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救我?』
雷利勉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被自己的敌人救了让他很不适应,尤其是这个敌人还是被他鄙视的混混,这让他在自尊心上有些受损。但笑天不混混,笑天在异世界的身份是奴隶头子,这个身份现在不是不能告诉雷利的。
「我救你是对你高尚品行的敬意。我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帝国的敌人。」
笑天也看出来了雷利骨子中的高傲。被下人施救对雷利来说是一种侮辱,所以笑天才表示自己的行为是表示尊重而非侮辱。这样说的话可能会让雷利心里好受些,不过笑天的目的并非安慰雷利,笑天想要的是雷利能够对笑天有更高的接受度,而不是把笑天当成一个下人看待。因为雷利并不是那种被打败了就对人俯首臣称的人。
「你也看到了,帝国高层想要你死,他们不顾帝国民众的安危将魔法炸弹安放在你体内。所以他们才是帝国真正的敌人。」
笑天试图让雷利知道帝国高层才是真的坏人。寡头政治就是这样,整个帝国由少数人控制。这些人可能一开始也是带着好意在做事。但一旦有一个人开始在暗中迫害其他人,其他人就不得不去提防。然后这种提防会愈演愈烈,最后变成相互之间的迫害。所以这样的寡头政治就如同毒品一样,一旦陷入就无法自拔。对于那些对权势中毒的人,或许最好的解脱方法就是死亡,例如帝国政权被新生的起义势力所颠覆。所以笑天将帝国高层说成是坏人并没有问题,但笑天的最终目的并非颠覆帝国,改变帝国只是他顺路要做的事情。他想要的是保全自己,然后安心探索死神留下的谜题。
『真是讽刺,我半辈子都在为帝国拼杀外敌,但没想到真正的敌人在内部。』
雷利长叹一口气,毕竟长期的信仰崩塌掉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幸运的是,自己眼前那看似敌人的叫做笑天的人,却救了自己一命,还告诉自己帝国的真相,对对他的刺激很大。
因为雷利刚才在发现自己身体被宰相埋入了魔法炸弹后,一直以来对帝国的信任转眼间就变成了对自身生存意义的质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为什么而活着?为了所谓的帝国高层吗?在失去生存意义的同时,笑天给与了雷利一个新的目标:真正的敌人是帝国高层。这个目标对雷利来说就是希望,希望是支撑人在困境中活下去的必要条件。
「所以,你愿意成为我的手下吗?」
笑天见时机成熟,便向雷利提出成为自己手下的请求。虽说笑天一路上收了不少“手下”,但他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因为一般的老大都忙着管理手下,时时刻刻监督手下会不会背叛自己。笑天这种出生于现代社会的人早就自由散漫惯了,根本没有闲工夫管那么多事。所以目前来说,笑天身边的手下更像是忠诚的朋友而非下属。
『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没投其他选择。而且我很乐意成为您这样懂得欣赏荣誉的人的手下。』
雷利如果没被笑天救下,早就被炸弹炸得死无全尸了。等于说这条命是笑天给的,就算笑天让他再死一次他也没有选择。笑天给了自己一条生路,并且赋予了自己改变帝国的目标,并且没有让自己去做一些不耻的事情,这让雷利已经很感激了。
「我准备改变这个帝国,你愿意祝我一臂之力吗?」
笑天正式地提出了要求。笑天为了改变帝国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光靠自己的一身几乎无敌的死神之力是不够的。改错的前提是什么?是认错。只有认识到错误后,才能着手改正。就像医生治病前先要为病人诊断,知道病情后才能进行治疗。否则都是瞎忙活。
那笑天怎么让帝国认错呢?首先就得找到认为帝国有问题的人。比如说菲莉娅、雷利等等。这些人对问题有深刻的体会,因此有强烈的动机去改变帝国。一旦有机会,这些人就会着手去改变。笑天的计划很简单,他不需要亲自操劳,让这些土生土长的帝国人自己去解决问题就好了。笑天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为这些帝国人改变帝国提供机会。
『我愿意,我会追随您!请问我该怎样称呼您?』
