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樱庭家的这些年,因为有她的存在,实在不能算是难熬。每天除了跟着加贺学习一些枪支弹药的技巧,就是和她在一起。一起去教堂祷告,沿着我们经常走过的湖畔边散步,吃她最爱吃的冰激凌,陪她在家看她最喜欢的电影。两个人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完全不去想不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只是对着彼此,宽慰也好、麻痹也好,只想这样,一直,一直……
然而,两个人始终是无法就这样生存下去的。
那一年,是的,就在她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年,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个不可思议的噩梦,对我,对她,对航都是。
最近庭院里一直弥散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加贺时常不见踪影,而樱庭宏之也是一反常态,明知道可能对叶的身体不好,却还是经常聚集一些很爱抽烟的客人在最大的房间里商量着什么。
“信,让你久等了。”
也许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就只有面前不断对着自己微笑的她了。
“等你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我伸手在她额头上轻弹一下,她吃痛的皱了下眉头,后退两步,随即又扑上来抱住我的胳膊。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有时候甚至故意走得很快,感觉着她在我身后不停的追赶,直到最后她生气的大哭大闹,我才停下来,走回到她的身边,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将她拥在怀里。那是一种被依赖着的感觉,很美好,也很享受。
“今天想去哪里?”我侧过脸来问她。
“还是和每天一样,先去教堂吧。”
“开车吗?”
“走路不好吗?”
“那就走路吧。”
“信,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哟。”
“啊?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
“今年信会送我什么礼物呢?已经准备好了吗?”
“不小心忘记了。”
“欸,怎么这样?”
“今天如果有时间就去挑挑看吧。”
“要什么都可以吗?”
“要什么都可以。”
我们就这样好像情侣一样闲聊着走到门口,刚刚走出大门,就远远看到一排车队向这边开过来。身边的她不自觉的抱紧了我的胳膊,我们向后退了几步,让出车道。然而第一辆车就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车门缓缓推开,加贺从车上下来,看着我身边的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重要的事,
“小姐……”
是在顾虑我吧,无所谓,这样的事我早已经习惯了。
“我到前面街口等你。”
我识趣的一扬手,就朝前走去。身后传来加贺急切的声音,却因为距离而有些模糊不清,
“……小姐,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随便出去的好……”
我冷冷一笑,难道他们又想把她关起来吗?如果一直都像从前那样每天停留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庭院里,即使是生存着,和死亡又有什么分别?就像是现在的我,如果这时候有个人说要杀死我,我说不定会愉快的迎上去,至少是不会躲闪的。
精神上是空虚着的,病态般地渴望着,想要得到一种坚不可摧的羁绊。然而我却很清楚的知道,那种东西是不会在我们之间衍生出来的。虽然每天都能见到她,每天都在一起,我却渐渐地、愈发的不能满足。
我站在街口转过身去看,她站在加贺身旁色凝重的和他交谈着些什么,加贺伸出手帮她把散落下来的碎发别在耳后,她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侧,眉头才缓缓的舒展开来,露出了前所未有安心的表情。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变得异常的暴躁,似乎只有在摔碎几个玻璃杯之后才会慢慢平静下来。男人和女人就是这样在相处着的吗?果然和那时与航在一起完全不同呢。又想到了航,最近似乎总会很经常的想起他,想起曾经和他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心里就觉得百般懊恼。如果是同航在一起,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就不会痛苦了吧。
“信?”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重新回到了我身边,看着我有些阴郁的脸,试探性的问询着。
“说了些什么?”我双手塞在口袋里,紧握成拳。
“要我注意安全之类的。加贺总是这样,实在是很啰嗦。”
“但是即使啰嗦,你也不讨厌吧。”说出这样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吃惊,情绪已经失控了,于是只能扭头逃避。
“信——”她不断呼唤着我名字的声音,她急促追赶的脚步声,再次在身后响起。病态的我居然会觉得享受。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眼里才只有我的存在,我才能寻找到那种相互依存着的感觉。
“信,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这样对我,我也就是这样仰仗着,她对我的爱,自以为是的认为无论自己走到哪里,她都会追上来吧。
“信——”
转过下一个街角,她的声音在身后戛然而止。我停住了脚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熟悉的声音似乎瞬间就在空气中蒸发得一干二净。我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没有跟过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她不可能丢下我的,是出了什么意外吧,被车撞了?还是被坏人绑架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出事了。
我焦急的往回走,做着各式各样的假想,然而当我绕过那个转角的时候,却看到她悠闲自得的趴在商店的橱窗前,隔着玻璃欣赏这里面五花八门的小饰品。听到我的脚步声,看到我,她满意的微笑着,就好像这些发生的所有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她扬起手招呼我,
“信,你快来看,这个兔子好看吗?买给我做礼物吧。”
“你……”心底的愤怒几乎将我整个人都扭曲了。我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生生拖拽起来,直走进一旁狭窄阴暗的小巷,才把她狠狠推搡到厚重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她的脑袋在墙上撞得“咚”的一响,我心里隐隐有些疼痛。
“信,你……在生气吗?因为我没有追过去?”纯真的表情,直指人心的话语。我却仍旧不可抑制的暴躁着。
“为什么在他身边露出那样的表情?”
“谁?加贺吗?”
“不是说喜欢我,说爱我吗?不是说会用全部的时间想着我,看着我吗?”
她躲开了我愤怒的目光,也许是我当时的样子真的丧心病狂到令人畏惧,一定是张很难看的脸吧。她低着头,说话的声音有些委屈,也有些哽咽,
“可是,那是加贺啊。”
“吻我!”
她仍旧没有看我,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主动地凑上来吻我。于是我伸手搬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迎上去,吻上了她柔软的双唇。再熟悉不过的触感和气息,唇舌像往日一样纠缠在一起,似乎就能忘记所有的烦恼。但是今天不够,还远远不够。不经意间牙齿磕破了她的嘴唇,血腥的味道,让我兴奋,让我疯狂。
“信……不要……”
我吐着温热的气息绕过过她的耳际,在她的脖颈上犹如野兽一般啃噬着,另一只手也摸索着伸进了她的连衣裙。她的挣扎,她的恳求,只是让我愈加的渴望。那个时候的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驱使着,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停止。
接着送上日更后的小记: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就当做是日记吧,娇憨的笑~~)
今天像朋友推荐自己的文,朋友一口回绝说她不看言情。我说我发誓我写的绝对不是言情,而是,集BG、百合、耽美于一体的……言情。朋友说,我*!- -凸!
接着说,写回忆的部分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棘手,我希望将第一人称进行到底,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擅长,另一方面是想要挑战这样的多角度描写。但是貌似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混乱。额……在讲述完这条副线之后,应该就会回归主线了。近来一直无法在故事性上找到突破点,估计是以前写太多遍的缘故吧,拼命地想往结局赶,但是偏偏对于结局的安排,心里又没有太明确的概念。
真希望这能是个单元型的故事,就是正篇里的那两个人,能一直在一起,发生着各式各样的事,互相治愈着度过着平淡无常的每一天。真的,从开始写这个故事起,我就衷心的这样希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