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象尾牙

作者:幽幽子小姐的最強劍聖 更新时间:2020/6/12 4:14:55 字数:2955

「呼...呼...」我大口的喘著氣,平復方才壟罩在死亡下的心情,我並不感到畏懼,但是那種寒毛直豎、神經緊繃的震撼依舊需要時間才能回歸正常。我勉強依靠(護)爬起了身子,顫抖著走到昏迷不醒;倒在地上的沙耶香身前。稻荷大神的神力早已收回,地面也回復成了原本的樣貌。我將(護)插在一旁,伸出手正打算將沙耶香拉起,扛回她在水龍神社的客房時,我猛地瞧見沙耶香雙目圓睜,瞳孔內盡是七彩的流光環繞其中。下一秒,一個壟罩著金光與虹光的拳頭轟向了我的胸膛。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因為事前沒有任何防備心。我唯有下意識的拔起插在一旁的(護)奮力一擋,沒有任何靈力、內力的激發,(護)的堅韌度只比坊間的名刀好上一些。我帶著刀被拳勢狠狠貫向天空,在後座力的引導下飛升了數公尺後,再重重的跌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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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後我並未查看自身傷勢,而是先行關心那把被我當作盾牌的刀。「混帳!」只見(護)被那道詭異的氣勁給轟成了歪七扭八的樣子,形狀悽慘莫名,好像一根被人摺成七八個波浪的棒狀麥芽糖。「阿阿阿!我要你的命!九條沙耶香!」我奔向了沙耶香倒地的位置,一把抓起她,也不管她是昏迷還是清醒,直接將她緊錮進了我的雙臂內。「竟敢毀我愛刀,太極合抱!」陰陽氣勁伴隨著我的憤怒、不甘、憐憫、關心和茫然一併施作,竟使得此技融入心境,威力大增。

「不可!」神主大吼著,身軀一閃,瞬移至我身前,小手一帶便將沙耶香扯出我雙臂禁錮的範圍,只可惜晚了那一毫秒。「喀拉拉」細密的清脆聲響起,沙耶香在那一刻,雙臂和肋骨已被我粉碎成數十節。「汝瘋了不成!」神主大手一拍,我連人帶著刀砸向一邊的樹幹,再次被衝擊力鑲嵌在了裡面。我雙目一黑,嗓子一甜,吐出了一大口血。不知是力盡抑或是刀的毀損令我太過傷心,我一急正想脫離樹幹內時一脫力;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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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神社:附屬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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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上下的麻痛感使我不得不從無意識中醒來,我動了動我僵硬的脖頸,頓時感到一陣劇痛。「別動!你傷勢尚未復原。」一道冷淡卻不失優雅的嗓音從我身旁傳來。我努力睜開了雙眼,發現我在一個色調潔白的建築物中,躺在床上,全身捆滿了繃帶。「神主說了,在未了解那道神秘氣勁的能力之前,最好先把你全身上下可疑的傷勢一併治了。」聲音再度響起。但這並未引發我的興趣。「沙耶香呢?」「那個跟你同時被帶進來的白髮女子?她的傷勢可沒比你好多少,手臂骨被折成數十節,肋骨斷了七八根,差點變成粉碎性的骨折。」冷冷的嗓音說出了殘酷的事實。我突然有些後悔,一時的怒極攻心差點造成了一輩子的遺憾。「不過你別擔心,神主護住了她全身的經脈和氣血,只要將骨骼接續起來,並不會產生後遺症。」「是嗎...那太好了...。」我鬆了口氣,好像渾身力氣都抽乾似的放鬆了身體。「比起她,你應該先擔心你自己才對。」我雙眼一撇,看到了那位帶著護士帽;身穿白色連衣裙,滿臉冷漠的護士站在我床邊。「表層皮膚大面積毀損、胸前肋骨斷裂、肺臟、脾臟、肝臟受損。你還能活著簡直是醫學界的奇蹟。」我沒想那麼多,只覺得死定了,身體的傷才好沒多久又被我折騰得不成人形,這次博麗雨估計不會輕描淡寫的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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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汝可醒了。逞完英雄與一時之憤後,滋味如何?」神主笑嘻嘻地(飄)在我的床頭上方。她似乎很享受我強忍住全身疼痛的表情。周圍的人對她飄在空中的奇異現象早已見怪不怪,都在各自忙各自的業務,整體看來有條不紊。「還好...多謝神主關心。我想現在應該不是說風涼話的好時機吧?」「那可不成,汝狼狽之樣,雖不甚罕見,然既有機會便須把握好,誰叫汝這硬脾氣就是欠治呢?」「您擋住小人的陽光了。」「哼,無禮之徒,虧得吾好不容易排開行程來看汝之狼狽象呢。」神主緩緩飄向了窗戶,離去了。閉上雙眼,再沒有外界的干擾,我陷入了冥想,回憶起當初被神主收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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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山:清泉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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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阿!」我大口咳出了卡在我喉嚨中的血,無力的倒在了草地上。面前是一隻體積無比龐大,大小約是台灣黑熊三倍以上的巨型棕熊。牠徒留一具龐大的身體;熊頭被我一刀斬落,不知滾落何方。我癱在地上,感受到生機逐漸從我身體中流逝。這頭修為將近千年的熊妖,已經不知道在這山中作威作福不知多少年,掠食遊客、動物不知凡幾。每當有志之士組成狩獵隊要將其獵殺時,牠總能召來濃密的山霧,在當中發動奇襲,不知有多少獵人死於非命。我好不容易誘使他來到了空曠的清泉崗,讓牠最得意的山霧無法使用,卻不料被牠用熊掌在背脊拍了一個大口子,熊爪深深地刮進我的體內,我在那一瞬間甚至感覺到我的脊椎被削成了好幾段。而我趁牠正打算給我最後一擊時,使盡渾身的力量,在腎上腺素的爆發下硬生生將牠的頭砍飛了出去。熊身在失去頭顱的情況下依然向前爬了幾步,才倒了下來。「轟」的一聲,沉重的體重落在地面竟然使地面震了兩震。

