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光芒随着扭动的火舌在建筑群中徐徐升起,医院里眺望出去,巡逻军的人都看傻了眼,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医院里守着,总部方向却竟会被大火包围,除了佣兵团的人以外,几乎所有巡逻军都第一时间跑了回去。
还处于疑惑中的夏洛特,等反应过来时,早就叫不住那群惊慌失措的部下们,但他到不怪手下,那场火大的足够令人怀疑惊恐失控,几百米的距离都可以看到光芒,唯一的答案就是整栋建筑都烧了起来,信魔似乎又先赢了一步。
“看来真正的目标是阿尔文·安斯艾尔!信魔以为那家伙还在总部地下大家监狱里,我们又搞错了。”柯力把他的猜测说给阿尔文听,跟在他身旁快速走向了斯蒂格的房间。
“还好放了那家伙走,要不然可就出大事了。”夏洛特又推开了窗户,打探起除巡逻军总部以外的城景。
“是啊.....要.....”
柯力回答的话还没说完,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掩盖了他的声音,紧接而来的冲击波远远就压着灰尘席卷而来,把打开的窗户木板吹的噼里啪啦作响。
来不及接上话茬的二人,一同检查起巡逻军总部的状况,这才发现爆炸是来自于城市上方,刚好是特纳家大宅的位置。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突然就又有铃铛声从墙外传来,听觉敏锐的夏洛特第一个发现,瞪大了的双眼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东西,稍晚一些柯力也察觉了这点,而铃铛声越来越大,逐渐也在靠近,很快把整栋建筑都包围在剧烈的铃铛声中。
“关门!”
夏洛特喊出了他的命令,那群也反应过来的海骨佣兵团成员立刻做出反应,将整个建筑的出入口统统封住,医院的病人与护士都憋住呼吸,纷纷开始撤退到另外一端,
铃铛在外面晃的越来越厉害,某种压着铃铛前进的东西有如金属碰撞声一般在外频频作响,就在快靠近窗户时突然停下,一个看不出性别的人影停在外面。
“请开窗户,这有今天的报纸。”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我可没订报纸。”
斯蒂格手伸向了藏好的匕首,装作对窗外异常之事毫无恐惧的样子,暗暗藏在床下等待给女儿报仇。
刚走入房门的夏洛特瞧见了这一幕,他与斯蒂格使了个眼色,右手持剑左手抬起示意安静,慢慢移动到窗前,猛地穿过钢线将窗户打开,外面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是幻觉?”斯蒂格疑惑道。
“肯定不是。”
夏洛特心里自言自语,检查着附近的痕迹,除了附近早已疏散了的无人街道与空荡的小巷,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他冒险往外稍微移动少许,解开了窗前的部分钢丝,一只泛着光的锐爪突然将他抓出窗外,拽像了房屋上方。
“格林!”
斯蒂格喊了出来,引来了房外守护的柯力与肖娜。
二人刚走进来,屋顶突然裂开了一个大洞,阳光从中照射而出,夏洛特由上摔了下来,借着敏捷的反应穿过了设置好的钢线空隙,把墙外那声音的“来源”暴露给众人。
屋顶站着的是一个三人多长的人形生物,有着人的羊毛,浑身包裹着打造好的锐利铁钩,手上套了灵活的钢爪,没有任何毛发的狰狞面容与凸出的眼珠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嘴里此时正套了某种灵活的舌头,缠了一截缝合线在他的口中。
“先生,要订报纸么?”
