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心上来说,李牧真觉得这事儿不能掺合。
正常人都有趋吉避凶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封建社会……好吧,不管在那种制度下造反都是一条不归路,毫无人道可言的封建社会更要命,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胆敢做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是亡命徒,也绝对是狠人——自己做这事儿姑且不说,还把所有亲人的命压在了赌桌上,这样的人莫非不狠?
所以掺合这种人的事情,不管是制止还是合谋都很要命。
有的人造反那是被逼的,比如陈胜吴广,而且人家那个叫起义。而有的人造反那是吃多了撑的,比如……也别比如了,在李牧看来金太郎父子就是这一类。
能耗费大量财力精力和时间在这里筑城立国的人不是吃饱撑着的?而且还找人来帮忙吃——看看面前这伙食的丰盛程度就知道他们是多么的营养过剩!
李牧觉得自己要在这世界活下去就一定需要皮下去,从之前在交州以及在京都的经验来看,遇到疑似主角的家伙千万不能顺着他们的套路来,没头没脑就这么去怼绝对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而看看桃之助,都熊成那样了还没死,不管是路飞还是草帽团其他人想怼他都被娜美按住一通暴打,熊孩子何时有吃亏过?
这件事的正常人的处理方式是:逃出去,把消息递送回京都,如果有心的话带兵杀回来和所谓的大金帝国打个昏天黑地。而在这种时候恰好就是主角开挂的时候,他会有无穷的后手等着,比如这座城有某个大阵,比如某个世家忽然反水让大秦第一波攻击折戟成沙,然后毫州落入敌军手里。接着齐、赵等国相继发难,进而让大秦疲于应付,大金帝国正好借机发展……
喏,套路就是这样,不管在怎么努力主角就是主角,反正各种开挂各种幸运。
所以这件事想要处理就绝对要按照熊孩子的风格来,把主角拖进熊孩子的节奏里,进而用丰富的作死经验碾压他——桃之助就是这么干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皮?
李牧扒拉了两口饭,忽然道:“毫州刺史是谁来着?”
谭静雅看李牧一会儿苦思冥想,一会儿愁眉不展,她知道李牧在想办法刚刚就没和他说话打断他的思路,听到他忽然问话就不由问道:“你不是不想管么?想通啦?”
李牧翻个白眼道:“别以为我是被你感动了哈,管这事儿是一位我非常尊敬的老先生教过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谭静雅呆了呆道:“说的真好……”
李牧叹息道:“你做事倒是有女侠风格的说,所以我怎能不如你?别感慨了,知道毫州刺史的情况不?”
“毫州刺史崔博,原光禄寺少卿,武德十四年调任毫州。”李牧打算插手这件事,谭静雅心情大好,说话也放松了不少:“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前段时间明察暗访可是真的下了不少功夫呢!”
李牧言不由衷道:“哇,少女你好优秀……话说上任六年,这货都干了点啥?”
谭静雅没理会李牧的嘲讽,回答道:“民间的风评……不算坏,但也不算好,只能说他为官中规中矩。你是想说他有问题?”
李牧道:“现在和在交州一样,毫州几乎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一州刺史治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他说他不知情,你信不?”
谭静雅疑惑道:“你想怎么做?”
李牧道:“目前有三方面的人要处理。核心是这所谓大金帝国,而支点么,一个是地方官,一个是毫州四族不知道哪几家。我是想……如果拿掉他们的一个支点的话会不会打乱他们的节奏?”
谭静雅道:“你的意思是把他调走?可这行么?”
李牧道:“不是调走,一来这里的事情不能在朝中明着说,不然宗族子弟把消息传回来的话我们就被动了。二来这一来一回浪费掉的时间也有点多。我是想……如果丫忽然消失几天,这里会有什么变化?”
谭静雅呆滞道:“你是想让板蓝根他们绑走刺史?这也太……”
李牧耸耸肩:“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把他拿掉说不定这里的粮就断了呢?提供这么多人的粮食,大体上可以确定是庆安官仓放粮,没崔刺史点头官仓会开么?所以即便是剁了他喂狗也不冤枉。走正常渠道不管是调走他还是开始查他,他必定有应对的手段,而且朝中宗族子弟也必定会为他开道,与其这么蘑菇不如闷麻他!”
谭静雅一头黑线:“怎么什么事儿到了你这里都会变得如此……偷鸡摸狗?”
(金庸老先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