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由于想说也说不完的理由,从这周周末开始,我便不再回家。
周末中午的图书馆冷清了许多,想必是那些情侣都出去约会了。
平时在这种地方见见面他们肯定不会满足的。他们肯定会去什么游乐园啊,水族馆啊,咖啡厅啊,甚至宠物交易市场都有可能。
单身真好,单身万岁,单身可不是狗,而是一种生活的姿态,一种生活的享受。
“周末还呆在这里啊,在等人吗?”我的右耳传来了图书管理员小姐的声音,循声望去,发现她正站在我的右边整理着书架。
“有些人老是把书放错,唉。”我见她的左手上捧着一大堆的书,一边将书架上的书抽下来一边放上另一本书还一边唉叹着气。
“不是在等人,是没有地方可以去。”
“和你女朋友分手了吗?还是说她和别人去玩了,毕竟长时间在一起的话会对对方有些排斥,开始不珍惜对方了,喜新厌旧啊……”
“她和我妹妹好上了,现在她们两个在外面瞎逛。”
“组百合和蔷薇吗?嗯……”
为什么我要那么回答她的话?那家伙根本就不是我女朋友好不好?感觉自己中了套似的。
“我和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觉得我和她配吗?别人是金发美少女,我是什么?别人手机iPhone 999旗舰版,每天VIP专车送上下学外加送饭,我连手机都没有,坐个公交车都要掂量掂量口袋里有没有两人民币。”
“别太贬低自己了,无论拿谁比谁都能找得出缺点和比不上的地方,况且爱情不是用金钱、地位、名声、学位和知识这些东西去衡量的,只要对方喜欢你的话也不会去在意这些。”
“别人可是白雪公主啊,当然只有白马王子配得上,我就是白马王子手下厨师午餐的咸鱼,估计别人王子吃的都是生鲟鱼片和鱼子酱,就算是对比食物对方也能碾压我,更别提我活不活得过中午了。”
“那你喜欢她吗?”图书管理员小姐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推了推眼镜一直盯着手上书的封面看着。
“从没有过,因为我喜欢的女孩子不是那种类型的。”我摇摇头。
“哦?能和我聊聊你喜欢女孩子的类型吗?”
“我能说你很无聊吗?”
“哈哈。”听完我的话她发出一阵已死之人般的笑声,空洞而没有灵魂并且十分的轻柔。
“我讲的不是笑话。”
“我知道,我觉得你挺有个性的。”
“没有个性我还是我吗?”
“嗯,那既然你没有女朋友,一个人待在这里每天遭受甜蜜暴击,真的舒服吗?”她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你每天坐在这里受到的伤害不比我少吧。”
“那也是呢。”她轻微的点点头。
“唉,我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应该是那种性格方面成熟稳重,很多地方能担当得起,身材不是飞机场就行,大概就这么些。”我将视线从她身上落回自己的书上说着。
“我觉得有个人很适合你,很像你描绘的女孩子,甚至比这还理想。”她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
“哦?”
“创作社的社长,她是高二的,对你来说应该是学姐,一个既有气质又有文化,还很懂礼貌,容貌和身材都很完美,接过学校里面很多文化活动的设计,对了,她对比自己年龄小的人都很照顾和关心。”
“这样啊,和白雪公主一个档次的,白雪公主有钱又好看,这个有人格魅力和气质又好看,你的引荐有点太抬高我了,这种档次的白菜我真的拱不起,说不定创作社社长的父亲也是霸道总裁,就算拱到了也是拿钱走人。”
“你别把自己当成猪了,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努力一下应该可以追到她,你平常很不自信吗?”
