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远方来的剑士

作者:mm0045 更新时间:2022/10/1 13:05:16 字数:6641

“呦,瞧瞧这是谁?”

阿尔文嘴里吊着一根狗尾巴草,还不忘记吹着口哨悠闲漫步前行。

“原来你跟我一样是高种人。之前的传闻果然没错,所以才有更多时间去学礼仪。”他瞧见黑皇冠面具下的模样,便不忘调侃。

“还以为你是个绅士呢,居然用这种事开玩笑。白狮的十二骑士竟这般没教养。”

赫布显然不在乎阿尔文的话,语气态度极为平静,唯一不变的是目光死死盯着对方。

“我当然是绅士,想必你也是!”

阿尔文非常肯定的说道,围绕黑皇冠一定距离开始绕圈。

赫布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用沉默作为回答,兴趣也不在这上。

“既然你也是绅士,不如卖个人情给我,放过这群人吧。就算不管他们,这群歪瓜裂枣也活不过这个冬天。”

阿尔文这才说出真实目的,步伐转向后门,让自己渐渐移动到黑皇冠身后。

赫布是个老练的剑士,留在原地只调转方向,对阿尔文的越位未敢贸然阻止。

“抱歉,恕难从命。”

“那还真可惜。”

几乎同一时间,双方一齐拔出武器,阿尔文手持铭文钢刀,黑皇冠则将双剑横在身前。

“你一定要替他们出头吗?”黑皇冠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内墨联手的事,我追捕的对象就是他。”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背着你老板做了这么多事,真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既然敢做,自然有应对手段。”

城中目前最强的两名剑士对峙有一阵子,言谈之间也让匍匐在地的夏洛特搞清楚状况。

他从未想过阿尔文还会出手相救,努力抬起头给这位异乡来客致以谢意,便再也撑不住往后一仰,直接跟胡斯一样瘫倒在地。

“喂!你们趁着我挡住他,尽量跑远点!”

阿尔文郑重其事对他们喊道,刀锋一抖爆发出小范围的震动,以他为中心的碎石统统被吹飞,形成一块圆型空地。

眼见有机会逃离,后门的一大群人马上又躲到两侧,避开战斗可能波及的区域。

黑皇冠不打算阻止,他无法同时攻击目标与防御阿尔文的攻击,刚才仅是投掷飞刀的力度,就能击破他的斩纹,显然阿尔文不是好对付的对手。

“阿尔文!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跑啊!”

多次被阿尔文所救的瑟雅斯,如今不愿意让恩人白白送命,在她眼里黑皇冠是个连胡斯与夏洛特联手都无法撼动分毫的敌人,阿尔文只会白送性命。

“她说的对,这本来也不是你的责任。”

格温德琳随声附和,她不想把外人卷进来,心中早已认命。

“你们是这样看我的?”

阿尔文坏笑起来,反而向着黑皇冠又前进几步,下一脚则化为虚影,带起一阵强风,闪到赫布面前。

钢刀在空中挥出火花轨迹,滚出一阵火焰席卷赫布,他双剑交叉碰撞,也打出火花在半空截出一条气流隔离带。

火焰顺着隔离带被他轻轻一挑,飞上天空直冲群柱之间,照亮整个教堂。

众人目光还在被那道炫目火墙吸引,阿尔文便直冲其中,反手举刀用身躯带动刀锋,没任何犹豫就在火墙里撕开一道裂口,大有让赫布以命换命的打算。

过于大开大合的攻击让赫布也难以轻松应对,只好迅速退后,双剑叠加在心口前,刚好格挡阿尔文突刺袭来的刀尖,稍微向左旋转,赫布手里的长剑爆发出绞盘似的强大力量,将钢刀扭转方向,偏移了阿尔文的攻击。

两人兵刃的方向都被弹到右侧上方,赫布却没打算再退后,连姿势都不调整,半空就强行绷住肩膀收回双剑,将弹开攻击的举动,变为向下斜劈的重击。

“鳞双断!”

