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的淫'威就足够让凯诺两股战战了,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一个煽风点火,最毒妇人心的安吉拉,倒霉的鼠人族皇帝无奈之下只得孤身踏上了探寻未知之地的危险旅途,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遇上了我们这样一对可怕的魔鬼夫妇。
“不好意思,凯诺特派员,我不小心把你身上本来应该是无线通话的魔法印记错标成了心灵链接,所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都能听到呢,乱凑CP可是会被打的”,我和安吉拉蹲在洞口外,我阴惴惴地通过心灵链接与底下的凯诺说道。
“什么?我是魔鬼?你要相信这真的是一个微小的意外,我可是相当尊重人权与个人隐私的,就好比我已经知道你不光喜欢女装而且还是个基佬这种事情,我会牢牢藏在心里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安吉拉你干嘛呢,脸别凑这么近!”
我使劲推开满脸八卦地凑上前来的安吉拉,一脸正气凛然地教育道:“这些可都是人家凯诺殿下的隐私,你注意尊重一下好不好?!”
“你自己都喊出来了啊喂!!而且明明是心灵对话为什么要用说的啊!你才是那个把鼠人皇帝喜欢女装而且还是基佬的这种隐私喊得满城风雨的人好不好?!”,安吉拉大声吐槽道。
“我哪有!我这个人才不跟你这个抖M一样心口不一咧,因为我向来都是心口一致,所以不管心里想什么都会说出来的,我也不想把鼠人皇帝喜欢女装而且还是基佬这种隐私给喊出来啊!”
“才怪,我看你就是抖S个性发作,用鼠人皇帝喜欢女装而且还是基佬这种隐秘的事情来不断地刺激调'教他,最后达成你隐藏于心底的恶趣味吧!”
“我哪有这么恶趣味?!老夫又不是什么恶魔!怎么就故意把鼠人皇帝喜欢女装而且还是基佬的隐私拿来调'教他了?”
“恶魔可比你要善良得多啊!我就不信你没有故意把鼠人皇帝喜欢女……”
安吉拉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伸手把她的嘴捂住了,“别说话,凯诺在底下昏过去了。”
“他不是被咱俩气晕的吧?”,安吉拉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检讨道。
“不对,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感到极度恐惧中的东西,所以在一瞬间便昏了过去,甚至连心灵链接都因为强烈的精神冲击而断掉了”,我摊了摊手,同安吉拉解释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啊?下去救他吗?”
到底还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安吉拉也不忍心把本来就很可怜,而且喜欢女装并且还是基佬的鼠人族皇帝扔在底下不管。
“没关系,心灵链接虽然断掉了,但是替身魔法的标记还在,我和他换下位置,亲自去看看底下究竟是怎样的龙潭虎穴”,我暗暗调动魔力,正要发动替身魔法的时候,却被安吉拉给拽住了胳膊。
“唔,底下确实很危险的样子,要不咱们回去吧,你可别以身犯险……”,面颊红红的她脸上尽是关切的神色。
我颇为感慨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按理说我应该很感动的,但如果安吉拉不是毫不犹豫地卖掉了凯诺的话,我想我会更加感动。前一秒钟我还在心里夸这姑娘真善良呢,下一秒她却连眼都不眨地卖掉了自己的临时队友。
呵,女人。
“凯诺有罪,但绝不至死,惩罚他可以,但若是害他丢了性命可就罪过大了。你放心,我不会逞能的,我如果想跑的话,这世界上能留下我的人不多”,我温声劝说安吉拉对我放心,虽然我们相互嫌弃,彼此嘴炮,但她对我的关切之意终究不是假的,这种关头我当然不至于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然而你永远不知道究竟是哪片底下有雨,好不容易我决定不搞事走一走温情路线,结果安吉拉却开始整幺蛾子。
就在我以为她会为我的正气凛然而感动地哭出来,然后哭唧唧地目送我离开的时候,安吉拉却一脸嫌弃地撇着嘴说道:“我真的是很好奇啊,你区区一个白银级是怎么腆着脸说出这世界上能留下你的人不多这种话的?”
