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我正要向你了解。希望你能告诉我。』
笑天并不是未卜先知,他只不过是用猜测来试探这位大光头。所以当光头的回答印证了笑天的猜想后,笑天也表现出一副诚恳的态度以此来博取光头的信任。
为什么这种时候笑天不能继续装作已然了解一切呢?因为能猜到的东西是有限,大量的细节还需要当事人来提供。如果不表现出诚意,当事人也就不愿意说出真话,笑天就无法得知秘密。往往是笑天自己都猜不到的内容才让笑天非常感兴趣,所以装逼并非笑天本意,该所真话时就要说真话。
「行,听到您不是治安司的人我就放心了。」
光头一直对治安司有所忌惮,看到笑天已经亮明其不属于治安司,而自己又没法逃走,挨打的能力对于赤发少女又没用,那不如干脆老老实实交代实情就行了。光头被治安司虐戳过后,他的笨脑袋已经把赤香及其背后的银铠骑士是治安司标准装束这一事自动忽略掉了,只要不被赤发少女再戳一指,什么都好说。
而且赤香是最近才入职的治安司小队长。光头天天混街头,附近城区的治安司小队长他大多认识,却也没见过赤发少女这生面孔。所以他自然对笑天的话信任有加。
『我只不过是土鸦派的小喽喽,能苟活至今也多亏了土鸦派的雅克琳首领的帮助。』
『我原本在地下搏击场做打手,特长是挨打。但挨上一天的打也不一定有饭吃,日子过得颠沛流离的。』
『直到涂鸦派的雅克琳首领在观看地下搏击场比赛时,看见我被打得遍体鳞伤,觉得很可怜,于是收留了我。』
光头述说着他跟土鸦派的渊源,看来他也有一段心酸的过去。挨打竟然可以作为一种职业,这让笑天感不禁到有些新奇。
看来光头拼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身份是高层,而是由于高层对他的关怀,这一点比较反常态。
光头口中所述的那位土鸦派首领,仅仅是因为可怜光头才收留他的吗?堂堂一派首领做事情应当是谨慎的,一般来说不会轻易的去做一些跟帮派利益无关的事情。就拿笑天自己来说,他在异世界的所为行为,除了自保外,还要考虑的就是身边朋友的安危。例如猫耳爱丽莎、海豚人、那几百个奴隶的衣食住宿和人身安全等等。所以那个土鸦派的首领收留了这个光头,因该是有所图,不会是单纯的善良。
「看来帮派待你不薄。但这位雅克琳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呢?」
笑天通过对话能感受到光头对于雅克琳的尊崇,因为听到他用“善良”来形容雅克琳。但这并不会影响笑天的判断,作为一位准阴谋家的笑天是不相信人性善恶的。对他来说善和恶仅仅是人本性的衍生物而已,不过是特定环境中的物种竞争后通过基因来传承并表达的事物。所以要判断真伪,最好的方法还是要看对方做了什么,而不能听他说了什么。
「因为这位大人很善良。」
光头果然没有辜负笑天的期待,并没有说出笑天想听到的答案,而是再次用崇尚的语气来称赞自己的帮派头领雅克琳。看来要获得答案,光是询问这位蠢蠢的光头是没有希望了。
「不是因为你很能挨打吗?」
笑天认为光头挨打的特长,是他暂时能想到的关于为何土鸦派首领雅克琳要收留光头的比较合理的解释。既然笨笨的光头无法理解自己意思,那自己就主动用想到的答案去套光头,看看光头会作何反应。
「不,那位首领不是你说的那种唯利是图的人。」
光头还是那副仰慕的表情,真不知道他有多爱戴那位雅克琳头领,难不成光头跟土鸦派头领之间是那种……同性恋的关系?
