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下之,咒骂著自己的不幸。地点位在利特龙附近的广大草原。明明天空是如此美丽,艾牧途却对眼前不忍卒睹的光景感到战栗。
「哎呀哎呀,大叔,你是不是缺乏危机意识啊?」
凶神恶煞的男人这么说道。
他坐在倒地不起、不时传来痛苦呻吟声的保镖身上。
艾牧途必须不断走遍各地、采购商品,然后卖给客人。考虑到不知何时会被盗贼袭击的风险,艾牧途一直很留心自身的安全。为了以防万一,事先所聘请的保镖们现在却倒在草原上,衬托著蔚蓝的天空,变成了盗贼团的座椅。
被艾牧途挡在身后的爱女发出颤抖的声音。这名惹人怜爱的少女与有著啤酒肚的艾牧途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为了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人,艾牧途向前踏出一步。
「求……求求你们!钱跟货物全部给你们!所以拜托不要对我女儿——」
艾牧途原本是个生性胆小的男人。因为胆小所以才会更加谨慎,而谨慎对于商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所以艾牧途不怕被人笑胆小,也不曾引以为耻。但这时的他将那些考量、想法甚至是胆怯全部拋诸脑后,一心恳求著盗贼团。
艾牧途并没有要求他们饶过自己一命,这一席话无非是想要增加女儿得救的机率。
「……大叔,你是笨蛋吗?我们怎么可能放过年轻女孩子呢,卖到妓院还能大赚一笔——我们也很久没发泄了,嘿嘿嘿……你放心吧,不会夺走她的命啦,应该吧!哈哈哈!」然而,这种无谓的亲情攻势只会换来丧尽天良的男人们的嘲笑。
艾牧途绝望地双膝跪地,而女儿的脸庞则因为恐惧而僵硬。盗贼们拿著闪烁凶光的银刃走向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的商人父女。
艾牧途的脸因绝望和愤怒变得扭曲,他用极端刺耳尖利的声音向逐步逼近的人渣们吼道。
「你们就不怕我哈罗德家族的报复吗!」
盗贼们闻言停顿了一下,就在艾牧途以为对方投鼠忌器的时候,盗贼们爆发出巨大的哄笑。
「哈哈哈,哈罗德家族,就是那个在一天之内被抓走十几个重要人员的哈罗德家族吗?啊哈哈哈哈。」
「听说现在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找到,真想知道是哪一个组织干的,到时候咱也想去投奔一下。」
「喂,哈罗德家族,哈哈哈哈,真厉害呀,我好害怕哟。」
艾牧途心中感到悲愤,哈罗德家族什么时候落到这种田地了。就在几天前他还在为重要人员失踪这件事感到高兴,因为失踪的都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八老爷的人,他还在想这件事肯定是那位回来的少爷和家主大人安排的,而且就在昨天他接到了顶替上任的命令,也正因为如此才在这里碰到了这群人渣。
艾牧途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儿,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然而,选在光天化日下犯罪,这个愚蠢的行为让商人父女有了一线生机。
因果报应。
「部长先生,我给了你一顶新帽子可不是想让你送死的。」
突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出现在眼前的是奇妙的一行人。
首先是一脸充满自信,仍稚嫩的少年。身旁跟着两个精灵族,还有一个矮人族以及五个人类,这种组合在这利特龙平原上甚至在这巴萨帝国都不常见。
尤其是其中女子更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艳丽。
这让那些个盗贼看花了眼,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虽然很少见,但对于艾牧途而言,现在没有余力去感到惊奇。他死死的盯着那为首的少年,艾牧途怀中的少女明显感到了自己父亲在这些人出来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了下来,这让她十分好奇的看向这突然冒出来搭救自己的一群人。
「哇,好可怕!」