刚才女孩的声音正从他口中传出,那毫无疑问是某种邪恶至极的产物,剥夺了某个女孩的生命而来,夺取的不止是舌头,还有伴随的声音。
“血爪蜈蚣!我妹妹呢?你和信魔把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夏洛特抬头举剑,隔着一层钢线保护网与血爪蜈蚣对视。
“一个虚构出来的信魔就把你们弄的如此不堪,看来还是亲身上阵好些!至于你那个妹妹,已经被我吃掉了哦,头骨一咬就碎,比那拿铁棍的老头要好多了。”
眼见计划失败的血爪蜈蚣伸手将口中的舌头拔掉,收回装好的蛇皮口袋里,露出原本的尖锐长舌,留着口水不断奸笑。
他还没笑完,就听见一声怒吼发出,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有什么东西穿过钢线飞了上去,被血爪蜈蚣一闪而过后又落了回来,直插在地板上摇动个不停,这才看清是肖娜的佩剑。
“给我去死!”
肖娜拔起佩剑就想跳向墙壁与血爪蜈蚣决一死战,立刻就被柯力拦了下来。
也许斯蒂格和夏洛特不清楚,但柯力很了解肖娜愤怒的缘由,格桑自小与她相处,算得上半个父亲,也是自己的至交,三人因守护平民的理想在佣兵界内声名远扬,早就是彼此不分的家人,如今格桑的惨死早就让他们二人复仇心切,血爪蜈蚣却又故意刺激着最冲动的肖娜,柯力不得不强忍着愤恨拦住她。
眼下斯蒂格与肖娜一样不冷静,可一看到对方与自己的差距就不得不藏好匕首,也就只有夏洛特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进不来。”夏洛特小声嘟哝着,拉起斯蒂格开始一点点撤后。
被夏洛特看穿的血爪蜈蚣果然开始行动,他尝试用钢爪拉扯防护网,换来的除了没完没了的噪音,就只有耀眼的火花,反复切割下似乎也无法扯断,立刻就开始攻向刚才的窗口位置,发现除了一只手能勉强伸进来,整个身躯却穿不过去。
“这里不安全了,到大厅去。”
夏洛特回头把斯蒂格塞给了也跑到外面准备的海骨团佣兵们,柯力也拉着不情愿的肖娜逐渐倒退。
似乎夏洛特的布置与过于冷静,激怒了以带给他人恐惧取乐的血爪蜈蚣,几次抓挠不到就变得歇斯底里,开始疯狂破坏起外墙结构,年久失修的砖墙在他的爪子下跟干泥块差不多,没几下就把砖里夹木板的表墙刨出大洞,露出了一大半空间。
眼看着用于保护医院外墙的装置逐渐失灵,血爪蜈蚣却突然停下了进攻,一转身就消失在天台上,原以为对方逃走了的夏洛特刚放松半刻,就听见同样的天花坠落声从门外传来。
跟他立刻想到的答案一样,血爪蜈蚣换了位置撕裂了天花板,大厅之上的玻璃与挂灯坠落在地,布成一片有若尖锐刀锋的残骸,但身躯仍然被阻挡在外,能伸进来的手臂无法碰到任何人,被肖娜瞄准了的长爪来回扫荡,试图钩到在肖娜身后的斯蒂格。
“你这畜生!”
