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格乐 Fugue

作者:sugawara 更新时间:2018/10/28 20:52:07 字数:12822

【吸血鬼吗?我知道了看来把她送去你那里是对的,后续的调查也拜托你了】

简短的对话后Alice放下话筒,双掌手指交叉拄在面前。

【希望你的想法没有错,那孩子能平安的。。。又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死者无法创造任何东西,所以。。。。。。】

Alice对着眼前随着时钟指针转动而变化的光影祈祷似的念到。

这就是地狱,男人如此感觉到,一边把扔出去的手斧从行尸破碎的脑壳里**,一边调亮手里的煤油灯好看清这个让人作呕的空间,碎肉充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墙上是用血液绘制的各种渎神符号,看那些个巨大的图案工程应该不止一个人的全身血量,那些残肢和散落内脏上还挂着可以拉出晶莹丝线的肉汁,恶臭自然是不用说刺鼻到像男人这种老练的猎人都皱起眉头的程度。

『既然有这么多行尸看来是找对地方了,这里一定有吸血鬼,这次没准还是个大猎物呢,还真要谢谢老板你,这下子我没准就要在业界扬名立万了』

男人扫视着房间确定没有残留的行尸后转过身对着给自己提供情报的黑衣人感谢起来,说来也奇怪像自己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怪物猎人居然还有人摸得到门路来专门委托。

【这个街区最近有很多杀人案吧,那是吸血鬼干的,帮我找到它们的巢穴】

那是一个11月份的一个下午,男人正喝着算不上好喝的廉价咖啡提神,这个委托人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丝毫没有犹豫的说出了关于吸血鬼的委托并把厚实的钱袋子放在桌面上,光是听那落下的声音就知道报酬丰厚的难以置信。

『抱歉,你在说什么,我可不知道什么吸血鬼。。。我就是个卖伞的』

尽管如此男人还是一如往常的折叠手里的报纸用慵懒的语气打发来人,可那人就像是早知道自己的把戏似的一动不动。

男人终于坐直了身子打量起这个不速之客,这人神秘兮兮说着要找吸血鬼可自己却穿的比吸血鬼还要诡异,黑色的长大衣遮住身上绝大多数地方,露出的手掌也包着黑色的手套,裹得严严实实,背后还飘荡着由黑色鸟羽织成的披风,虽然有钱老爷们有的时候也会披上这种纯鸟羽的披风来炫耀自己,可这个人身上的披风只给人一种连喘息都困难的压迫感,就连他的声音也藏在鸟嘴面具下压的很低分辨不出性别。

通常来说并不愿意接受这种来路不明的委托,但是奈何这位惜字如金的雇主出手太过慷慨男人最后还是挣扎着接受了,直到现在他才感谢起了自己的英明。

【可以了你回去吧】

面对雇主简短的驱赶男人挠了挠满是胡茬的下颌。

『老板啊,都到这里了怎么能不再向前一步呢,老板你也是行内的吧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就是想见证一下这个无论业界或者普通人都会震惊的结果吧』

【我只雇佣你到找到这里】

『没事啦,之后的就只是我的个人独断啦,不管出什么事也不会埋怨老板你的』

这么说着他掀开桌子下隐蔽着的一块地砖露出满是不明液体的潮湿洞口,一股股阴湿的腐败气息从之中喷涌而出。

就像石榴一样晶莹,红润的外面包裹着透明的膜,轻轻的把它挤压就会化为汁液,拨开那些纤维就可以把它**,那么下一个会是怎样的呢,你的血液又会发出怎样美妙的声音呢。

永夜中的可怜怪物在血和尸骸里起舞,用脏器和鲜血把自己拥簇,任由婉转的歌喉带着恐怖疯狂的靡靡之音在空荡的地下世界回荡。

『他娘的!不愧是创造出震动整个苏格兰场大案子的家伙还真是难对付,最近白教堂区都被他闹得鸡犬不宁了不是吗』

男人对着火焰里熊熊燃烧的尸体啐了口唾沫,身上被划伤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痛,不过没关系虽然经过了一场要命的死斗终于自己还是把木钉凿进了他胸膛,这个被称为杰克的凶恶连环杀人魔兼吸血鬼最后还是被自己拿下了。

