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愛蘭的懷裏,身上還滿是汗水,畢竟昨天愛蘭為了安撫我,抱着我睡了,皮膚上黏乎乎的有點不舒服。
從附近的小溪打了些水,洗了洗身子,頓時清爽多了。現在我的身高和愛蘭進化以前的身高一樣,是1.2米,模樣也變得精緻起來,不過…我這火紅色的眼睛配合顯得柔弱的臉,總覺得有點不配,不過算了,始終我連身體也沒有,嫌棄什麼呢?
愛蘭起來了以後,看見我正在洗澡,有點驚訝,不過不影響她把一把戰弓遞給我,在一輪嘗試以後,準頭還是低得可憐,不過愛蘭堅持要我拿着,雖然覺得有點浪費,不過母命難違,只好先背着了。她現在在指揮哥布林們收拾帳篷,又把生過火的地方掩埋起來。我有問過愛蘭,她是這樣回答的。
“主要是不想讓動物習慣空營地而已,不然時間一長,他們就有膽子進入營地了。次要是掩蓋隊伍的蹤跡,如果有掠食魔物和那些自稱冒險者的人類隨著這些蹤跡來到我們的巢穴,那就糟糕了。”沒錯,這森林中大量的資源吸引了人類,人類稱來開發這片森林的人為冒險者,雖然有些困擾,不過有一些冒險者的裝備十分精良,如果能擊殺他們便能拿到這森林中稀有的鐵器,據說以前上一代的地精們每人也有一副鎧甲,雖然被某犀牛團滅了,不過品質十分好。為什麼不找?現在也找不回來了,愛蘭說這是因為殺手蟻會把森林中的垃圾吃掉。那個…不是牠們吃鐵,牠們吃的是鐵片下的皮革。
背着犀牛的肉回去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件,不過距離是一個大問題,始終走一天的路程是一件壯舉,而負重去走一天路程更是一件苦差事,時不時有一些不明白他們背上那肉得來不易的哥布林把肉丢在地上,弄得愛蘭操碎了心,我也不閒着,像趕羊一樣指揮他們,我也想用言語,不過他們的智能太低了,還是這種方法更容易一點。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森林中十分安靜,安靜得有點可怕,平常應該能聽見雀鳥和小動物的聲音的。我決定跟愛蘭說一下。
“愛蘭,森林好安靜。”
“的確,比平時安靜,可能是因為昨天犀牛和我們的戰鬥嚇跑了附近的小動物吧。”
看見愛蘭沒有太在意,那既然連在這森林狩獵了多年的老手也不在意,那我這麼緊張幹什麼呢?
雖然很無聊,不過回去的路上還算平坦,可能真的如愛蘭所言,昨天與犀牛的戰鬥導致附近的動物和魔獸遠離這附近了吧。看看那邊草叢,不就有動物鑽過了嗎?
回到巢穴前的空地,搬運肉的哥布林把肉搬上一塊木板上,原本在巢穴中的哥布林則拿起石刀和陶壼,把肉切成細條,放進壺中,用泥土封口。
我?我沒有參與喔,愛蘭說晚上會有宴會,所以我現在在搬運裝着果酒、動物油脂、果乾的陶壺。
當搬運完所有陶壼以後,我發現離晚上還有些時間,便決定到那些哥布林的附近轉轉,然後發現大多數的哥布林壓根兒連話也不會說,只會嘰嘰亂叫,認真一句,是挺煩的,不過他們對我顯得有些惶恐,在我面前顯得十分安靜,更沒有像以前那被我摔死的那隻哥布林一樣想拿我身上裝備的,雖然有點高興,不過,這種被戒備的感覺可不好受,對吧。
貝爾此時在我眼前出現,一隻大腿顯得血跡斑斑。大概是昨天迎擊犀牛時被弄傷的吧,經過這次遠獵,我才發現原來這森林沒有表面這樣簡單,一直我也認為這一生的生活可以簡單地活著,可是我太天真了,那些中小型的魔獸不是這森林雖一的產物,像昨天那隻闊劍犀牛,我問過愛蘭,原來牠已經是大型魔獸中最容易對付的一種了,沼潭區附近的濕地和沼澤中心的草原還有遠遠比闊劍犀牛強大的敵人。獨自狩獵了大角兔很厲害?牠們只是一般中型魔物的食物而已,角兔太小了,大概只有哥布林和人類會捕捉吧,不過角兔也會吃哥布林肉就是了。
