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读《文学少女》把我整得……编辑没读这文,我自己就觉得不够轻松。它太黑暗了点,我还是重写吧,留在电脑里也是留着,不如拿出来给大家。只放了一半,另一半请留到明天再来读吧。本人角川大赏的投票地址,请给我的作品《奈菲尔和他的灵魂电脑》一票吧:http://lnc2012.gztwkadokawa.com/chs/vote-v-241.html。另外,可以的话,请您可不可以顶一下这本书呢?)
——当双脚离开地面,身体越出护栏,我不后悔。
我无法理解手机里的这条短信,发给我的人在一天前,从校舍楼顶跳了下去。
她是个爱美的女孩,无时无刻都从身边寻找那种感觉。我还记得开学的时候,她站在花台边上,俯身去闻那些盛开的野菊,不时忍不住小声的感慨:真香,真美。
她穿着一条带花的连衣裙。大多大多的鲜花遍布她的身体每个角落,白色的裙子常常被老师警告: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光线穿过白色的连衣裙,可以让那些色色的男生看到裙中的奥秘。我也是见证者之一,看到的时候,我忍不住扭过头,将自己红红的脸遮起来。而那些男生则不害臊的指指点点,一边夸她身材的完美。而她则回眸一笑,将自己更多的展露出来。
老师大怒,将她抓到办公室里,打电话想要请来家长。可后来,这事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了。家长没有来,老师面带愁容的看着她。诶,叹气。
她叫馨,拥有让人为之倾狂的外貌,搭配那独具风格的衣着,给人的印象就是站在油菜花田里,带着草帽的少女。不受一切世俗的污染,拥有审视世界最为独特的一面。
我想不出这样的她为什么会从楼上跳下去,而在跳下去之前给了我这条短信:
——她不后悔。
完全搞不懂,或许她隐藏了什么秘密吧。
我在调查。
馨住在距离学校十几公里远的地方,没有车去那里。出租车司机摇着脑袋:“那段路太坎坷了,我车受不了。”
在如此的城市里居然能听到这样的话,我忍不住想掏出手机拨打举报电话。
“那地方你出租车不去?那有什么可以去!”
“走呗,或者坐三轮,随你选。好了你给我下车!”
我被司机轰了下去。我从学校向那个方向走,大约两个钟头。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了。
这是一片狭窄的住宅区,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建筑(也包括之前)紧紧地贴在一起,留出的小巷只能让小汽车通过。灰砖矮墙和地面的青苔让人觉得这一片很脏,天然气表暴露在外,只是头顶上用瓦片遮住雨水,可锈蚀很明显,我靠近它都怕爆炸。
我不觉得馨会住在这种地方,她的外表更像富足却没有怪脾气的大小姐,而不是这种很普通的人。之前也有同学说过,馨住在一套很大的宅子里面,有十几个丫鬟伺候。
可现在,完全不现实,这个地方达不到啊。
出租车不愿意来的理由,第一点,现在天快黑了。第二点,这里的路错综复杂,如果有人能在里面畅通的开车,我想他肯定是车神一级的人吧。以前听到过报道,因为这里路段狭窄,汽车行驶缓慢,所以有不法分子出现在这里,抢劫路过的汽车。这补充了第一点,为什么出租车不愿来的理由。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一月,时间是傍晚七点,天都快黑得差不多了。我看了看前后的道路,唯有白炽灯给我照亮道路,它的光其实微不足道。
我迈开步子走进巷子里,其实我根本没有馨同学的住宅地址,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片区,而她的家必在其中。
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闻着十分不舒服。我总觉得身后有谁跟着,但回过头又没有看到。笔直的小巷不可能有躲藏的地方,白炽灯还能稍微提供光亮。
我想打电话问老师,好让他告诉我确切的地方。在馨同学坠楼之后,我也有问过,老师相同的问题,但他的回答:“你管这么多干嘛,这是自杀!她母亲说过她精神上有问题。”