我:“……”
身为久负盛名的传火者以及极恶之龙,我已经很久没有被别人这样小看过了。
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安吉拉到底还是没能拦住我,当我发动替身魔法之后,自己便瞬间置于一个阴森可怖,并且处处透露着血腥之气的地方。
然而当我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一切之后,暴怒的情绪瞬间占据了我的全部意识。
严格来说,我并不能算是良善之人,而且更加讨厌一切称得上是“圣母”的行为。
我曾掀起战争,导致数以百万计的人殒身于战火;我曾用阴谋或是阳谋将众多对手逼至绝路,以至于令他们自刎而死;我还曾一连吃垮了城里所有的甜点铺子,获得了“甜品大魔王”这种可以令小屁孩们闻声止啼的可怕称号。
然而即便是这样凶残邪恶又特别能吃的我,在看到眼前的情景之时,也忍不住三尸神暴跳,陷入了极度的狂怒当中。
这里是一处近乎广场这么大的地下石室,从墙壁粗糙的痕迹上来看,它的建造手段并不讲究,而且还随时有塌陷的危险。
然而就是在这种随时会被埋进地底的危险场所当中,密密麻麻地立着近千个透明的高大玻璃罐,玻璃罐中是颜色各异,气味也相当刺鼻的不明液体,而液体当中泡的,则是一个个面容怪异,身姿扭曲的鼠人族。
他们有的背后生出翼膜状的双翼,有的嘴角伸出大象一般的长牙,还有的浑身生出豪猪一样的尖刺……于此同时,他们有的四肢被砍断,有的被挖去双眼,还有的被开膛破肚。
但无一例外,因为被泡在各种诡异的液体当中,他们全都是活着的。
我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然而将他们变成这般凄惨可怖的模样,却依旧让他们留存着性命,并且时时刻刻感受着痛苦,这等手段也实在是太过歹毒残忍。
我的出现似是让他们有所觉察,整片空间顿时响起了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怨毒与痛苦的气息宛若实质扑面而来,竟是让我的心头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难怪凯诺在见到这种场景的第一眼就昏过去了,对于他们这种淳朴的异世界种族来说,这种疯狂实验室的模样的确是太过刺激了。
但即便是我,也不由得生出了极度强烈的呕吐欲望。
离我最近的那个玻璃罐中是一个相当年老的鼠人族,他的胸腔被打开,暴露在外面,原本的心脏已经被摘除,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颗看起来与他体型极为不符的硕大心脏,见多识广的我一眼便能认得出来,他被换上了一颗牛头人的心脏。
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他便竭尽全力地在绿色半透明液体中摆动着身子,似是打算向我靠拢,然而极度虚弱的他只能引起玻璃罐轻微的晃动。
但是某种不知名的坚定意志让他竭尽所能地朝我的方向挪动着,最终他的玻璃罐终于被晃倒,撞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绿色的液体打湿了我身前的大片土地。
“请……请杀了我,求求你了……”
他已经没有抬头的力气,狼狈地趴在地上,感受着那颗不属于自己的该死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他用尽全部的力气,弱弱地向我祈求道。
我闭上眼睛,轻轻打了个响指,天照之火在他身上悄悄燃起。
然而附带着诅咒与灼烧效果的天照之火,并非像平时那样为对方带来极大的痛苦,被黑色火焰所笼罩的鼠人族老者似是从痛苦的灼烧中得到了近似欢愉般的扭曲感觉,他的面色红润,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回光返照般地猛然抬起了头,用喜悦且解脱般的话语向我表示了感谢。
“谢谢您……”
“对不起。”
这段没头没脑的对话在火焰熄灭的同时戛然而至,而我的所作所为让其他泡在玻璃罐中的鼠人们看到了希望,他们纷纷激动起来,露出了与先前那位老人家同样的目光,祈求我能送他们一程。
我迈步向前,走在他们中间,每走一步,我的拳头就会捏紧一分,当走到这座石室尽头的时候,我的额头已是青筋暴凸,浑身的魔力因为愤怒而剧烈地涌动着。
我背对着他们,举起拳头,慢慢松开。玻璃罐像是整齐地队列一般,一个又一个地不停炸开,黑色的天照之火犹如狂风版席卷了整片区域,让这群鼠人族实验品们纷纷葬身火海。
可笑的是,我明明是烧死他们的凶手,然而却得到了他们发自内心的感谢。有几个尚且还能开口说话的实验品大声地感激着我的恩情,紧接着一脸释然地被火焰给吞没。
当火焰熄灭,整个石室只剩下焦土一片,筋疲力尽的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一个稚嫩且悦耳的萝莉音。
“诶嘿嘿,好久不见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