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一事牵扯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匈奴尚且如此更何况大唐帝国,匈奴来者心机不浅,此事若由哪位庙堂的朝臣检举揭发,仕途日后不说水涨船高,至少短时间内顺风顺水游刃有余,谎报军情会午门斩首不论官衔,稳妥落实后,才不失为一条仕途的绝佳岔口,没准以此为跳板平步青云呢?匈奴人偏偏就掐死这一点,倘若事宜败露,势必在大唐有所戒备前,占据先手优势。
锦衣少年故作姿态,苦恼道:“这可如何是好呢?”
匈奴人嘴角噙着一抹寒意,冷笑着,毅然舍弃伴随他无数日月,饮尽了无数血水的弯刀,后退数步,闷头撞向亭子内支柱。鸢时九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终了一道鲜血溅散四周,不知有意或无意,锦衣少年向右挪动了一步,正刚好躲过一摊飞溅的血水,死状凄惨瘆人,寻常市井百姓路过,定会呕吐不止,只是普通门户人家不可能出现在此处地界,这亭子既偏僻又冷清,连书院里的学士书生们都鲜有前来,倒是陷入温柔冢的一些个怀春少女、血气少年常来,托福于络腮胡子学士这几日忧愁善感,闲来无事偏就待在亭子蹉跎年华消磨时间,死皮赖脸赖着不走,情窍初开的书生们瞧着也没法子,束手无策,便只好换个幽静地方谈情说爱了去。因此匈奴人悲壮而附有英雄色彩的赴死,没人去悠久流传。
络腮胡子学士愣了愣,嗓音干燥道:“他死了,您说的话会难以令人信服。”
锦衣少年最后漠然望了一眼匈奴人的惨状,耸了耸肩,说道:“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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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人心惶惶,只因有不知真伪的传言说近日,有名书院的学士,私通匈奴,企图为匈奴起兵来犯大唐,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提心吊胆生怕事情闹大上纲上线的,更有恣意猜测传言所说指何人的,言而总之,这座儒家书院彻底闹腾起来。就连今年笔试榜首的书生来到书楼,都未引走一些人的心思,这位笔试榜首的读书人不怒反喜,淡泊名利得紧,恨不得保持这种情况直至他从书院求学结束。就算如此天大喜事,他却依然愁眉苦脸,像是养了十来年的好白菜让头猪给拱了一般。牵连着怀春花‘痴’女子看在眼中,很是心疼不忍,估摸着再过久些,她们就会按捺不住,走上前将这位俊逸公子揽在饱满坏中好生安慰安慰。
没闲心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鸢时九随手挑了本书卷摆在面前的书案上,屈膝而坐半响死活看不进一个字体,这般情形也就是文人墨客阅不堪入目的鬼葫芦画瓢字体会出现,可书案上那卷书籍,字体苍劲有力,一撇一捺皆是尽善尽美的杰作,放在书法大家眼中,都难挑剔出些毛病问题,赏心悦目说的便是。其实是心烦意乱读不进书罢了。
正当鸢时九烦躁的拍了拍额头,打算起身离开时,由打书楼外,走进一道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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