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黑暗,就是凭借着仅有的意念感也无法触及到任何东西。宛如进入了一个无人知晓的次元深渊一般。
“唔~嗯”不知从那里传来的声音,但却没有回荡,因此不知自己是否有听见。
就在这时,遥远的地方闪烁出一丝星光,犹如翡翠的瞳孔渐渐放大开来,伴随着绯红却掺杂着金黄的光芒映射在这漆黑的世界。但好像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从那光源里传来了带有一丝稚气少女的声音:
“两仪四象见意迁,摇首眺望近天边……”
“哼!又是这些声音。没办法,只好再走一趟了。”那个声音略感丧气,又有点不屑一顾,好像已经尝试过无数次失败似的。
古朴的殿堂由于一两盏的油灯显得昏昏沉沉却又“金碧辉煌”。漆黑的墙面隐约能够看见壁画大致的轮廓,屋顶的吊灯偶尔闪烁出琉璃色。巨大的神像排列在厅堂四周。古韵的气息回荡在这严肃的氛围当中。
“真是的,这算什么呀!读这么老旧又死板的的文段,真让人受不了。”大殿的长方桌上摆放着古老的石碑,上面刻印着拥有远古历史的象形文字。
“老头子把貌似译文的东西交给我,并再三强调不要念错,真是太难为人了。”大殿内的回音是一个年轻的少女林远晰传出来的,家族世代守护着这个巨大的降灵殿。而表面上其实就是一座巨大的陵园,也就是坟场。林家的收入来源就是从这里来的。由于上一代对牌位的纷争,致使父母惨遭杀害,家中唯一的亲人只剩下百岁高龄的爷爷。从此两人便过起了相依为命的生活,但远晰对于爷爷过于死板的教条跟腐朽不化的观念极其厌恶,才迫使她后来以“老头子”称呼起来。
“好吧,忍忍继续念吧……”殿堂又响起了沉闷的回声。
顷刻之间,不自从哪里刮来一丝寒风将桌上的油灯吹灭了,片刻间凛冽的狂风呼啸而至,拍打在灵殿的四周。拂过玉璧,摇动琉璃,颤动桌椅,透人心脾,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停息。周围又陷入了寂静,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咦?什么都没发生?难道失败了么?还是我的错觉?”
“唔- -”
“是谁?谁在那里?”远晰看向墙角,一个黑影靠在了侧门的边缘,低着头沉默不语。
“看来命运注定是这样,应该没错。”
“你在说什么?什么没错?”远晰有些胆怯的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并向那里照了照。渐渐显出了那个人的轮廓。
上下打量了一番,头戴牛仔帽,一只手将前端帽檐压得很低,看不见眼睛的动态。另一只插在腰间,且双手都带着露指黑色手套。披肩的短发显得有些银白,脖子上缠绕着围巾。上身牛仔马夹敞开着,长度只到肚脐上方一指处。胸部紧绷,好像是由几层绷带缠绑。下身是牛仔短裤,由下垂吊带皮带束缚。顺着视线向下观察是长筒皮革靴子。
“你是?”远晰有些吃惊的看着在那个阴影中的人。
“原来如此,是这个东西修改了时间轴的原故啊。”少女一时被弄得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神,然后恍然大悟似的看向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那是老头子给她的东西,一个类似袖珍地球仪一样的东西,但又不是真正的地球仪。中心是一颗淡蓝色的晶体球悬浮着,两边是环绕着球体的金属圈。这个东西用现代的科学来解释也有点牵强,但却因为其构造新颖被远昕所钟爱。据老头子叙述,这个东西是因为某个召唤师操作失误召唤出来的东西。但是对其来历却一点也不知晓,也不知道它的用途,所以最后当做装饰品互相奉送。但是那位女士好像了解它的用途,这让远晰非常好奇。
“您是哪里来的?”
“不是你召唤出我的么,还问我?”牛仔女士很无奈的说道。
“哦,是降灵啊。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看热闹的呢。”远晰长长的叹了口气。
【降灵:是破碎灵魂的结合体,是英雄死后为维持现世与灵界平衡的守护者】
“我难道不像么?”牛仔女士很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哦,那么对我之前的无理向您表示歉意。那么我就先自我介绍吧,我叫林远晰是这座降灵殿的主人(应该算是吧- -),您是?”
“哦……”
“啊?”
“?”