超出围观众人预料的举动,尤其是让夏洛特替阿尔文捏了一把汗。

那一招只是附在一把剑上,就能吃下夏洛特所有的攻击还能把他们都弹飞到几米外。

赫布却毫无犹豫使出双倍斩纹招式,会有何种恐怖结果,在场曾经目睹过的人心中都有一个答案。

“桂月斩花!”

阿尔文不慌不忙,并未选择闪躲,有模有样站稳脚步抽刀回防。

三道斩纹接触后混合爆发出一阵刺耳噪音,冲击波把除阿尔文与赫布外的所有人都撞了一个跟斗。

蓝色的鳞断斩纹余波直冲入地,人们还能听见地底传来的爆炸声响,阿尔文的“桂月斩花”却在半空绽放,原本的白色斩纹绽放开来。

瞬间多出的斩纹化成的几十把“利刀”散射赫布身躯,让他不得不开启钢本,正面迎接斩纹衍生出来的攻击。

“噼啪。”

冰雹砸在石砖地上的声音响过,斩纹雨把赫布为中心的地面犁了个遍,却没伤他丝毫。

双鳞断也被阿尔文正面弹开,根本没起作用。

“果然没错,就是这种手感!”

阿尔文咧嘴欢笑起来,爆风吹起他的风衣,让斩纹摩擦空气产生的暖流被身躯完全捕捉到,危机感反令他更加兴奋。

赫布轻轻倒退一跳,离开坑坑洼洼的区域,瞧见阿尔文的表情,心中确信了某个传言。

"听闻你以前是杀人不眨眼的侠盗,看来的确是个天生战斗狂。”

“杀人不眨眼到的确是,侠盗就未必是真的了!真相交给别人评价就好!”

话音落下,阿尔文再次化为虚影,刀锋推进时在地面拉起一道光线,几乎没给赫布任何缓冲的准备,两人的兵锋便再次交织在一起,敲打出有节奏的悦耳铁器碰撞声。

渐渐地,声音开始尖锐,好似有东西划破空气,又化作圆鼓被敲打时的清脆声响。

十多秒的缠斗,旁人耳中却像一曲颇熟悉的乐章。

那副画面,连最老练的查德也惊到张大嘴巴,他从未想到过名为“斩纹”的技术一旦被运用起来,居然会有如此夸张的表现。

然而几次被黑皇冠双剑擦伤身体的阿尔文,对砍的过程中反而越来越卖力,大开大合的挥舞钢刀,兴奋地露出笑容与牙齿,就像忘了自己是在救人而不是在享受一般。

追击信魔内墨到南方小国的数月以来,他都缺乏机会伸展手脚,超乎常人的强大,令阿尔文生怕会伤害到别人,这次总算有个好对手。

“三月·黄金风铃!”

阿尔文向后一跃,胳膊与视线平齐,轻轻摇动刀尖,居然将斩纹挑出涟漪。

半空中跟一朵绽放的金色球形花瓣,伴随阿尔文的用力一刺,迅速展成一张半径三米多的大网,直扑黑皇冠赫布周围。

赫布原本打算往两侧闪躲,可那张金花大网却绕出弧线,从左右两侧包裹过来,显然是阿尔文对斩纹精细的微控能力才可以编织出的东西,让赫布也不得不用出非常手段应对。

只见赫布放弃防御,双剑对准脚下的石块,胡乱挥舞几次后,合并用力打出一道斩纹,挖出一个坑洞,随后便跳了下去。

金花大网横扫而过,缠在一根柱子上,跟一张铁手碾碎饼干一样将之摧毁。

“糟了,该收力才对。”

看到教堂内所剩无几的石柱,阿尔文才意识到仍需留力,否则没等救到人,就全被自己害死了。

不见踪影的黑皇冠仍未现身,阿尔文追上去观察被挖出的地洞,发现教堂地底并非实心,更像是一堆残垣断壁累出来的碎渣,任凭黑皇冠随意挖掘出道路逃离。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人群,疑似黑皇冠的身影下一刻果然从地底冒出,可过远的距离让他一时难以追上,不得不从腰间摸出最后一把飞刀,流星般投掷出去。

半空里打破雪花的飞到旋转个不停,却直接命中黑皇冠的肩膀,奇怪的景象让阿尔文困惑之余,也在下一刻并发出危机感。

飞刀的力度之大,将黑皇冠打得失衡,半边脸转过来,阿尔文才意识到是一具披着黑皇冠外套的尸体诱饵。

伪装的尸体倒地的同时,阿尔文的念头也冒了出来,试图快速挥刀扭身观察后方的状况。

既然尸体被抛出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那么黑皇冠本人必定就要从视觉盲区袭来。

“在这么?”