「呼...我想,我也沒有遺憾了吧。」我閉起雙眼,想著這一段時間的流浪、自我鍛煉、躲避人跡,直到現在。「唉...當初...如果我能再果斷一點的話..。」我留下了一張字條,默不吭聲的離開了家中,興許對我的家人產生很大的打擊,即便我是那麼的沒有存在感。也許,我應該把事情鬧大一點,將過錯歸咎給自己,也許他們就不會那麼自責了吧...。想著想著,感受到地面上已經染滿了我的鮮血,窒息感逐漸湧上。「這輩子,就這樣了吧..有些事,真的只能等到下輩子了...。」我放棄了希望,任由黑暗將我吞噬。

「你真的希望,你的人生就這樣結束嗎?」一道溫柔又溫暖的嗓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不!當然不可能!我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我還沒有搞清出我到底是什麼人!」「那就,不要放棄希望!放開你的心神,我雖然不能救你,但是,有人可以。」我依言放開我的心神和意識,只聽到冥冥中,一聲輕柔、美妙、動聽卻又帶著不可侵犯味道,彷若無上梵音般的人聲從我的腦海中響起。「反魂蝶。」霎時,我感覺到我的生機、力量、血液、靈力又重新回到了我的體內,我居然沒有任何憑藉的(飄)了起來,我奮力睜開雙眼,看到一個身穿深藍色長袍的美麗少婦,正笑吟吟的看著我的復甦。「是你..救了我嗎?」「不是不是~我只是推了你一把罷了,至於救你的是誰,就是你自己要追尋的了。」少婦手一伸,一道水流憑空而生,沖洗著我被污血沾滿的身子。「小子,你可不簡單阿,如果你真的想為這個社會做點事的話,要不要考慮加入水龍神社?」我閉起雙眼,感受著面前人帶給我的無上威壓,頓時心中已有答案。我睜開雙眼,裡面充滿了覺悟。「如果你能夠給我一條成長的道路的話,我願意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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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時光飛逝,我成為了水龍神社的劍使,立功無數,足跡踏遍台灣各險惡角落斬妖除魔,也碰到了正欲與外界接軌的博麗神社。看著先代巫女成為水龍神巫女,與她並肩作戰。直到某一天,水龍神主忽地在大殿中身死道消,一句交代都沒有,就這麼消逝在了此界中。水龍神主選拔因而自然展開,三名現役水龍神巫女包括先代巫女皆一齊步入試煉,接受水龍神在身、意、心之考驗。考驗為期一整年,但先代巫女在第六個月,竟然面色蒼白的脫離了試煉之地,接著便卸下水龍巫女的身分,顫抖著離開了水龍神社。沒人知道她在考驗中究竟經歷了什麼。而我也在心灰意懶下離開了水龍神社,只接受小葉的電話委託,再沒有踏入水龍神社一步,直到現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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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一滴斗大的淚珠從我眼眶中滑落。從那時一直不敢碰觸、體會的悲傷,染滿了我的胸口。從上代水龍神主身殞時,我就一直壓抑著自身悲傷的情緒。原來,我一直以來只是在逃避罷了,逃避這個對我有如父母、師傅、姊姊般的存在消逝的事實。這份情感在壓抑了多年後,終於在此刻爆發了。我渾身包滿繃帶、滿身是傷,在病床上淚如潰堤,哭得像個孩子。恰如,那個當初一樣滿身是傷,對這裡一無所知,被牽著手帶來的年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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