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丹尼,在補給隊伍的幫助下,終於從森林深處活着回到了虎嘯城。
這也僅僅是活著而已,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還散發出陣陣腐臭味。
突然傳來一把女聲:“你也別太傷心了,能幹這一行的,應該早就有面對死亡的覺悟了,尤其是我們這些黃金階的冒險者。”說話的是娜娜,虎嘯城僅有八個的黃金階冒險者之一,由於小時候被地精養大,所以被國家禁止進入劍虎森林,以免她和地精族勾結,為了彌補這種遺憾,她出任冒險者分會會長,還經常訓練後輩,縱然也有人諷刺她沒有戰鬥的膽量,不過對很多人來說,她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大姐”。
“隊長,還有大家都死了…他們用生命換了我的時間…如果我能再強一點的話…”我勉強用早已哭得沙啞的聲音向她訴說。
“別哭了,你看你的眼睛,這幾天一直在哭吧,你這樣子,連把他們的卡片交給你的瑪麗姐也做不到吧。”
我無言以對,只是默默地把已經沾上了血污的卡片交給她。
“你這傢伙就是喜歡撒賴,算了,就幫你一次,你給我快去洗洗身子,臭死了!”接過卡片後,她捏着鼻子後退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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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向丹尼,娜娜自言自語着。
“居然連斑也死了啊,瑪麗那丫頭這下跟新寡真的是差不多了。”
“早知道,就不聽那混蛋男爵的話,跑去動員什麼除根了…”
“只剩下五個黃金階冒險者,防備會薄弱很多啊,工作又得增加了,要向王都申請增援嗎…不,王都那幫大爺才不會管我們的生死。”
“雖然有點對不起他們,不過,引起恐慌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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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館的途中,沒有太多人注意我,也是的,這城市那麼多冒險者,天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像我一樣,一下子失去所有伙伴,然後失魂落魄地在貧民窟遊蕩?
啊,顧住思考,不小心撞到人了。
“抱歉。”
“光抱歉有用嗎?你看!都把我撞瘀了!賠…賠錢!”抬頭一看,二個瘦骨嶙峋的男子映入眼簾。手上各拿一把最近在城鎮流行起來,名叫開山刀的武器,不過我對它嘖之於鼻,那麼短,唯一的優點只有優秀的劈砍性能,拿來砍柴倒是可以,戰鬥?拿一把短劍估計也差不多。
我不管他們,繼續向前走,那兩個混混立即向我吶喊着衝了過來,真菜,要襲擊就別吶喊,偷偷地來啊。
拔出由劣質魔鋼-灰銀製成的單手劍,一劍貫穿了一個男子的咽喉,然後一腳把另一個男子端倒在地。
“不要…求你了!我只是不想餓死而已!”那名男子好像在喊叫着什麼,可是現在的我並沒有心情去細心聆聽。
這傢伙亂動好麻煩,殺了吧,反正只是一個靠殺死別人來養活自己的人渣而已。拿起剛剛殺死的男子所帶着的開山刀,狠狠地劈向這個男子的頸部,卡在頸骨上了,所以就是說嘛,這東西不好用。多砍幾下,終於把他的頭砍下來了,啊,身上又多出一層鮮血了。
“作為一個白銀階冒險者,我的【劍術】也有Lv.2啊。”不顧沾滿全身的鮮血,我繼續向前走。至於他們的屍體,我才剛離開,已經有幾個衣衫破舊的小孩走過去,用刀把男子少得可憐的肉割下來了,人肉嘛,我在被隊長撿回去以前也吃過,雖然有點噁心,不過比雜草強多了。
離開貧民窟,走到商業街,集中到身上的視線多了起來,甚至被一隊由青銅階冒險者組成的自警團盤問,不過在我出示冒險者卡片以後,他們眼中的大多是憐憫和尊敬。拜此所賜,拿到不少食物。
回到旅館,老闆娘一看便明白發生了什麼,善解人意的她很快就給我拿來了一些熱水,我總算是如願所償地洗了洗身子,如果這時大家還在的話,應該會一邊取笑我一邊展示自己的肌肉吧。
不好,眼淚又掉下來了。
“如果,我能再強一點的話…”在旅館後方的空地,少年用沙啞的聲音說出的悲願在冬日的寒風中迅速地消弭無蹤。
------虎嘯城-政務廳--------
由於不想耽誤時間在所謂的預約上,我從窗口爬進政務廳的頂樓。
“娜娜?你來政務廳真是少見。”面前這位正埋首在書桌處理着公務,頭髮斑白的老年人正是虎嘯城的城主。
“就是我,保羅男爵。”我從天窗跳下來,站在保羅面前。
“很高興看到你低調地進來,讓我能省下一筆撫恤金。”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背着我站了起來,透過玻璃眺望着城鎮。
“放心吧,今天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嘆了口氣,緩緩走近了他。
“喔?那就是說你真的有如此着急的事件?”
“沒錯,今天我是來通知你,虎嘯城已經剩下五個黃金階冒險者了。”
“是據點陷落的事嗎?剛才我的‘眼睛’們已經報告過了。”
“我需要你幫忙壓下這件事,不然引起恐慌就麻煩了。”
“嗯,你也會動腦子了,現在你得先塑造一個‘英雄’,然後待這件事風聲過去以後,才靜靜地在公文的一個小角落公佈這件事。”保羅點了點頭。
“雖然不想這樣說,不過面對王都那些傢伙,還請你親自出馬。”政治真不是我的長項。
“好吧好吧,我的地下執政官,作為交換,我要這個人永遠沉默。”他給了我一卷羊皮紙。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喜歡跟你這種老狐狸說話啊。”我快速地看了看,這次的目標在城外,還是個老婦人。
“先這樣吧,最遲一個星期,她或者我的其中一方會消失。”打開大門,在護衛們驚訝的目光中走出了政務廳。
-------旅館-劍與浪人-----
“丹尼,他們的家人知道他們的死訊了嗎?”老闆娘在把我帶回來的食物弄成晚餐的過程中,向我問道。
“不,我打算過二天到他們以前居住的村莊轉告。”我現在平靜了一點,起碼現在再碰見混混也不會送他們去見菲亞女神了。
“這樣啊…給,盛惠十銅幣。”
“果然老闆娘的手藝一流”我吃了一口。
“臭小子,就算這樣我也不會算你便宜一點的。”
“不,真心的。”
“好吧,真敗給你了,八銅幣好了。”
“謝謝。”
這樣說,給了她八個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