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宽广的客厅里。
“这次的肖邦青少年国际钢琴比赛,为什么没能拿到优胜?”
只见一个消瘦的男孩,正捂着左边的脸颊,微微颤抖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因为练习......手疼。老茧都出血了......”
悬挂在客厅天花板正中央的绚丽吊灯令男孩婆娑的泪眼,睁不开来。他只能低下头,小声地向面前的男子抱怨。
“啊?身为我的儿子,这点苦都吃不起?你要是没有够硬的本领,将来怎么继承我的家产?你是我的独生子!是跨国企业老总的儿子!我叫你做到的事你必须做到!”
“可是......”男孩好像想要辩解什么。
“啪!”
但是,回应男孩的是又一个响亮的巴掌。
“不许顶嘴,我是你的父亲!给我滚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地反省,为什么没有拿到这次钢琴大赛的第一!”
中年男子说完以后,便扭头走向了玄关的大门。他刚打开厚重的铝艺门,又突然掉转了头,再次跟面前男孩说话。
“还有,你没按我说的话做,所以我会给予你相应的惩罚,今天的晚饭你不用吃了,我不会让枫姨准备你的晚饭的,给我回自己的房间闭门思过去。”
“嗯。”男孩以极慢的速度微微点了一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晚上10点之前会回来的,在那之前你把我桌子上的那份文件整理一下,我回来后会核对的”
中年男子理了理自己的领带,便头也不回得走出了大门。
看见男子走出了大门之后,男孩长舒了一口气,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木质地板上,他轻轻地揉搓着自己尚且稚嫩的手掌,粉嫩的掌心和长满了厚重老茧的十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男孩站了起来,缓缓地沿着客厅转角的楼梯向二楼走去。
走了一半,莫名感觉腰部一阵瘙痒,男孩赶紧伸手开始瘙痒,但是不管怎么挠,瘙痒的感觉始终无法消除,实在没办法。男孩只能睁开了双眼。
睁开双眼?为什么要睁开双眼?思想游离了几秒,我突然发现自己正望着天花板。很熟悉的天花板,和每天入睡前看到的天花板一模一样。
原来是在做噩梦啊,背后的冷汗浸湿了睡衣和床铺,黏答答的十分不舒服。
可是腰间的瘙痒感好像还是没消除,明明已经从梦里醒来了。既然这样,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呢。
我掀开了被子,怀里赫然躺着一个迷之可爱生物。正双手环抱着我腰,呼呼大睡呢,口水都流到了我的睡衣上。乌黑亮丽的头发懒散的披着,小巧的唇瓣还在随着呼吸有节奏地颤动着,粉粉嘟嘟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这个可爱得一塌糊涂的女孩是我的妹妹柳诗韵,亲妹,16,比我小一岁。
但是这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她现在正浑身光溜溜地躺在我的怀里睡觉,如凝脂般的皮肤紧紧地贴着我的肚皮,白色中透着一抹粉红的皮肤正向我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这丫头,虽说暑假已经过去了,可是刚入秋的天气也算不上凉爽,这么紧贴着我睡觉真的不热吗?
我转头看向了窗外,天刚蒙蒙亮,现在应该是五点半左右。习惯了早起的我,已经不想再睡回笼觉了。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妹妹。平稳的呼吸着,睡得正香呢,估计又是半夜三四点钻进的我的被窝吧。
我的妹妹柳诗韵,是个十足的懒虫,从小便体弱多病,被人当成洋娃娃一般照料着。虽说现在已经16岁了,可是依旧不会做家务,就连穿衣服,洗澡也要我帮她一手包办。平时下床走动都不愿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能做到坚持每晚趁我睡着钻进我的被窝这一项壮举,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日常生活中从来不露出任何表情,一直保持着无口无动作的状态,典型的三无。所以就算和她朝夕相处了16年的我也依旧弄不清她的内心想法。
为了不吵醒睡着的妹妹,我缓慢而又轻柔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从妹妹的怀抱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走下床,再帮妹妹把被子盖好。甩了甩因为血管被压迫而感到麻木的手臂,穿上拖鞋走向门口,把身上因为做噩梦而湿透了的睡衣脱下,挂在房门旁的支架上,然后换上学校的制服。
我叫柳珂,今年17岁,暑假昨天刚刚过去,我升入了高二,目前和16岁的亲妹妹和比我大一岁的表姐住在一起。算是个富二代吧,大概......
父亲是远洋集团跨国企业的创始者,一直以来都信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信念,从小对我进行精英式填鸭教育。
拜他所赐,我成绩优异无所不能,琴棋书画,乐器歌唱样样精通,可是却比起其他同龄人少了很多童真。
因为我...根本没有童年。
我不知道我对我父亲怀抱的感情是感谢还是憎恨,我只知道他剥夺了我的童年,夺走了我玩耍的权利。没有童真的少年,其内心的空虚与孤独可想而知。
照了照放在房间角落的落地镜,面前是一个帅气的小伙,英俊中却又透露着一丝可爱。红色的双目清澈无比,不带一丝浑浊,银白的头发随意得披散着,光滑顺柔如同上好的丝缎。没错,我是混血儿,遗传了母亲那头亮丽的银白色长发。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谁又能想到在这副完美的皮囊之下隐藏着的是一个无聊到极致的灵魂呢?”
轻轻地自嘲了一番,我打开房门,穿过走廊,走向一楼的厨房。
两层楼的复式住宅,只住了我和我妹妹以及我的表姐三个人,空旷的大厅没有一个人,使人感到一丝孤独与恐惧。
妹妹且不必说了,自己还有个表姐,却也只会插科打诨,吐吐黄段子,十足的废柴一个。所以不得已,只能由我承包这栋房子的一切家务。我之所以起那么早其实也不是因为习惯,而是因为无奈,我不早起做早饭的话,估计全家三口早餐就只能啃隔夜的饭菜和硬邦邦的面包了。
拿起厨房门口的围布,围在腰间,然后抄起刀架旁的锅铲,开始思考起今天的早饭的类型。
“那就做点西式早点吧,好久没吃煎蛋卷和培根吐司了,换换胃口。”
正打算去开厨房间的冰箱呢,我却突然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双手,正在解我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