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鏡
幻鏡,映照出各世界的景象,互不干擾,從不交集,但有一天,幻鏡分崩離析,彼此不干涉的世界重新交集,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災難。人類、亞人、獸人、天翼、機甲、遊魂、矮人、巨龍……,為了各自的利益,為了扭曲的慾望,彼此爭鬥著、欺騙著,刻滿符文的現代兵器,穿著鎧甲上戰場的戰士,或者利用法術遊走在森林中獵殺遊魂的精靈,以及飽受混亂摧殘,只想安居樂業的人民。
但即使是紛亂的世界,也有為此將它視為助力的一群人們,使用現代化的技術,基因上的改良,開發出許多人造亞人、超級戰士,藉此將這些開發物當作商品販賣大賺一筆,但成功的背後是極不人道的實驗,孩子哭喊著,但換來得只有殘忍的實驗和各種藥物的注射,最終生存下來的少之又少,可是當他們以為噩夢結束時,卻只是不幸開端。
戰火繚繞,這是共和國的第五次進攻,而也是最後的背水一戰,滿街的民房遭受戰火的洗禮成為廢墟,而滂沱的大雨彷彿為這世界哭泣一般,但遠處的槍聲卻從未平息嘲諷著大雨。一名少年獨自奔跑在無人的街道,任憑大雨拍打著身體,他知道,現在不能停下,否則一切都結束了。越來越接近了,越來越接近了,能夠終結這一切的鑰匙,轉過街角,步入隱密的防火巷,為了能夠不驚動敵人而小心著,當男子衝出防火巷時,許多軍人早已架著槍指向他,帶頭的軍官得意洋洋的笑著說道
「你終究是個道具阿,被人所利用,沒有心的冷血殺手,戰爭機器。」
沒錯,戰爭機器指的是這名少年,他擁有的記憶僅僅是那些痛苦不堪實驗以及藥物注射,但換來的是過人的肌肉記憶以及敏銳的直覺,經過多次轉賣中來到了軍隊,為軍方效勞,過著至少不會餓死的生活。
不能結束四字在少年心中想起,對於命令是絕對的他來說,即使叫他去死也會毫不遲疑的對著自己扣下板機。在其他士兵還來不及反應時掏出暗藏的手槍擊倒圍繞在面前的士兵,接著丟下槍枝壓制住軍官,在軍官還來不及錯愕時,少年手中的利刃將他的脖子割開,任由大雨沖刷。
「剛才的槍聲想必引起了注意,得快點行動。」少年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計畫。
伴隨著雨聲,少年不顧被發現的可能衝向離他不遠的大教堂,在戰時,大教堂早已被鐵絲網以及沙包所圍繞,門口架的機槍不勝其數,成為臨時作戰總司令部,也是最後的防線。而少年的任務則是獨自前往大教堂並且引爆藏在裡頭的作戰室,伴隨煙硝的信號通知準備砲擊的友軍。
機槍的打擊聲蓋過大雨的刷洗,顯然的少年已經暴露了行蹤,但少年的腳步並未放慢,反倒是不怕死的衝向操作機槍的士兵,在少年眼裡機槍的子彈向是慢動作般,可以輕鬆的躲過,在一陣子的迂迴中,少年將刀子射近視兵**裸的咽喉中,機槍槍托被士兵倒的身軀而壓住,但緊緊扣住板機的手指卻使機槍持續射擊,血液從咽喉中噴出,嘴角的鮮血以及黯淡的眼珠,士兵已經了無生氣,但敵人不只一個,被剛剛的噪音所驚動的士兵蜂湧而出,少年趕緊奪取屍體的槍械加以反擊。
「呼…呼…」身體的疲勞是無法阻止少年的,在極度緊繃的戰鬥中少年重覆著一件事,瞄準、開槍、瞄準、開槍,遍地的屍體以及血紅的石磚都是少年的傑作,但他並不是為了殺人,僅僅是逢從命令罷了。少年推開大門,裡頭的士兵早以喪命,而一名頂著銀色長髮,雙手沾滿鮮血的少女滿是狐疑的看著她,這貌似十四十五歲的少女身旁躺了一具肚子被攪爛而器官被掏出的噁心屍體。
「可以帶我走嗎? 」面無表情的少女將眼神投向剛剛經歷過一場大屠殺的少年,但這雙眼是寂靜的藍,如同被月光照射的湖泊,毫無漣漪。
面對突然的問題少年不知所措,但根據上頭的命令,如果有生還者必須加以確保安全,少年索性的回答。
「這當然沒問題,前提是你必須趕緊離開這裡,等等這邊會展開砲擊喔。」
少女的眼神出現了變化,像是看到了希望之火,雖然臉部面無表情,但激動的情緒入續從眼神溢出。快步起身,臨走前丟了一句話。
「不管你在哪哩,我都會找到你的。」