『这下子算是彻底牛了。。。至少是在这个业界呢,老板啊,这算是我最后一单了回去我就从这一行隐退了,这也算是对我生涯的完美收官,谢谢了』

桀桀桀

诡异的笑声让整个下水道的空气都跟着震荡,还没等男人有所反应煤油灯影子里就伸出一把细长的小刀横穿了他的腹部。

『居然还有!』

男人踉跄着试图站稳却被一个横扫打飞出去蜷缩在角落里抽搐,看这个伤势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那个小刀的主人则让骨头发出噼啪的声响舒展着筋骨从阴影里缓缓爬出,长的过分的四肢就像是长脚蜘蛛一般悠悠支撑起瘦长的身躯,其形态已经不再有一分人类的观感,充斥在上面的是不和谐的诡异感和异质感,带着高礼帽的头颅神经质的晃动着干瘪的面颊被暴突的犬牙撑开变成深渊般的姿态,而随着它移动破烂的晚礼服里和他的手指间还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那是一串串刀片悬挂在腰间,至于手指,他根本就已经不再有手指了他的全部手指都已经被变异的骨质利爪取代,那骨片细长锋利如同小刀,刚刚男人就是被这东西给偷袭个正着险些被刨开肚皮,不过想来它就是这样用细长的骨指精细的剥开受害者们的皮肤摘取脏器的吧。

『原来这个才是正主,刚才那个不过是眷族吗』

桀桀桀!!!

恐怖的开膛手发出战栗的叫唤四肢一震后跳起,整个悬挂在下水道的穹顶,用渗人的姿势爬行,迅速逼近还站立着的黑衣委托人。

『老板快跑!去带大批人马来,这东西根本不是我们这种独行侠能搞定的,他藏在下水道里用内脏进行秘仪还囤积眷族和行尸,这搞不好要变成整个伦敦都陷落的重大事件啊!』

男人嘴角不断涌上血沫,即便是以身体顽强著称的他也开始撑不住了,仅仅一下就把自己伤的再起不能,这种上位吸血鬼居然出现在都市里,一切就像恶劣的玩笑一般嘲笑着他的常识,他肯定是跑不了了,但是为了整个伦敦的安危老天保佑,委托人一定要逃出去。

男人声嘶力竭的喊着,可黑衣的委托人却像是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妈的!』

已经来不及了,开膛手已经以迅雷之势从穹顶跃下,伸直了骨指对准委托人的喉咙俯冲而来,一击致命毫无悬念。

噗!的一声利刃贯穿血肉,只不过并不是柔软的脖子而是直接穿过了手掌,看来千钧一发之际委托人抬起了手挡住致命的一击得以生还。

用一只脚吊在穹顶大半个身子都停在半空的开膛手晃动脑袋发出恶心的嘶鸣试图抽出骨指再一次攻击但是并没能如愿,委托人旋转手掌用骨骼卡住了它的手指向着自己这边一拉把开膛手那细长的身躯整个从穹顶扯下,右手则是从腰间刀鞘拔出了造型奇特的反弯刀利落的在空中斩断了它四肢的全部关节,还没等血液从创口喷出就接着一刀刺进它的胸口确认贯穿心脏后缓缓转动彻底摧毁了这个可怕的怪物,生机迅速的从它眼中消失原本就干瘪的身躯更加收缩直到像是一根枯藤啪啦啦的碎裂开来变成一团尘埃。

『卧槽,老板你这么强!』

男人捂着腹部还在不停淌血的伤口勉强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你在那里不要动,接下来我可能没办法顾及你】

委托人头也不回的告诫男人,一把拔出插在手掌里的骨刃扔在地上,对着深邃的黑暗直直伸出手臂用力攥拳,让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入污水之中,满是潮湿雾气的下水道里就只回响着男人艰难的喘息还有血一滴一滴落下的规律滴答声。

『老板你这是!』

男人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行为代表了什么声音颤抖着询问,如果没想错的话这意味着。。。。

隐隐约约的原本单调的声音里混入了什么,那是颤巍巍的吟唱,类似于咏叹调但没人听得懂那是怎样的语言,诡谲阴柔的声音伴随着湿气绵绵缠了上来,无论是捂住耳朵还是拼命忽视,声音都好似从体内发出似的绝对无法抹除。

【到了这种程度啊,还好今天就来了,不然牺牲者就数不过来了吧】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吸血鬼都无法形容了吧,那简直是。。。。』

委托人和男人的声音刚落黑暗里就飞出一道闪光,迅雷不及掩耳直击在他面门,委托人倒退了几步头颅微仰,鸟嘴面具被整齐的从正中斩开,血迹顺着额头潺潺流下,对比着他黑色的头发还有衣着分外耀眼。

『老板!』

男人刚要动一动就被用手势拦下了。

【没事,你不要动就好】

此时不隔着面具,男人才听出了这位委托人的声音居然是冷冷的偏中性的女声,她一点都没有转过身来的意思双眼直直的盯着漆黑的前方像是能把黑暗看穿,男人也就只有在她伸手抹去血痕的时候才隐约瞥见了那白皙的侧脸,细长的眼与眉冷冽而秀丽薄薄的嘴唇紧闭在一起,那是一张有些东方风格却又美的不分国界的脸,那不是单纯的美不是性感。。。。是源自本能的对于无暇者的赞叹。

