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
被我粗鲁、毫无怜悯地按倒进粘糊糊的血肉里,圣女的衣裙染上了脏污,周围发出肠肉、内脏搅动的『咕啾』声。似乎不太理解我突然这么做的目的,圣女伸出双臂捧住我的下巴,关切道:「伤到哪里了吗,呐,优君,突然摔倒……没事吧……」看她温柔似水的神情,我就知道,陷入糟糕境况的恐怕只有我一个人。
「啊……」明明想要回应,却不成样子的沙哑语调。毕竟就在刚才,毫无防备地被雌性爆发出来的信息素影响到了,又碰巧处在会对这种信息素十分敏感的身体状态,导致全身都失去力气瘫软下去,没想到和圣女砸到了一起……「那个,抱歉……」
脸蛋烫得出奇,尝试用双臂支撑身体站起来,连圣女这家伙的脸都不敢去看——这种反应才是最有问题的,明明处于对自己不利的状况下,滋味绝对不好受。却还是根本抑制不住感到羞耻的样子。
「优君,发生什么了吗……」女孩却制止了这样夺路而逃的行为,她一下子用我无法抽开手的力道抓住我——恐怕这其中也有部分我没法抗拒的原因。
「那家伙,死的时候……散发出了味道。」我保持着呼吸和理智,竭力不去注意圣女白皙的脖颈,「刚才想要利用这个信息素的味道吸引实验所里的雄性『感染体』,结果你过来了……如果不杀掉她,那么死在这里的就会是你……结果,呃,这家伙,竟然毫无保留的全部释放了出来……」我努力将身体挪得离她远那么一点,全身都在燥热,令我相当头痛。
「那个……脑袋,很难受吗。」她势要安抚。
「等一下,这个状态不行……!——总之,小心一点。」
更何况,这根本谈不上享受,而是为了让对方受孕而衍生出来的行为。我还不到那种原以为这种事分心的地步。
「停,停一下,我自己可以解决……」
希望她停止手上的动作,否则连呼吸这种本能行为都无法做到的我,想要压下她的手。别做这种多余的事,想要将这样的信息传达给她,但是不行,因为基本已经陷入了神经麻痹一样的阶段。身体迟钝的不行。
「自己解决……?不行的吧……难道说是因为难为情吗,嘿嘿,发现了优君可爱的地方了。」这家伙,带着这种可爱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自己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吗,「在想很多事的样子呢……因为,喜欢着你,想要怎么做都可以,是你要求的话什么都可以,我啊,绝对不会反抗你的。」
「……别净说这种话啊……安全措施什么的。准备了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问题,此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做这种事,结果变成了这样,又怎么可能会带这种东西。
「抱歉……没有呢。」像是根本不会在意我这么问的理由,「不用也一样可以的吧,凭我和优君的关系……呐,就这样吧,我也不是很介意的哦。」
「我说了……不行。」
「优君也看看这个状况嘛,明摆着很快就不是不行了吧。」说着我实在不想去承认的话语,圣女温柔地抱住我,耳语着,「事后要处理的事情就放心好了,就这么一次——不然,来接我们回去的人看到了也不好吧。」
这样做就好了。抱着这样侥幸着的心态驱使,我拉着她跌跌撞撞地闯入一间屋内,关上门,徒手扫开实验桌上所有的用具,将她推倒在那个的上面。我环视了一下周围,这里刚好是一间更衣室,衣柜内似乎还留有一些实验人员尚未更换的衣物。
「……没有其余的目击者吧。」我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询问道。
只是想要稍微保险一点,如若忽然被什么人撞破,我这个形态倒是没什么问题,重要的是圣女,一旦被发现和『始祖』交媾,这不是讳莫如深的天大丑闻吗。
「那个孩子,很好地回应了优君的命令,把可能会目击到你的人都杀害了。」述说着我理想中的情况,圣女的双臂紧紧地回抱我,「这难道就是唯一的办法了吗,大家就连最后一刻,都在保护我这个不会被杀死的人……」她的呼唤在我听来沉痛又柔弱,触及了我心底相当柔软的位置。
次次都是这样,对这样温弱又美丽的女性,完全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也就是说,连议员也……」没有继续下去,原本,这就是最坏,也是唯一的打算。不打算就议员的事向圣女道歉,我停止了话语。