转身的同时,他不假思索地对后方挥出一刀斩纹,振动不停的光芒即刻在两根柱子上压出三米多宽的切痕。

然而身后空无一物,黑皇冠并不在视线之内,连地下也不见异动。

“嘭!”

正当阿尔文困惑时,突然一声巨响从左上方传来,他下意识地立刻将钢刀横在脸部防御,同时集中在颈部与头部展开钢铁本源头。

随后并未见到有何异样,他的目光火速追去声音源头,黑皇冠正站在一根断裂的柱子上,手里拿着某种东西在半空冒出白色烟雾。

“他在干什么?表演魔术吗?”

心里的疑问还没嘀咕完,阿尔文就感受到肩膀一阵酸痛,转而立刻化作撕裂般的剧痛。

“火枪!”

他的左肩被火枪发射的子弹洞穿,马上意识到一系列都是黑皇冠的布局。

身为剑士的阿尔文自责大意过头,未曾设想南方小国居然出现连北方都罕有的火枪。

毕竟从北方南下到致远花所要经过的平原上,蓝色的迷雾会让哪怕密封空间内的火药也一并永久失效,更别提南方几乎没有制作火药所需的工艺和材料。

阿尔文没时间深思熟虑黑皇冠保存火药的方法,刚才只用一个诱饵,就能利用高手的反应为枪械的瞄准装填多争取片刻,要是换成战斗意识差一些的人,反而不会被担心视觉盲区的警戒心所害。

黑皇冠并未趁机继续进攻,而是扔掉再无火药可用的那杆小臂长的短枪,没有外套的内衬是一套鳄鱼皮外衣,还有深红色的长衬衫,双剑被他展在两侧,犹如一对翅膀。

“放弃作为剑士的荣誉了吗?”

阿尔文很清楚对方不会冒险在警觉后进攻,对于刚才的事也颇为恼火,好在子弹贯穿身体,并未残留进体内。

“那是你们骑士才有的东西吧?对我们这些雇佣兵来讲,能活着不就是胜利么。对付你这样的剑士,稍微大意就会没命,我们这样的人或多或少要有一些后手手段才能活到今天。”

黑皇冠不甘心地调侃着,嘴上虽然那样说,可语气到还是很在意,更像是为自己解释。

对方的这番说法到也没错,阿尔文忍着痛怒皱眉头,反而露出笑容。

“既然如此,就当是我大意好了,接下来你可要小心咯,这样的机会我再也不会给你了。”

火枪的伤口打在肩膀上,换成普通人或死或残,再好也是丧失行动能力,可对肉体级别早超常人许多的阿尔文来讲,更多的问题在于妨碍行动,伤势也会增加使用斩纹的体力成本。

阿尔文也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任由鲜血染红自己的白衬衫,立领无袖的黑色夹克也被红色鲜血侵染,这样的氛围下连黑皇冠看了都有些惊讶。

“喂!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都是你们这群家伙害的我没法出全力!还楞在那干什么!”

前所未有的战斗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甚至忘了逃跑,一直到阿尔文提醒,他们才想起来之前让他们趁机跑远点的警告。

如今看来那不止是让他们逃命,也是为了避免被阿尔文的战斗波及。

“胡斯!还能站起来吗?来帮我一把。”

夏洛特把捡来的剑扔给胡斯,自己也手持长剑,对准高处被打飞嵌在天花的方角剑与金丝剑。

胡斯二话不说,咬牙在瑟雅斯搀扶下走到夏洛特身旁,两人鼓足力气合作打出一道斩纹,直击天花的砖块,刚好将二人的兵器震飞。

“小心!”

