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哗然声中,我来到观众席跟我的团队汇合。
率先迎接我的就是两个眼角还挂着些许泪痕的小家伙,我伸出两只手把她们两个抱进怀里。
我慢拍着她们还有些颤抖的身子,心中一阵的感动。
我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众人,看到了她们眼中带着的关心,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确是孟浪了,现在的我不是孤家寡人,我的身边还是有人在挂念着我担心着我的。
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哪怕是来到这个世界,改变了生活方式却改变不了我骨子里带着的那种性情。
我拍着两个小家伙肩膀的手开始颤抖,两个小家伙感受到了我手掌的抖动,她们两个抬起头看着我,两个人的双手分别握住了我拍打她们后背的手,握的很紧一丝一毫也没有松懈,好像生怕一松手我就会离开她们一般。
许久,许久,默默无语,这样的氛围连周围几千人的喧嚣声也无法穿透,我们几个人自成一方小世界。
佩缇茜率先开口说道。
「走吧,给我们英勇无畏的大英雄庆功。」
佩缇茜这句话一出口,让我感动的心情瞬间变得稀里哗啦,立刻就升起来今晚上去米拉尔房间里借宿一宿的冲动,可随后米拉尔就开口了。
「是啊,是该给我们得胜而归的勇士好好庆祝一番。」
两个人语气如出一辙,表情似笑非笑,两女的目光如同锁链将我锁在当场。
两女领头从我身边走过,佩鲁鲁奇和劳拉憋着笑跟在两个人身后,塞纳和迪斯佤则是各自拍了我一下以示慰问。
我低下头,目光与两个小家伙对视,心中有些百感交集,我对着两个小家伙说道。
「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呀……」
夜晚,我的房间里。
我盘坐在床上,看着同样盘坐在我对面的佩缇茜和米拉尔,心中是无比的忐忑,不知道这两位会怎么整治我。
「呵呵呵……」
我干笑着,看着面前两位一言不发的美女。
雪莉露和小米菈,刚一回来就被佩鲁鲁奇和劳拉一人把着一个给带走了,迪斯佤和塞纳则是故作打哈欠,装作去睡觉了。至于我,则是老老实实的跟在面前二位的身后进了我的房间,进来之后,我们便成现在这幅模样。
我的干笑声,并没有引起两个人哪怕一丁点儿的反应,二女还是在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
可这越看越让我心里没底,哪怕她俩动动手,哪怕是揍我一顿,也比现在这幅样子要让我好受很多。
我知道她俩对我在没有任何后手就选择从近二十米的空中摔下来这件事感到很生气,可是这事儿到了那个地步了,我是不行也得行了,再者说归了包堆还不是佩缇茜给我找的事儿嘛。
这般想着,我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佩缇茜。
就这一下好像就戳到了佩缇茜某个点,她伸出手扯住我的耳朵,在我的耳边咆哮道。
「涨本事了,是不是,啊!?」
「没有啊——疼——哎!姐姐,松手啊——哎呀——你松手啊。」
我连忙伸手去推佩缇茜,想要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我那脆弱的耳朵。
可是我那里能从佩缇茜手中逃脱,不仅如此一旁的米拉尔也伸出她那明明是纤纤玉手却力气大的离谱的手掌捏住了我另一边的耳朵。
「看来是长本事了,本来遇着事儿就往后缩的大少爷,这会儿都成不知死活的勇士了。」
说着手中的力气更大了。
「你连从几十米的天上往下摔都不怕,还怕我们两个捏你的耳朵?嗯——!哪个疼啊!」
米拉尔说完,佩缇茜伸出一根手指戳着我的额头接着说道。
「就是说啊,你连跟人家拼命的勇气都有了,还怕这个。」
两个人一唱一和,左拉右扯,我感到我的耳朵似乎马上就要离我而去了。
「哎呀,这事儿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唉!我思考不周,让你们担心了。快把我放开吧,我要疼死了。」
我高声呼喊,连连求饶。
「哼!你也知道你考虑不周!?你也知道有人在担心你!?我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佩缇茜是没有继续再用力了,她把力气和愤怒全都用声音向我吼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当时你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我们有多么担心你,要不是米拉尔,你就死定了!啊,让我猜猜,你肯定是想,哪怕是死了,我也能用复活魔法给你复活,你还在想哪怕我不行,还有行的人来让你复活。你这么抢手,谁有能让你去死呢。你真是个蠢货!无可救药!你以为你还是个真正意义上这个世界的人吗,穿越者先生,你还以为你就是迪尔·哈罗德?告诉你吧,你死了谁也救不了你,被拉回来的一定会是本来的迪尔·哈罗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而不是你这位穿越者!为什么,我会来到你身边,你以为是在监视你吗?你以为我一直在引导着你身边的事情是为了什么?若是真想要监视你,那些人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为什么之前争得那么凶,现在不再理会你了,就派我守在你身边?一帮等了几百年的老家伙等不及了,一帮等了几十年一二百年的新人还等的起,一帮中立势力出面调和,所以才有了那次的会议,所以你才有了可以在外面瞎跑的机会,所以我和迪斯佤和雪莉露和劳拉以及佩鲁鲁奇以及小米菈以及米拉尔以及塞纳来到了你身边。你总抱怨说你是个招事体质,可以想过没有,为什么合该是你遇到那些事儿,为什么这些事儿都该被你碰上!好好想想吧!一张张看不见的手都想在这棋盘上落子,谁输谁赢就看谁能抓到你这位国王了。」