哗啦哗啦,是什么物体被拖着经过地上污水的声音,阴森的歌谣越来越近直到——男人的记忆就只到这附近,接下来就因为失血而模糊了。

他只记得,那唱着歌的魔性存在举着由人皮缝制的阳伞缓缓而来,阳伞在它手里旋转着上面那些被剥皮的人恐惧狰狞的面庞也随之旋转让人眼晕,只记得它有着淡淡白金色的头发记得它身后亮起的多到不想去数的猩红光点。

当然他没有忘记在昏迷前问出那句话的回答。

『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

【Alice。。。】

简短的不能再简短的回答,却让男人整个放下心来安稳的陷入了昏睡。

『Alice。。。Alice啊。。。』

『以上就是关于1888年伦敦白教堂区的恶性连续杀人事件的具体记录,该事件的犯人通称“开膛手杰克”被认定为血族,后来由学院肃清事件结束』

塔季妮娅合上了颇有年代感的皮面手帐本对着钟晴说道。

『这应该是在伦敦这个城市曾发生过的最恶劣的吸血鬼事件了』

【等等塔季妮娅小姐,这就是说那个百年悬案的结果居然是吸血鬼所为吗,怪不得当时的警察抓不到犯人】

『其实除此以外的吸血鬼案件不是没有,但是你发没发现只有这个事件里吸血鬼在地下做了巢穴还大量囤积眷族和行尸,这和我们手头的案件有共通点』

【那么杰克果然像传闻里一样是一群人啊】

『准确来说真正的开膛手杰克只有那个最开始的吸血鬼,就是这本记录里那个怪物猎人提到的,打着人皮伞有着白金头发的那个,其他的根据后来推测原本都是人类,可能是因为被血液污染给转换成了低智能的眷族,后期的作案则多是由这些眷族完成的』

【血液污染是指非常规的吸血鬼转化,只是因为沾染了血族的血液而被转化的不完全现象吗】

『是这样的,小晴你的基本功不错啊,这也正是这个事的疑点之一,这个高阶吸血鬼为什么不用初拥的形式来给自己增加有智慧的部下,而是选择牺牲大量血液来创造那些不合格半人半鬼的低能东西』

【这也和我们现在的案子一样,犯人没什么大动作却巧妙的利用行尸来遮掩自己的目的】

『总而言之这个事对我们也算是未解之谜了,要不是安珀奇怪的居然认识那个怪物猎人的后代我们连这些都不知道』

塔季妮娅把手帐放回桌面对着雨伞店主人鞠了一躬和钟晴一起走了出来。

『接下来是去华人街,那边有我认识的情报贩子应该能有收获』

塔季妮娅毫不停留直接奔着地铁站走去,而站在原地的钟晴脑袋里却一下子闪过个念头。

Alice。。。Alice笔记最后的那个名字一直让她很是在意,虽然Alice并不是个少见的名字但不知道怎么,就总让她想起那个人,对照笔记里的描述和一旁空白处潦草的回忆素描,钟晴甚至觉得故事里的Alice就是自己才见过没多久的那一位。

只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1888年,自己哥哥的这位看起来不过二十前半的师傅究竟活了多少年月,而她的记忆里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

【等一下!塔季妮娅小姐】

钟晴大声喊住步履匆忙的塔季妮娅,用分析尸体时一样的炯炯目光正色到。

【中华街你一个人去吧,我想我要回学院一趟】

【小晴的问题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找到那个人我们就不可能知道小晴真正的情况】

【你好Alice小姐,我想我有些问题。。。。】

钟晴快步走进钟塔顶层Alice的办公室,可当她推开门听见正和Alice通话的那个人的声音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对面的。。。是你吗?老哥?】

【呃。。。Alice你没有说过她会过来】

【我想我们的话题还是下次再继续吧】

【也是啊】

然而Alice脸上毫无意外之色淡然的挂掉了电话,随后站起身来对着钟晴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是关于你们那个案子的?还是。。。】

【哦!我想我的问题就在刚刚又变多了,不过还是以解决事件为首要吧】

【明智的想法】

【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了,Alice小姐1888年开膛手杰克事件是不是你解决的】

钟晴紧紧的盯着Alice的脸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可丝毫没有料到Alice居然连眉毛都没有抖动一下直接承认了下来。

【小晴,要知道因为一些原因你的情报权限非常之高,所以这种事情只要你问了我就不会隐瞒,没错那个事件的确是由我解决的,从你会问出这个问题看来安珀是让你去见那个男人的后代了吧】

