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A-B栋的楼顶,警备队安全进入了天台,目标已经被处理,倒在距扶栏数十公分的地上。于天台发现的杀手,头颅已经缺失了一半,脂肪一条条地溅落在周围的地面和扶手上。未受损伤处的眼球破裂,房水掺杂着鲜红的血,淌遍了口鼻和脸部的豁口。鼻骨粉碎后,嘴唇被撕去了近三分之二的皮肉。而后,一柄军用折刀刺入半边颅脑,使『感染者』丧失愈合能力,在十数次的『假死』、『心脏起搏』后,彻底宣告死亡。
「有啃食的痕迹。」警卫队的顾问隔着手套轻抚缺口表面,搦管记录着现场惨状,「周围也没有死者缺失的身体组织……被吃掉了吗。」
「准尉,这是……」
「啊,抱歉。由于不想被对方解决于是自我反抗太过强烈,结果看上去很凄惨吧。」难以让人信服的说法,毕竟没有人目击过我解决对方的过程。不借助『感染者』的力量,杀死名为『感染者』的存在,这无疑是象征着『不可能』的惊人之举。被警卫队长怀疑也在情理之中——擦着嘴角,衣服上都是血的我显然是没有说服力的吧。
「准尉,我希望您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吞吃『感染者』,这绝非人类能够做到的。」
「再怎么说事情都解决了。」我擦掉脸上的血迹,换上他们提供的替换衣服,「真是千钧一发,在扑上来的时候咬住了对方,没想到只是因为求生欲强烈的反抗就被怀疑……休假期间姑且就别这么严肃了。」
「但是。」他争取着和我对话的机会,但这时放在我贴身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没有考虑,顺手接了起来。然而,私人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纱里奈意想不到的呼救……
「你现在在哪儿。」我问她。
『我,我在教学楼,似乎是B楼,靠近南面的出口。』
「你们正在被人追杀吗,情况还好吧。」
『还,还好,似乎是拉开了一段距离……但是朝绫酱要跑不动了。』
朝绫……?原名应该是望月朝绫,原来如此,坦白了真名吗,这家伙还真是完全不设防。
「我马上过去,把那家伙控制在B楼……别害怕,纱里奈,我很快就到。」
『嗯,呜呜……』似乎躲进了某间教室,但纱里奈还是因为害怕小声地哭了起来,『哥哥,绝对,等着你……』然后完全切成了忙音。果然,这家伙安排在人群中的同伙动手了吗,现在也许在因为联系不上这家伙而苦闷。我看了眼死去的『感染者』,放弃再和警卫队交涉,奔向与纱里奈约好的B栋教学楼。
没想到对方会毫不顾忌环境,选择往可能聚集着学生的地方追赶。是被同伴提前交代了什么吗?……从已经死掉的家伙嘴里什么都没问到,最后还一时兴起杀掉了她,该说是那糟糕的态度让人感觉不爽吗,那么抓住这个替代一下好了。
由于体育祭的缘故,教学楼空空如也,靠南的楼梯,扶手有遭到利器破坏的痕迹,想来是纱里奈她们在被追击的时候往楼上逃了。沿着不间断出现在墙壁表面的斩击,墙体裂缝延伸的地方……恐怕就是纱里奈的所在了。
要尽快了,让纱里奈和圣女遭遇这样的不幸,手无寸铁的她们,是没有除『逃跑』以外的任何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