笑天想到这里时想要放弃思考,自己竟然把同性恋这种扯拐的解释都想出来了,说明脑子已经找不到头绪了。不,等等,笑天脑内灵光一闪,说不定这解释是对的。如果是不是因为光头的挨打能力的话,一派首领竟然莫名其妙的收留了一个没用的人,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土鸦派的首领雅克琳对光头一见钟情,感情能够解释一切。
「你能带我去见见那位大人吗?」
笑天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验证真伪,向光头提出了去见土鸦头领一面的要求。这光头应该不会拒绝。他要是害怕赤香再用手指戳穿肺部,就会马上答应要求。就算自己对土鸦帮派不利,光头也无需担心,因为帮派的势力是强大的,笑天一方人数少的话就没有问题,寡不敌众是常识。
『没有问题。按照帮派规矩,我最多只能带两个客人回去。』
「我还要提醒你们,如果你们另有所图的话,一定是有去无回。」
光头认真的说道。看他说话的样子给人感觉帮派确实会把敌人置之于死地,但又怎么样呢?笑天一身死神之力还会怕一个帮派吗?他只想揭露谜底,对帮派斗争这种无聊的事情并不敢兴趣,除非能从中捞到其他好处。
「你放心,两个人去是可以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位善良的雅克琳。」
笑天表明自己完全遵从帮派的规矩。另一方面,他想亲眼见见这个雅克琳,看看她到底哪点善良了。
『笑天,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连我在特别行动队的时候都不敢去惹土鸦派。』
菲莉娅吐槽笑天的鲁莽,在她还是个在职帝国军官的时候,就知道帝国首都敦尔城内两大帮派的厉害,如果不是两派有个共同首领维系其运作,恐怕城内早就闹翻了天。就像现在,土鸦派和蛛狼派的共同首领不知为何死了,然后城内各种流血斗械不得安宁。
在这种非常的时刻,这笑天居然要去见帮派首领?就不怕被当成敌对帮派的刺客被杀掉吗?两个帮派不仅是人多,其中还有一些懂得法术实力高强的佼佼者,笑天想两个人就进去,在菲莉娅看来这无异于自杀。
「你怕了吗?」
笑天反讽道。这位帝国特别动队的女骑士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害怕的话,笑天何必还要将她作为人才揽入手下呢?所以这也是笑天对菲莉娅的试探,看她是否内心恐惧。
『不,我跟你一去!你不是要向我展示你的行事风格么?』
菲莉娅很聪明,她读懂了笑天的意思,将心中的许些不安强忍了下去,表示自己愿意和笑天一同前往。
「赤香,巴纳德,你们就请回吧。」
笑天向赤香和他的队伍道别。因为要前往会见雅克琳只能有两个人,他打算和菲利亚一同前往。
『笑天大人,保重。』
赤香虽然不舍,但也只能与笑天作别,带着巴纳德和银铠骑士的队伍返回。
于是,光头带着笑天和赤香去见土鸦派的首领雅克琳了。
在穿越了大街小巷过后,三人来到了一个阴森森的街道角落,这里人不多,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光头将他俩领到了一扇大门处,然后他扣了扣门让人开门。
但门并未打开,敞开的是大门上的一扇巴掌大的小窗户,从外面能看到一个人的眼睛。
『说暗号!』
门内的人通过窗口向笑天他们说话,要求他们说出暗号才能进入。
看来这是一个严密的帮派,把首领的所在地放在了这么隐秘的地方,说明他们是处处小心的,并不是那种因为势力强大就天不怕地不怕把自己随意暴露给世人的那种存在。
菲莉娅有些担心,万一这是帮派的陷阱怎么办。她记得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有些治安司的人员为了调查帮派而想作为卧底潜入其中,这些人的后果都是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而且这些治安司的职员并不是主动潜入的,是帮派通过各种手段诱导他们进入帮派的。
菲莉娅冷汗直冒。她觉得搞不好这次也是场骗局。这个光头说不定是故意被他们抓到,然后假装顺从带他们来到帮派首领,实际上是把她和笑天带进了一个四周埋伏有人的场地中。
『这位小姐,你不用这么害怕。把治安司的人横尸街头的事是蛛狼派做的,不是我们土鸦派干的,因为我们的首领雅克琳是很善良的。』
光头看见菲莉娅满脸的紧张,就知道她有所误会。因为他见过好几次了,每次带来的客人都以为土鸦派很残暴而特别紧张。
一旁的笑天则无所谓,这事情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真有埋伏,他一个人也能给放倒了。两个帮派所有人加起来都还不是炮灰,他对自己的死神之力还是有自信的。当然遇上灭国级的神器就不一定了,但据他现在所知,帝国内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威胁。
『你们到底说不说暗号?否则就把你们抓起了!』
里面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他看见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又在外面聊起天来了,在想是不是来挑衅土鸦的敌人。
不过没关系,光头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张口就要说出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