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躲在幕后的老大终于出来了吗?别以为你来了我就会开口。』
庞德看见从菲莉娅背后走出来的笑天后,并不感到惊讶。作为经验丰富的情报员,他随时随地都在提防被人对自己窃取情报的状况,所以他早就猜到眼前的状况很可能会发生。
就算笑天来了,庞德的嘴很是很硬,因为他不会为了没有回报的事情而轻易透露自己雪藏的情报。他也不害怕笑天对自己做什么,毕竟自己对于帝国的情报贡献是无可替代的。只不过就算是帝国想要从庞德口中得到什么,那也必须先给予同样有价值的情报作为交换才行。
「前辈,我知道你是个不会因为压力而屈服的人,我并不是来胁迫你开口的,而是来向你请求提供帮助的。」
笑天对庞大的态度还算好,有求于人的时候当然不能因为别人的无理就不耐烦。笑天一直对死神镰刀的来历耿耿于怀,就算是制作魂石武器的宝藏屋老板也没有能给笑天提供足够的信息,不得已的情况下笑天只能来找帝国中最后一个可能帮到自己的人——庞德。
『我凭什么要帮你?你为我做过什么事?』
庞德的态度也很明了,并没有说暗话。
顶级情报员脑子中的情报时他们的命根子,其中还有不少情报是他们不惜被追杀记仇而获取的。很多机构非常依赖于他们的情报,所以会出面保住他们的命,譬如帝国把庞德关在监狱中也是一种保护行为。但如果情报员脑子里的情报没有存货了,那就很难找到下一家来保命,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情报,哪怕是受人威胁。庞德面对笑天的要求时也是如此。
笑天已经把自己的情报准备好了,只不过不需要用语言来转述。他将手伸到背后,把一个用白色绷带缠好的大块头取了下来,然后解开绷带。那是笑天的死神镰刀,镰刀在解封的同时释放出来大量的暗能量弥漫着整个牢房。
庞德被弥散在空气中的暗能量吓得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传说中的镰刀。根据他的认知那把镰刀绝对不是赝品,是货真价实的死神镰刀。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镰刀的来历吗?」
笑天向庞德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惑,试图勾引庞德跳入这个坑之中。
『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可以使用这把镰刀?』
庞德没有急着回答,他想要先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笑天能让镰刀发出死神之力。因为传言说死神镰刀的暗能量只有在死神本人使用时才会向外辐射。
「因为死神让我继承了这种力量。」
笑天没有隐藏秘密,而是直接告诉了庞德真相。笑天这个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能够使用死神镰刀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死神为什么要把力量给予自己。
『……』
庞德看了看笑天,又看了看镰刀,然后再瞥了一眼后面的菲莉娅,良久没有说话。他意识到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将镰刀的调查方法告和一些外围的有关情报诉笑天,那么自己也能获取最终的秘密。所谓的死神居然把力量交给这家伙,说明他不一般。能够跟他交好关系也不是坏事,这是一桩很好的交易。
「前辈,你愿意帮助我吗?」
笑天向沉默的庞德征求意见。
『你让菲莉娅和狱警先出去,我要跟你单独谈谈。』
庞德默许了笑天的请求,不过他要求只能跟笑天两个人面谈。
菲莉娅和狱警在笑天的命令下暂时去了狱警的管理室休息去了。
『如果你要追查同样使用镰刀的人,最合适的地方是巫术城。但那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庞德走近了牢门,然后贴着牢门上的窗口将情报小声地讲给了笑天听,生怕有其他人在窃听导致情报泄露。
「谢谢前辈。」
『先别谢谢我,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保护好我的女儿菲莉娅。』
庞德婉拒了笑天的道谢。他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情报人员没有光明的未来,但是在笑天手底当下属的菲莉娅却有着无限的前途。他希望笑天能够保证女儿安然无事。