佩缇茜一口气说了很多,每一句话都吼进了我的脑海,每一个点都在震彻我的心房。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就连我是个穿越者也知道。也是了,劳拉都是穿越者而且也能知道我这个穿越者的身份,这些人又岂能不知道呢。
我艰难地抬起头,面露苦涩的看着一旁早已放下手的米拉尔,向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米拉尔面色一连三遍,她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她承认了佩缇茜所说的一切。
她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呵呵,呵呵呵呵……真可笑啊。
看来就连我和齐格会面的事情,这些人和那些人也都知道了吧,看来齐格也是一个小丑,被人玩弄在掌心里。
「为什么?」
我看着米拉尔说了这三个字。
米拉尔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我别无选择,那天师傅找到我……」
她说到这儿,我就明白了,呵呵呵......我打断米拉尔的话继续下一个问题。
「塞纳呢?他知不知道?你和他说的?」
「我说了一部分,老爷……他也知道一部分,所以……但是,迪尔,我们是为你好,我们不会害你的……」
米拉尔失去了原本那高傲的神态,说话也断断续续地一段段的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头低的越低。
啊,原来塞纳也是知道的,我的这个便宜父亲也是知道的,真不愧是家主大人,呵呵......还有谁是不知道的......我的心里突然好似有一根线突然间被崩断,似乎陷入了某种奇异的感情之中。
「滚——!!!都给我滚——!!!滚出我的房间,别让我看到你们!!!」
米拉尔的这句不会害我,彻底点燃了我最后的理智,我咆哮着愤怒地驱赶着面前这两个人。
我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愤怒,我并不是在愤怒她们对于我的隐瞒,更多的是愤恨那种知道被这些奥斯卡影后欺骗后产生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让我丧失理智,这种长时间建立起来的信任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崩塌让我无法适从。
我用力的咆哮着,嘶吼着,怒喝着,喊到吼到我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
我盯着米拉尔,我盯着我这位看着我长大的米拉尔阿姨,盯着这位看起来冷淡实则在细处无时不在关心我的米拉尔阿姨,盯着这位我之前自认为可以信赖的米拉尔阿姨,盯着她因为我的目光收回了原本打算安慰我的双手,盯着此时她那满脸的愧疚神色。
米拉尔一直抿着嘴,她似乎下定了决心,起身离开了我的房间,佩缇茜也随之离开,房间内只留下了我自己,我自己……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漆黑的长廊,长廊外,一名女性黑暗精灵正在安慰着一名哭泣的人类女性。
「好了,别再哭了,米拉尔,这不是你的错。」
人类女性打开精灵女性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抬起还挂着泪水的秀丽脸庞,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为什么,你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要这么快告诉他,明明还有很长的时间,明明可以慢慢来的,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原本后背倚墙而坐的人类女性,伸出手臂抓着蹲坐在自己面前的精灵女性的双肩狠狠地摇晃着。
精灵族女性没有生气,她同样抓住了人类女性的肩膀,用力晃了两下说道。
「米拉尔,别傻了,不告诉他,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今后可能因为判断失误去死吗?」
人类女子有些揶揄地低声说道。
「死了比活着要好……」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想起。
是精灵女性掌掴人类女性的声音。
「醒醒吧,别异想天开了。」
精灵女性即使压低了声音也能从中听出她此时的怒气。
人类女性挨了这一巴掌,她低下了头,她十分清楚她面前这个女精灵的意思,纵使心中十分的不甘心,她也只能选择听从。
终究只是个毛毛虫啊。
人类女性在心里这样想着,她绕过挡在面前的女精灵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此时的她心神早已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晚同样是这样一轮明月,那一晚改变了她的人生。
我在房间里待了三天,这三天里除了有人定时给我把吃喝放到门外,就没有人进过我的房间,连蒂姆霍都和哈洛克那两个老东西都没有来找过我。
我这三天想了许多,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走回马灯,就连吃饭也是机械式的在抬手张嘴放手,无论味道还是食材都漠不关心。
我没回顾一个点,都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今年就要被献祭了,当那些大佬们找到了相互平衡妥协的点,我也就走到头了,哪怕是哈罗德家族只要能比别人多走一步也会为了所谓的目的来毫不犹豫的卖掉我吧。
被一个陌生的灵魂占据了身体的儿子还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儿子吗?
