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要被发现了。”
我迅速转身躲进巷道的拐角,隐藏好自己。
“呼~~差点儿就要露陷了。”
我整理好呼吸,探出头向前方窥视。
很好,透子并没有察觉,仍旧独自踱着步。
就这样一口气揭示透子内心的“不完整”。
嗯?你问我在做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嘛,跟踪透子。
哎?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是为了更进一步了解透子。
我所熟知的就只有在学校中的她。
虽然有些柔弱,也没什么朋友,不过并没受到过欺负。
总是静静的独自一人,既不去招惹麻烦,也不会和周围的人有太多交集。
就是这样一个想让我去守护的女孩。
不过,问题既然不是出在学校,那么久只剩下一种可能。
——家庭。
透子出生成长的,与她关系最为密切的场所。
如果那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无疑会给她造成严重打击。
这样一来,“心”的“不完整”也就解释的通了。
所以,我必须紧跟透子。
一步也不能放松。
……
呃…好吧,我承认用跟踪这种方式不太妥当。
不,这简直就是犯罪。
我不是没想过用正常方法去调查。
想去介入的话,只要提出要求,透子是不会拒绝的。
但总觉得从正面无法看清真正的透子。
只有让她回归完全的日常,我才能填补她的“不完整”。
“从这边进去了,这就是透子的家吗?”
拐过几道弯后,透子走进了一幢极其普通的住宅房。
“爸爸,我回来了。”
“唔……”
屋内传出透子和中年男子的声音。
男子的话中带着浓重的酒味。
“爸爸!您怎么又醉成这样。不是说过每天只能喝一杯吗?真是的。”
透子不满的尖利的叫声传入我耳中。
“我…我没醉!还能…喝。”
“不行,您现在一滴酒也不能沾。请好好坐着,我去泡茶。”
哎,透子的父亲看来醉得不轻呢。
放学后还要照顾这样的父亲,她真是够辛苦了。
不禁觉得父母身在国外是件幸福的事。
“爸爸,您干什么?!呀——!不要————!”
怎、怎么了?!
透子这近乎是遭到侵犯般的惨叫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
来不及多想,我拔腿冲到玄关门口。
“——!”
眼前的一幕让我无法相信这是现实。
“把酒……拿来!”
浑身酒气的中年男子一手掐住透子,将她按在墙边;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美工刀指着她。
一瞬间,我误认为透子遭到了抢劫。
对方不是父亲,是抢劫犯。
只是想要一瓶酒。
给他就好了。
这样生命才不会受到威胁。
然而…
“给我…酒——!”
名为“父亲”的中年男子高举起美工刀。
眼神中满是愤怨和杀气。
仿佛眼前的不是女儿,只不过是用来发泄的人偶。
已经没有理智了,“父亲”现在仅仅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透子,危险!”
“不要——————!”
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在我脑中仅存一个念头——
守护她!
凭着这份执念,让我也能扭曲现实吧。
近乎本能的,我冲入玄关将透子推开。
拼尽全力了。透子划过一道不规则的弧线,跌坐到一旁。
“太好了,透子,我…”
“啊——————!”
寒光闪过,作为“代替品”的我承受了不可避免的暴行。
雕刻用的美工刀毫不留情刺穿我的皮肉,总左肩直到右下胸,身体被撕裂的剧痛让我意识模糊。
这回…真的要完蛋了。
“魔女”说我会丧命,指的就是这个吗?
被说中了呢,九十九 翔太的死期。
但透子没事,就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信守了承诺。
仅此一次也好,我守护了透子,所以…
没有遗憾。
渐渐地,失去了视觉。
失去了听觉。
甚至,失去了痛觉。
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