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笑天一行人围在酒店门口的是护教卫队,他们的指挥者是刚才卖衣服给笑天他们的老婆婆。老婆婆死神教忠实的信徒,她一直以一名卖衣人的身份潜伏在人群当中,找出那些有违死神教教义的人。
「婆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爱丽莎看着带领人群包围自己的婆婆斥责道。
刚才笑天给了婆婆那么多金币,可是婆婆仅仅因为笑天在酒馆问了有关死神的消息就被婆婆围在这里无法离开,这确实很不道义,至少笑天一行人都同意这个婆婆不怀有好心。
『我是死神的忠实信徒,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外来人才是该受到良心谴责的家伙。』
婆婆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小型死神镰刀的项链说道。死神是她的生存理由,死神已经融入了婆婆的精神,一直挂在她颈前的长镰项链就是最好的证据。对于巫术城的很多人来说都是这样的,对于死神的信仰能给予了他们在恶劣环境中生存下去的信念。但死神是谁,长什么样,没有一个人真正见到过。
「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
笑天没有因为被人包围而感到失落,因为眼前这些人似乎都跟死神有着不少关联,对于帮他找到那位把死神力量留给自己的死神会有很大帮助。至于怎么从他们口中搞到情报,只是个时间问题。
『抓把他们住起来。』
老婆婆指着笑天四人让周围的护教卫队逮捕他们。护卫队群众有人从后面拿出了一种长长的木杆直戳四人而去。那种木杆不是武器,而是一种维持的工具,其头部是一段U字形的曲铁,刚好能把一个人按在墙壁上使其不能动弹。
「住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被木杆限制住行动的四人中的赤香很是愤怒,她很清楚,自己的主人笑天才是真正的死神,而这些伪劣的人类信徒竟敢自称死神?班门弄斧的人类信徒才应该受到制裁。
『我管他是谁,就算是帝国皇帝破坏我们的教义,我们也不会忍。』
老婆婆毫不在乎这四人的身份。毕竟巫师城的位置在这片大陆最北端,帝国军队要放过雪山才能到达,偏僻的法外之地让这里的人对于帝国的威慑毫无惧怕之情。
「他就是你们崇仰的死神大人。」
赤香咆哮着,她用手将限制住自己的U型杆拧成了一字形并从中挣脱出来。
笑天看到赤香皮肤青筋暴起,他能感受到赤香心中汹汹燃烧的怒火正将赤香变形为地狱。
「赤香,冷静,别在这里变身!」
笑天用语言阻止了赤香化形地狱犬过程,这才没让周围人得知赤香地狱犬的身份。
笑天之所以让赤香在这里停止变身,是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收集情报。收集的情报有一条要则,那就是不能暴露身份,以此避免过度增加变数导致无法收集到想要的信息。相反,如果能够以虚假或者不知名的身份进入目标人的地盘,那就能看到他们最为真实的表现,这才是最便于收集情报的选择。
「笑天是死神?赤香,这是怎么回事?」
爱丽莎和菲利亚都把目光转向赤香,她们跟在笑天身边这么久,却从来不知道笑天还有死神这个身份。所以她们想要确认这不是赤香开的玩笑,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不待赤香回答,护卫队的人群已经骚动了起来。
『什么?』
婆婆对于赤香的坦白也感到惊讶,握着镰刀的项链的手抖了几下,但随后又停止了颤抖。因为她坚信自己对于死神的信仰是没有错的,眼前的人只不过是想要假装死神以此来扰乱自己内心的虔诚。
『你竟敢冒充死神?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婆婆义正言辞了站在护教卫队中间对笑天指指点点。刚才躁动的护教卫队在老婆婆的大声指责声中回过了味儿,也明白了笑天不过是个假装死神的人。以前没有人敢在巫术城自称死神,因为那跟作死无异。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干了,所以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
『是火刑!!!』
护教卫队异口同声地回答了老婆婆提出的问题,整齐的噪音弄得笑天的耳朵很不舒服。这些信徒已经深受环境影响,把对死神教的忠诚刻在了心中。他们之中最善良的小伙子走路连虫子都舍不得踩死但是面对异教徒时却能毫不留情地杀掉。
就这样,笑天被护教卫队送到了火刑场。处刑场地位于整个巫术城的中央广场,不少穿戴黑色袍子的普通市民也来到了广场看热闹。