我一直再这样问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我不认为我这个便宜父亲发自内心的来一句,哪怕你灵魂不是迪尔·哈罗德但只要你肉身是那你便就是迪尔·哈罗德。商人出身的他,利益当头早就是深入骨髓了,可能平日里他会把我当做儿子,可是只要面临可以一窥秘密的时候,哪怕是亲儿子也能一把给推下悬崖,更何况我这个魂穿挤掉他儿子的穿越者呢。
心中越想越惊,越想越心凉,我自问我待人和善,可是到头来不过就是一场空,身边的影帝影后们,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我想抓个人问问,问问她们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我在她们眼里到底是什么。
我推开门走了出来,这是我这三天里第一次踏出门外,外面的天还是漆黑一片,我来到雪莉露的房间门前,没敲门就推门走了进去。
雪莉露和小米菈住在一起,两个小家伙从最初的争斗到现在已经嫣然成了好闺蜜,天还没亮,两个小家伙还在睡觉。
我坐到雪莉露的床边,仔细端详着她的睡颜,心中涌出一阵的爱怜将原本的负能量压制了一点。
我伸出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她柔嫩的脸庞,在这一瞬间雪莉露睁开了双眼。
当发现是我的时候,雪莉露眼中原本的机警消散,变成了慵懒,她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怎么了]随后猛地惊醒过来,眼中转做不可思议,她抬起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扔贴在她脸庞上的手,眼中顿时一片婆娑。
「迪尔,迪尔,迪尔……你,终于肯出来了。」
我笑了笑,抬起手替她揪了揪脱落的被子,挡住她**的身体,没有接话,而是将她缓缓地抱起,让她横躺在我的怀里,带着她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轻柔地把雪莉露放到我的床上,做到她的身边笑看着她。
雪莉露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小脸有些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我俯下身子,慢慢地,慢慢地靠近着雪莉露的身体,我想要逗弄她一下,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迪……迪尔,你……不要……嗯……」
雪莉露很显然是想歪了,她为了阻挡我的小手也被我给握住,我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体因为紧张有些颤抖,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这更显得是有些半推半就了。
我嗬嗬地笑了两声,刮了刮她的琼鼻。
雪莉露睁开眼睛,意识到了自己是被捉弄了,一时间有些气鼓鼓的,不过之后转而想到了自己刚刚的反应,小脸上更添几分娇羞。
「迪尔,你真坏,刚刚出门就来欺负我。」
我有些吃惊,雪莉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还会故作娇嗔,竟惹得我一阵的心猿意马。
「雪莉露,我想问问你,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
我此时的情感不容我沉溺在面前可爱的氛围中,我单刀直入询问雪莉露。
雪莉露闻言,面容上娇羞感更甚,她略微的低了低头,时不时地抬起眼睛看我一下,小嘴张了好多次也没有说出一句话,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
「我想……我想和迪尔你……永远的……永远的在一起。」
在这般氛围中,雪莉露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意识到自己这般与告白无异的话,雪莉露猛地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不过还时不时的露出小脑袋来看我一眼,发现我在看她就立马缩回去。
对于雪莉露的心意我了解,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总不能就是因为跟我打了一架擦出来了火花吧。还有为什么她待在我身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曾经我有疑惑却没有去想,更准确的说是不敢去想,我怕……我怕会触及到什么秘密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破灭。然而现在我不怕了,三天里我该想的都想了,该怒了也怒了,哪怕雪莉露此时说出足以让我对她的情感破灭的事情我也不会在乎,或许......不会吧......