随着武器落回二人手中,不牢固的玻璃天花与砖墙一并坠落,众人躲闪不及,只能抱头寻找掩体。

石块眼看即将砸在无处可逃的人群头顶,两道交错成螺旋形的红蓝斩纹化作一团,“嘭”的打出气墙似的冲击波,将玻璃碎片与砖块碾成齑粉吹散。

玻璃粉末落下时,伴随偶尔闪过的光线,划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反光“细雨”。

合力打出斩纹的兄弟二人继续指挥人群逃离,眼下进来时的大门成了唯一出路,还活着的数百人不得不从教堂两侧绕过阿尔文与黑皇冠。

胡斯与夏洛特各走一边,本来就在队伍前端的麦斯居然冲到最前,刚抵达出口又返了回来,指着门外大喊,夏洛特一靠近才发现异样,大门外突然出现一堆熟悉的轮廓。

黑夜凛风中,远端被吹起的雪雾里有几个戴帽子的人,全都端着右手,连跨步前行的步伐都一模一样。

格温德琳余光一扫,教堂其他缺口的方向,果然也有这群家伙的身影。

如她预料一般,这些邪恶的存在正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团团包围,紧张的心提到嗓子眼,伴随敌人的靠近,攥着的匕首的手也愈发用力。

身前是未知的敌人,身后是必须逃离的强者,夏洛特或胡斯,都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但仍庆幸自己能走到今天。

他们摆好架势,能战斗的几个人在各自带领一个方向,准备好迎接随时随地的厮杀。

在远方的王宫附近,特兰正在巨汉波尔多的身上休息,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一睁眼已经能看见星夜里的漫天繁星,初时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看见梅丽尔正趴在波尔多的头盔上,拄着下巴凝视闪烁的星星。

“你醒了?”

梅丽尔没转头,视线仍然在夜空中。

“这种节骨眼也没法睡得下吧。”特兰不忘从波尔多肩膀上往下翘脚观望。

“那可不一定,我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什么样的梦?”

先前睡下的梅丽尔,谈起自己的梦时颇有兴趣,刚才就对波尔多说过几次,特兰当即也反问道。

“我梦到了家人,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梦里也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妈妈或爸爸也好,都只是一团模糊的面容,然后我就会想,有父母和家人是什么感觉。”

梅丽尔说完才把目光转到地上一块块被掠过的砖块。

“我也是孤儿,这让我怎么答呢。”特兰揉揉脑袋回答。

“别开玩笑了!你不是找到父母了么,蒂亚和福克西纳,前不久才认亲,现在就忘了?”

梅丽尔马上转身伸手弹了特兰额头,一直弹到他承认为止。

“好吧好吧!你要怎么说都好,反正我不认,福克西纳和蒂亚不可能是我父母,虽然以前的记忆很多都丢了,但总不至于自己来自哪都记不住吧?我最近才突然想起来的。”

特兰在波尔多肩膀上抱头鼠窜,越是不承认,梅丽尔越是要弹他脑门。

“那你说,你是从哪来的。”

梅丽尔暂缓一下,看着特兰的模样差点没笑出来。

也不知是为了应付梅丽尔,还是看到她刚才望着天空,抱着脸的特兰不假思索对天空一指。

“嗯?”

梅丽尔一愣,不知作何反应。

一直听闲话的波尔多也有些好奇,也抬头看向特兰所指。

“当我傻么!坏小子!”

这次梅丽尔不再弹特兰的脑门,转而用手指掐他肩膀,拧的特兰连连叫苦。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男孩。”

波尔多并未忘记前往王宫的任务,反而把两人搂的更紧,生怕打闹之间不经意掉下去,特兰反因此受累,被梅丽尔掐的更多。

“是真的!”

“真的什么?”

“就......就来自那颗星星!那就是我的故乡!”

特兰憋着笑随手指了一颗,梅丽尔气的马上**他的头发,把他脸往下摁去。

“亏你还能这么轻松!”

“难道你想要那样的父母吗?”

