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去后,治疗室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狐妖的少女微弱的呼吸声。
马塞尔站在床边,温和地凝视着昏睡中的优,就像一幅静谧的油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优,传说中魅惑的狐妖。跟他想象中的有点区别,本以为会是记载中那样媚气缠身,堪比年轻的埃及艳后或者再世的奥黛丽· 赫本什么的。
但是亲眼看后才发现,狐妖的少女是介于冰山女王殿下和小女孩之间的美,冰雪般傲人,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即使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盖着棉被,傲人的身材照样显得凹凸有致,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种雕塑般的美感。
马塞尔突然明白了那个叫周幽王的二百五为什么会烽火戏诸侯了,奶奶的要是能因此让这女孩对你笑笑,拿把指甲刀去打各路军队的事情他马塞尔也不是做不出来。
匕首沿着优的曲线滑动,优完美的**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他面前,马塞尔的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现在狐妖的少女落在他的手里,还被施了强劲的睡眠咒,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当作玩具玩玩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
真是个噩梦啊,梦里是一片几乎黑的蓝色,光隔着水从头顶照下来,水的波纹投射在脸上,人只能悬浮在无尽的水波中,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水面上似乎有人影在晃动,想努力浮上去,但没有力气,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那些人影似乎俯身看着自己,似乎面容哀戚。
像是自己躺在棺材里,透过玻璃和亲人告别。
可是很快一切又忽然被撕裂!水,光,近乎黑的蓝色,一切一切,都被长刃劈开!好像是天穹开裂,裂缝中的人瞳孔如白昼般闪耀,犹如舞步一般扇动着星光。
“夫君大人……”那人轻声说道,语气像是诀别,却也是重逢。
………
…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后,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白,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我不信什么神,自然也不会信天堂,但是凑过来的那张脸素净无暇,染着一层温暖的光色,像是天使低头亲吻罪人的额头。
天使身上温暖湿润的气息,带着雨后植物叶子的芬香,令人一瞬间有点恍惚,我地努力往前凑了凑,想看清那张脸。
“夫君才醒就耍流氓么?”就在要把整张脸都凑上去的当口,眼前的人慢悠悠地说道。
“嘉儿…?”眼前的视野渐渐清晰了起来。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加护病房里,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身上接满各种管子和线路,医生护士来来往往。
“对!不是天使姐姐,是嘉儿,因为你没死。”嘉儿真是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我。
“怎么回事…”我试着活动四肢,除了无处不在的酸痛以外和呼吸的恶心以外,全身上下都基本完好无损。
“身上痛?那是你运气好,被暴雨冲走的时候挂在了别人的阳台上,除了呛了几口水以外也没什么大碍,” 嘉儿托着腮,歪头看着我,“你要是运气差一点,现在欢迎你的就真的是天使姐姐了。”
“居然这都没死。”我苦笑地轻声说道。
“很遗憾似的!”嘉儿似乎有些怒了,“拜托!十二级台风你还在外面乱跑,放学的时候我打你电话还一直不听,你就这样把自己的命看的这么轻么?”
我扶了扶额,记忆一片混乱。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长,长的让人想继续沉睡。
“你就这么喜欢逞英雄冒这种天气来我家?”嘉儿气哼哼的。
“不。有一次嘉儿在我背后死了,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等我明白自己是个懦夫拼了命想回去找你时,却再也找不到了。”我轻声地说,“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么?如果你还有命能拼,就别等到后悔了再拼。”
“什么感觉?”
“‘我是个懦夫’的感觉。”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屋顶。
“嘴里说着‘我是个懦夫’什么的,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嘉儿带着鄙夷的语气,“觉得别人做不到的事自己也做不到就是犯了错,所以别人做不到是应该的,自己做不到就不能容忍,豁出命什么的也是小菜一碟?”
“对,做不到的,都是我的错。”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看过《楚门的世界》么,他从出生那天起就活在一个巨大的摄影棚里,他身边每个人都是演员,他的生活就是个巨型真人秀。楚门每天都在重复着安排好的生活,一天一天又一天的和邻居演员打着早上晚上中午好的招呼。”
嘉儿点点头,我继续说道:
“可是终究有一天,他还是发现那个真人秀的破绽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真正相爱的女孩,不是节目组的安排,也不是真人秀的演员。”
说完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很久,嘉儿才叹了口气,软下声来,“要是留在这的话,你可以过上一辈子无忧无虑,你一直想找回的生活,而且就这么一直到老。”
她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地换上了一副得意的面孔。
“每个人,人生里都有需要在两扇门里选一扇的时候,这扇门开了,那扇门就永远地关闭了。”眼前的人淡淡的说,“不过什么事情都会有例外,关闭过的门,未必不能重开。”
她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一切忽然就停了,或者说一股无形的力量暂停了时间,身上插的各种管子线路消失了,医生和护士忙前忙后的身影定格在一旁,一只刚好飞过燕子也悬停在了窗前,只要起身伸手的距离就能够到它。
而燕子那凸起的眼睛,就像球形透镜那样反射着这着被定格的城市。
“就像恋爱游戏里的支线分路一样,本来选择一个女主角的时候就只能放弃另一个了,可是现在,你有了把人生重新读档的机会。”她侃侃而谈道,“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留在这座城市里,过回普通人的生活。你也不用再担心被各路人马追杀,你还能重新再选一个女主角……要是选了诗雨的话还能附赠一台最新产的LOTUS路特斯,她也是个喜欢你的病娇,同样为了你什么都能行,毕业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天你就坐在她的大班椅上,她坐在你大腿上……”
我抄起枕头丢了过去,接住枕头的人居然真的变成了诗雨。
“你能拥有自己的房子,孩子,普通人想要的一切你都能拥有,再不用颠沛流离。”眼前的诗雨笑笑,“是不是很诱惑啊优君,你敢说你一点不渴望?”
沉默了很久后,再开口时连声音都有些发涩,“你刚才说我有很多选项…但你没说帕丽丝她们的名字。”
“帕丽丝他们?他们当然不会包括在内咯,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那里是另一扇门。”诗雨抿了抿嘴,“另一扇门的人,咱就管不了这么多啦~就当没认识过他们吧。”
她看着我笑笑,忽然严肃起来,“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还能选择最后一次,退回到当初的生活里去。”
“就像生活在梦里对么?我明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东西错了,就像梦境那样不真实,但是在这个梦里我可以活的很好,甚至一辈子过去下?”我轻声说。
“生活在梦里没什么不好嘛。”诗雨甜甜一笑,“其实很多人都活在梦里,开心就好。”
“那天界的人会怎么样?锡安和贝利特他们会怎么样?”
“不清楚呢。”诗雨摇摇头,“这就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而且本来这些事就不该与你相关。”
我点点头,“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妥妥的天选之子,人生赢家对么,各种女孩倒贴我,想要什么都轻而易举,说不定弄好了还能把全部妹子收了开个后宫,我可不舍得和别人分享啊。”
“优君你终于上道了!我很欣慰!”诗雨鼓掌。
“真是让人无法拒绝世界啊……”
“那么~”她伸出手。
“だが 断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