【权限?算了这不重要,Alice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家老哥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事件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钟晴一边问着,Alice却从容不迫的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站到距离钟晴很近的地方略微俯身让自己的眼睛和她保持平行说道。

【我是阿塔伽提斯学院的现任校长,同时也是圆桌之一,我和你的哥哥算是旧识,至于那件案子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共处决了行尸50具眷族20个并且摧毁了吸血鬼的整个巢穴】

【请不要糊弄我!你知道我并不是在问这样的事】

钟晴试图让自己显得冷静却丝毫抵不过Alice那毫无波澜的黑瞳,她只是静静的凝视从那里钟晴没办法看到任何的事物,这个人是她从未见过的类型完全无法揣测,同时钟晴也深刻的了解到自己终于算是触碰到了魔术界真正的核心了,虽然魔术师大多长寿但如面前这种数百年不朽还依然保持年轻的恐怕。。。并不存在吧,要说的话。。。并非人类,这样的话语才更为贴切一些。

【你的确有比大多数人更高的权限但也并不是什么都可以告诉你,这就是现在你能知道的全部了】

Alice盯着钟晴的眼睛说完这段话就直起腰缓步走回办公桌后坐下,不再抬头专心翻起书本,看着她似乎没有再继续说明的意思钟晴只得默默转身坐上了下楼的电梯。

【好吧,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至少我知道了。。。有一个叫什么圆桌的组织,而且她并没有说是老哥的师傅,这和老哥的说法有出入是个突破口。。。。等等!最重要的是。。。50行尸20眷族。。。吸血鬼呢?作为源头的吸血鬼呢?是没有杀死吗?还是其他的情况,啊啊啊真是云里雾里,有没有可能这次依旧是那个吸血鬼的所为?如果是的话。。。】

钟晴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咬着拇指的指甲丝毫没有留意电梯门早已敞开的事实。

【你是自己去见Alice了吗?】

直到对面传来声音才回过神来的钟晴猛的抬头却对上了一双金黄的双眼,细长的瞳孔摄人万分,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捋了捋眼前的黑发完全把蛇瞳露了出来,门外的人正是自己借宿房间的主人,神秘的带刀少女——镜。

【我还在想你去哪里了打算问问Alice,看来我不用上去了】

【那个。。。虽然这样说有些为难吧,镜小姐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无所谓,我今天没什么事】

【我想。。。。去下水道看看!】

『啊?什么?』

钟晴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坚持一定要回学院看看,也并没有解释理由就跑了回去,塔季妮娅只得一个人朝着华人街走过去,本来还想要说制止一下她任性的行为可是看到她咬着指甲兴致勃勃的样子便又不好开口了。

『这还真是来了个不一般的孩子啊』

塔季妮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目光来回的在华人街寻找自己熟悉的店铺,这条街上鱼龙混杂哪怕是她这样的小有名气的人也没收到太多的关注。

『哎呦,这不是塔季妮娅小姐么,来的很准时嘛不是说这次还要带个女娃子来么,咋个就自己来了』

旧书店门口店老板探出头来招呼着,光是看他头上戴的员外帽和身上穿的绸布袍子就已经近乎浮夸的在表现自己是个中国人了,再加上他嘴角标志性的两撇尖细八字胡和一口浓厚的方言简直就是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弄成这个样子来招揽那些不甚了解中国文化的外国土老冒。

好在塔季妮娅曾经还学过些中文尽管困难但勉强还能与他沟通。

『她有些事来不了了,我让你打听的人物有什么消息了吗?』

『没的啊,没的啊,那样的人呢哪里都没的人见过啊』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白金色头发的人,不是人类也行』

『白金色。。。白金色。。。诶有的有的』

『真的有?』

『听说近来后半晌不时能瞅见,只不过有的讲是男的有的讲是个女娃娃,至于是不是人就不晓得了』

『有相关的其他资料吗!快给我看看』

『这我还真的翻腾翻腾。。。』

就在塔季妮娅对意外收获喜出望外的时候店里又走进个人来,本来这间店也就是老板一个幌子来这里的大多是打听消息,再用买旧书的方式给老板付情报费,通常来这里买书的还真没什么人,所以当听到脚步声毫无迟疑越过了门口的柜台直接奔向里屋书架时,塔季妮娅不由得对这个后来人多看了两眼。