我不这么认为,所以我才展开调查。我不是什么高中生侦探,也不是什么吃书的少女。我只是我,一个普通人。我为的就是找到真相,那藏在馨同学心中,最最深处的秘密。
理由?听我慢慢说吧。
哀乐。我听到了哀乐,随即停下脚步。没有错就在前方!我加快步伐,在一个转弯点,灯光突然加强,照的地面的坑洼清晰可见。
这是我们的习惯,在一个人去世之后会在家的周围架设临时的灵堂。这样的习惯,正随着城市化的发展而逐渐远去。虽然我很反感,那些假设灵堂通宵唱歌的活动,当在此时此刻,我却又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表达内心的反感,更甚,内心的反感当然无存。
——就算是哀乐也有美丽的一面。听着它,我似乎没有了悲伤。
回想起馨的话,她说这话时,手机响了起来,我听到了她那诡异的铃声。
居然是肖邦的《葬礼进行曲》,当时我用诡异的眼光看着她,接下来几天她都闷闷不乐不肯和我说话。
要说我和她的关系,最多最多只是个同桌而已。有一天她问我:“呐,你喜欢什么样美丽的东西呢?”
“什么?这话我没理解……”
“我说,你喜欢什么样美丽的东西呢?”
“这话……听着不对劲啊。”我摸着下巴思索着,“我虽然理解了大概意思,但我觉得,这话有语病!”
“别管那么多,就回答我的问题,按照你的理解。”馨趴在桌上像个生病的小猫。
“美丽的东西很多啊,至于我喜欢的,我想美丽的东西都让人喜欢吧。”
“是吗?我觉得你有点花心。”
“你该吃药了。”
虽是这么说,但事情也没有按照那传奇般的故事发展下去。我依旧是我的学生,她依旧是我的同桌。常常说些奇怪的话,馨让人捉摸不透。
“你是不是有病啊?”那天,我被她折磨了一下午,忍不住怒了起来。
“恩!”她很肯定的点点头似乎没有生气,她转过来用手趁着膝盖将脸凑到我面前轻轻说,“我妈妈也说过我有病,她请医生开了很多很多治疗我妄想的药哦。”
“呃……”
“我觉得我居住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真的好完美哦!”
“……”我已经没有能力谴责她了,那种愤怒被她天真的表情完全洗刷掉,剩下的只是一些悲伤而已。
到底有着多么坚强的心才能够体会这世界的美呢?那点美和丑恶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这时,灵堂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她披着散乱如同杂草般的灰白长发,穿着一件不是很厚的棉衣。十一月不是很冷,但穿这么薄还是差了点吧?
“你是馨的同学吗?”老妇人开口问道。
我点点头不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现是不是惊动了这位老婆婆。
“和我想的一样,馨提起过你,留着长发的同桌。”
她提起过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提起我这样的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伙……
“她说你很美……”
噗!我差点喷血了。
“啊抱歉,我没什么文化,她是这么说的,应该就这意思。请过来吧,馨明天就要去火化了。”
这事我知道,今天下午的时候,全班同学都来和她告别。她认识的几个女生,可能是交情比较好的那种,哭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也无法接受,所以我才没有一起来,而是选择这个时间。
灵堂中间摆着冰棺,上面放着黑白的照片。两侧坐着人,小棚子上有吊灯,这些人就四个一组,坐着打麻将。
我拿着纸钱像样的放进火盆里,在馨的遗像前合十双手,祝她走好。
不知道如果我和她的位置换一换,她会不会合着双手,一边笑一边鞠躬说:“好美的棺材……”
想到这点我又快喷血了,馨果然是个神经病。虽然那是我的想象,但我她这么做的几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馨的……这或许是她奶奶吧,拉着我给旁边一桌麻将的人介绍,之后从水果篮里拿出几个苹果给我,拍着我的肩说:“请不要悲伤,她的死也是一种解脱,对大家都一样。”