「我也想阻止呢。」圣女悲伤地说,「想要制止最坏的情况的发生,想保护大家。但是不行啊,如果保护了的话,优君不就众叛亲离了吗,所以,没有阻止的我才是罪人。让优君做出这种举措也是,都是我的错……」
「这样啊……」没有机会回应她将过错归咎于自身的想法,因为理智,在接触到她大腿内侧的肌肤的一瞬好似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显现在眼前的最后一幕,唯有,肢体重重地,反复地交叠在一起——
……
神智渐渐恢复。
圣女还尚有意识,但显然已经在刚才的过程中变得神志模糊。
「抱歉,难受吗。」身体已经恢复原状,除了大脑尚带有的缺氧感,我看着圣女破破烂烂的长裙,感到了歉意。
圣女摇了摇头:「除了次数有点难以忍受,优君一直让人感觉很可靠呢。」
「是吗……」并不是这么让人喜悦的夸赞,「刚好,这里是更衣室。」我起身走向更衣室的衣柜,衣柜的锁上了锁,以至于花了一小段时间进行了暴力破解,里面整齐地挂着五件明显是男式大小的实验室制服。取下递给圣女的一件,我『借用』了其中的制服与裤子。
等把外套披在圣女肩上,她还是腿软得厉害。
「需要抱你吗,还是说能够自己起来。」
向女性的方向礼貌地递过去手。
「比起这个,想好理由了吗。幸存者只是我们,这种概率上几乎不可能的事的结果——」抓住我伸过去的手,圣女说,「有很多次都是这样,优君救了我——光凭这一点,就会怀疑你了。」
我没有抢先于回答她的问题并开口供述濑人裕之的事,借此质问她。圣女并不明白我胸中的疑惑,同时也不能让她觉察到我对她产生了怀疑,这对暂且与她同一阵线的我不利。所以,合情合理地给出建议,谈论我的想法,与圣女达成共识是目前的我最需要去做的事。
「……我要和纪子先行离开这里,但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得把你送出去。」我有了计划,「把我和纪子,从出行名单中删除,做的到吗?」
「咦,这样吗。」用了段时间,理解了我的想法,圣女木然地点了点头,「但即便如此也很难完全堵住那些人的嘴,比如我是怎么幸存下来的。以及……议员的事……」提及死去的中村议员,圣女就表现出了失落的情绪,她有些说不下去。
「议员的死,我很遗憾。如果能够的话我也希望避免。」我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但是,今天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范围,濑人裕之会释放这么多『感染体』,这完全在计划外。在场若还存在幸存者,势必会对我产生怀疑。所以,他的死是不幸且必然的。」
这根本谈不上什么安慰,意在告诉了圣女我只是在议员的性命与我的身份间做出了选择。而这对圣女来说是一件相当大的事,支持她的议员死去,势必将会掀起政界新的腥风血雨,将会有新的议员代表来到她身旁辅佐。圣女恐怕还没有做好这样的身份转换。
「啊,是为了优君的话……」
「说过了别尽说这种话,好好为自己考虑一下。」我叹了口气,「我会把你的位置通过无线电递交给救援队,你就在这个房间等待。在确认救援队到来前绝对不要随意开门,我还不大清楚这座楼的『感染体』是否具有『模仿』的能力。」
「如果说只是射进来的话我还可以自己清理。可是,裙子都这样了,和优君也做了那样的事,再待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被看出来……」看着她用手指拢住肩上的外套,显然她在意的是桌上和地上的体液。
「擦掉吧。」『借用』衣柜内其他的衣物,进行了比较粗糙的擦拭与整理,「在我离开之后,以防万一最好把所有用具推倒压在门后。以防『感染体』突入,当然,在救援队来之前不要发出过大的声音,好好躲藏在这里,我可以以『绝对』来保证你的安全,所以安心。」
「所以这样就要走了吗,优君……!」
「嗯,得赶紧离开……」我刚要转身离开,圣女在身后叫住了我。
「那个,优君派来的孩子……」她停顿了一下,「是『感染者』,对吧。她也并不是优君普普通通的秘书,是吧……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是有什么隐情吗。难道,难道那家伙其实是喜欢的对象吗!」
用这么大的分贝喊出这样的话,想必身后的这家伙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喜欢的对象,不是她。」纯粹地想要表达纪子那家伙只是我的助手的想法。