「老大,这可以成为不错的临时收入吧?」
盗贼团开始纷纷讨论起这些闯入者。这群男人原本打算卖掉艾牧途女儿,先不论那些成年女性,就说那两个小丫头卖到妓院里去都能弄个大价钱。
「以貌取人的下场会很凄惨喔。」
少年说出历史流传下来的教训,换来的则是不弱于之前的哄笑。
在盗贼看来这突然出现的九个人不过就是几个自以为是的蠢蛋,他们可足足有二十多个人,否则也不会在这大白天就敢抢劫,盗贼们纷纷狞笑着朝着这些个临时收入逼去。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里面即便是他们自以为的小孩子也能轻松干掉他们几个人渣。
更让他们感到可笑的是,下一刻那个为首少年向前一挥手,还以为对面就要动手的盗贼们本能的做出了防护的架势,可是少年身边的人员竟是一个动的也没有,只是那三个小孩子动了一下就立刻被边上的成年人给抓住,即便是他们也能感受到此刻那为首少年的尴尬。
整这么一出,盗贼们都有些恍惚了,这不是一路人?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喂!」
为首少年向着身后吼了一声,也把盗贼们给喊醒,紧接着盗贼们脸上的嘲笑意味更深,慢慢的朝着少年逼近。
盗贼走到少年面前,不感兴趣地举起匕首。高举的匕首宛如咧嘴露出的利牙。匕首往下一挥,合拢起嘴般刺进少年的身体——本来应该会这样发展。
「……啊?」
以结论来说,并没有出现这个必然的结果。
挥舞着匕首的盗贼,所持匕首的那只手,在这个瞬间被某种力量,似是被刀锋划过,斩落到地面上。
更加离奇的是地面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血液,每一滴流出的血液都漂浮在半空中。
这时盗贼看到了他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拥有着酒红色眼睛的美少女,还没反应出是什么情况甚至连痛觉还没感受到,他下一刻就说不出话了,因为有一把匕首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
随后就是一副相当奇妙的景象。
原本握著匕首挥向少年的男人,一瞬间从盗贼团首领身旁疾驰而过,不过应该说是被弹飞了出去。
看见部下被弹飞到远处,还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盗贼团首领整个目瞪口呆。
刚刚的一切发生地太快了,盗贼团首领根本根本都来得及做出反应,连一声怒吼都没有发出,他的部下就被杀了。
「咯咯咯。」
众人的视线从弹飞的男人身上移开,纷纷窥伺著将他杀死的少女。
男人们的双肩颤抖,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奇异的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无所畏惧的笑容以及那诡异的漂浮在少女身边的属于自己兄弟的鲜血。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脱离了被卖到妓院悲惨命运的少女,感谢着眼前这位替自己解开绳索的恩人。
「哈哈哈,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们可是老相识了,是不是呀艾牧途总会,啊不对应该是总部长了。」
少女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位笑颜如风的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迪尔少爷……我……」
在令人神清气爽的晴朗天空下,商人打扮的男人跪倒在我面前。
虽然他不过是我哈罗德家族的一介下属,而且我也救了他的命,可被长辈这样鞠躬哈腰,莫名让我产生了一股罪恶感。
——这里是位在利特龙一带的草原。我们正在前往贝利尔图,是的,我有一次踏上了前往贝利尔图的旅程,在路上出手搭救了被盗贼袭击的马车。倒地不起的男人们、胆怯的中年大叔与少女,以及露出卑劣笑容的一群凶恶男人。即使人在远处也能察觉出异状,盗贼团的人数绝对称不上少,但我们这边除我之外都是高手。
因此,这是必然的结果。
「不过啊——你们居然敢在大白天行抢。」
「好痛!好痛痛痛痛!」
我用脚轻轻赐了一下四肢脱臼的盗贼团首领。
