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哥怎么忽然决定出国了?有没有搞错呀!”杨强刚睡醒就接到了老白的电话,说杨牧要出国一段时间,“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不过不管什么事情,如果是老哥的话,应该都能够解决。”
“不过这可就苦了我,我他妈该怎么给老妈他们解释呢?”杨强苦恼啊,他该怎么替大哥完成这个地狱级难度的任务呢?
“莫。。不管了啦!”
“咦?外面下雨了?”
………
小雅奔跑着,这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街上的店铺渐渐开了门,有人看见了这个奇怪的少女,却没有多少人在意。他们更在意这么大雨,会有客人吗?
她一路快跑,跑到了警察局门口。小雅急促的喘息着,雨水模糊的双眼看着的洪市警察局几个大字,小雅不敢进去…
她觉得警察不会帮她,因为她是恶,是不守法的那一部分公民…或许连公民都算不上。
“他们不会相信你的,傻孩子。”红姐的声音出现在她脑海里,“想要去医院,那么你就得耍点小伎俩。”
生长在科技时代的警察,不可能相信会有怪物的存在,这是常识。
但是,如今能够最快帮到她的,只有警察。不要指望科学院的人能真正起到什么作用,他们太远了。
而且在小雅看来,科学院的人都是一群只会读书的呆子,没有什么战斗能力。
整理了一下思绪,小雅哭着跑进了警察局。
突然闯入的小雅把一位警官手里的泡面都给吓掉了,弄得他一脸可惜的样子。其他警察看见浑身湿透,抹着眼泪是小雅,立刻围了上去询问情况。
小雅摸了摸眼泪,按照脑子里面那声音的话,说了出来。她将医院的情况比作了黑恶势力存在的地方,而她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孩子,同时还把那把手枪拿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将自己曾经所爱的地方,用一种厌恶的语气说出来,她感觉自己的思维被控制了,但是却又没有。她心里想到,“我…或许从没有爱过那里,妈妈,对不起…”
如果红姐听见小雅的话,或许会很开心吧。可惜她再也听不见了。
“靠,都这个时代了,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走,我们去把他们都抓回来。”听了小雅的话,热血上头的警官说道。
“喂,不要着急。既然他们能存在,那肯定是有些后台的,光凭我们能打得过?所以,先通知上面的人,等他们派人过来我们再一起去!”吃泡面的哪位警官显然是一位老警官,沉着冷静的说道。
“靠!要是等上面的派人下来,他们早跑了!你觉得他们会察觉不到有人逃跑了?”
“我也觉得顾城说得有道理,走流程太慢了,等支援到了人早就没有影子了!所以我们必须的先行动。”
“啧!你们怎么都……唉!算了,你们这群热血上头的笨蛋!”泡面警官把捡起了的泡面桶扔进垃圾桶之后,说:“你们先去,我来通知上面的人。总不可能不要支援,对吧?我看看能不能少些流程,尽快的叫到支援部队!”
“哈哈哈,就知道老陈你是个正义的警察。”顾城带着换了一身干衣服的小雅上了警车(因为没有女性衣服,所以小雅穿着一位矮小警察的换洗制服),“丫头,你来指路!”
熟悉的警笛声响起,四辆警车,八位警察,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
熟悉的医院里,吱吱吱到处充斥着老鼠的叫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很多老鼠跑了出来,吱吱吱的很叫人烦躁,尤其是我现在的情况。
老鼠在分食着红姐和老白的身体,红姐身体上,已经露出了森白的骨头。
“这群该死的老鼠,当成真后悔没有把老鼠药扔进老鼠窝里。”这群该死的老鼠在做令我愤恨的事情,我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我很烦躁,“如何不是我无法控制身体,我一定将你们这些该死的老鼠剁成肉泥!”
意识混混沌沌,愤怒充斥着我的大脑,或许不是我的大脑。
不一会儿,红姐和老白只剩下了一具具森白的骸骨,这让我无比愤怒,但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门外穿来了陌生的声音:“我/日…子还很长,这里怎么这么多耗子?我靠,他妈…妈居然在吃人肉。”
警官的声音并没有让老鼠们害怕,反倒是激起了老鼠们的凶性。老鼠眼睛里泛着红光,一窝蜂都朝警官的方向冲去。
“啊!我靠,我靠,我靠!”一名警官毫不犹豫的踢飞了一只冲上来的老鼠,看着前面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老鼠,他觉得自己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妈的,这里怎么这么多老鼠?”
这些老鼠从哪里来不得而知,但是这些老鼠很危险。
“我!这些老鼠在咬我!”一名警官感觉到脚部传来钻心的疼痛,一看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几只老鼠已经咬在了自己脚上。
他不敢怠慢,连忙将这些凶性大发的老鼠给踹开。
“回退!这些老鼠有很强的攻击性!我们退到门后面去!”一名警官忍不住说到,他开始怀疑小雅话的真实性。但是这时候不是考虑这个的时间,想办法从这些密密麻麻的老鼠手中退出去才是正事!其他事情可以稍等一段时间再问。
不知道何时,一名较为瘦弱的警官在老鼠的扑咬下,倒下了。他求救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老鼠,也引起了同伴的注意。
“他奶奶的!”警官终于摸出了腰间的强,朝着老鼠堆开了一枪。然而,即便是巨大的枪声威胁,依然没有让老鼠害怕,反倒是将自己倒下的同伴吃了。“这群畜生!”