肖娜觉得安全之余,看着仍然留有血迹的铁爪,心中顿觉愤恨,提着手中的长剑想要砍断毫无防备的长臂。
看似漫不经心地血爪蜈蚣,眼珠突然一转,总算等到了咬钩的敌人,快速收回手臂躲过了肖娜的斩击,一挥头将手背砸在她的脸上,扫开了通往斯蒂格的最后防线。
柯力在斯蒂格与肖娜之间犹豫了半秒,马上就选中了目标,从楼梯上跳落,将自己当做人肉垫子顶在肖娜与断裂的铁管之间,“嘭”的一响才接住了她。
另一面的血爪蜈蚣扫伤了两名想来帮忙的佣兵,转头收回手来将手腕脱臼,能握住脑袋的大手一把抓住吓呆的斯蒂格,让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顺着天花而去。
刚赶到一楼的夏洛特奋力跳起也仅仅是碰到斯蒂格的靴子,顾不得太多遍扔出手中的青色茉莉剑,空中转了两圈半,在斯蒂格的腰下方擦了一下而过,同时落地的还有血爪蜈蚣的无名指。
鲜血滴成了一片花海,但血爪蜈蚣没有任何反应,仍然继续往上收拢,就在快要碰触到铁线网时,夏洛特精心装配的防御系统却突然失效,被血爪蜈蚣轻松从中带出了斯蒂格,本该拉扯绷紧的铁线,竟然不知何时顺着墙角开始松弛,力度不大不小,刚好没有引起变化,又足以让血爪蜈蚣脱出。
意外的一幕让夏洛特来不及想斯蒂格的安危,血爪蜈蚣头也没回就带着他的“战利品”逃跑,其余的佣兵早已没法堵截,他只能咬着牙对准一处几乎破裂的墙洞用力撞去,顺手带上了插在地面的手半剑,顺着血爪蜈蚣逃离的方向追击。
“团长!”佣兵们提醒着柯力。
他往左面一转身,发现刚才压着的肖娜不见了踪影,想也知道是追着夏洛特跑了出去,其余散落在医院里的手下们,在血爪蜈蚣面前恐怕不堪一击,本着早一步跟上免得出意外的准备,柯力来不及下太复杂的命令。
“马上就地整顿,一半人留守,另一半准备跟上我去救人!记得做好沿路标记!”
留下唯一的命令后,柯力就顺着墙洞飞奔离开,开始深入复杂如迷宫一般的民居小巷。
较早步出医院的夏洛特,追寻着平顶石屋上躁动的巨响,用短暂的时间进行快速的缝隙。
原本能杀死斯蒂格的蜈蚣,如今特地抓取人质,必然有更深层的缘故,医院周围四分之三的区域全是留有空地的广场,唯独背靠着因地震荒废的旧区深处才有隐藏起来的空间,连接着医院与废弃区的也就中间这两三百米长的平顶石屋迷巷,带着人质逃跑的速度横穿直线跑完的位置,对熟悉了附近环境的他而言,一算就能知道答案。
他的所有预判到目前为止仍然生效,蜈蚣在屋顶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就在双方交会的一个刹那,一道巨大的蜈蚣形阴影在两栋房屋之间盖过了夏洛特,等好这一瞬间的他飞身跃起,跟对方的武器交错出照亮角落的火花,紧接着蜈蚣便失衡翻身滚落,背在身上被缠住了的斯蒂格也翻滚在地。
一阵碎石与尘土激起后,尘埃中突然就飞来三把弯月状的飞刀,夏洛特也不打算闪避,弹开其中一把后又闪了一下,将最后一枚借着力气甩了回去,影子里又亮起一道火光。
十几把铁钩随后撕开雾帘,好似生物展开血盆大口一般的盖压下来,夏洛特将青茉莉剑横在身前,强行接下了蜈蚣的攻击,借着对方倒下的力气顺势退后,等再想反击时,蜈蚣又扬起了灰尘,打碎一面砖墙后遁入其中。
丢失目标的夏洛特连忙追了上去,但这次却无法故技重施,彻底丢失了对方的踪迹,迟疑一阵后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噪音传来,连忙提剑跑了过去,来不及等待此时看到了他的肖娜,甚至一句话都没工夫留下,只是离了二十几米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冲进小巷之中。
肖娜喘着气总算到了刚才战斗的位置,探头查看夏洛特的前进方向后,往里走了一段距离,这才确定根本找不到对方,附近连能用于标记的声音都没有。
因为国内近来的局势,附近居民大多离开了原来的居所,此地近乎空城一般,就算问路或者等待异常发生去守株待兔,也根本是徒劳无功。
她与夏洛特一样大概猜到了血爪蜈蚣可能逃离的方向,便按照自己的理解朝着荒废的歌剧院前进,绕了十几道弯才减少驻步在没有变化的墙壁间,发现这时附近寂静地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心跳也在墙壁间回荡,从未有过的死寂让肖娜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刺剑,紧张反而让她的心跳加速的更快,开始怀疑起是否跑错了地方。