“我是个现实主义者,没有自卑和自信之分,这本来就是事实啊,不过有机会我还是会去抓住的,好了,我去换本书看。”
在我翻完书的最后一页的同时我迅速的合上了书,随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在地上估计有半个小时的我腰部和颈椎极为酸痛,我升了个懒腰运动了一下。
我捞起袖子看了看手上的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三点。
我决定还是出去走走为好吧,毕竟坐久了对身体血液循环不好而且会长肉……说白了就是长胖,我提过我的实际体重比看起来要重得多,不去控制的话我可能会变成一个Fat man的。
从未有向人告别意识的我猛然之间在离开的同时与图书管理员小姐说了“再见”一词。
当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一楼的大厅,我似乎在某些地方变了,希望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活动楼一楼的大厅墙壁上的那幅巨画是锦绣画,每一寸都是用不同颜色的线编织而成的,估计这幅画的市场卖价都超过了十万,毕竟面积实在太大了。
这幅锦绣画画的是一片乡村原野,远处是低山丘陵,近处是农田与房屋,凸显出一片祥和与宁静。特别是地平线天与地的交界处颜色变化得十分缓和,朝天际凝视而去,仿佛这幅画就像一幅真实的场景呈现在人眼前一般。
可惜我没有时间欣赏它,距离晚上上课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左右了,要出去散散心的话得趁早。
来到学校大门外的我本打算只在周围走一走却遇见了刚好从学校里出来的沈梦露。她从我背后突然叫道我的名字,然后走到我的跟前。
“那个,陈凌枫你周末下午也不回去吗?”她眨眨眼看着我问到。
“不想回去,上周周末做错事被老爸给骂得可惨了,我都不想看见他的脸。”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事。
“哦,这样啊,那你现在准备去哪里?”她听完我的话第一反应是用右手捏着衣领口的领带,喉咙像是咽下了一唾沫。
我避开了她的全部视线向近处的街道望去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总之挺无聊的。”
“对了,莉雅周末下午不和你在一起吗?”
“又来啊……”我稍显无力的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我已经经不起这样的问题了,我现在真想冲到学校广播室打开麦克风说“金发妹不是我女朋友!”
“莫非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咦,你这男朋友也太不尽责了吧,周未下午应该多陪陪人家的。”
“这我当然知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去周围随便逛逛,对了,你中午没回去?”
仿佛在那一刻又有了一种被套话的感觉,我不是金发妹男友,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去陪她?因而我转移开了话题。
“嗯,我在食堂吃午餐的,刚才在教室写稿。我听说了,我们学校的那个创作社会接受普通学生投的稿件,通过审核的稿件可以上校刊诶!”她兴奋的同我说到。
照这么说创作社不就和文学社一样吗?至今为止我才大致弄清了它是个什么东西,刚才多问话引出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那这个创作社就是文学社吧。”
“不,不一样,创作社里面有一个文学部,文学创作只是他们进行活动的一个方面而已,我还听说了……”她的咽喉动了动似乎咽下了一口唾沫并向我靠近了一些小声的说:“里面还有电子游戏部,不过对外号称是编程部,他们可以随便动活动室电脑。”
活动楼的五楼有电脑室,一般只有信息课才能使用,电脑虽然配置不是CPU intel XX i7 4790 主板XXX B85-PRO GAMER 内存 XXX HX318C10F/8 机械硬盘XXX 1TB 64M SATA3 固态硬盘XXX战将128G 显卡XXX GeForce GTX 960,但是在信息课的时候还是能够带起电脑硬盘里自带的半条命(一款十分老旧的FPS游戏,几乎要用很老旧的电脑系统才能玩),对我来说已是莫大的欣慰。
等会,那个配置不就是我以前电脑的吗?没想到我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说到它勾起了我满满的怀念与回忆。
“我现在打算去学校周围的书店买教辅书,陈,陈凌枫看你挺闲的,要不陪我去一趟?”沈梦露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左肩。
“我在计划怎么把学校周边的路全走一遍,这里我都不太熟悉呢,可以说天籁市这个70万人口的城市还有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比如我们……学校周围。”我自言自语结束后才发现对方在向我提问。
“其实我现在的新家就在学校附近,在这边我是很熟悉的,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我哦。”沈梦露向我投来带有关怀的微笑,一股奇怪的感觉让我心颤了一下。
“对了,刚刚你说什么来着?”
“果然没有在听……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学校附近的书店买教辅书的。”
“那走吧,我的确闲的很。”
接下来我们向她所说的书店进发了,由于我并不知道那个书店在哪里,所以我只能放慢着脚步和她一并前行着,但我现在并非不情愿,只是很不习惯而已。
在路上她围绕着之前我没有回答她的“我和金发妹是怎么交往的”这种事问了我许多问题。
对于她的问题我完全答不上来,那次她看见的纯属误会,却被她一个劲的当真了。
不过,我不太想解释,毕竟解都解释不来……因为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狡辩啊。
我得让她自己明白我和金发妹根本就没有交往过,为此我也很努力了,在这一周来我尽量不和同桌保持看起来过于亲密的关系,不过——
我的努力总是被她主动的搭话给泡汤了,早上她见到我会说“古德模拟”,到了下午她则会说“古德阿福图努”。
最折磨人的是课间,她现在时常赖在座位上和我一边说话一边玩着手机,要知道以往的课间连她的影子都没有。对于她的话我连装作没听见的机会也没有,毕竟是同桌。
总之,对她是避之不及,如今想一个人沉默的呆在角落静静都没法做到了,班上的人还时不时指指点点着我们的关系。
之前想去广播室的冲动越发的强烈,如果真的那么做……似乎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简直就像另类的表白。
现在我彻底认输了好吧……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座书店,这座书店位于一座高楼的二楼,占地面积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我们从宽敞的楼梯上到二楼之后就来到了书店的入口。
沈梦露径直走向右边的“教辅区”,我跟过去只能被各种学习资料亮瞎眼而不能干点别的,于是我告诉她我去四周转转,到时候在外面会合。
“哟,这不是陈凌枫同学嘛,怎么,立志上进吗,来这里买学习书了?”