雖然聽的一頭霧水,但任務還是得完成,少年四處尋找暗門的機關,最後停在一個與其他年代不符的雕像,少年伸手一按,雕像向卡榫般向下壓,接著無數個齒輪的喀喀聲自室內環繞,而講台緩慢移動,成為地窖的入口。雖說是地窖但整理得相當乾淨,大概是作為臨時指揮室的緣故,筆直昏暗的寬敞石道連結著一個大門,少年毫不猶豫的推開,眼前的景像不免讓他作嘔,一排排的病床躺著無數個孩子,看不出來是死是活,但他們肯定是遭受許多噩夢般的實驗,少年抱頭喘息,彷彿全身上下的細胞證在瘋狂尖叫,他永遠忘不了,在孩提時代遭受的折磨。
「看來可以離開了。」正在翻找指揮室的少年喃喃自語,在椅子上坐著肚子被掏空的指揮官,早在少年來之前就奄奄一息,正當少年經過那排滿室病床的走道時,一張病床朝他飛了過來,但少年的身手更快,他往左做了一個翻滾,並朝著攻擊方察看,一隻渾身壯碩,滿是毛髮的牛頭人正以發狂的紅眼瞪著他,少年以左持小刀右持手槍的方式擺好架式準備應戰,牛頭人撞開了眼前的病床沖向少年,而少年並未做過多的舉動,兩人如同強勢的海嘯以及平靜的湖面。在牛頭人準備撞向少年時,少年一個轉身,反手將刀刺進牛頭人的背部後迅速拔出,牛頭人以肘擊往後揮了兩下,但揮到的都只是空氣,少年則搶先一步登上病床,跳向牛頭人,而小刀也刺進了牛頭人的腦門,鮮黃的液體從裂口處流下,拔出的瞬間像水龍頭的開關般,噴的到處都是,最後死在少年手上。走出室外的少年看著仍然飄著細雨的天空,拿著信號槍開了一發,隨後步入雨中,回到軍營。
一陣陣的砲擊聲迴盪破碎的城市中,但此刻少年的心理再次想起了童年的惡夢,他是為了什麼而活著? 他並不知道。在一步步接近軍營時,他停下了腳步,少年似乎了解到了他的使命,但還有一件是必須去做。少年回到軍營其他人投以異類的目光毫不掩飾著盯著他,但對此少年早已習慣,他來到當初買下他的軍官,與其說是軍官,不如說是恩人更加貼切,唯一把他當作「人」看待的人。
「長官,我必須退出了,畢竟戰爭也以經結束了。」少年的眼裡沒有絲毫的猶豫的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 」一頭霧水的長官無法理解這聽命行事的道具為何會說出種話。
「我找到了我必須去做的使命,很抱歉無法再為您效勞了。最後我有一個請求,請給我之前我的賣家的資料。」少年眼裡沒有絲毫的退讓,只有堅決的意志。
原本面帶微笑的軍官瞬間變了樣,臉部極為扭曲,張嘴大罵。
「你的命是我的,你知道我當初為了你花了多少嗎? 虧我還帶著好好先生的面具,你當真我是真心對你的? 你終究只是個道具! 」
道具一詞在少年腦中無盡的迴盪,他抱頭哀鳴,表情極為痛苦,甚至倒在地板來回翻滾,他感覺無數隻蟲子在他身上蔓延,肆意的啃咬他的皮膚,無數個噩夢逐一想起,最後停在無數個黑影對著他說「你終究只是個道具。」
「我不是道具! 」少年大叫,心中浮現出許多人鄙視他、嘲笑他,每人都露出貪婪的嘴臉,永無止境的追求著。
少年抽出刀,用手將長官的嘴摀住,不等長官的求情發狂似的在他的胸口刺下刀刃,一下,兩下,三下……,本是胡亂掙扎的軀體逐漸冰冷了下來,最後動也不動。等少年回過神,眼前的長官胸口已經被刺成肉醬,裡頭的內臟看的一清二楚,而自己也沾滿了血跡,雖在待下去遲早會被發現,但資料還是得搞到手,少年東翻西找,最後在一個隱密的角落發現一個保險箱,憑藉著過人的腦袋,少年輕鬆的打開保險箱,裡頭有一疊資料以及一把手槍,手槍的樣子極為特殊,上面刻滿了符文,而被符文雕刻過的痕跡則發出微微的青光,確認資料是自己的後少年索性的將東西全部搜刮走,包含那把手槍,在一番的變裝後以及藏屍後,他走出了軍營的大門。
不能在待在這個世界了,少年將前往連結各個世界的幻鏡,最初的幻鏡早已被管制,他無奈的只能尋找在各地點隨機生成的幻鏡,但這種幻鏡極不穩定,可通過的時間長達數月,短則數秒,而存在於其他世界的居民不見得喜愛異鄉人,而走私商就利用這點供給其他的世界他們所沒有的東西。少年釐清目的地,是龍蛇混雜的都市──梅克斯,那裡包含了類人種、非人之物也都在那裡,而治安也是最差的,但要收集情報那裡可是首選。
在少年在資料中找到了這偏僻的幻鏡,剛好就是通往梅克斯,在即將踏入時有個聲音叫住了他。
「嗨,終於找到你了,我不是說過不管你在裡我都找得到嗎? 」
一名少女叫住了他,一頭的及腰銀髮,面無表情的底下不知道藏了多少東西。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