佩鲁鲁奇不愧是有犯罪额不对是救人经验的人,她让首领的手肘和膝盖脱臼,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虽然这个做法有些残忍,但对于作恶多端的他们来说,这叫作自作自受。
「少爷。」
艾牧途稳定住了心神冷静下来走到我身边说道。
「哦,部长先生,对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
虽说这种事情是谁也料不到的,可是我还是对于艾牧途差点被杀的这件事情表示了愧疚。
「千万不要这么说少爷,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没能想到的,而且这一次也给了我一个教训,我会建议家主提高各地人员的保镖人数的。」
「这是应当的,我也会向父亲提议这件事情的。」
也许可以趁此机会把伯托夫统领的那些人,分散到全国各地去。
坐在的马车上摇晃了一小时,雪莉露和小米菈两个小家伙将头靠在我的肩膀,感受著那股体温,连我都开始昏昏欲睡。这时一阵猛烈的摇晃,结束一段不规则的晃动后,我睁开快阖起的眼皮。看样子似乎抵达目的地了。
「雪莉露,小米菈抵达了喔,快醒来。」
「……唔。」
我轻拍两人靠在我身上的手臂,温柔地摇醒这两位睡梦中的公主。两人发出恍惚的声音,并**著惺忪的睡眼。**了好一会儿,并伸了一个懒腰。
看样子她们似乎很疲累,因为最近老是在跋山涉水,精力旺盛的两小只也被消磨殆尽。
走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堪称豪宅的气派宅邸。
「哈哈,少爷,今晚您就先在这儿住一晚吧。」
刚下马车,艾牧途就赶过来建议到。
「当然,放着豪宅不住,干嘛要去住旅店。更何况,住在部长先生这儿还能省一笔住宿费。」
「哈哈,少爷您说笑了,您叫我艾牧途就好,我这儿哪能算什么豪宅呀,再说了您去住宿,在这帝国还有人能问您要钱吗。」
「哈哈哈。」
这整个帝国哈罗德商会的旅店可以说是垄断了大部分都生意,所以我要住根本就不用花一分钱。
「额,艾牧途,为何没有看到您的夫人。」
「啊,少爷,先前我不是调任到科尹恩思迪省哈姆洛克镇做会长嘛,当时我小女儿还年幼就没有离开,由我夫人照看。本想着大一点再接过他们去,可是后来没想到少爷您来了之后我就升成总会长了,结果这才一年多的时间,我又蒙受少爷的恩泽调升总部长,这下就又回利特龙来了。」
「哈哈,我倒是忘了,艾牧途你是利特龙人来着。」
「来,请先进去吧。我也必须将你们的事情转告内人。」
「……那么,打扰了。」
我们顺从著他的话,踏进屋内,眼前是金碧辉煌的辽阔大厅。
然后,屋内有两位女性。从服装与年纪来看,想必是艾牧途的妻子与另一名女儿。
「爸爸!」
「蕾蒂丝,你过得好吗?艾蕾,也好久不见了。」
我们走进屋内,就看到一名少女扑进艾牧途的怀里她想必就是路上艾牧途所说的「另一名好动的女儿」,虽然外表与爱丽丝十分相像,但个性活泼,给人截然不同的印象。
「……爸爸,那些人是谁?」
抱着艾牧途的艾蕾指着我问道。
「啊,对了,这位是迪尔.哈罗德少爷……」
艾牧途离开女儿身旁,张开手介绍我们。
「啊,原来你就是迪尔少爷,我常常听艾牧途说起您。」
蕾蒂丝诚惶诚恐地向我问好,她的态度十分的恭敬倒是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迪尔少爷准备在这里呆一晚。」
艾牧途没有提起自己险些遇害的事情,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和小女儿担心,爱丽丝也没有丝毫要说的意思,看来父女二人此刻是心有灵犀。
「那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去安排晚饭,迪尔少爷请您稍后,艾蕾,爱丽丝好好陪着迪尔少爷。」
虽然气氛融洽,但艾蕾却莫名露出诧异的表情。
艾牧途发现蕾蒂丝用狐疑的表情看著我们,于是开口说道:「艾蕾,怎么了?你也要打招呼啊。」
「我明白了……我叫艾蕾.库路特威尔…那个叫迪尔少爷的,你很厉害吗?」
额……这个从何说起呀。
艾蕾似乎对我的身份感到了诧异,难道这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知道哈罗德这三个字的意思吗?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正是这三个字的雇员吗?