“呃!”我真不敢相信馨的亲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请问,您是她……”
“我是她妈妈。”
老得够可怜的,这家伙……
“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馨的妈妈小声的说。在看到我转身离去之后,她坐到了麻将桌前……
这人绝对有病。我对灵堂里摆麻将桌本来就反感,作为母亲,自己的女儿自杀了居然还能这样痛快的玩麻将。我不能确定她玩的时候是否痛快,但换做我肯定没心情干这种事情。
——就算是哀乐也有美丽的一面……
馨说过的话或许可以解释这一奇怪的现象。换句话说:就算我女儿死了,也会有快乐的时候……
馨的家肯定距离灵堂不远,我特地绕了一圈围着灵堂观察,发现这片都是矮房,没有同学口中说的“三层大院”,所以这肯定是个误会。另外,周围的居民年纪相对较高,麻将桌边的人基本上都在五十岁左右,馨的妈妈也差不多如此。
她说自己没有文化,我站在暗处仔细观察她的打麻将的动作,发现这人绝对是个赌徒。她手法娴熟,已经达到了可以为电影做指点的地步。她认识麻将上的符号,但中途来电话,她都需要旁边的人帮她看看是谁打来的。在确定是认识的人之后她才接通……
等一下,只接通认识的人的电话?这是为什么……
“你在干什么大哥哥。”
我猛地回头,白炽灯的阴影下站着至我下巴高度的少年。他的平头发型让我觉得恶心,尖瘦的脸让我觉得这人阴阳不良,但那手臂上的青筋和聚集的肌肉,又让我推翻了之前的假设。
“你在干什么?”
“我是来……”
“你是馨姐姐的同学,叫宇对吧?”少年声音很直,没有丝毫婉转,让我觉得这不是提问而是肯定的说。
“恩。”我点点头。
“她死了你高兴吗?”
“你是她谁?”
“我是她弟弟。”
弟弟……
“我不会高兴的,因为我找不到高兴的理由。”
“可周围的人都很高兴。隔壁老婆婆还过来劝我妈妈说:‘馨死了还有她弟弟,这样也能节约药费’。”
节约药费?馨是有说过家里给她吃了很多药,而那些药,我猜价格不菲。我看过她吃药,就跟平常人吃饭没什么区别。馨很瘦,瘦得让人觉得这是尸体。她带着药到学校,将药放到抽屉里。她坐我旁边的第一天就说:“请提醒我每天吃三次药哦,否则后果自负。”
似乎药效存在的时候,她会正常一些,能够和同学正常交流,提出的问题也不会很古怪。
有一天我忘了提醒她吃药,那天中午她被送进了医务室,理由:她搬着板凳跑到学校大树的蜂窝旁边,被马蜂蜇得半死。
——好可爱,它们这么团结。小宝宝白白的,在育婴室里涌动……
后来马蜂窝被毁了,在垃圾堆里我看到过马蜂的小宝宝。只看过一眼,我就觉得恶心想吐……
“你姐姐什么病?”我问那少年。
“脑子不好使,有问题,严重妄想症,医生说吃药不能解决问题,只能缓解症状。”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不要为我姐姐悲伤,爸妈借钱给她看病把她养到十七岁已经很对得起她了,这么死了是一种解脱。”
我用一种鄙视的眼光从馨的弟弟身上扫过,之后绕开他走进黑暗的小巷内。我打赌,这小子刚刚才从网吧回来,因为满身都是香烟的味道。
馨有病,她承认。我也觉得那是妄想症,她对一切事物都有超乎常人的理解。可没有理由要去死。
有句古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想,她应该能够理解。虽然考试全科不及格,说的话让人觉得奇怪,做的事情让人无法理解,没有任何羞耻心,将自己生命戏弄直道死亡……
——当双脚离开地面,身体越出护栏,我不后悔。
无悔的死亡,肖邦的音乐可不是要表达这个啊。
次日学校恢复上课,我坐到了没有同桌的位置上,拿出书开始听课。
馨的课本还放在桌上,她的书包在抽屉里,她影子似乎还坐在我的身边……
“宇,你来一下。”下课之后,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像是安慰受伤的孩子那样说,“馨是你的同桌,我之前要你照顾她。现在不用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尽可能的满足你。你妈妈昨天打电话来叫我给你进行心理咨询……”
“我没病,我也不吃药,你担心我也去跳楼?”
