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樱庭叶。
离开她,来到航这里已经有两周了,我还是频繁的做梦,梦到她那双悲伤的眼睛不断地泣出鲜血。然后在深夜里醒来,耳边就真的回荡着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航?”我有些诧异,明明旁边是航的房间,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是,是航的女人吗?
女人的声音越发的凄厉而且绝望,就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航并没有回应我的呼喊,原本,不管我用多么细小的声音,只要我说出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在我身边。以前一直是这样,我以为永远都会这样。
“航!航……”我走到他的房门前,试探性的转动了门把手,只听“咔哒”一声,门却开了。然而印入眼帘的则是一片足以令人作呕的血腥。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被绑吊在床头,她的身体从胸膛以下被剖开了一个很长的口子,直到两腿之间,洁白的肢体和内脏被切碎摊了一床,最为可怕的是,那个女人还没有完全断气,双眼翻白的发出着轻微的呻吟。而航就坐在这样的一片血泊之中,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抽着一只雪茄,每一下吞吐都很用力。
“航?”我走到他身边,心里却忍不住发怵,不是因为这样的血腥,而是害怕看到他已经癫狂的神情。然而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在微笑,那个笑容有些狰狞,
“信,睡得还好吗?抱歉,吵醒你了。”他边说着边站起来,将抽剩下的雪茄丢进了床上的那片血腥。随即用沾满鲜血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再去睡一觉,好吗?这次,我们一起睡。”
不容我说些什么,他就将我拖回了我的房间,关上房门,我瘫坐在沙发上,卫生间里传来航冲水的声音。我打开了音响,把声音调到最大,让一贯厌恶的摇滚**自己的耳朵。似乎,才终于听不到那女人惨烈痛苦的呻吟。我终于知道了航在离开我的那些日子里是怎样生存着的,他时时刻刻都在憎恨着,那些憎恨总有一天会让他发疯。其实,刚才的一个瞬间我是有些庆幸的,庆幸那个女人不是她。
还记得那天之后,我就好像一个丢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去到了曾经和航约定的广场。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他,是航,他一直在等我。航后来和我说,我那天把他吓坏了,无论他和我说什么,我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他身后的方向一言不发,接连几天都是那样的状态。当我清醒过来的第一刻,我就听见航握紧我的手,说,我会得到她,我会毁了她,一定会!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仇恨,刻骨铭心的,污秽的,无法被救赎的。那么,就只能一起陷落了。
吵闹的音乐停止了,航穿着一条短裤,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支香烟,随即自己点起一支,深吸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安心啦,我不会那么对待她的。她是那么美,谁能下狠手去摧毁这么美丽的东西呢?”
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有些用力,随后又放松了力量。
“信,你能帮我分担一些吗?这样的憎恨真的让我很痛苦。”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没有穿拖鞋的赤脚踩熄。在我回头想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我的房间里,只有那扇通向走廊的门打开着,门外是深不见底的漆黑。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仇恨究竟是朝向着谁的,也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那样的痛苦。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几乎没有了任何交谈,过着各自的生活。别墅里遍布了各种各样女人的惨叫声,并且愈演愈烈,而我则是经常的呆在有些潮湿有些冰冷的地下射击场,戴上耳机,呼啸而过的只有震耳欲聋的枪声。
直到一天,还是在射击场,我刚刚打完十发子弹,放下手枪,准备点起一支香烟,耳机却被取掉了。转过身,看到航叼着香烟,在我身后得意的玩弄着那把我刚刚放下的手枪,乌黑的枪口时不时的瞄着我的方向。出入耳朵的还是那些熟悉的凄厉绝望的惨叫声,我点燃香烟,皱着眉头看他将子弹一颗颗塞进手枪,
“还是那个小明星?”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习惯,无所谓,其他的人变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只要他不会总是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
“不,是一个新玩具。”他说着抬起头,冲着我轻挑起一个笑容。
那女人的痛苦的尖叫声似乎变得更加凄厉,就好像已经达到了某种极限,渐渐走向颓然。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那晚挂在航床头的那个可怜人,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你就没有可以让她们安静一点的办法吗?”
“我已经剥夺她们很多的权利了,如果连声音都拿走,是不是太残忍了点?更何况,这些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想去看看这声音的源头吗?”
“没什么兴趣。”我从枪架上又拿了一把枪,站到了移动靶前,一连打了十发。随后,我感觉到一个冰凉僵硬的东西顶住了我的后腰,
“你确定?如果,换成她你会想要看看吗?”
我微微一窒,知道这又是一次不厌其烦的试探,于是漫不经心的敷衍着,
“嗯,我早就说过了。这世上,我只相信你一个人。”
什么时候这样的话已经变成敷衍了?那天,那个时候,在她面前,我不是说得理直气壮的吗?
“那么,如果现在再见到她,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就在航放下枪,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扇通向地面的电梯门打开了,我看到了她。
叶,樱庭叶。
她穿着一件红艳欲滴的长风衣,映衬得脸颊更加苍白。跟在她身后走出电梯的还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和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那个男人既不是她父亲,也不是加贺。
保镖们规矩的站在两旁,中间的她目光如炬,从我们所有人的身上扫过,也包括我。只是她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似乎,这一切全在她的掌控之中一般。我承认,那一瞬间,我觉得有些受伤。原本的那些愧疚和自责,以及期待再次相见却又惧怕着的心情,瞬间被她那张冷笑着的面孔撕得粉碎。
日更后的小记:
今天加班到家已经九点了,实在是很困很累啊。好吧,今天连吐槽的力气也没有了,去看看电视、洗个澡睡觉觉吧。。。话说。。。那明天的更新怎么办?啊,就当做是浮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