那人一眼看去倒是个中国人,乌黑的青丝从中分为两股结成挂垂髻,垂挂于两侧上插青鸟牡丹发饰,额前散落垂发盖住雪白的额头恰是一副古意盎然之色,再加上碧玉般小小脸蛋上的弯弯细眉和杏核眼角淡淡的一抹绯红,正是中式的古风佳人一位。。。如果只是看到这里的话,再往下看去就会发现,她穿着一件绸面的盘扣连衣裙,正面是白底青花的牡丹刺绣尽显中式风味,可那裙装的袖子却是欧洲风格的短泡泡袖,褶皱宽松只用一根细绳系成蝴蝶结收紧露出下面纤长的手臂和腕子上堆叠的银质手环,裙子下摆也并非中式普遍的收紧样式反而转变为青蓝色的蓬松蛋糕裙,虽然只有三层不太显得轻浮但原本的中式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再看到她从刚到膝上裙摆里伸出的裹着黑色长筒袜的双脚踩的那双鞋就更显得这人的装束离奇不已,那是一双过脚踝的漆皮绑带女靴,鞋面还有细致的巴洛克式雕花和翼纹,就是这样一个不中不洋的衣着下,腰间居然还挂着一串由红绳串起来的铜钱。

『啊聂小姐又来啦,您先瞧着有中意的招呼我就是』

正翻着东西的老板也闻声抬起头对新客人热情招呼起来,看那口气这聂姓女子还是这里的常客。

『这位是?』

由于视觉上的冲击实在太大塔季妮娅不由得多嘴问了问关于这个女子的问题,明知道这么做过后会被老板在情报费上加钱但还是输给好奇心问了出来了。

『其实吧不晓得,也才见到个把月但这一个月倒是天天来,没一天落下,也就知道是姓聂而已不过由于穿着奇特样子又好瞧,托她的福倒是有几个瓜娃子为了看她给我这贡献了点销售量』

『她来这就只是看书?』

『有的时候也买,不过都不是啥子好书,不值几个钱主要都是些江湖药方子啥的,不知真假一般都没的人要的』

说着老板把一个信封拿到桌面上来推到塔季妮娅面前。

『这里面是那个白金头发的照片,没的正脸都是偷拍,其中有几个拍照的最近突然就没了声息,怕是被灭口了也说不准,还挺危险的小心着点为好』

『谢了,说好的中国小女孩下次再带来给你看』

『别,莫讲的我和个人贩子一样,就是想瞧瞧同乡让你给讲成个啥子,好了好了盛惠100镑刷卡还是现金?』

『这么点东西100镑你照片都没正脸啊,抢钱吗,还是说你找打了?』

『诶!不能这么讲你这个情报是人命换的啊,再有了你不是还问了那小聂的事么,多少不还得加点』

『好吧,懒得和你计较80镑不能再多了,别和我耍滑头就是没带小晴来你闹什么情绪』

『原来那女娃叫小晴啊,不错,不错啊80就80吧成交,你拿书柜第三排左边的那几本里的选一个就行』

在塔季妮娅把装有80英镑的纸封交给他之后店老板笑逐颜开,连忙指示着塔季妮娅去拿书。

『搞得和你赔了一样似的。。。』

对于老板这种有些地痞气的人塔季妮娅还真是有些没辙,只得叹口气捧着书和信封走出了店门。

【她说要带。。。小晴来着这儿?】

轻柔的女声自里屋响起不用想也是在和老板交谈,听到这问话本来声称和她不熟的老板倒是一下子支起了耳朵麻利的回应道。

『聂小姐在意那个女娃子?那我就帮你多留心留心』

【不是不太知道我吗?干嘛这么殷勤】

『顾客不就是上帝吗,说笑的说笑的』

听里屋没了声音老板连忙赔笑改口不再乱讲。

『刚刚那姑娘虽然也算是圈内人,但毕竟不是魔术师混的年头也短,才能问出你是谁这个问题,我这多收点钱啊就当是帮她交点。。。那个啥。。。年轻儿们常说的那个智商税!真是老江湖哪个不知道你啊,就算隐居了好些年头看你这身扮相也该晓得了。。。聂青莲小姐』

对于老板的话语女子不置可否只是踱着步子从里屋走出来把手上的一本老书放在柜台淡淡说了一句。

【结帐】

书的封面上用英文写着斑驳不堪的名字——《伦敦地下水道图考》

【镜小姐。。。你和Alice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看身边的镜一直没有声音钟晴刚要知趣的换个话题却听见她用那别具特点的声音回答道。

【算是我想杀却一直杀不了的人吧。。。】

本来是回答却让空气更加寂静了,原本就因为阴暗下水道环境而难受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开口而得到放松。