話題跑遠了,貝爾那傷口好像隨時會感染一樣,我想了想,這裡有繃帶的可能性無限接近零,所以我只好幹回老本行了:編草繩,有了【裝備製作】技能以後,可以把草繩編得很幼,可以當成線那樣織成布,用果酒消毒應該能用吧。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在造出高濃度酒精以前別拿來消毒。反正感染也要不了那智障的命。不過,先織繃帶吧,始終繃帶能止血,那傢伙應該連血液流乾也不會懂得止血吧,真是個令人費心的傢伙。想着這些,手中的繃帶也越來越長,以後用火乾燥就可以了。
天空隨着時間推移,也漸漸暗了起來,我收起繃帶,跑向篝火,用生活魔法點燃火把,遞給愛蘭,讓她點燃起代表宴會的篝火。把火把遞給她的時候,還被呵護了一番,雖然有點煩人,不過意外的不討厭。看着四周哥布林那胡來的舞蹈,我和愛蘭喝起了酒,吃起了肉。肉就不用說了,犀牛那因時常運動而變得爽口的肌肉,在明火上反覆塗上岩鹽和油脂,光是那香氣就能令人食指大動,美味的程度…僅次於腌肉!不過酒倒是不太合我胃口,果酒因為他們沒有計算釀成期,導致味道酸酸的,再來就是有點苦苦的,見我皺起了眉頭,酒勁已經上頭的愛蘭搭上了我的肩膀“你不喝,給我喝…這可是好東西!”再把我手上的酒喝光了以後,她筆直地原地倒了下去。我看了看她旁邊,有多達十多個空陶壺,是喝多了呢。看向周圍,大多的哥布林都已經倒在地上了。
但在這“屍山”之中,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人保有意識,是貝爾,他身旁還有着一堆已經倒下的哥布林,他現在正在火堆旁邊一個人喝着悶酒,雖然感覺他和這動作一點兒也不配,不過一肚子苦水沒有人傾聽的感覺有點糟糕,反正他也聽不明白吧,懷着這樣的心情,我坐在了貝爾旁邊。
“啊,是莉莉啊。”雖然是在叫莉莉,不過,我回應也沒有錯吧。
“啊,不是我你以為是誰?”這樣說着,我拿起一個他身邊的陶壼,吮了一口,嗯…蜜糖味中夾雜着薄荷的清香,是蜂蜜酒?這才是好東西啊。
“喂,你這人啊,到底在那裡找到這些酒的?”我有點好奇這酒那來的。
“啊…這個呢,是我自己釀的。”
“你釀的?”他不是智商欠費的嗎?怎麼突然變聰明了?
“對啊,我還是哥布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擺弄各種植物了,【調和】都有Lv.2了”這算什麼?極度偏科?我低頭喝着酒,不知不覺間,腦袋開始有點沉。
“我現在十分懷疑你是裝傻啊!”
“我才不傻!莉莉才傻!”
“你傻!”“你才傻!”
打了一會全無意義的嘴砲,我提出了新的話題
“貝爾啊,如果能讓你選,你會過上什麼生活?”
“我啊…只想在一個安全,不用天天和魔獸拼搏的地方,研究出【調和】的極致,莉莉你呢?”
“我啊…我…”我發現自己一直也沒有任何目標,只是在得過且過而已。
“沒有…就是自己不知道才問人的嘛!”這樣說着,想起了繃帶的事。
“把腿放上來,你連止血也不知道呢,看看你的腿!”我拿出繃帶拍了拍大腿,又指了指他那受傷的位置。
過了一會,他還是沒有動。“怎麼了?退化到連人族語也聽不明白了嗎?”我向他微微一笑。
“喔,喔。”他這才把腿放了上來,我用繃帶替他包紮了一下,便把他的腳放了下去。“好了!”他的臉上有點紅,是醉了吧。
“數三聲,把我們最痛恨的傢伙罵一次,然後…乾了這壼!”
“好!”
“一、二、三…”
“草他媽的犀牛!”
“草他媽的骸骨!”
“嘛,無所謂了,乾!”整整一壼下肚,世界開始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