“不是这个意思,毕竟相处这么久的同学突然去世了,是个人都觉得……”
“生她养她的父母都不难过,我们作为外人为什么要为她惋惜呢?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没有必要可怜她的死。”
“你这人啊!”老师举起巴掌要扇我,可思考之后又放下了,“极端!宇你给我听好,馨死了不要想太多,你该好好学习不要被她影响。我们全班都一样,你不要以为是她同桌就可以为非作歹!”
“你想得太多了,该吃药。”我转过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老师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什么。
摊上这样的事,班主任压力很大。
我回到位置上开始准备下一节课的书,而这时学生委员走过来叫我帮她清理馨桌上的遗物。
“打算把它们弄哪去?”
“烧掉,馨同学在那个世界也要看书。”
学生委员的眼眶红红的,她似乎和馨有亲密的交际。馨的病不会传染,就算发作也不会伤人,很多人特别是女生都愿意和她交朋友,而男生们则认为,和她做朋友贬低自己。谁会愿意和神经病当朋友呢?长得再好看又怎样呢?
“呐,宇,馨死了你作何感想。”
学生委员问我。
“挺可惜的,我弄不懂她为什么要死。”
“她说她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虽然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美丽的影子,可大家都没有发现它们。”学生委员将书整理起来,然后放到我的桌子上,这样才能打开书桌的抽屉,“她说我们是愚笨的,生活中的细节都没有掌握,却号称要征服宇宙。”
“真文艺……”
“这话真的是她说的,你别不信!馨同学语文很好的,只是每次作文题目都不是她想写的内容。她说过,她更喜欢写那种随意性很强的文章,不受束缚。”
“意识流吗?我的理解,意识流就是很随意的内容,将作者内心想要写的东西毫不留情的写出来。”
“这么说精神病就是意识流咯?”
“呃……”
学生委员的问题将我难住了。这到底要如何给她解释好。虽然我对意识流有一定理解,可我并不认为自己的理解就是对的。
“不太好解释,请忘掉之前我说的好吧。”
学生委员点点头。
她打开抽屉,里面的书也被拿了出来。而这时,我看到了贴底那本书。应该说是日记本。
“她的日记?”
“她也写日记?”学生委员有点不可思议的将日记本拿起来,翻开扉页却发现上面写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这是你的,宇同学,你把日记放人家抽屉里了。”
“我的?开什么玩笑……”
“你看这是你的名字吧?歪歪扭扭的字也是你的吧?”学生委员把日记本翻开对着我说,“快拿去,丢人丢大了,把日记放女生抽屉里,你要对她表白吗?”
听到“表白”两个字,前排的学生都把头转了过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哟,宇同学喜欢馨吗?”
“人家精神上有问题就趁机占便宜。”
“只论长相真的很不错诶,宇同学有成功吗?”
我握紧了拳头想每个人来一下。他们看到我的样子也知趣的转过头去了。
的确,她吻过我,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她说她在我身上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我将日记本放进我的书包里。这真的不是我写的东西,可那歪歪扭扭的字,还有“宇”这个名字……
她会把自己的日记写上我的名字吗?