雷利向笑天表达自己愿成为手下并追随笑天的意愿。之前雷利跟笑天交过手后,他能感受到笑天的身手不一般。虽然雷利不太看得起用魔法的人,觉得魔法是懦弱之人才会借助的道具,但他现在站在了笑天的一边,那种蔑视的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尽管笑天用魔法,但雷利觉得笑天是一个懂得欣赏荣誉的人,跟其他那些法师并不能相提并论。
「我叫笑天」
『谢谢笑天大人。』
笑天又收下了一名手下,还是一名跟帝国高官有密切联系的手下。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利用雷利的关系直捣欧文宰相的老巢吗?但显然不能依靠雷利的关系潜入宰相的府邸,因为雷利现在本应该被宰相除掉了,如果雷利再以一个活人的面貌出现在宰相面前,一定会引起怀疑。所以直接利用雷利的欧文宰相手下首席骑士的身份潜入府邸的方法行不通。
此时街上已经变得很冷清了,因为刚才的“街头帮派斗械”已经吓跑了不少民众。雷利原本是一名骑士长,他手下有很多士兵,但刚才看见雷利快被魔法炸弹撑爆的时候,都被吓得四散逃走了,所以帝国的士兵们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包括笑天救下了雷利,并把雷利收为手下的事情。而那些逃走的士兵,肯定会回到府邸中向宰相传递雷利的死讯。
然后,那些士兵们多半会被宰相灭口!这是笑天脑袋中突然冒出的一个可怕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宰相为了执行阴谋那一定会毁灭证据,雷利身体内埋入魔法炸弹就是证据,搞不好宰相会将那群士兵连同家属都杀掉……
笑天眺望着安宁的帝国城街远处,他在想,这个表面安全的帝国首都,却可能在背地里发生着一些可怕的屠戮人命的事情,这种反差真令人毛骨悚然。
想了许久,笑天还是决定让雷利带着他去宰相府邸见欧文宰相。因为迟早都要跟欧文宰相撕破脸皮,早点去也没什么区别。
笑天第一次了解有欧文宰相这么一个人,是从菲莉娅口中得知的。菲莉娅当初为了晋升,想了一些特别的手段去向宰相借兵,同为聪明人的菲莉娅当初就能感觉到宰相的行为性格就像一个搞阴谋争权夺势的人。
帝国人从来没听过皇帝开口说话,甚至连皇帝身边的人也没见过皇帝用口头语言下达命令。所以皇帝在民间才有了“聋子”这么一个绰号,搞不好皇帝真的是聋子或者哑巴之类的残疾人。当然民众取这个绰号还有一层含义是用来讽刺皇帝的,意在强调帝国政府很少听见并满足民间真正的需求。宰相跟在这么一个不说话的皇帝身边帮助皇帝传达谕旨,那皇帝多半就已经成了傀儡,是宰相控制帝国的工具而已。
所以菲莉娅能肯定宰相对于皇位的窥视。当她想到笑天要改变帝国,也跟笑天也谈及过这事情。笑天从菲莉娅哪里获悉了帝国政府的大致格局,因此笑天认为要改变帝国,就要从宰相入手。
笑天向宰相府邸出发前,还有一点小准备要做。
他叫上了赤香、菲莉娅、雅克琳、胖子,希望他们能够一同前往。
笑天为了一行人能顺利的进入宰相的府邸,他想了一个好方法。
雅克琳和胖子是由笑天和雷利押着走的,后面跟着的是一群由混混扮成的士兵。这是为了给雷利没有死掉作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炸弹爆炸是有触发条件的,例如规定时间、压力、光照等等方式触发。魔法炸弹也不例外,而据晓天推测雷利身上的炸弹多半是因为手里受伤所以才触发的。也就是说,雷利不受伤的话,魔法炸弹就不会在今天爆炸。要伪造雷利不死的证据,就得让宰相看见雷利立了功并且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两个首领头子,这让就能暂时让宰相放他们进入府邸。
虽然这种方法很快就会被识破,但只要进了宰相的府邸,他自然之道该怎么做。
『笑天大人,虽然我信任您,但欧文宰相绝对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咱们真的就这样混进去偷袭吗?』
雷利有些疑惑,虽然他知道笑天厉害,但宰相的府邸里面有很多法师在保护欧文宰相。笑天就算有九头六臂潜入了府邸进行偷袭,也会被打得死无全尸,这让雷利感到担心。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以笑天的能力把整个帝国灭了都不算什么,他之所以想潜入而不是直接闯入,是因为他想要获取更多情报。如果直接打进欧文宰相的家例,很可能会破坏掉获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的机会,比如说获取那位死神在三百年前到底在这片异世界的土地上留下的东西和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