听完父亲的话仍感到无法置信,只见艾蕾离开艾牧途身旁,大大咧咧地踩著地板走向我们。来到伸拳便可触及的距离,艾蕾开始从正面端详我。
并不是因为这个小姑娘好斗,而是因为自己敬仰的父母对一个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里的小孩子表现出恭敬,这让小姑娘的自尊心多少收到了些打击,出于这种目的才向我发起了挑衅。
多可爱的小姑娘。
「等……等等,艾蕾!迪尔少爷,真的很抱歉……!」
「不,别放在心上。」
艾蕾露出挑衅的眼神,不过从我的视角看非但不能激怒我还可以让我感到很萌。
许久没人找我的碴了,我决定接受这个小家伙的挑衅,欺负一下这个可爱的刚见面的小姑娘。
「我对自己的实力算是颇有自信。好,听到我这么回答,你有什么打算?」
明明知道受到挑衅,但我仍用冷静的态度回答。
发现自己反被挑衅的少女,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虽然她刻意不表现在脸上,但还是能够察觉得出变化,这孩子果然还是很青涩。
「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打?我可不跟你这种小姑娘打。」
「你是看不起我吗?我在外面等你。」
喔喔,在生气了、在生气了。呵呵……哎,碰到这种小姑娘,叫我怎么能不捉弄一下。
艾蕾看起来有在习武的样子,不过我可不认为就这么个小家伙可以把我给揍翻,她就算习武才能练几年,跟我交过手的又是什么强度,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好不好。
「竟然对客人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我由衷感到抱歉……我会好好教训小女,恳请见谅……」
我发出阵阵笑声,只见艾牧途走到我的面前,急著像热锅上的蚂蚁。
半是感到抱歉的心情,另一半是担心女儿的心情。
我可以体会他的心情,艾牧途十分清楚眼下的情形,虽然他不知道我的实力,不过当时蒂姆霍都学徒这张虎皮大旗还在,估计在他看来艾蕾是绝对打不过我的。
这一个弄不好伤到谁都不是。
「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倒不如说我很喜欢她,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这……这样啊……」
艾牧途连忙过来解释,但因为我的反应与他预想中不同,导致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我走向屋外,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艾牧途则追在我的后头。
「呵呵,真难得,没想到还能看见弟弟你亲自动手。」
走在通往玄关大门的漫长走廊上,与我并排走在一起的佩缇茜对我咬耳朵。
艾牧途离我们有一段距离,应该不会听到。
我轻吐了一口气代替回答,音量小到称不上悄悄话。
「那小丫头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所以忍不住想捉弄她。」
「呵呵。」
佩缇茜笑了两声不在说话。
「你来了啊。」
走出宅邸,第一眼看见的宛如夕阳般火红的头发扎成马尾的艾蕾。她站在方才马车停放的草地上,朝我露出好战的眼神。
想必是为了方便活动才将头发扎起来。中长的红发扎成一束后,更加突显艾蕾本身的活泼印象。
「让你久等了。」
「不会。」
唔。艾蕾的态度比想像中要来得冷静,让我不禁轻笑出声。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艾蕾用侧眼瞄了我一眼,接著专心进行暖身运动。
我看着她的架势,有点意思,看起来十分的老练。
我扭头看了迪斯佤一眼问道。
「要不要试试?」
迪斯佤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倒是塞纳开口说道。
「少爷,您恐怕不好赢。」
「怎么说?」
「您试试就知道了。」