一个不那么熟悉的声音从附近传来,循声看去,我发现那正是大名鼎鼎的“骑士团团长”秦少。
只见他手上拿着两打学习资料,正微笑着打量着我。他打扮的规规矩矩,个子很高,看起来就像什么“邻家大暖男”。
对于他怎么认识我这件事,还要从不久前说起。
在我和金发妹之间的事风风雨雨的传起来后,秦少很快听到了这些传闻。
他在一节体育课期间找到了我,与我进行了秘密的会谈。
开始我还以为会受到各种令人不爽的威胁,比如“你不离她远点我就杀了你,知道了吗!”之类的话。
结果呢?结果他就像将辛苦带大的妹妹托付出来一般跟我说了一大堆。
尽说了什么些让我理解和照顾好金发妹的话,就差“你一定要给她带来幸福。”这种话没时间说出口了。
“嗯。”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吱喏了一声回应他。
“加油,莉雅是很喜欢努力的男生的。”他莫名其妙的为我打气,并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我说你个大佬爷们说这些话害不害躁啊!还有我为什么要她喜欢了!
“刷”的一瞬,也不知心里是太过激动了,还是怎么的,我的脸开始不受控制的变得灼热。
我悄悄的撇过脸,将手插在口袋里,快步的离开,没有再理会他。
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有些熟悉的身影循入了我的眼帘。
她似乎永远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即便有一万个理由不愿意去看,人还是会莫名其妙的用斜视去偷偷的窥看。
或许就像钻石与祖母绿那般拥有天生的亮泽,让无数人痴狂和追求,即使再不喜欢,也没有人将它们当做垃圾。
可是又距离的那么近,又那么的亲切,让人不愿用那些昂贵的、不可高攀的东西去形容。
稍等片刻后,身材娇小的涵秋从后面小跑连忙跟上了那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她们二人正朝着标有“漫画”标志的区域靠近着。
我想涵秋能够找到和自己有相同兴趣爱好的朋友也真是幸运。她们两个上周周末相约去了公园喂鸽子,这次又来了书店。
照这么说的话平时那个腼腆害羞的妹妹在一点一滴的被改变了,能够和除了家人之外的人来到城市里走动了。
以往我从没看见哪个人在周末把她约出去过,如今这件事却真实的发生在我眼前。
但我又有一种妹妹嫁出去的奇怪感觉……
这时,金发妹的回头让我猝不及防,手忙脚乱之间,我匆忙的混入了人群。
2.