【为什么想来下水道看】

【我在调查一个事件,然后查到了一些关于“开膛手杰克事件”的相关。。。】

听完钟晴把调查始末讲述完之后镜停下脚步单手捏着下颌略微思索了一下。

【原来那件行尸的事委托给你们了啊,听你的描述确实和开膛手事件有相似之处,不过这次不太可能是那个吸血鬼做的。。。啊这种说法也不对。。。】

【为什么?!对了,我听Alice小姐说明的时候注意到事件报告上并没有杀死吸血鬼而全是行尸和眷族,难道说那个吸血鬼还活着?】

【没错,开膛手杰克时在伦敦地下水道做巢穴的那只吸血鬼当时并没有被杀死,就是那个有着白金色头发的吸血鬼】

【那?为什么不可能是他再一次犯案呢?】

【因为那只吸血鬼现在也和我还有Alice一样隶属于圆桌,虽然具体样貌因为他一直遮遮掩掩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见到的他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还有他现在的名号——“血月卿”(Lord of bloodmoon)】

【诶?但是笔记里写的他是个打着人皮阳伞的人我还以为会是女性】

【对于高阶的吸血鬼来说外貌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他现在会以那种样子出现而已,况且现在他身在圆桌不可能再做出任何大规模毁灭行为,否则Alice的肃清命令早就下达给我了】

【就是说圆桌的敌人。。。还有叛变者都会由镜小姐来处置吗?】

【以前的话是Alice本人来做,但是现在的话是我的工作,我倒是不讨厌怎么害怕了?害怕我什么时候会把刀冲向你?放心至少现在不会,在Alice给出那样的命令之前我还不会。。。】

【果然。。。镜小姐是Alice小姐派来照顾我的,虽然对于她和海伦姐的关系我也有疑问不过显然不是继续问下去的时机了吧】

钟晴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伴随着老早就充斥满鼻腔的恶臭腐败味道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缓步靠拢过来。

【还真的有啊,这个数量的话是宾果了呢】

【镜小姐,这个数量的话需要我帮忙吗?】

【注意点保护好自己就行,如果那只吸血鬼也在的话事件今天内就能解决了】

红衣的镜咧嘴一笑自信的说着,轻轻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清冷的刀光绽放在黑暗中异样明亮。

【啧,没想到那个居然是幌子,在眷族被我放空血的瞬间才通过影子显现来攻击,熟知我能力的敌人还真是难缠】

【镜小姐!你的手。。。。】

钟晴小跑着来到镜的身边掏出绷带给她包扎可整条手臂都扭曲变形的镜本人却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用蛇眼紧盯着那堆眷族化作的灰尘。

【本啦就是要修的,坏的更彻底一些也没什么,只是没抓到那家伙稍稍有些不快】

【白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那个人不就是镜小姐你刚说的那个。。。血月卿吗?】

【啊,是啊除了圆桌级别实力的人以外不太可能让我出这种错误,居然真的叛变了,还真期待和他厮杀时的场面呢,有趣极了】

虽然镜的蛇眼越发明亮可声音却渐渐飘忽起来,逐渐的眼前镜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直到。。。

【晴!喂!怎么了?】

再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已经换成了塔季妮娅,歪戴着帽子的她正放下水杯看向这边正好对上了眼光。

『安珀,小姑娘醒了』

【塔季妮娅小姐?我怎么了?镜小姐呢?】

【你贫血晕倒了,是海尔赛兹把你送到这里的小晴】

强撑起身子在沙发上坐起来的钟晴却听见安珀这么解释道。

【贫血?啊最近经常会有些晕,但这样的还是第一次。。。海尔赛兹?那是谁?名字吗?】

『就是那个你叫做镜的人,我们这些人还是比较习惯叫她海尔赛兹,也就是地狱之镰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敢和她跑去下水道,还真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单细胞』

【关于那个名字的事你以后自然就习惯了,只要住在伦敦的话。。。比起那个还是和我们说说下水道的事吧,那位放下你就离开了没多说什么细节,而且看起来就连她都受了伤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晴?】

黑暗,无尽的黑暗,一切的呼喊和挣扎都像是投入这无尽黑暗之中的石子,而作为反馈的波纹却只是静静的消失在无边界的黑暗之中从不返回。

『████』

什么声音传了过来,像是来自四面八方模糊不清不辨男女,更像是直接在颅腔内响起似的,说着某种我从未知道的语言,意思却不知为何能被理解。

『卡梅里亚』

『卡梅里亚』

那个声音在呼唤着我,就像我呼唤着光明一样,穿透层层的黑暗对着我呼唤。

『卡梅里亚,来我身边没事的』

声音一点点的驱散了黑暗,渐渐的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一个高大的男性从未见过的光模糊了他的面孔只能勉强看到他深陷眼窝里蔚蓝的双眼还有,那满头的像是和光线融合燃烧起来似的白金色头发。

【成功了,伯爵】

『生和死的夹缝所孕育的这个孩子,正是否定的精灵,赞美你祝福你我的孩子,我的卡梅里亚』

『怎么了卡梅里亚?』

【没什么,就只是有些失神,你又去下水道了?】

『嗯,见到了海尔赛兹,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我说,这样真的可以吗?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吗?】