下午的时候,馨的妈妈来学校了,她带走了收拾好的所有书籍,然后在离开的时候对着我微笑。
直到放学我都没有时间将日记本拿出来阅读,虽然我不觉得阅读她的日记有什么不妥。她曾经将自己哪个时候来大姨妈都给我说过,她到底怎么想的……
放学后我走在学校的大厅里,看到外面拉起的警戒线。警察叔叔站在那里正分析当时的情况。有个带帽子的人不停比划,不停用笔计算着什么。我猜他是在算尸体落下的距离,根据距离可以推断出馨到底是不是被人推下来的。
学校有监控记录,但那并不能作为自杀的证据。老师的话只是他的推测,没有官方来做出这个结论。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打开台灯将那本日记拿出来,“我”的字体歪歪斜斜很好辨识。
可是,记录者不是我,而是馨……
“十月二十日,天气阴。我好悲伤,花园里的荷花全都谢了,只剩下灰蒙蒙的莲蓬。可我又好快乐,那些莲蓬的小豆豆好可爱。我站在水池边被老师批评了,他说这不安全。”
我有密集综合症,想象莲蓬的样子就让我全身发麻……
我赶快翻了一页。
“十一月一日,天气阴。今天,宇同学教我用手机。这可爱又神秘的玩具竟然有智慧。我用他的手机玩了好多好玩的游戏,可惜被老师发现了,宇同学的手机差点被没收,他还替我挨了骂。我回去之后也要叫妈妈给我买一个。”
“十一月五日,天气小雨。今天我带着新买的手机找宇同学,他和我互换号码,他教我编辑短信。小小的字在上面打出来,我也可以写自己的一份心。可我上课的时候写短信,校长路过差点揍了我一顿。校长好凶哦。”
“十一月六日,天气小雨转晴。昨天晚上我给宇同学发了好多短信,几乎用了我一夜的时间。我妈妈进来警告我叫我别打搅人家睡觉,没办法,我只好勉强睡了。”
她给我发了……一夜短信?
我慌慌忙忙打开手机翻找记录……
可一条也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一条也没有?我的手机不可能坏掉了,十一月六号的时候我也拿着手机玩到半夜,可我一条也没有收到。
我继续读着日记,希望能找到更多的信息。
“十一月十日,天气阴。这几天我都在给宇同学发短信,可他一条也没有回复我。可我不会生气,因为那都半夜了。早上看到宇同学很困的样子想必他也很累吧。他或许对我发短信很不高兴,一天都没有理我。”
我很困是因为玩游戏玩到半夜……
“十一月十日,天气阴。他还是没有理我,今天他忘了提醒我吃药,我被马蜂蜇了,蜇得鼻青脸肿,手也肿了,没办法给他发短信了。写字也不好写。妈妈晚上跑来看我的时候发现我在写什么东西,她担心,我只好写上宇同学的名字,这样就让她误以为是我同桌的了,她就不会担心,我还特地擦了之前的字,模仿宇同学写的。”
两个十日?她写错了吧……
“十一月十一日,天气晴。好可爱的晴天,十一月还能看到太阳正是稀奇。今天我妈妈居然找到学校来,叫宇同学收拾好自己东西。她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小偷!可同学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十一月十二日,天气晴。连续的晴天,被马蜂蜇的地方基本上消肿了。还有几天就是我的生日,我好高兴。我要向宇同学倾诉更多更多。”
她,找我倾诉更多更多。
的确如此,她说的那些话让我无法理解,完全不像这日记里写的那样。似乎她动手写就不会有语病,而说出来就前言不搭后语。只有少数情况不会,就是她吃了药之后……
她有提到生日?就在近几天……也就是,她跳楼的……
不会吧。
我急忙翻到下一页:“十一月十七日,我的生日。”
简短的几句话,之后,没了。
我翻到下一页,却没有看到字,但白色的纸上有橡皮擦擦过的痕迹。
这根本无法辨认。她写字很轻,就算用铅笔涂一涂也无法显示出原来写的内容。
她有写。她跳楼那天是前天,也就是十一月十八号。这么一来,这篇文的内容就关乎到她为什么自杀了!
我拿出放大镜,开始慢慢恢复那一页的内容。一晚上,天亮之后……
我得出了结论,同时,我有了一种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