极端宗教团体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喜欢把处死罪人的场面展示给公众看。其目的很简单,杀鸡儆猴,教育人们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同时巩固宗教的权利地位。
相反,如果有人为教会做出了巨大贡献,则会被宗教宣传为英雄或者榜样,这样能很好地抑制反对的声音以及鼓励人们无偿为教会奉献。
笑天死人被分别绑在了四个很高的木架子上,一些信徒将一些零零散散的木料洒在了他们的架子之下。那些碎渣一样的东西是用来给火刑作为燃料用的。如果燃料不好烧烤的时间太长,犯人死亡的过程就会很痛苦,因此有些犯人的家属在犯人临死前会祈求信徒们能多加点效果猛烈的燃料。
笑天一行人在巫术城没有家属,他们只能被最差的燃料烧死。市民中一些穿黑袍的家长也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不希望让他们看见即将出现的惨烈场面。
『你们真可怜,燃料都是那些不经烧的硬木。』
一名穿着黑袍的男性死神教牧师走到了架子前对四人说道,对于死人的遭遇似乎很同情。因为他是要帮助犯人超度的牧师,责任是引导犯人向死神忏悔。
『死神对于一切生命都是尊重的,如果你们愿意对死神忏悔,那我愿意帮你们添加上好的燃料。』
牧师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跟护教卫队的老婆婆不一样,并没有因为四人在酒馆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虽然他跟婆婆一样共享了清教徒一般的廉洁价值观,但他是其中的温和派,并不喜欢动用暴力,所以才对笑天他们的态度很好。
「谢谢担心,不过我不需要向任何人忏悔。」
笑天婉拒了牧师的帮助。
「哎,不懂得接受死神帮助的人……」
牧师摇了摇头离开了四人。
护教卫队的老婆婆则在广场中的观众席中观看处刑过程,她的身旁有不少死神教和巫师城的高层人员在观戏。
『他们是什么罪名?』
巫师城的的城主对老婆婆问道。
这名城主是名中年男性,他跟死神教没有直接隶属的关系,但是身为一城之长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也是信仰死神教的。他这样的人员更像是为死神教服务的管理者。
「冒充死神。」
老婆婆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回忆起赤香在酒馆前说笑天是死神的模样令她非常的不爽。老婆婆双手捏住胸前的长镰项链,拳头中甚至渗出了红色的血液,可见她的愤怒程度之甚。
『婆婆,那怎么可以处以火刑呢?』
城主对于当前的处刑提出了质疑,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慌张,似乎在心中已经打好了什么别的算盘。
婆婆神色凝重,因为她印象中的城主应该是一个忠诚于教会的人,为什么现在突然说出这样无理的话呢?
「你想要违背死神的旨意吗?」
老婆婆怀疑城主有叛教的企图,随时准备叫人把城主也给送上火刑台。作为护教卫队的首席人员她不容许有人背叛教会,哪怕背叛者是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尤其在这种处刑的关键时候捣乱的人,更加不可饶恕。
『不,我觉得火刑对他们来说太轻了,应该让他们接受神圣的仪式。』
令老婆婆意外的是,城主并非叛教,而是觉得目前的惩罚手段太轻了。
『只有那个仪式,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让以后没人再犯。』
城主的考虑完全是为了教会,他只会对异教徒更严厉,而不是从轻处罚。只有最强硬的手段,才能让他所信仰的死神教被每一个人所正视,真理才能得到延续。
「难道是那个可怕的仪式?」
老婆婆面露惊色,对于城主提到的那个仪式的反应很强烈。
周围的一些高管人员听到两人谈到那个仪式后都纷纷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似乎那个旧仪式的可怕程度已经超乎了常人的想象,以至于举行仪式前要考虑再三。
『婆婆你怕了?』
城主有些失望地看着婆婆,对于不能让笑天这种大逆不道的异教徒得到应有的惩罚而失落。
「不,我为你感到高兴!你不说我都把那个仪式给忘了!」
婆婆十分热情地握住了城主的手,对于城主提出的这个建议感到十分满意。因为年老健忘,婆婆还苦于找不到更好的惩罚笑天的方式,但城主的提醒无异于雪中送炭,让婆婆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目标。
「来人,把他们撤下火刑天,开始准备噬魂仪式。」
婆婆向护教卫队下达了举行仪式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