「诶,嗯……所以,喜欢的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完,但我明白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我极为暧昧地述道:「会提出这种问题的你果然是笨蛋啊。」
「什、什么嘛!」接收到这种语言暗示,圣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优君突然,突然说了很让人难为情的话,真是,真是的,也不稍微让我做一点准备,好害羞……!」
说不出真相,只能告诉她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被她怀疑的少女,然后给予这样的暗示,这样的话,稍微能让眼前的女性安心。
「我先走了。」将手踹进白大褂宽松的口袋,我推开眼前的门,「注意我交代给你的事,保证自己的安全。」
「请务必小心。」
她在我身后鞠躬送行。
门在身后闭紧的一刻,我注意到了一直守候在房间外,沉默以对的纪子。
女孩往我的方向看来,张嘴欲言,但似乎又明白了我和圣女之间发生了什么,显得有些寡言。
「我们该走了。」不想为此解释,考虑到我和纪子仅是平凡的合作关系,我只是交代了简短的命令。
「……把圣女阁下留在这里吗。」她跟上我,留意着我换上的衣物,「那个,您穿这种款式的衣服,非常合身。」似乎话里没有虚假的成分,「是我从前就一直喜欢的类型。」
会喜欢这种知识分子的感觉吗,纪子这家伙,也是相当有想法的人啊。
「……谢了。圣女的事我已经通知了搜救队。像这种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次的家伙,就算放在这里一整天,只需要稍微提醒一下就能够活下去了。」我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只需要在搜救队离开前,以『为参与此次行动』的身份回到福井,就不必有后顾之忧。」
一直稍显沉默的纪子在我身后发言了:「优一大人,果然被濑人的那番话影响到了吗。开始怀疑圣女阁下。」
她指的是先前与濑人对峙时,关于疫苗与『大清洗』的一类话题,而话中的圣女,恐怕就是幕后操纵者——纪子是在担忧我会轻易相信身为陌生人的濑人裕之,而非一直协助我的圣女吗。
「只是有半分相信而已,先假设身为中村议员的傀儡的圣女并没有死于你的袭击。这当然也只是我做的一种假设——能否接受除中村议员以外的其他政客做幕后,这就间接性地代表了圣女是否与中村议员有所密谋,换言之,是否是中村议员在全权操控圣女所做的一切,这所谓的一切,一旦涉及一方的死去,将完全瓦解——事实证明,这家伙根本不在意幕后究竟由谁操作,毕竟操控了所有政客的幕后主使,正是她本人……所以说,要不是考虑了一下濑人裕之的那番话,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头绪。要我说,望月朝绫那家伙,真不简单啊……」
「被当成傀儡的女人,其实才是操纵傀儡的木偶师吗。」纪子附和道,「……优一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为了寻求新的、同一目的的政客,恐怕所用搜寻方式将是,『大清洗』。」
……
屋内。
指甲『咯吱』『咯吱』抓挠铁板的、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抓挠声。
「……那家伙说的,不是谎言啊。」女性温柔的声线回荡在室内,显得既平静又摄人,「优君,竟然有了喜欢的人……而且,竟然会为了隐瞒她的存在欺骗我。一个两个真是的,中村先生也是啊,竟然会因为科学家的一番话质问我。」想起那个,在女孩逼近他们的瞬间,醒悟过来一切的中村议员,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啊——在地狱来的断罪者的面前,总算是组织起了濑人裕之对他倾诉的那番言语。
「那么听了那番话的优君,究竟会怎么看待我呢。啊啊,合作对象不是能够保守秘密的人,真糟糕啊。如果,优君因为这种事想离开我,想把我弃之不顾——不行哦,喜欢你,认定了你,让你需要我,所以要全心全意变成我的才行呢……」一个人蹲伏在房间的角落,照我的所述,将所有的器具推倒挡住门,圣女蜷缩着,喃喃自语,她的手温柔地抚过平坦的小腹,「……对付想要擅自喜欢他人的优君,留了后手这种事,真是出奇的幸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