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她们的神经也陷入了疲惫,上一分钟的枪声居然没有让女乘客们恐慌,只是畏畏缩缩地看着我们这里。
“啊——我的腿!”墨镜男抱着小腿在地上打滚,汩汩鲜血泪流般溢出,他的指缝沾满了猩红液体。大光头威胁般看了我和丝卡夏一眼,赶紧撕下自己的衣服帮同伴包扎。
“伊万卡娜小姐,等一下请冷静点可以吗,听了我的话后不要太冲动。”
见识过某位战斗民族女孩的战斗力后,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
闻言,她抱着胸,疑惑地审视了我一眼,“什么意思?”
她的话中已经有那么一丝怒气了,不过这比我预料中的要好,至少她没有直接“欧拉欧拉欧拉欧拉!”地捶我一顿。
“意思就是,我等下说的话可能对你不利,但是请务必请我说完,我只是客观、公正、细致、审慎、大公无私、心如明镜、不掺私念地分析现状,请务必相信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我收起咄咄逼人的神情,用真诚、正直的眼神传递出我内心的想法。
“喔~只是客观分析,没有针对我的意思是吗……?”她似乎读出了我话语中的含义,不怀好意地看了眼落入下风的黑西服四人,“我考虑考虑。”
不是开玩笑,这个毛妹学姐生气起来给我一拳,我可能会死……现在为自己的生命安全买了一份保险后,我拍拍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好,那么我们先来列一下可疑之人的名单。”
“首先就是,你们刚刚所指正的长谷川希,这是头号嫌疑人……”
这种看起来像是背刺的话,让伊莉丝、长谷川希和泽城阿姨都大吃一惊,作为母亲的泽城阿姨脸色惨白,她的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之色。我能明白她的心情,方才还费尽心力挡在众人面前,为女儿辩护的人,反身便将女儿推落悬崖,这种被人背叛的痛苦是难以承受的。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努力安抚她,“让我说完,好吗?我也不相信她是会个偷东西的女孩子。”
泽城阿姨叹了口气,深呼吸平复心情后,点了点头,抱紧了不知所措的女儿。
“你终于承认她是……”伤疤男看戏般蔑视着那边相拥取暖的母女。
我的声音破喉而出,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脸上,“承认你个奶奶个球!瞧瞧你内熊样!给爸爸闭嘴行吗?!”
“呼——”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来,“的确,录像中的确拍下了她接近,甚至是试图打开那扇门的画面,但是后面的录像为什么黑屏了?是损坏了吗?”
“录像确实损坏了!但是那段现有的录像已经足以证明她是窃贼了!”被我骂了几次后,伤疤男终于学会了心平气和地讲话,放弃了他不久前张口闭口就是刺激妹妹小姐的说话方式。
丝卡夏挑眉,显然是不相信这么巧合的事,她打开笔记本电脑中的回收站,找到录像原件后开始检查,5倍速播放,发现录像到了那里,真的就那么巧损坏了。
“丝卡夏小姐,你看看别的摄像头采集到的画面,最好能找到小希返回这节车厢的那段。”
“嗯。”她点头回应。
为了节约时间,她同时打开了好几个窗口在看录像,没花多少时间就找了我要的那段录像。
画面中,身着黑白色调的连衣裙,上身穿着淡棕色修身小外套的少女喘着气,匆匆忙忙地朝车厢方向跑来,而且她居然跑过头了!
这种在我看来很是可爱有趣的迷路属性在无声的录像中,成为增加她嫌疑的罪魁祸首。别人只会看成她行窃成功后,着急离开,而跑过头这一幕,也会被当成前往隐藏失窃物的行为。
还好,另一边的摄像头拍到了她折返的过程。期间,妹妹小姐没有再进入别的房间,和奇怪的人见面,千辛万苦找到路后,就回到车厢。
这好歹算是个安慰吧,要是她真的和别的什么人有过接触,那事情就麻烦很多了。
“镜头确认过了对吧,我想请问一下,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衣服上连装纸条的口袋都没的人,怎么隐藏你们所丢失的东西?”
“而后,她折返回来时的录像你们也看到了。长谷川希根本就没有消失在镜头过,也根本没有机会处理你们的失窃物。我明白,你们现在一定想说,她有可能藏在女性才能藏的器官里对不对?”
我转身注视着妹妹小姐,心中报以深深的遗憾,同样是姐妹,这乳.量差得太多了。根本就没法挤出沟壑不是吗!
“我觉得女警小姐,你或许可以等一下带她到厕所里面检查一下——你别说话!”
我用我高贵的中指,指着龇牙咧嘴的墨镜男,“你是不是想说,作为警察的丝卡夏小姐,有可能包庇她,甚至帮长谷川希隐藏你们的大宝贝?”
他盯了我好几秒,然后才不甘地点点头。
“呵!上帝将智慧从天上撒下来,而你却自作聪明地打起了雨伞!”我简直要笑出声。
在旁边默默吃瓜的女大学生们细声讨论……
“喂,那个小弟弟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雨伞把智慧挡住了。意思就是说那个黑衣服的大叔是弱智。慧子你个笨蛋,连这都不知道!”
墨镜男反应过来后,“你——!”地喊了了一声,不过却很机灵鬼地闭上了嘴,因为他明白他是说不过我的。
哎,这就没意思了。
“然后就是伊万卡娜小姐了。她与你们的人多次产生纠纷,在你们提出要失窃了,要求限制我们的行动时,她仍旧我行我素地去厕所。所以她也是最可能被怀疑的人之一。”
我尽量用最简短的话来点出这个人,不是说我偏心,单纯就是怕激怒了她,一巴掌拍死了我罢了。
而且还有那件无缘无故多出来的,在厕所里发现的乘务员工作服。貌似就只有伊万卡娜进出过那里。
“之后就是我,尽管没有录像和其他证据证明我也有关系,不过就我一直维护这丫头来看,被猿类当做帮助犯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当然,这些都是在录像拿出来前的名单,现在得更新一下版本了。四位黑西服先生,我有一些疑惑无论无论如何都想请你们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们方才要试图阻止我们把录像播放完整?!看来你们也是知道那份录像的说服力不足吧?”
“为什么——你们会用说服力不足的录像来疯狂指认她就是盗窃者?!看来你们觉得她是盗窃者这件事是十分重要的吧?”
“为什么——你们丢失了重要的东西后,那么拼命地想要钉死她、要她承认自己是犯人,而不是第一反应去要求嫌疑人交还东西?!看来你们认为‘有人是犯人’比‘能搜出失窃物’更加重要对吧?”
“嘿嘿嘿~亲爱的黑西服先生们,现在——你们才是头号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