两人一问一答,点出梅丽尔最初提起梦境初衷,特兰的反问让梅丽尔静了下来。

“我在想......”

梅丽尔支吾道。

“如果有的话,就算是那样的父母,也能让我做梦时想起来吧。”

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梅丽尔叹气完显得颇为失落,特兰这才明白梅丽尔嘴上否定嘲笑的东西,实际就是她最渴望的。

没多少话的波尔多,看见梅丽尔失落的模样,眼见特兰不知如何安抚,便主动加入话题。

“我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变成酒鬼,把我卖去当贝加的角斗士,干了两年,我便一个人在十六岁逃出来当佣兵,现在算来好像也有十几年了。仔细回想,他们生下你可没征得你的同意,不是所有人都必然有为人父母的资格,没有过的东西,未必就一定是好的。”

听见波尔多的经历,特兰跟梅丽尔都不禁叹气,原来身边扛着他们走的傻大个,也是个苦命人。

“到了。”

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余波里抽身,波尔多就停下脚步,一声呼唤让梅丽尔与特兰重新聚集注意力。

附近的景色早就变了一番,他们吵闹之间已经抵达右城区最高层的王宫入口,附近就是城里最大的公务机构所在。

大部分富商住宅右城区,连带着目光能及的地方,也多是用昂贵白大理石装饰的繁华街景,还有灰色的带面纱女神雕像树立在鹅卵石大街的角落。

使用最高品质灯石的街灯依然在照明,对比其他各区的灯光早已熄灭。

让时不时与这群富商打交道的特兰,也开始感叹,有钱人总是用几倍价格追求一丁点多出来的额外效果。

然而太过正常的景象,在当下的混乱中平添一分诡异,明明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却干净的不得了,别说尸体,哪怕杂物都见不到,就跟刚刚刷过一般。

“你确定没走错地方吗?波尔多。”特兰问道。

“这条路只有一个方向,走到尽头便是。”波尔多指着前方大概四十多米远的一个拐角。

往前看去,三人刚好看得见连接王宫的建筑蓝灰色外墙,还能发现圈出王室领地的铁栅栏,便不再犹豫直接出发。

没走出几步,前方灯下冒出几个影子,仔细一瞧便认出是带着面具的肉人偶,身上一副绅士礼装,头顶着圆高帽,胳膊挎着短杖。

“糟了。”

特兰嘴里嘀咕着,手便摸向背后的螺旋剑。

“别担心,是迎接我们的。在王宫里有个可以回答你一切疑惑的人。”

梅丽尔主动走上前去,肉人偶们才改变身姿,让出道路指向王宫入口。

比起先前看到的,特兰很确信这次梅丽尔并没真正控制这些肉人偶,别说她如何得到这种邪恶的魔法,现在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在前方,这些问题想想就让特兰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不由得担心梅丽尔身上发生的事。

三人在肉人偶的伴随下继续前进,特兰悄悄观察梅丽尔与肉人偶之间的互动,似乎没有想的那么紧密,心里忐忑之余,不忘给波尔多使眼色。

可那壮汉太过粗心,根本没留意到特兰的小动作,注意力全在这些比他矮的怪人身上,只是因梅丽尔能控制他们,才没太过警觉,只是好奇心居多。

穿过被一早打开的铁栅栏,通往王宫的大门被从内侧慢慢打开,四米高的铁门摩擦粗糙的地面,冒出预示不详的刺耳噪音,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砖尽头有一个人的身影,正站在被修复到一半的候客大厅。

那人脸冲着前方十几米宽的全景玻璃长廊,背着手正观摩城内的状况,戴了白色手套的双手还提着一根拐杖。

当三人靠近后,特兰还隐约听得见他哼着小曲,声音似曾相识。

每踏前一步,特兰都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劲,紧张的激起浑身汗毛。

“你们总算到了。”

说话的是个男人,他略微侧身用余光扫视,马上又重新注意起眼前城中的景象。

“等你很久了,梅丽尔。还有你......特兰”

男人再次回头,露出的面容让特兰瞪大双眼。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早该死去的信魔。

内墨·洛夫克拉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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