刚才那是?也许是人群来来往往造成的错觉吧。
我驻足在原地,盯着那里看了许久。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身影过去,证实了那只是错觉。
“莉雅姐姐,怎么了?”涵秋疑惑的问我。
“我刚才好像在那里看见你哥了。”我指了指两排书架的入口处。
“我看看……”涵秋凑过来,像个雷达似的,仔细的向那边搜索着。
“好啦,那只是错觉而已啦。”我被她可爱的举止给逗笑。
“嗯。”涵秋转过来点点头说,“哥哥他怎么可能会来书店。”
“咦,为什么呢?”涵秋的话激起了我的好奇。
“因为……他一般只会借书看,如果要买学习资料的话……多半会被爸妈误会成攒钱买手机的……”涵秋吞吞吐吐地向我解释道。
“这样啊。”听涵秋说完,不禁觉得陈凌枫有些可怜呢。
“不过不用担心他啦,他也不可能过来买学习资料的,哈哈。”涵秋露出极其自信的笑容。
我想他们一定是非常了解彼此的兄妹,所以涵秋才能露出这种笑容吧。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羡慕他们的关系呢,那种亲密无间,相互了解至深的关系。
有时候我会想,我要是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该多好,至少那样每天都有人能陪着我说话,不会再孤单了吧。
“涵秋,你觉得你哥是怎样的人呢?”我这时借机问她。
“啊,莉雅姐姐想了解他吗?哈哈,我要长篇大论喽。”涵秋嘻笑着说,“他嘛,我姐姐老是说他笨,其实他一点也不笨哦,不仅洞察人心,还会想到很多办法来解决麻烦事,总的来说是很聪明的人呢。”
“对了,这个星期的物理课上我们分组做实验,就算是有老师教但好多人连实验器材都不会组装,你哥他就刷的一下,把那些东西拼出来了,还用了别人想不到的办法做出了实验。不过我有点笨,看了半天还没有弄明白……”
我兴致盎然和涵秋妹妹谈论着她哥,像这能和一个朋友聊另一个朋友对我来说是很稀少的事,甚至,我不曾记得发生过。
过去读私立初中时,我几乎没有朋友,班上的女生她们一见到我就会立马摆出一副厌恶很蛮横的样子,在学校里面有很多女生特别是同年级的基本会主动绕着我走。而男生的话,就算是我主动的搭话,还是一样会保持着距离……
简洁的说,我被孤立了起来,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清楚其中感受的被孤立。
过去的我,不是得不到友谊,而是无法得到。
但一切都会改变呢。现在和以往比起来,我有了能够在学校里谈话的朋友,能够聊共同爱好的朋友,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人会是一对兄妹。
“莉雅姐姐。”
独自一人的时候,闷在心里的话永远也倾吐不出口,因为无法向任何人传达。说到父母,他们都忙于工作很少管过我,所以啊,长久以来我感到很孤独……
“莉雅姐姐,别,别走了,STOP啊!”
涵秋妹妹伸出双手,一把扯着我的衣袖,心不在焉的我被这个举动打断了沉思,这才忽然意识到我前面是——墙。
极短的时间内我根本没法反应过来,再加上涵秋妹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我毫不客气的把头跟墙硬碰硬的撞了一下。
“啊,疼。”
好痛啊。我连忙捂住额头并叫疼。我真的是太笨了,应该多注意下路的。
“莉雅姐姐你还好吗?我还提醒了你一遍,可是你没有听到,要是我早点拉住你就好了。”
“这不怪你,我刚刚走神了。哎呀,头都起包了呢。”我摸了摸额头上发疼的地方。
此时,额头上出现了一块明显的肿大的区块,不用手按着的话松开就奇痛无比,我只好一直保持着双手抚头的动作。
3.
金发妹父亲开的缇亚玛拉公司该不会是专业拆迁办事所吧?
由于他们家公司的推土机弄塌过无数堵墙,导致墙壁对他们一家有着极深的怨念,无不时刻的想要报复他们。
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会偷偷的跟在妹妹后面,去观察她和朋友的日常生活,虽然听上去异常羞耻,同时被发现了还会极为尴尬。可这确确实实的在发生啊。
言归正传,沈梦露应该买书买的差不多了,我也应该离开这里了。
“涵秋,你也是来这里买书的吗?”这时,穿着初中生制服,好像是涵秋同学的人突然出现了。
“是,是的。”涵秋表情极为生硬的回答。
“诶,不会吧,涵秋你的成绩都那么优秀了,还要这么刻苦努力的去学啊。”涵秋同学投去一脸的惊讶和感叹。
“毕,毕竟是大家眼中的学霸嘛,当然要维持这个状态,不能让别人轻易超越嘛。”涵秋的回答开始变得不自然,眼神左躲右闪的。
“嗯嗯。”涵秋同学点点头,又看着金发妹问,“那么这位姐姐是?”
“她是……”涵秋晃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竟然出乎意料的说,“啊,她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啦。”
在远处窥视这一切的我,不禁被这个回答所震惊,甚至在人声鼎沸的公共场合,不受控制的发出一阵大叫。
“啊?”