“……”
风慢慢吹过,有点小寒。
这气氛可能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少女有点沉不住气了。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少女口气显得有些无语。
“说什么?”牛仔女士神情淡定地问道。
“……您,是,何,许,人,也?又,位,于,什,么,阶,级?”少女故意放大声音,降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这一句话。
【每个守护者都有着自己的阶位,分别是红方:车、马、炮、相、仕、兵、帅。黑方:車、馬、炮、象、士、卒、将】
“喂,发什么呆啊,我在问你呢!”
“呵呵,还真是个性急的大小姐呢!名字嘛……叫我飞莲好了。”
“哦,是国内降灵啊!呐,是什么阶级呢?”
“你看呢?”说着女士调转身体将帽檐上掀正面直视着远昕。
远晰上下打量了一下牛仔女士,并没有带复杂或庞大的武器,一身牛仔的装扮下,只发现腰间插着两把类左轮的武器。
“您是降灵么?怎么这身打扮?”远晰稍许疑惑地问道。
“难道我不像么?”飞莲摊了摊手显得有点无奈,又有点生气。远晰接着说道:“可是您既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又没有强力的战甲,如何让我相信您是降灵呢?”
“难道这个不算么?”飞莲将双手插在腰间,扶了一下腰间那两把闪闪发亮的双枪,但两枪颜色却不大相同。
“难道您不是古代的某位著名的将军或者元帅么?”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了!!!”飞莲低头叹了一口气。
“那么……”远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阶级是红方炮,正如我阶级一般,是拥有强大的杀伤力一样的武器,包括这个。”飞莲再次指了指腰间的枪械。介绍完毕后迟疑了一下,突然双手交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旋转而出。然后分开双手,弹夹向外呈平行状。双枪相距五厘米,同时扣下扳机。只听见瞬间的爆破声响后,又将左右手调换上下顺序交叉旋转着放回了腰间。伸出一只手压了压帽檐。由于震动房上的灰尘飘落下来。
以上这一套动作的速度人为绝对很难做出。那种瞬间的爆发力普通人绝对是难以承受的。以这种强大的后坐力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往往会导致关节的损坏或者脱臼。但是飞莲却毫发无伤,不,是连一点后坐力的感觉都没有。这些都让远晰看的目瞪口呆,并呆呆的望着前方某处。顺着她眼睛的方向找出了原因所在——是琉璃上的孔洞。
眼见明明是双发同时出膛,但是却造成一个孔洞,是打偏了么?不对,是融合在一起了,只穿琉璃灯罩。然而琉璃并没有因此碎裂,远晰的气场告诉她仅仅只留下了一个光滑弹孔,大小与子弹的型号恰恰吻合。然而这却仅仅是表象,仔细观察才发现,琉璃的后方,殿堂的墙壁竟然开了一个大洞,小小的手枪竟然这么大威力,看来本人的实力不容小视。
“对不起,这两把枪我一直掌握不住力道,将墙面打穿了。”飞莲显得很有诚意的低了一下头。
“没……没什么,额……呵呵。”远晰被其威力吓到了,说话都显得有点语无伦次。
飞莲朝着墙面方向望了一眼后,又将视线转了回来。
“那么继续吧,该进行灵魂缔结了。”【灵魂缔结:感知对方灵之所在,将两人灵魂维系在一起,作为灵力传输的渠道。】
“额……嗯!”远晰心里嘀咕着:是红方啊,也确实合乎情理。
“跟着我做。”
“……”
飞莲抬起一只手,远晰也紧跟着抬了起来。两只手合掌在了一起。一时间,远晰感觉周围的事物都变的暗淡了,而后在自我意识的冥冥之中又发觉漆黑笼罩在四周,并没有任何的恐怖感侵入进来。但是却在其中隐现着孤独寂寞之感。这种感觉好似被扔到了一个荒凉陌生的环境当中,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凄惨至极。
就在这时,不知为什么又回到了现实。
“啊,对不起。让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不过灵魂却因为双方灵感得以融合了一小部分,以后灵力也会因此得以补充。”短暂的闲聊过后又继续进行,之后的话好似咒语一般,“你已经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你受到的伤害,如同加载在我之体上。我之伤害承载在你之心灵上。我们在灵之世界成为一体。加入斗争必定遭受伤害,无法避免牺牲。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你做到了这个觉悟了么?”话语如咒语般般坚定,又有恳切的陈述事实与询问。【此处的斗争就是以后所要面临的棋盘之战,现世与灵界的之战】
“嗯,早就准备好了。”远晰低下了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既然命运注定了这样的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向着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吧!”飞莲将帽子摘下,抬起了头来望向天空的明月,之后又低头望着远昕那稚气的脸,把自己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挡住了她的双眼。不知是否是错觉嘴角好像微微撇动了一下,犹如微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