那把可以斩切钢铁的刀,断开了!
被挥下的,卫宫雪的刀,那刀身从中心漂亮的消失了。
而仔细看看冰兽的左右眼之间,想来应该是眉间的地方缺了一个口。
只是,那缺口,会对它造成影响吗?
乒乓球大小的切口,相对于那庞大的头颅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
——只是缺了一个口吗。
明明连铁都能斩穿的『刀』,在此刻,却无法斩穿冰兽的身体,不但如此——竟然在只留下了一个缺口之后,就那样的,那样干脆的折断了。
失望填满了瑟希丽的脑海。
——没办法吗。
无法与那个恶魔为敌吗。
——无法战胜它吗?
嚓啪。
刀柄被丢在地上。
卫宫雪急速的后退。
“喂!瑟希丽,你还能动弹吗?”小心的扶起了瑟希丽,卫宫雪瞄着那只正在愈合伤口——同时正在准备第二波攻击的家伙——那只兽,一眼。
“可........可以的。”瑟希丽僵硬的站了起来。
“那么,赶快跑,一会的战斗,我没有把握控制范围!”
卫宫雪说着,自嘲的一笑:“没办法。又要用很久没用的那个了。”
“你有信心吗?”瑟希丽看着卫宫雪。
“当然,不过,价钱要提高了啊...”嘴上说着不明所以的话,猛的一甩胳膊,强大的腕力瞬间将瑟希丽丢出了十好几米。
“哇啊啊......会死人的!”
“少罗嗦!赶快离开!不然一会很可能会死人的!还有,不要吓到了啊!”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小金!出来吧!”
“嚎!”天空中传出嘶吼声,在那一瞬间,密布着污染物质的天空被撕裂,露出了原本的颜色——灰色的云层被撕开了,金色的光芒从里面倾泻。
一只有着纤细的,宛如蛇般的身体,却有着四只矫健的利爪,肋下生着一双肉翅的生物——龙!
那是龙!
是那条已经成为了卫宫雪的宠物的龙——小金。
“嚎!”巨龙发出怒吼,盘旋着降下,和卫宫雪融合在一起。
脸上出现了金色的纹路,防护服被从身体中涌出的气撕裂了,红色的衣裙翻飞着,白色的头发,血红的瞳孔。
“现在,瑟希丽,我将会将我锻造的流程所展现,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价这么高的原因!”
身体躬下了,腰微弯,做出了起跑的姿势。
左手扣住了右手的手腕,右手的手上,紧紧地握着一只粗糙的、银白的的、有着不规则的气泡般的洞的粗钢。
瑟希丽认得的——那是锻冶房里出品的高级钢材之一——被叫做玉钢的稀有钢材。
“起!”
呼啦一声,瑟希丽可以发誓,她绝对没听错,卫宫雪的右手上,在那块铁料外,一团紫色的火焰生起了!
把整个粗钢吞了的的炎球。
漆黑的摇动着。
远远看去,感觉到只是这样就要被拖入一般不可思议的引力。
漆黑的描绘着球形的那个,判断是火焰是因为火粉的飞溅,以及如随风摇动的篝火般些微摆动着的缘故。
手臂上开始出现数不清的三角形、椭圆形、六边形的,类似与祭祀的法阵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瑟希丽在十二钢壳都市里的魔法之都——【巴鲁哈札特】里见过类似的东西。
长在冰兽背上的冰柱之剑山,大幅的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齐被连续射出。
没有躲避!
卫宫雪就这样的站在那里,面前出现了紫色的光盾——防御着那些冰箭!
咯啦,冰箭不断的击打在光盾上,那光盾也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瑟希丽甚至可以看见,那火球的颜色也开始变淡——是为了维持防御吗?
“我可是....瑟希丽*艾娜啊!是第十二小队的队长啊!队员在拼命,我怎么...可以在一旁看着!”
至少做她的盾。
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瑟希丽将四肢张开成大字,挡在了面前!
气源源不绝的灌注在防护服上,那些冰箭,高高弹出至天空的那些,到达顶点,随后接二连三朝这里落下。
闭上眼的瞬间,冲击到来。虽然先前只有被殴打的感觉,但第二次的现在,被磨亮的神经一个一个准确的感受着冰柱。
如正面迎接倾盆大雨般的奔流。
冰箭崩起的碎石打在头盔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切破破裂开的衣服的口子——撕开了皮肉、敲击面颊、削过肩部的洞,打中了肩骨、弹在手腕、突刺胸口、剜过侧腹和大腿。
好像即将丧失意识、向后仰从头部摔倒。
虽然如此,但是,仍旧紧咬嘴唇将向后弓起的背脊尽可能前倾。
叉开两脚使劲站稳并睁开双眼。
冰柱和身体冲突而碎散的冰冻破片倾注而下。
也感觉到了和那不同的温热液体溅出。
冰之雨没有终结。
然而,瑟希丽也还没有终结。
脚边站着的,是那把断掉的刀子——它在看着自己!
——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使用!
如此的鼓舞着自己,瑟希丽竟然出人意料的挺了下来!
然后,她从背后听到了,那是卫宫雪的声音。
“水减、小割、选别、积重。折返。折返。折返。折返。折返。折返......”一连重复了十三次的【折返】二字,然后........“心铁成形。皮铁成形。造込。素延。锋造。火造。荒仕上。土置。赤。烧入。锻冶押。下地研——备水砥、改正砥、中名仓砥、细名仓砥、内昙地砥。仕上研——碎地艳、拭、刃取、磨、帽子研............”
好像节日里,神官们——牧师们在祈祷一样,听不惯单字的罗列,和祈祷所用的词很像却又完全不同。
对瑟希丽而言,在这之上的事是无法了解的。
但好像即将做出什么东西——如此推测,单纯只做为盾贯彻使命。
“........收柄!”
大致与卫宫雪那言语的同时,冰之雨停止了。
冲击消灭。不意间到访的静寂让瑟希丽步履蹒跚。
“托你的福,已经完成了........”卫宫雪从后走上前去,瑟希丽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时,卫宫雪的手上——那本来只是握着钢材的手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把刀!
连检视自己身体的余力都没留下。但是只有撑过去的那个实感,由全身的痛楚与麻痹诉说着。张开的手臂无力下垂。
“你让我看到了你身为战士的决心,这很好。”卫宫雪说着,向前迈步。
“首先,我承认你是个有潜力的人,那么,接下来,看好吧——看好我的战斗,看好——看好了这种武器的使用方法——我只示范这一次!”
然后.....卫宫雪的双手握上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