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皆是星辰。
小怕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但是终究抵不过层出不穷的嘎吱声,哼了一声,从床上翻身而起。
“公会住久了,才感到其他的床一点都不舒服吗?”
瑟蕾斯轻笑一声,拢起一身亵衣,从小怕身旁坐了起来。
“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小怕托着腮,眼睛里打着转。
“小皮到现在还渺无音讯,她会不会还没有到?”
“你倒是对小皮这么没信心啊。”
瑟蕾斯的脑海里回想起了那个平时显得一般般,但是一旦认真行事风格就完全不同的女孩子的模样。
【真难想象,她到底是怎么干掉破晓的。】
“...说到底倒也不是,只是我觉得小皮到现在还没加入这个比赛有点不对劲,按她的性格...”
“不,她已经准备参赛了,你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看到她了。”
瑟蕾斯瞄向窗外,那一道金光无比闪亮。
到时候再见,小皮。
————————————
“虽说还可以变成那个模式,不过没有衣服单单靠魔咒变起来还是不太够,下次需要进行一点改造。”
小皮看着四周的黑暗逐渐散去,确信无人跟踪后,从二楼翻身而进,回到了一间房间内。
这个旅馆不需要身份信息,价格也稍微便宜“一些”,老板虽说有点小奸诈但总体来说是个好人。
——如果忽略这个房间连床铺都没有的事实的话。也正因为这个房子的床铺太破旧正在修理中,其他房间都满员了,小皮也不会住进来。相应的,房租则大大减少了许多,对小皮来说算是好事。
小皮一声不吭,迅速换洗之后,躺在草席上很快就入梦了。
双眼紧闭的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搁在身旁的那个小镰刀头饰,正缓缓发着白光,直至天明。
————————————
“请大人指示。”
一间办公室内,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男人拿着一叠纸张漫不经心地看着,在他座位的前方,一个青年正在恭恭敬敬地鞠着躬,瑟缩的身子朝着他行了两个礼。
“那么紧张干什么?只是一个游戏罢了,我每次都烦你们这个样子。”
男人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对面前的人没有什么好脸色,阴沉沉的面孔标志着他的内心。
“只不过,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请教,下次再这样没有眼色,你的位置可真就要换人了。”
面前的人未敢发一言,仅磕了两下头,慢慢退了出去。
“明明只是一场游戏罢了,都是玩家,怎么就这么...”
男人也明白什么话应该讲,什么不该讲,只是愁闷着将手上的那一叠纸张拍在了面前,那是一叠参赛表。最顶上,小皮的金发无比显眼,那“村民”二字却又有些刺眼。
“对于我们是无用的废料,却是最好的毒饵吗...”
男人没有花多少时间琢磨,只是将手中的印章狠狠盖在了纸面上。
合格——准许参赛
————————————
天逐渐亮了。
新生的光芒照耀着大地,一切都逐渐从黑夜的梦魇中脱身而出,重新展现新的活力。
有什么阴谋,什么计算,都将披露在这一天的战场上。
擂台赛,今日开赛。
“各位亲爱的观众们好啊!”
一个小丑扮相的...不,应该讲就是一个小丑,举着一个大的离谱的麦克风站到了擂台之上。
“距离上次的斗场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呢,老朋友们有没有想念我呢?那肯定是没有的吧!”
“不过这一次的斗场,都是血与血的较量,可比上次的刺激多了!”
听着小丑不断地高声主持,一队其中一个看起来明显是外来者的冒险者嘟囔了两句。
“那个蠢货也太会唠叨了。怎么办?那两个报信的家伙解决了吗?”
他身旁站着一个男人,正在用他的手指尖轻拍着冒险者的肩膀,三轻三重。
而且仔细看上去,这队人都四散站开,神情随意,但是肌肉都紧绷着,而且隐隐将那个男人包围在中间,似乎在提防他。
“你们的手段还真是干脆利落。那么,那个丹药的事情,以及复生者的情况,可以告诉我了吗?”
冒险者抬起头,紧皱的眉头稍显舒缓。
与此同时,他从贴身衣袋里取出了一片毛皮,不,看上去更像是皮革一样的东西,样式和影月在拍卖会上见到的毛皮极其相似。他确定无人注意之下,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男人。
“咯咯。”
男人的嘴并没有张开,却从中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似乎是上下牙齿碰撞声,其中阴森森的感觉却给冒险者队伍一种感觉,这难以说的上是生人发出的声音。
男人接过了皮革贴身放好后,丢下一个纸团扬长而去,消失在了众多的观众身影之间。
“安格列那个家伙也真是的,大老远把我们带到这里,居然一声不吭放了鸽子,要不是买了票,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社死了。”
“还有这个家伙,这些真的是人吗?感觉毫无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群人不是可以结交的对象啊。”
几个半大的青年冒险者咬着嘴唇,结果都没注意到背后,领头的一个女孩已经悄然站到了他们背后。
“安泽,我再说一遍,要叫领袖!”
重拳出击,几个大包在龙鱼混杂的场所里闪闪发亮。
而反观观众席上,窃窃私语被兴高采烈的吼声遮蔽了下去,直到一刻时,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毫无声息。
“嘘,参赛的npc都出来了...嗯,好像也有几个冒险者呢。”
那个安泽顶着红彤彤的大包,对众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刚刚捡起的那个纸团打了开来,放松地看了起来。
【人数很多】
小皮此时站在场地中央偏左侧,自跟着一群人从参赛通道里走了出来之时,她就想过参加的人肯定不少,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种类。
有的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身衣服上满是血腥气,似乎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或者赏金猎人之类,不过丝毫比不上之前见过的芬兰就是了。
身着黑袍的刺客,以及当地的混混似乎都有加入...这些都还好了,有的家伙还长着尾巴和长角,更有甚者简直是末影人披了件皮,拎着苦力怕就进来了...等等,那两个人为什么看着这么熟悉?
“这次的斗场规则稍微简化了些,所以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现在开始随机分配编号——”
似乎是什么东西在颤动,一个巨大的玻璃屏幕从主持台上倒挂下来,一个巨大的类似时钟的计算器借助不断闪耀的红石电路发出柔和的白光。
“接下来,请各位依次上前,领取自己的编号,并且请等待分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