“咚...咚...咚。”
异常明显的心跳声让肖娜开始怀疑起是否出现了幻觉,就算再安静也好,心脏跳跃时发出的声响也该有个限度,如今好像变成了木槌敲击木桩的沉重闷响,让她马上察觉到了异样。
声音并非出自于她的体内,而是在小巷之中其他地方,不到半秒的时间内,肖娜停下脚步试图倒退回去,却发现阳光逐渐消失的小巷后有一个正在朝她狂奔而来的影子,带了血红的眼角余光,毫无疑问那就是她追击中的目标。
固然肖娜的动作敏捷,将刺剑当做杆子插在墙壁中一跃而起,仍然无法避开全部的攻击,一道铁钩掠过她的左身,在左侧大腿外侧开了一道不深的口子。
血液还未滴落地面,血爪蜈蚣就即刻停在刚才的位置,马上回头用铁爪扫击肖娜的位置,好在肖娜判断及时,翻身避开后落在了地面,忍着痛楚先冲上前去,瞄中血爪蜈蚣的双眼便刺。
昏暗环境里的一对猩红色眸子,成了肖娜眼中绝佳的靶子,每次不需费太大力气改变刺击轨道的出手,都把庞大的血爪蜈蚣逼的连连退后,用铁爪出手格挡的机会都没有,一时间扭转了劣势。
肖娜虚的一晃,刺剑换了位置,瞄准血爪蜈蚣想反击的左手,将之钉在墙面,自己则借力踩了上去,掏出怀中的铁匕首借着自身在空中落下的力量,坠刺在血爪蜈蚣的背部,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蜈蚣连抬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肖娜压的身子直不起来,被固定在墙上的左手也快拉扯断裂,右手却因匕首穿刺肌肉的缘故不能随意扭动,随即发出了野兽般的疯狂咆哮。
“给尝尝他死前的痛苦!”
刚才那招叫做“野蜂刺”,是肖娜赖以成名的绝技,如今被加了几倍的力气用在血爪蜈蚣身上,全都是为了报仇,格桑的死让她至今无法释怀,作为佣兵或者说以剑战斗的人,大多对死亡有所预期,可那么和蔼可亲的好人,偏偏以最恶劣的方法被人残杀,来不及跟他说道别的肖娜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肖娜。”
格桑的声音突然从血爪蜈蚣身上传来,肖娜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大,攥紧的双手松懈了下来,就在这一霎的大意中蜈蚣的右手脱臼而来,用不可思议的角度将铁钩刺穿了肖娜左肩琵琶骨,疯狂地挣扎下连墙壁上的刺剑也开始松动。
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让肖娜开始大喊,但她未曾松开手中的匕首,另一脚将刺剑重新固定,凭借着肩膀把脱臼的蜈蚣右手扭动过来,两人互相压着着彼此,谁都无法继续甩开对方,肖娜一旦脱手,血爪蜈蚣就能把她撕碎。
同样的,血爪蜈蚣的左手也会裂开,这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耐性比试。
然而,肖娜没有那超常的生命力,躯体也仅是比普通人结实少许,跟血爪蜈蚣那近乎怪物的肉体强度始终差距过大,全凭着求生欲与对血爪蜈蚣的憎恨维持,将自己当做“铁链”把蜈蚣锁死在此处,若一切顺利如她所设想,继续加大力度便能把蜈蚣从匕首刺中的伤口撕开。
眼下仅存的希望让肖娜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用远超她意志能承受的力量与痛楚将身躯卷缩,颤抖着想要为格桑复仇。
血爪蜈蚣再也顶不剧痛,爆发出以格桑声音为原型的哀嚎,肖娜这次忍住了没有去理睬,但还是在最后一刻脱手,她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持她做这样的冒险行为,一下子连人都被甩了出去,滑行到小巷的角落尽头,肩膀上的铁钩也从蜈蚣的身上脱落,唯独那把刺剑暂时封锁住蜈蚣的行动,可眼看也支撑不了太久了。
生命从肖娜的指尖正在流逝,脸上流淌下来的几道温暖血迹令她明白刚才的那一下,让头部产生了好几个裂痕,身上至少五处骨折,肩膀的琵琶骨搞不好已经被拉到变形,铁钩堵住了大部分伤口,但血液仍然不受控地从其他地方流淌而出,围绕着她所靠坐的位置流了一滩。
“抱歉了,格桑。抱歉了,夏洛特。抱歉了,柯力。”
她的眼睛慢慢落下,但过一阵又强打起精神来不让自己睡着。
“要是当时表白就好了,该死!”