哦,既然塞纳这么说了,那我还得小心应对的好。虽说我还是不觉得这么个七八岁的小家伙能有多强的身手,不过塞纳这个家伙一般不点评可他点评的时候总能有八分准,他这么说就让我不得不提起几分精神。
要是翻了车,还不得被这些个人笑死。
黄昏的微风让人愉悦,但空气中仍透露着几分紧张。
「差不多可以了吧?」
「嗯,可以了。」
艾蕾转过头看向我,表情中夹杂著冷静与好奇心。
与此同时,『影舞』准备完毕,就在话音刚落之时,我身边出现了另一个我。
「哦豁,这该算是犯规了吧!」
塞纳在一旁说到。
这当然不是犯规,魔法师让战士近身,还有的打吗?而且『影舞』构造的分身完全是由魔元素经由魔力构成的,受控于我的意识。如果我跟艾蕾用战士的方法近身格斗的话,我虽然大脑内储存了许多看来的战斗方法,但是我的身体是跟不上我的大脑的,然而『影舞』就不一样了,分身完全由我的思维控制,也就是说分身是跟得上我的思维的,换句话来说就是我脑子里浮现出来的观看他们格斗的身影,那些招式就会被分身模仿使用出来,可能效果会大大有折扣,不过比我自己亲自上要好得多。还有就是我可以以第三者的上帝视角观看整场战斗,许多细节方面都可以做到很好的把控。
「真是游刃有余呀,这就是你的战斗方法吗?」
艾蕾轻蔑地笑了笑。
「呵,请不要搞错,我可是一个魔法师。」
——来吧。空气中开始弥漫著战斗的气息,我们拉近彼此的距离。不过正确的说应该是是我拉开距离,此时我已经走到围观的人群旁边,而我的分身正摆好了一个看来的武斗士的防守架势。
「慢……慢著!艾蕾,住手!不可以对爸爸的客人这么无礼!」
即便我已经事先保证了,不会生气不会在意,可是艾牧途却不会这样想,他竟然可以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出声阻止,让我感到十分的佩服。
「爸爸,你不用担心,这可是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人。就连老师也不会这样的架势,您放心我不会受伤的。」
也许是艾蕾的性格使得他一旦变成那样子就不会退让。
不过我十分好奇的是,这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究竟能带给我怎样的惊艳呢?
「迪尔少爷,请您原谅艾蕾的无礼,手下留情」
艾牧途应该很了解女儿的个性,所以才会向我求救。虽然能体会他的心情,但他太过操心了,于是我向他表明自己没有伤害艾蕾的意思。
「哎呀,可以暂时交给我处理吗?我不会做出会让你担心的事情。」
艾蕾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影舞』这种招式,看到这个分身还以为是一种魔法的。
所以此时即便是她气势滔天信心满满,可是还是采取了比较保守的架势。
由于双方皆采取防守架势,贸然攻击是下下策。没有夸张的动作,我们谨慎地拉近彼此的距离。因为双方的架势皆为守式,若是其他架势,现在早已开始互相斗殴。
因此,更不可以忘记一件事。
乍看之下,如同静静流动的徐缓河水,必要时会蕴藏著强大的力量。宛如流水般一点一滴磨去石头,随著些微距离的拉近,终于触及了双方的攻击范围。
双方能一鼓作气展开攻势的近距离,也就是战斗的距离,然而我与艾蕾都没有任何动作。
双方采取防守时,会不利于率先出手的人,这个道理任谁都知道。进入双方的攻击范围后,一股静谧的紧张感笼罩著全场。
她不发一语,无时无刻紧盯著我,瞄准致胜的机会。本来以为她是个性情急躁的女孩子,看来她颇有两把刷子。
这种眼神我曾经在雪莉露和迪斯佤的战斗中看到过。这股追求获胜的强烈欲望,让我实在无法视而不见。
不禁心情感到愉快起来,我决定稍微测试一下这孩子。
我让分身用右手挥出手刀,刻意制造假破绽。而且为了配合艾蕾的身高和速度,我还可以调整了魔力,说白了,这一击就是送上去给她打的。
这个意想不到的好机会让艾蕾一瞬间睁大双眼,随即视线恢复冷静,接住我的手臂。
「少爷,您这一段时间成长了不少嘛,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架势,您就看出来了其中的技巧。」
