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还没来得及搭茬,有人在一旁道:“哦?这位兄台会作诗?”
李牧他们坐的是小船,就是所谓的轻舟。合唱团的人原本是作为李牧亲兵随行的,但这些人都被李牧打发去坐罡石车了。
也所以,舟旁的另一艘小船跟上来后,恰好船头上的人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就饶有兴趣的问了这么一句。
李牧回头视之,只见此人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咳,就是那什么,一个看起来就很公子哥的公子哥。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无比骚包的站在船头迎风而立。
李牧没好气的说:“不会,没看这丫头说我作的诗遗臭万年么。”
说真的,遭遇路人捅词儿的事情李牧遇到过,比如谭静雅的哥哥谭静尧。那位看起来略微豪迈,从气质上来说并不像眼前这位看起来就像个影视剧里的道具人——这种家伙遭遇到主角一般都是被打脸的存在,还是别沾上的好。
更重要的是,李牧站在船头没人家帅。
李牧才十五岁,还属于没长开正在发育的年龄,可眼前这位身材修长的主儿放在李牧前世的话很多姑娘看到他第一眼就愿意跟他发生点什么,或者是那种看到他之后就连儿子的名字都想好的那种帅哥,能不遭人恨么?
被李牧堵了一句,这公子也不恼,他笑道:“兄台说笑了。在下一介书生,唯好诗词,看到眼前这山水也不由得想作诗一首以赋之。可说来惭愧,小弟作的诗简直是一文不值,实在是贻笑大方。兄台若有佳作不妨吟来,也好让在下一解这不能诗赋之愁。”
李牧直接被酸掉牙了。
不过虽然酸,但这位看起来说的是真话,毕竟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清澈而且语气真诚。
可话说回来,李牧这打扮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吟诗作对的人啊。因为这年头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实在太复杂,所以李牧喜欢穿的是军伍里那种窄袖的衣装,大约就是类似锦衣卫的那种标准的武人打扮。
寻思了一下,李牧觉得眼前这货虽然没恶意,而且确实如他所说是个诗痴,但丫明显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
所以说,主角们貌似最喜欢打这种人的脸?
李牧觉得真的不要和他扯上关系的好,他刚要回绝,一边的林婉儿就凑上来了:“我家公子可是文武双全呢,作诗当然不在话下了,对吧?”
顾晨晨点头:“对,要比某些油头粉面的绣花枕头强多了。”
李牧不由得抓狂:我会做个屁的诗啊,而且你俩这仇恨拉的也太稳了吧!还有这称呼,我什么时候成你家公子了?
可李牧还没说话,那公子就惊喜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兄台请快快赋诗一首!”
李牧不由得呆愣,这货是直接忽略了顾晨晨的话还是怎么的,听到作诗怎么就跟别人听到有人要请逛窑子一样的激动?
李牧叹息一声白了林婉儿一眼对那公子说:“作诗是吧?以何为题?”
那公子道:“就以眼前的景色为题,兄台且稍等,小弟磨墨挥毫以记之!”
李牧挥了挥手:“别费事儿了。听好了啊,朝辞东梁彩云间,千里柳州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作诗是绝对不会,但抄诗,呵呵。
搞明白这是个什么时代的时候李牧早就抓心挠肝的回忆了很多前世被迫背下来的诗词,穿都穿到这种时代了,不玩点诗词歌赋岂不是很亏?
吧嗒。
形貌昳丽的公子手里刚刚抓起的毛笔掉到了甲板上。
李牧看到对方忽然就跟石化了一样不由问道:“呃……喂,兄台?作的好不好你倒是给个话啊?”
李牧有些不解,但又忽然有些心惊肉跳:这时代不会有人作出差不多同样的诗了吧?话说这可是李太白的诗啊!
就在李牧心乱如麻的时候对方深吸一口气叫道:“千……千古绝句!兄台真是……真是好诗才!”
李牧放下心来,又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废话,这可是诗仙的诗!
那公子忽然对李牧深深一揖:“学生沈言松,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学……学生?
这世界虽然没有儒家礼教的桎梏,但这明显是以弟子礼拜见老师的姿态。李牧觉得实在太夸张了,这人居然对诗词痴迷到这种程度,听到一首诗就把对方当老师了?
不等李牧答话,陆幽幽从船舱走出来:“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咦?娘娘腔?汝为何在这里?”
被称作娘娘腔的沈言松直起身子,看到陆幽幽后露出一个惊惧的表情:“陆……陆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