老鼠群朝着开枪的人涌去,而之前被老鼠群淹没的人露出来他的身影,不,那只剩下了一堆骨头。
“靠!”
砰!枪声又在这间医院里面响起。
远处,早早退出了医院的小雅,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个病态的微笑,医院里的惨叫声越多,她脸上的笑容更甚。
在小雅的后脑勺,鼓起来一个包,那个包蠕动了两下,又消减下去。
小雅就这样带着笑容离开了,下一步会去哪儿?会带来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医院里,在枪声和惨叫声都平息之后,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就连吱吱叫的老鼠都安静了下来。
老鼠身上也发生了异变,他们似乎变得更大了,无毛的尾巴上附上一层外骨骼,眼睛也稳定在了红褐色。
手术室里,触手逐渐安静了下来,但是安静不代表没有危险。
良久,支援部队赶到了,而新一轮的战斗又开始了。
为首,身躯最庞大的老鼠,指挥着所有老鼠躲了起来。老鼠的智商,无疑得到了提升…
触手依旧很安静…
………
这是我和另一个意识的对抗,它控制着我的身体,现在意图占据我的意识。
我绝对不允许,它在伤害我的朋友了…
“我的朋友…可是我还有朋友吗?他们都…”我眼前闪过大家的尸体,“都是这该死的家伙干的!”
我想不通…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有做过什么错事吗?我没有!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思维变得僵硬,我或许在等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消失了。但是…我不想!我不想变成一个怪物…不!即便变成一个怪物我也不想要消失!
只要我的意识还在,只要我能争夺赢另一个,那么活下来的就是我!而不是怪物!
这样的意志支持着我…
直到……
直到很久以后,过了多久?我也记不得了,好像过了一年,好像过了两年,又或者过去了十年。
和另一股意识的争夺很辛苦,它比我强大太多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失去了对外界一切都感知,视觉,嗅觉,触觉,听觉,这些东西通通都已经不在了。
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父母怎么样了,小雅逃过了一劫没有…不知道,通通都不知道。
时间很难熬,很痛苦,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了。
我的意识到最后也没有消失,虽然光是保全自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它的意识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居然被我掌握了。
发生了什么?
这个或许只能问它才晓得。
身体的也开始慢慢回来了,我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身体。因为我感觉到自己有许多只手,很显然一个正常人不可能会有那么多只手的。我的身体恐怕早已经被彻底改变了,变成了一个有着许多触手的怪物。
但是,变成怪物又怎么样?只要我还活着,就算是变成怪物都是心甘情愿。不管多么卑微,不管多么丑陋,只有还活着,我才能改变这一切。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恢复知觉后已经过去了许久,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完全的掌握这副躯壳,但我相信,一定用不了多久了。
“0号实验体发出了异常电波信号,快去通知博士!”我耳边传来了嗡嗡闷闷的声音。
“0号实验体?是指我吗?”我不由得感到疑惑,“电波信号?看来世界还没有毁灭,想想也是…”
对于成为实验体,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主导意识都不是我的关系吧。
“或许它意识的渐渐虚弱就是因为被当成实验体的关系。”我如此想到,人类总是喜欢不顾一切的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更何况他们研究的对象还不是人类,所以恐怕是更加肆无忌惮吧。
“踏,踏,踏。”
似乎是有人走了过来,不只是一个很多人,脚步声很乱。
“总于要醒了吗?”苍老的男声说道:“从哪以后过去了多久?四十年?五十年?”
“亲爱的,已经过去了六十一年零五个月了,这是第一次有了回应。”苍老的女声说道,他们似乎是夫妻。
“六十一年…真久呀!”苍老的男人用手抚摸着面前的玻璃,这是一个巨大而透明的培养槽,里面放着一个肉瘤,肉瘤的四周遍布着许许多多的触手,在培养槽中的营养液里漂浮着,“起初的时候我还能看见你的脸,如今却是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苍老的男人深情的望着培养槽里面的肉瘤,眼泪从眼眶里流出,“哥,你终于要醒了吗?对不起,哥…要是我早些将科学院控制起来,你也不会拖那么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哥…再等等,我一定会研究出办法的。你那么辛苦都没有放弃,我这点辛苦又算的了什么?放心,哥,我会在你完全苏醒前将你变回人类的模样的…不会让你再是一副怪物的样子。”
他正是六十一年前的杨强…那个天才的医学少年,如今却是如此的苍老。翩翩少年郎也早在岁月这把杀猪刀下,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头子了。
“雅,通知实验室所有人,准备执行‘凤凰计划’!”伤感的老男人忽然不见了,在那儿站着的是一个久居高位的男人,没有丝毫暮气,只有眼中的火焰在燃烧。
“亲爱的…我明白了。”杨强口中的雅,正是他的妻子,当初的小雅,六十一年来,不管多么困难,遭遇什么样的打击,小雅永远都守护在杨强的身边,鼓励着杨强不要放弃。
“哥,再等等,只需要在等一等就好了。”杨强望着培养槽里的肉瘤,说道。
说罢,杨强离开了培养槽,只留下了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面拿着一本书,记录着什么。
……
我很惊讶…真的是惊讶极了。
“太好了,他没事…”杨强的话令我感动极了,六十多年过去了…他居然一直在我身边,居然一直在寻找唤醒我的办法…
幸福感充满了大脑,同时也为杨强感到心疼,六十一年,一直守在我一个怪物的身旁,肯定是受尽煎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