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冬日暗淡的天空,坐在车上的我默默地看着老屋的方位,看着焰火旋转腾起,在天空炸开火花。
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在注视着这些情景呢?
随着一个转弯,一切被掩埋于城楼,我把视线收了回来,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打算小睡一会儿。
“小月。”母亲突然叫了我一下。
“嗯?”
“刚刚的压岁钱你打开看了吗?”她开始问我话,由于我已经把红包给了妹妹所以有些慌张起来。
“没有。”我想着她也许又打算要帮我保管压岁钱了,“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会自己好好保管的。”
“好好。”她摸着我的头开始和父亲聊起别的话题,我也终于得到了放松,开始思考起自己要怎么样兑现给妹妹的承诺,按照惯例,考级是一年一次,那么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得四年才能到十级,这时间对我们来说太长了。
我要找老师谈谈跳级的意愿,虽然并不是不行,当年从一级直接跳四级也过了,但应该会遭到老师的反对吧,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试试。
在做好决定之后我便开始了一天练习钢琴十小时的时期,我其实是无所谓,练得很起劲,就是苦了我的邻居还有楼上楼下的人了,在我兼职教钢琴之后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基础钢琴练习在旁人眼里到底有多让人抓狂。
父母一开始还觉得是好事,但是不久后他们也觉得实在是太过了,便让我休息会,也是让他们的耳朵休息一会,说实在钢琴声音穿透力太强,我也能理解,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我即使是踩下消音踏板也要练。
我谢绝了父母带我逛街的邀请,一连几天都是对着钢琴和密密麻麻的音符,音乐记号,开始一直往下练考级书后面的曲子,八九级的曲子音乐可欣赏度已经挺高,弹起来也不再像练习曲那样无聊。
大概有了目标之后心境都变了吧。
寒假就差不多这样过了,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和我同岁的表妹跟着舅舅来拜访了我,她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女生发育较早,她身高比我还要高些,给我一种我是弟弟的感觉。
在我砸琴的时候,她在我房门看了看,便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她老是喜欢摆弄我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
“喂。”她凑到我旁边,实在是太近,让我不得不放弃演奏而躲开。
“我有名字的。”我看着她坐在我的琴椅上,在我的钢琴上乱按一通,无奈地撇着嘴。
“暮月,”她对这个黑大个失去了兴趣,开始看向我,“一天弹到晚,不无聊吗?”
“你又不懂音乐。”
“不好听。”她直言不讳。
“这可是古典音乐。”我有些不高兴,但是当时的我的确也不觉得有多好听。
“你做完作业了吗?”她有些神秘地问向我,开始在我的书桌上翻看起来。
“早做完了,别翻了,在我妈妈的桌面上。”我过去制止了她的暴行。
“我还想借来抄的,什么快乐寒假,我现在难过死了。”她似乎非常不高兴,像是要哭出来。
“那东西后面不是有答案吗?”我想起了妹妹当时跟我说的话,无奈地看着她。
“是啊,”她显得更难过了,“我妈把答案撕了,气死我了。”
“那还真是有点惨啊……”我有些无语,但是也只能表示无力,“那你快点做吧,还有几天就开学了。”
“哇,你得帮我,”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角,“你总不能看着我被我妈教训吧。”
“你不会把作业带来了吧?”
“嗯!”她说着就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了那本皱兮兮的快乐寒假,啪地扔到了我的书桌上,“所以月哥哥,别弹那木盒子了,来教我做这东西好不好。”
“.…..”被她叫哥哥,我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还想打她一顿,但是看着她这副可怜样觉得不帮她又有点太绝情了,就当做是为照顾妹妹所做的修行好了。
在答应之后我就陪她坐在书桌前看起那些让人一点也快乐不起来的题目,在我看来她实在是笨的可以,基本上十题里面有五题是不会,自己做的还会错三题,很好奇她这样的成绩是怎么在她妈妈的竹条下存活的。
“这题怎么做?”
“列竖式。”
“怎么列?”她一副懒人不像动手的样子,把纸笔递给我,疯狂暗示我列给她看。
“信不信我打你。”我忍了忍还是写了给她,反正打了脑子也不会变好,已经够笨了。
“厉害,为什么你都会做啊?”她把答案填上去之后又开始和我聊起了其他毫不相关的问题,“要不我们去楼下玩吧?”
“你不是要做作业吗。”
“对啊,这就很苦恼,我想着玩。”她趴在桌面上用铅笔在草稿纸上涂鸦起来,画了一个奇丑无比的火柴人,然后猛地挺直腰,递给我,“看,这是你。”
“.…..”我把笔抢了过来,在小人的旁边写上了她的名字——杨舒林,画了个箭头插向了小人的头。
“太过分了,这是你,给我。”她说着就想着要抢回去,在我举高之后还是不依不饶,直到两人都从椅子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