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等什么吗?”
“嗯…没有,我只是在尝试找到精灵一族的生活节奏,诺玛贤者。”羽月回答。
“其实没有必要对我隐瞒,你一向不懂得如何收敛情感,你的期待都写在脸上了。”诺玛飘到羽月身旁,摆弄着漂浮于身旁的水晶,“这些天有一个外族来访洛兰,是一位龙裔。”
“龙裔?”羽月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她收回盯着泉水发散的目光,转过身,绚丽轻薄的羽织后摆如蝶舞般缓缓落下,“是不是有着白色的头发和银色的眼眸?”
“没错。”
“说话的音调有些低像是鲁特琴琴身里的回音,总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就像一只高高在上的大白鹅?”
诺玛没有说话,只是优雅地挥手,背后悬浮的水晶碎片便向着禁地中央的大型水晶飘去,它们围绕着中央的水晶飞舞,彼此共鸣发出浅白色的华光,将龙裔青年的样貌投影。
“就是他!”羽月激动地小跳,忘我地呓语,“可是他是怎么到洛兰里面来的?他……”
“他明天就要离开了,我已经让埃尔森帮你完成了你对他的允诺。”
“可是为什么不让我去和他见一面,哪怕只是道个别也好……”
“你是我的继任者,我命运的继承者,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风险。而且,他的所作所为恐怕会让你失望。他来这里的目的更主要是为了你给他的允诺,而不是你。这也是我不让你过去的原因,外界的种族并不像我们精灵一族那样坦率。”诺玛五指握拳,平静地画面开始运动伴随着埃尔森与本之间的对话运动起来。
羽月静静地听着埃尔森与本在宴会上的对话,虽然在她听见了龙裔青年为了履行约定而来时欣喜不已,但是后续的对话却让她炽热的目光逐渐冷却,她从欣喜的高峰回到现实的平地,再一度坠入谷底,被精灵一族所背负的沉重命运封锁其中。
她撇撇嘴,柔声轻语地说:“对不起,大贤者诺玛,我失态了。”
虽然羽月自知三句离不开利益就是本的风格,他也总那自己救她这件事的价值来揶揄她,但她还是希望龙裔青年能将自己放得比利益高一些。
只是直到宴会结束她也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话,他们之间的经历最终被简单地归结于冰冷的利益两字。这不免让她有些失落,她分不清龙裔青年嘴里哪些是真话哪些是谎言,也没有办法像另一个姑娘一样听信他所有的说辞。
“孩子,有这些情感这并不是你的过错,精灵也不过是这片大陆万千物种之一,没有精灵生来淡漠。就像你一直以来都沉迷于学习各个种族的知识,精灵和大陆的其他种族本质并没有不同,都对未知充满着好奇与渴望。”
“那,当我从您手中接过使命我的这些记忆还会存在吗?我……还会是我吗?”
“我们会变成一个全新的存在,不再是我不再是你,但我们都是诺玛,身负使命的精灵大贤者。”
“那又是为什么必须是我呢?我不明白。”
看着羽月的反应,诺玛有些失望,她的心中依旧燃着微弱的火光,他抓过身边一枚漂浮的水晶说:“我在你的身上没有看见未来,这样说或许会有些残忍,但这就是已经确定了的结局。使命的传承会让我们变成一个全新的个体,所以无法看见在原个体未来。”
“我能理解你心中的情感至今仍未散去的原因,你因为依旧不确定为了世界而献身究竟是伟大还是残忍,其实每一代继任者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无论你抗拒与否着都是注定的。”
诺玛让手中水晶回归轨道,面带笑意地看着羽月:“不过也有一个不错的消息,没有你的未来里也没有诺玛。或许你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说明我们精灵一族一直背负着的使命将在你的身上迎来终结。在你成为诺玛之后,如果你认为这是牺牲,那你将是这一连串牺牲的终结者。你将迎来完成使命的时刻。”
“所以摒弃情感忘掉那些经历吧,你将成为带领整个精灵一族从命运枷锁中解脱的英雄……”
“什么命运什么英雄,这种话我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寻找解脱,然后把自己没有勇气承担的一切交到别人手上。”
陌生的声音在禁地内回响,紧接着一声巨响便打断了两者的对话,禁地厚重的石门轰然倒地。
“不要听那个老不死的胡说八道,和我回诺兰维格去吧。”一道身影从石门彼端的阴影中走出,在禁地水晶的光华下,银白的碎发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