「请前辈放心,她是我重要的手下。」
笑天心想这真是一个好父亲,在女儿面前装作一个坏人,背地却希望女儿好。或许这就是顶级情报员庞德的宿命,不希望自己亲近的人被卷入自己危险的事业当中所以才故意当“坏人”。
笑天、赤香、爱丽莎、菲莉娅一行人按照庞德之前提供的情报指引来到了巫术城。跟一般城市相同的是络绎不绝的人群,不同的是这里充斥着不详的气息。街上尸殍遍野,乌鸦乱飞,臭气熏天。各种不知道为什么死掉的尸体横躺在大街上没有处理,唯一的尸体清理者只有啄食死人肉的乌鸦群。
披着黑色长袍的人们面无表情,麻木地走在大街上不去顾忌身边的尸体,仿佛他们只是更大一号的乌鸦而已。这是巫术城的传统,死者就这样死在路上而不下埋,等待乌鸦吞食。而每个人外出的都要穿戴黑袍,这是对于他们所崇拜的死神的敬仰。
笑天一行人在大街上显得很突兀,帝国制服与巫师城的黑袍着装显得格格不入,所以有不少人被笑天一行人所吸引。
笑天他们继续前行,来到了一个人群的聚居的雕像面前。密密麻麻的黑袍人将这尊铜制的雕像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他们双手合十,对着雕像默默地祈祷着。雕像大约有十米高,穿着有兜帽的袍子所以看不到脸。雕像的背后背着一把镰刀,看上去似乎是个死神的形象。
向死神起到的人群看到笑天这群外人来到后窸窸窣窣地议论了起来,似乎对于这群外来的生人并不欢迎。
就在人群略微骚动的时候,一个满脸疙瘩的老婆婆向笑天他们走了过来。这个老婆婆的脸就像是漏气瘪掉但又没有爆的气球,满脸的痤疮让人感觉皮肤很不健康。
『你们是外来人吧,要待在巫术城,就要披上这黑袍子。我这里正好有卖的。』老婆婆用她那只剩几颗牙齿的嘴做出了微笑的表情,笑容在巫术城街头满是乌鸦和尸体的环境中烘托下显得格外诡异。不过这位老婆婆没有恶意,她只是单纯地想要把黑色的袍子卖给需要的人。
「买四件,不用找零。」
笑天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价值高昂的帝国铸金币交给了老婆婆,然后接过了老婆婆递过来的四件黑袍,将其中一件披在身上,然后把其他几件黑袍分发给赤香等三人。这样他们就不再是街头的视线焦点了。
『多谢光临。作为多给金币的酬谢,我提醒你们不要在这里随便打听死神的事情,这里的人不容许有人随意打听任何有关他们的神的消息。』
老婆婆对笑天表示感谢,并提醒他不要在巫师城内做错事。然后她将金币小心翼翼地揣进了兜中,并且不时往四周张望,生怕被其他人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多钱。
「我们会注意的。」笑天并没有太在意老婆婆的警告,毕竟全城人加一起也打不过笑天。
笑天来到了一家酒馆中,这里面的酒客跟外头街上沉默的黑袍人不一样,大声谈论着各种日常事情。
酒馆跟很多故事中一样,是收集情报的上好地点。一方面嘈杂的人群能够作为你的掩护,另外一方面各色各样的人能够涉及到的情报非常广泛。
老板,随便来点饮料,再让我问点事情。」
笑天把几枚金币按在了酒馆的桌上,想要借机问问老板关于巫术城的死神情报。这名老板长着一脸的络腮胡,感觉快要四十岁的样子。
老板把金币收进了柜台中,然后拿起几个杯子放到了一个大木桶旁。这个木桶上装有一个水龙头,老板拧开龙头后酒水便从出口处流了出来填满了木质的杯子。
『你想问什么?』老板双手一边拿着两个杯子共四杯,正准备把杯子递给笑天他们。有人来问消息很正常,老板也很乐意从中收取一些消费。而笑天刚才给出的金币,显然不是一小笔钱,看来是要询问什么重要的消息。
「你们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见到背着镰刀的人吗?」笑天开门见山地问了出了问题,完全把之前老婆婆说不能问死神相关事情的交代抛在了脑后。
啪嗒~~~本来在老板手中的四个杯子已经摔在了地上,撒了一地的酒水。老板此时眉头紧皱,对于笑天变得警惕起来。
「老板……没事吧?」笑天也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不对劲,但他还是得故作镇定,把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放在了柜台上。
『请你们出去。』老板摆摆手表示不要再跟自己说话。
当笑天走到酒馆门口的时候,一群黑袍人把笑天一行给围堵在门前。
『就是他们几个!我本来都警告了他们别乱问,但他们还是问了。』刚才那名满脸痤疮的老婆婆站在那群黑袍人当中用指出犯人的语气指着笑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