『相信我卡梅里亚,为了那个目的你不是连与那个人为敌都在所不惜吗?那么就不要踌躇即使否定善与美否定神的恩典否定一切也要走下去!』

【嗯】

那个人一如往常的抚摸着我的头说道,接着便走进屋子里应该是去疗伤了,他总是不希望在我面前疗伤,他几乎不会在我面前露出受伤的姿态看来那位红衣的小姐和传闻一般的强啊,可我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去追逐他伤口血红的印痕,那本是我最爱的颜色只是,只是在他白金色的头发下在他今日似乎格外灿烂的白金色头发下便让我提不起任何兴趣,只是直直的看着他的金发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里。

『血月卿?你是说这案子的犯人是血月卿?』

【镜小姐就是这么说的,开膛手那个时候似乎也是这个人做的】

『那怎么可能打的赢嘛!那可是圆桌之一啊喂』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相当棘手的事态,圆桌之间的战斗说是世界级的大事也不为过】

【诶!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你不知道之前的那个“第二次伦敦大火”吗?那个本质上就是几个圆桌间的战斗造成的』

【据我所知的参与其中的除了海尔赛兹以外还有白夜卿,十字卿以及风暴卿】

安娜一边喝下杯子里的红茶把杯子放回瓷碟中一边对着目瞪口呆的钟晴补充道。

【所以小晴你这下应该明白血月卿背叛圆桌这件事究竟有多大的意义了吧,现在我们还不能下定论不过要是海尔赛兹和那位讨论后的结果确定下来,这伦敦恐怕是要再一次变天了吧】

等钟晴回到镜的房间时太阳都快消失在地平线下,迎接拖着疲惫身子推开了门的钟晴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嘿!小晴!你最近怎么样?镜有没有吓到你?学院有到处看过了吗?我也是刚知道你居然是Alice熟人的妹妹,这可真是缘分啊】

【等等等等,海伦姐这么用力抱着我好难受啊,话说就不要一下子扑过来啊】

好不容易挣脱了热情过分的海伦钟晴带着不无疲惫的语气回答道。

【最近其实还好啦,镜小姐的话要说其实不是吓到我,只是有些摸不透她,还有我见到你的姐姐了她还让我代她和你问好】

【安珀?你到她那里去了啊!小晴你还真是能经常做出些让我惊讶的事呢,不过这样我也就不奇怪Alice为什么要让我和你去做这件事了】

【嗯?Alice小姐让我和你?】

看着一脸不解的钟晴海伦笑着露出洁白的犬牙单手从衣兜里抽出三张机票在钟晴的面前晃动几下说道。

【不只是咱们两个人哦,你我加上镜三个人明天一早就要启程飞去爱尔兰!】

【诶?!】

【小晴你对爱尔兰了解多少?】

【首都是都柏林,算是凯尔特文化圈,还有就是《夏天最后一朵玫瑰》和威士忌吧】

【原来小晴你还懂酒啊有些意外呢】

【是哥哥店里的人告诉我的,是一位很漂亮的调酒师小姐哦】

【小晴的哥哥啊,和那个人有关系的人呢以后还想多听一点关于他的事】

海伦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没什么话的镜进而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些都算是对爱尔兰最表面的了解了,魔术圈里则是更多的会提到无头骑士和爱尔兰的狼吧,无论是狼灵还是狼人都是非常有趣的课题,但这也是不让安珀和塔季妮娅跟过来的理由之一吧】