我抓住卷在雪莉露身上被边儿,让她的小脑袋从被子底下露出来,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也许是第一次被我这么亲昵的抚摸产生的娇意,也许是因为刚刚自己告白的话语产生的羞意,总之此时的她就是十分可爱。
「为什么会是我呢?」
我如此问道。
雪莉露闻言表情上带着一些疑惑,她愣了一下,目光中带着疑问。
「因为你是迪尔啊。」
这算什么回答嘛,因为我是迪尔就要爱上我?
「我是问雪莉露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我……我爱……爱」
雪莉露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显然是更加紧张了。
我偏移了一点抚摸雪莉露脸颊的手,将拇指按到雪莉露略微颤抖的嘴唇上,从左划到右,据说这样可以缓解紧张。
重复了几次,感到雪莉露心境平复,我缓缓地移开了手指。
雪莉露做了两下深呼吸,忽然一改原本的娇羞可爱,闭上眼睛,表情变得十分的郑重,说话也不再打颤。
「因为迪尔你人很好,很温柔,明明我一开始是伤害了你,你却没有追究而且还尽心尽力的帮我。你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之外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渐渐地你开始吸引住我的目光了,渐渐地我开始关注你生活中的所有事情,渐渐地我的眼里只有你了。在你身边我不再有愤怒,我不会陷入狂暴中,只是因为我的眼中我的心里都塞满了你的身影。在接受斯卡大人给予的卢恩时,斯卡大人跟我说过一些事情,之后旅途中你不在的时候,佩缇茜大人跟我说过一些事情,但我不管你是谁,你只是我的迪尔,那个温柔的迪尔。佩缇茜大人或许做过什么,但我不会的,我不会伤害你的,迪尔,我不会的。」
雪莉露说话的声音很大很急促,她紧闭着眼睛一股脑的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的反应。她不傻,三天里她多少也会猜出一些东西,她关心我,不愿意看到我这个样子更不愿意看到我因为佩缇茜的缘故迁怒疏远她。我在心中长叹,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特别混蛋,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就在这时……
我感到嘴唇上一阵的潮热感,我睁开眼,发现雪莉露的嘴唇吻到了我的嘴唇上。这样醇美的场景我确实心中苦涩,我环抱住了雪莉露,将她抱的紧紧的。
许久,雪莉露睁开了眼睛,她离开了我的嘴唇面色潮红,大口的喘着气,目光中带着期待。
「佩缇茜大人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要和你告白的话,就这样做,这样迪尔你就会答应我的。」
我苦笑,暗骂佩缇茜不是东西,什么东西都乱教。我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明明我是想问出一些事情,却被告白了。
或许一开始我就是错的,我错在把身边所有人都归到了我的对立面,可她们里面还是有人真心为我好的。
我不由得又想起了三天前米拉尔的表情,我又记起了佩缇茜说过的话,我更想起了我初回观众席时所有人目光中的急切,或许我是真的错了。
我无法回应雪莉露的示爱,我不能给她任何保证,而且我清楚地明白我对她没有爱情更多的就是哥哥对妹妹的关爱外加几分养女儿的感情。
一时间无数的情感涌上心头,脑海中尽是生活碎片,我感觉我要疯了,此刻一股恐惧感占据了我的心房,然而我却不知我在怕什么。
我觉得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了,我需要好好的想想自己,我需要一个人,只要我一个人,现在天还没亮,我从马车上卸下一匹魔兽不消半小时就能跑出城外,我想静静,想逃走了。
我吻了雪莉露额头一下,算作是我的回应,但就在我刚一起身的瞬间,雪莉露抓住了我的衣袖。
她倔强的盯着我,她从我的表情上猜到了我的想法,我也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她的想法。
「我会回来的。」
我这般说道。
「不要!」
雪莉露大声的否定。
「别闹了,雪莉露,我真的需要一点时间。」
「带上我吧,迪尔,我想呆在你身边。」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雪莉露见状眼角立刻生出泪水,她松开了她的手,她知道我的性情,她不会阻止我,但她却会想阻止我。
「迪尔,我不愿意强留你,我知道你想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你要记着,雪莉露爱着你!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一片月色之中,离开了德赫瑞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