由于这太过于失礼,同时会造成被发现的风险,我连忙捂住嘴,躲到了书架后方。稍过片刻我才重新探出头,继续观察着那里的形式。
只见金发妹摆出了一副极为无奈的表情,面对着涵秋的同学。
“没想到你哥哥那么糟糕的人还能找到女朋友啊,竟然还是金发美少女,看来我低估了他啊。”涵秋的同学用傲慢的语气说着这些难听的话。
涵秋一脸“嘻嘻嘻”的听着她的话,而金发妹的眉头已经低垂到了谷底。
尽管我不认识涵秋的这位同学,但是我知道,我在初中时,不仅被人们挂满了标签,这些标签的名声还能传得很开,被她认识的这么清清楚楚,我也不足为奇。
有什么好失望的呢?用糟糕来形容我也不足为怪。
成绩差;社交能力弱;乖僻;因为误会别的女生喜欢自已,而遭到嫌弃,至于都可以成为大众饭前茶后的笑谈。
“那涵秋,再见喽。”涵秋的同学这时向她告别。
“再见。”涵秋笑着把手举的老高,挥了挥。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的我,灰溜溜的把手**口袋,准备向出入口走去。
不料,沈梦露这时突然出现在附近,她左顾右盼的似乎在寻找什么,不过一下子又把目光锁定在了涵秋她们身上。
“莉雅同学?”沈梦露疑惑地问,同时向她们靠近。
金发妹她们此时正在挑选漫画,如果沈梦露发现金发妹喜欢漫画的话,恐怕这件事一下就会在女生群体里传开,估计到时候“金发妹其实是个恶心的宅女”之类的话也会接踵而出吧。
被人群议论与猜测对我而言已经习惯了,排斥歧视甚至藐视来的再多也只会挠得我不痛不痒。而这就是所谓的麻木……
“喂。”我走了出去,并拦在沈梦露面前说,“我们该走了。”
“陈凌枫原来你在这附近啊,刚停在大门口没看见你的人,害得我到处找了呢。”沈梦露惊讶看着突然出现的我说。
“抱歉,刚才在附近找书看,一下子看上了瘾,所以就忘记时间了。”
“没事。”沈梦露微笑着说。
“哥哥?”
“陈凌枫?”
涵秋和金发妹这时注意到了我们,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对了,莉雅同学刚才是在……”沈梦露将头撇向一边,看向我身后的金发妹与涵秋。
我也回过头去,发现涵秋十分机智的手上拿着两本少女漫画。
“莉雅姐姐是陪我来这里买漫画的哦,这个系列的少女漫画只这家书店有卖哦。”涵秋像是跟熟人说话似的对沈梦露说。
“莉雅姐姐?你们早就认识了吗?”沈梦露问道。
“嗯嗯,现在莉雅姐姐可是涵秋最好的朋友呢。”
“涵秋妹妹这些年长高了不少呢。”沈梦露又笑着说。
“沈梦露姐姐也漂亮了很多呢……”
情况突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原本令人窒息的场面竟然变成了叙旧时光。不过这样的叙旧仅限于她们俩人,我作为局外人,只是悄悄的躲到了一边。
“陈凌枫。”金发妹这时径直来到了我的身旁。
“怎么。”
“谢谢。”她将双手并拢,羞涩的说。
“有什么好感谢的。”我不耐烦的回答,“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那里。”
金发妹欲言又止,她逐渐的放下双手,随后对我笑了笑,就回到了涵秋身边。
经过一阵交谈,涵秋似乎对再次见到沈梦露而感到开心,甚至还发出了邀请,让她去我们家玩。
最后,我们两队人相互告别,我也不知道涵秋她们后来聊了什么,只不过,金发妹的那个笑容一直令我很在意。
也许是在了解后而感到失望,却只能含蓄的表达吧,觉得我并不是为了帮助她而挺身而出。
当然,我期望的最好结果也不过如此。
为什么?因为我们彼此间不是朋友,也没有多大的必要成为朋友。
我,陈凌枫,孤独者,独行者,只身一人面对世态炎凉与荒诞者,不需要“朋友”。
5.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躲避呢?
我读不懂他的心思。他就像一个被焊接得死死的盒子,几乎没有办法被撬开,去了解内部的构造。
或许是在害怕着什么吧?不过这只是猜测而已呢。
但朋友之间能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也许总有一天我能解开这些疑问吧。
4.
课间时分,沈梦露让我帮她去四楼的教师办公室拿几套复习用的数学试卷。
这一切都很平常,但是绝大多数的危机往往隐藏于最普通的事情之中,丝毫不警惕就可能让原本觉得不现实的危机变成现实。
抱着一沓试卷的我小心翼翼的下着楼,每一步都脚踏实地的,绝对没有踩空的可能。
但是。
在某一刻我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轻盈了起来,身体开始不由己的往前倾斜,所有的试卷腾在空中四散飞去,一张白色的试卷如鹅毛一般漂浮在我的四周。
而我,狼狈的重重摔在地上,特别是右手臂,在撞击的地面时发出了剧烈的声响,疼痛感从手臂全身传去,我感觉我控制不了它,无法将它抬起来,就像是骨折了一般。
我确认罢,的确是骨折了。
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