肖娜从怀里掏出一封刚被染上血的信,用力攥在手里想要撕烂,生怕自己的小心思在死后被人看到,但仅能动弹的一只手也无力销毁,只是握成拳头,看着远处的刺剑摔落在地,血爪蜈蚣用摇摆不定的步伐狂奔而来。
野兽般的红色双眸越来越近,突然又一道黑影拦在了面前,血爪蜈蚣被迫停下来,肖娜这才确定不是幻觉。
“肖娜?你还好吗?”
“是谁?”
肖娜勉强顶住运动后的疲倦睁开了双眼,柯力和夏洛特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这才松下一口气,看来自己总算得救了。
“交给我吧!”
柯力首当其冲双手持剑对准血爪蜈蚣迎头劈去,地面立刻卷起一阵异样的波纹,逼得血爪蜈蚣倒退了十几步。
“小心点!这家伙怎么打都打不死。”
“你还是省省吧,少说几句免得伤口裂开。”
夏洛特解开巡逻军常配的青臂巾,直接当做绷带缠在肖娜肩膀的伤口上,回头去看柯力时,发现海骨佣兵团的这位团长正在毫无顾忌的发泄着愤怒,这是认识他多年来首次见到。
强大剑士才能掌握的“斩纹”随着柯力的长剑四处蔓延,整块石头搭建的墙壁被刻出异样的花纹,碎掉的石渣还未落地就又被下一轮的攻击在半空达成齑粉,偶尔超高温的斩击在地面留下燃烧的痕迹,偶尔还有糊味在空气中弥漫而来。
本来狭窄不过两米的道路,硬是被开拓出一片梯形的区域,血爪蜈蚣早期还在闪避,很快就跟不上柯力的速度,吃下了大多数的攻击,现如今身体支离破碎,被削成了人棍,下巴瘫在地上,正在快速地抽搐着。
“本来应该拿你归案,不过就这样杀了你也不错,临死前有什么想说的吗?”
柯力的手颤抖着将剑对准血爪蜈蚣,冷静中不忘保持距离,少有的情绪失控后回归到平日的理性,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对血爪蜈蚣加以简单的审讯。
“死?我......只会升.......华!”
蜈蚣的嘴一张一合,想要讥讽却没有力气,曾经由他送给受害者的死亡,如今也在他身上降临。
“果然就是你写信的,信魔压根不存在,人质也不见踪影,看来还有同伙。”
柯力环视四周,确信斯蒂格不在附近,综合刚才来的路上碰见夏洛特时所了解到的情况,恐怕眼下的麻烦仍未结束。
“其一!信是我写的。”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柯力身后传来,眼前的血爪蜈蚣身上开始冒出光芒,想回身时已经来不及反应。
“难道说!!!?”
“其二!我才是信魔!”
拼尽全力扭头向后的柯力,在转身的一刹那看见一个男人的影子在几米外逐渐靠近,却在目睹清楚对方面容时,被身后蜈蚣体内所照耀的光芒吞噬,世界仿佛没了声音,有如白昼太阳的光亮吞噬了所有人,分不出任何黑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