塞纳在旁边开口说道。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塞纳说的很对,这其中的技巧我是看到了。刚才那个架势虽然简单可在应对攻击时,就会爆发出奇妙的技巧,操控率先发动攻击的人的力量,进而转化成对自己有利的局势,然后放大招。
让对手失去重心后,绊倒没有防备的双脚,当对手整个人腾空无法抵抗,再一鼓作气使其重摔地面。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率先发动进攻,而且还是用手刀的原因。
时机非常完美,伸直的手臂是力量的宝库。艾蕾握住分身探出的手臂后,双手开始凝聚力量。然而,她的动作有些太慢了。
「什么?」
虽然艾蕾拉住分身的手臂,而分身却一动也不动。这是理所当然的。艾蕾的捕获若是完美无暇,分身多少会失去重心。她的那一招原本应该有这样的效果。
然而,艾蕾的动作有些过慢。感受力量的流动并操控,这就是刚刚那个架势的要求,万万不可忘记力量的源头是来自于对手。
能够将对手的力量发挥至极的当然是对手本人,这个架势正是看准那股力量失去控制时的一瞬间施展。
一但错失那个瞬间,力量会立刻恢复原状,继续等待机会只会变成不利于己的拔河赛。
我不知道这个架势的名字,可是我曾经见到迪斯佤不止一次使用过,而且都达到了理想中的效果。
只要我有意不让身体被移动,对手便无法利用这股力量。我奋力抽回被捉住手臂。蕾蒂丝可能是察觉出继续捉住我的手臂会有什么下场,只见她急忙松开手臂。然而,这个动作同样也太慢了,她在分身抽回手臂后才松开手臂。艾蕾反射性想摆出原本的架势,分身立刻伸出空著的左手。因为事先便做出动作,因此分身轻易抓住了艾蕾。艾蕾感到不妙,脸上透出一丝苦涩,同时她的身体失去了重心。
艾蕾想要逃走,于是我稍微将力量施加在她的身上。结果她的双脚无法跟上顿时变重的身体,背部倒向地面。但艾蕾立刻朝后方著地,打算维持住身体的重心。
避免倒地这个举动本身没有错,但是在面对一个魔元素分身而不是人类而且操纵者就在一旁观战的时候,这个举动显得有些草率。
她似乎还没有征服反射动作,承受著体重的双脚,在著地前被分身伸脚绊倒。失去重心的力量,让艾蕾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防御。于是我将她整个人拋了出去。
艾牧途发出一声惊呼,而此时我的分身正迅速出现到了艾蕾被抛的落点,接住了艾蕾,这也是『影舞』的一大好处,操纵魔元素根本就不用在意极限值,随时可以补充力量,就可以做到这种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可不想因为一次小打小闹就伤害到了这样可爱的小姑娘。本来就是抱着捉弄一下他的想法,没想到还是会演变成一场战斗。
「迪尔少爷小姑娘留了一手。」
塞纳又发言了。
分身把艾蕾放到地上后,我解除了『影舞』,艾牧途向我告罪了一声,立马跑到艾蕾身边上下检查着。
「哦?」
「具体是什么招式我不知道,但那个小姑娘肯定暗藏了什么招式,不过话说回来少爷您这个……」
「五阶魔法,没想到少爷你竟然可以使用五阶魔法了。」
这是米拉尔接过话茬儿对我说道。
「嗯?五阶魔法,米拉尔阿姨有没有搞错,这不过是三阶魔法吧。」
我看着米拉尔惊奇地说道,怎么就五阶魔法了?
「三阶魔法的底,五阶魔法的掌控力,所以说你可以使用五阶魔法没问题。」
额,这么厉害?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轻松成为一个魔导师水平?
「我迟早会赢过你,下次要再跟我较量喔。」
艾蕾跑到我身边冲着我喊了一声,没等我回答就跑开了。
可爱的小姑娘呀。
「哎呀哎呀,事情总算圆满落幕了。」
也许是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决,艾牧途整个人有些喜上眉梢。
「既然都已经熟悉了彼此,准备吃晚餐吧!迪尔少爷,十分感谢你配合小女的无理取闹!那么,要赶快准备晚餐才行——先这样了!」
「吃饭了。」
雪莉露和小米菈一人挎着我一根胳膊,带着我蹦蹦跳跳地朝着豪宅走去。
啊,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