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破碎的Kelipot

作者:Shiamaim 更新时间:2018/8/9 17:10:34 字数:2321

会堂里的气氛异常的凝重。

经过精心布置的空间流露出足够的重视:房间里整体呈立方体模式,墙上嵌着斑斓的彩窗格,地面铺满了绣金的尊紫色地毯——除去那条横贯祭柱与入口的道路外。那条道路被土黄的细沙所覆盖,虽然显出强烈的突兀感却有一丝神圣的意味存在于其中。

祭柱的四面都挂着红色的旗帜,上面刻印着协会的象征,一顶贵重金属制造的王冠正安稳地坐在祭柱顶端的天鹅绒衬垫上。

如果一个外行看见如此的阵仗想必都会被屋内的奢华装潢与那贵重王冠夺去眼目,但是在这些东西之间,还有着别的存在。

那二十二个人静默着,他们不发出任何的声响,站在祭柱的后方,一齐朝向门的方向。即便如此,他们所悬挂的,穿着的,佩戴的宝石与贵物总是随着烛火发出粼粼的折光。

仪式不容许任何的践踏。

石门发着噪声被沉重地推开,这些人此刻一同抬头,望向彼端那幽深的虚无。

在虚无之中,恒久的寂静被打破了:

“这殿是何人所建?”

“圣殿由我所建,业已完工。”

在这声音之后,传出一个更远的声音。

待他们走入这殿堂内,一切方才明晰——一共三人,初者牵拉而末者推搡,中央的一个男子进入踏上尘沙之道。

他被蒙眼,颈拴长绳,身着刑衣,双腿的裤筒挽到了膝盖处,他的双手护着一本黑封皮的书籍,交叉在他的前胸口。在前面的拉住那绳段,牵引他笔直向前而不脱离道路,另一人在他的后面跟随使他的脚步沉稳而不溅起浮尘。

“谁激动你,使你建成这殿呢?”最后的跟从者发问,这是第三个声音。

“神圣激动我,使我掌握至高的角度,令我自平地升起这殿。”宣誓者回答,他明白,这是会中兄弟在考验他的应变能力——这些问题是他当初入会时,在入会仪式上所问的。

跟随着牵引,宣誓者走近那些黑影,尽管他本人对此浑然不觉,他的双脚依然向前,并未偏离脚下的河流。

“如何升起这殿?”这次是第一个声音发问,他是在前面牵绳。

“唯要让你的心属乎善,属乎圣,把你自身都献给神圣,得了圣灵的激动,方可升起它。”

此刻,四人正来到这祭柱前,牵引的那一位转身,低声对宣誓者提醒道:“是时候了。”就退到烛台后的阴影之中。另跟从的人将蒙眼布取下,直到此时,这位宣誓者才搞清楚这里的情况:

在这以燃烧之火作为光源的地下圣殿里。

在这每一片窗格都折散出迷乱的房间内。

二十二位至高,六十六只幽灵之眼——象征会内顶端权力的尊者已在此集结,他们一同作见证,见证一位新的兄弟跨过这象征的门槛。

“饮下它,如此你可以和我们一致。”其中一位须髯老者出列,为年轻的后辈奉上水品,并非是为了缓解他口头的渴,而是为了使他的灵得到甘露。

那是个已经遭到氧化的头骨,经过精心而巧妙的修饰,成为一件承纳鲜红液体的恰当法器。这个古老的“接触仪式”自组织成立以来已经实行了无数个岁月,作为一个象征性的仪式,饮下它们意味着激发自我那干涸的灵。但他先前只是听闻,当真正来到这个门槛之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要饮下的绝非是圣子的鲜血,而是真真正正,到场的二十二位尊者的宝血——这些白衣尊者,围站成弧形,度视着晋升者。如果他们认定这个后辈不足以胜任,那么受验者即刻就会被驱逐。

“记住,喝下先导们的血液,可以使你的眼打开。”将他引领到这个时刻的导师,二十二位尊者之一,也是把人骨酒杯交给他的老者,如此对他催促。

祷词——导师压低声音,生怕自己的学生忘记什么。

(喝下会指引我到一个崭新的境界,这个学会的顶点,最高的荣誉。)

他的内心进行着短暂的思考。

(那么你应该喝下,奥尔基。饮下尊者之血不会使你蜕变为火狱的恶鬼,而地质它则会招致永生悔恨。)

男人颤抖地把下唇凑到头骨边缘,他的思想仍然在两个境遇里来回翻转徘徊。

“我饮下一切牧者的血液,如此跻身为他们中最新的同侪。分得一切古老的灵和传承的知识,并且永不背叛。若是我违背誓言,欺骗世界之眼。此刻作见证的要在我遭审判时一同作见证,使他们分享给我的知识化作致死的毒药,将我击倒。愿诸兄弟平安。”男人知道仪式的规章,在作完誓约后,就应该喝下这血酒。

(味道并不怎么好……)

他已经饮下全部的血液,至此二十二人站起来,一同作起他们的职责:“我等今日在此见证:我等的兄弟奥尔基·奈温,跨过门槛的通达者。愿他的名光耀他的门!”

接下来是他的导师,这是仪式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老者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图像,然后伸出双手去托举起衬垫上的王冠。

奥尔基跪了下来,他必须受领这份荣誉,才能算得上是第二十三位尊者。

“我们的建造,基石的放置者曾经询问伟大厅堂里的开导者:‘时间和空间在生命的奔涌中算是什么?’”

“它们奔涌不止,为的是回归到虚无的根源。一如河流奔向大海,注入到它们的起点与终结。在那里没有物质,有的是目的的思想,填满空无的思想。”奥尔基回答道,这是会内秘典上的语句。

“我赐给你真正的光与真正的暗,你的决心使你荣获它。”导师为他戴上了这顶王冠,“你是金字塔的守护者,伟大的守门人,万古的王子。”

“大哉大哉!地上的守护者,万古的指引,伟大的王子!”二十一人称颂道,导师也将王冠重新从奥尔基头顶托起,放回到衬垫上。

“你已受领了属火的王冠,它时刻耀显你尊贵的地位。”这是仪式的结语。

仪式已然完成,这些尊者上前向他们的新兄弟致以敬意。他的导师向他展现了一个手势,那是对他最高的评价。

男人对于这些少之又少的会社精英一一报以回应,回答他们对于后晋者的热情。但直到那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恍若亿万星辰爆碎般令人恐惧,但又若大千宇宙创生般宏伟而令人肃穆。超越了言语形容的领域,视界线上的某个焦点——那个声音,使他的脑内只剩下了它本身的回荡:

“奈温之子,我接纳你的选择。”

这个古老的仪式,自会社的基石埋下时就已设置的最高级的晋升仪式。它本来的意义已经随着时间而褪去,只留下了恰当的仪式性与象征性。但是它本身的内核,基于创立的理由,其灵魂并没有改变。

而他的灵魂,被仪式的真正目的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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