【诶?】

【没发现吗?塔季妮娅是狼人,而且是有着爱尔兰血统的狼人,Alison应该是不希望她回到这片土地再度被卷进狼人内部的斗争中去】

海伦望着慢速火车窗外虽然美丽但很长时间都没什么变化的风景继续说道。

【这一次我们要去见的人找的东西都很危险如果不是小晴你专业的必要性,就连你也不想带来啊】

这样一句话似乎引起了镜的兴趣随着她投来的目光,海伦缓缓念出一个名字。

【希娅拉 吉蒂勒 】

声音出现的一瞬镜的瞳孔猛然缩起,紧接着用一贯标志性的嗓音询问。

【那个“翼”你居然知道她在哪?】

【只是一个大概的范围,要找到还是需要运气的,不过应该是镜小姐熟悉的名字吧】

【希娅拉 吉蒂勒 。。。空前绝后的死灵大法师,骨与灰的复生者,“翼”的成员之一也是我曾经的狩猎目标之一】

【不过现在的话应该不在名单上了吧】

【可惜啊我还是很想和这等人物交手一下试试的】

【死灵大法师?就是说死灵术的大前辈不是吗?可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人!】

【她在魔女审判以后就很少露面了,就连我上一辈的魔术师们也都对她知之甚少,恐怕只有那个人能摸清她的底细了,这次的位置也是从那里得来的】

【魔女审判?是中世纪的那个?这样算来的话那个人的年龄。。。。】

看着扳着手指一头雾水的钟晴就连镜都轻声笑了一下。

【无论活了多久总归还是一个魔术师,应该和你所知的魔术师形象差不到哪里去,让我感兴趣的是复生者这个说法啊。。。总是有种讨厌的气氛】

死灵术的很多时候都让人联想到尸体的苏生,可唯独在这个人身上镜感到的违和感极为异常,那并不是对驱使尸体的死灵术士们常见的形容词,而是更加不详的诡异的,甚至是罪恶深重的名称。

【如果不是得到了准确的经纬坐标说什么也不会贸然跑出来找这种躲了百年还没被抓到的人啊】

【还没被抓是说。。。】

【教会的那边她还算是在籍逃犯】

【就是说这位世纪大逃犯正隐藏在眼前的这个山间小村子里哦,小晴!】

麦田,栅栏,牛羊,草堆,风车,能满足全部对于悠闲乡下幻想的村落在徒步穿过一整座无人大山后豁然出现在眼前。

【这可真是稍微的,变得有意思了啊】

镜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却有似乎有些模糊,钟晴转过身想要确认却发现不仅仅是镜,就连一道来的海伦也不见了踪影,自己也不知何时直接从能俯瞰村落的山顶置身于村子繁华集市的正中,嘈杂的人生像浪潮一样猛的在耳边涌来身穿各色布衣的农户似的人们熙熙攘攘,正是人们在众多文艺作品里都被耳濡目染到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中世纪的集市街道。

面对着这不可能的光景钟晴咬着指甲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传送?结界?幻术?不管是什么我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办到的不过这个村子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小晴小晴!!】

海伦大声喊着跑过街道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这时一道温和的男声叫住了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奔跑的海伦。

『那个,请问你是从外边来的吗?』

回过头是一个只能说是半大的男孩站在身后,用有些怯懦的表情望着海伦。

『我很少能见到外面的人,所以。。。』

穿着和村民们格格不入精致衣服的男孩却丝毫没有那身衣服一样的贵族气而是依旧弱弱的提问,望过来的眼神几乎是怕生的小动物。

【你?你是这里的人?】

海伦的回答却是出人意料的,明明四周街道上满是村民却如此反问,而且重点的强调了人这个读音。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就是这个恶趣味童话王国的主人了呢,这个尸臭味扑鼻的死人王国!】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夸张,居然整整一个镇子的人都是尸体什么的也太超乎常理了】

钟晴一边小心翼翼的穿行在看似欢闹日常的街道间,虽然遍地活尸的状况不亚于恶趣味的恐怖片可对于她来说反而有些宾至如归的意味。

【驱使尸体的手法简单来说可以分为几类,一种是单纯予以苏生就是用魔术的手段替换掉尸体里原本用来活动的动力源和构建,让一具尸体再一次动起来这种,虽然手段各有不同但基本上都和娱乐作品里常见的活死人没什么区别没有神智,最多只会按照施术者的目的而活动,成本很低也极其不耐用,当然也有用特殊魔术触媒和仪式进行特化改造的个体强度会很不一般,但相较于成本这种提线木偶一样的造物显然并不值得,当然与之相对就有相对更加尊重生者的手法,比如将新进死去的尸体借由和死者的残留思念融合做成的可以独立思考有着和生者几乎相同人格的活死人】

记忆中的师傅说道这里不知为何停顿了良久才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绝非意味着第二次生命,也并非延命的手段更不是长生之道,停留在那尸体上的终究就只是一个如同泡沫般虚幻的残影,是死者的残留思念是作为一个人残留在世界上的作为最后观测量的情报而非真正的灵魂,真正的灵魂固化是接近魔法领域的奇迹绝非技术可达的彼岸,说的有些远了不过这种苏生得到的产物可控性要远远的降低所以除了作为降灵仪式的替代以外很少有在使用,作为死灵术士最常见到的应该是在以一种的基础上植入虚拟人格来进行操控的一定程度自律的活死人】

师傅讲述里这种情况下很消耗术者的精神力,因为虚拟人格等同于将术者自己的大脑计算力分出一个分区来运算,如果为了省力而只植入劣质的简单人格核心就本末倒置了所以死灵术士大多只会制作几个精致的来作为自己的绝不会背叛的忠诚助手或者仆人。

【看这个城镇里的每一个似乎都有固定的自我模式且异乎寻常的自然,如果不是自己这样的专攻死灵术的人甚至看不出来的程度,这几百上千的城市居民居然全都有着极为精致的虚拟人格。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