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和你说话还真是有趣呢。说吧,你来找我打算做什么?”
托着腮的她依旧是一副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轻快口吻,仿佛刚刚只不过是在和我说笑打趣而已。
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碧池玩世不恭的乖张态度,我只是侧着脸冷漠地瞪了她一眼。
“没事了!”
这个讨厌的碧池,作为一个女生,难道连最起码的矜持都没有吗?
还有,那种...那种丢死人的事情...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开口乱说。
而且...还是和庶民那什么...
总之,我冷哼了一声就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的尴尬情况却在此时发生了,因为眼前这扇该死的防盗门居然死活都拉不开。
我明明记得之前进来的时候没拿过钥匙锁门啊?
“别试了,这个门的开和关都需要捏一下门把手上的指纹。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来和我谈谈心吧。”
再次认命般地用力拧了两下门把手之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彻底放弃挣扎。
哀叹了一口气之后,我倍感无奈地转过身迎上了她的虚伪笑容,耸耸肩不爽地坐回到了宽敞的长沙发上。
她倒也有点识相,没有在我怒气值爆表的时候主动和我搭话,只是坐在我的身旁十分悠哉地上下打量着我。
总觉得我要是不和她解释的话,这个碧池应该能一直这样维持一整天。说到底这一切还是我自己作死进了狼窝,也怪不了其他人。
虽然心里十分不乐意,可叹了一口气之后,我还是决定早说早了。
“喂。我问你,你在生气的时候送什么礼物才会开心?”
“咦?大小姐你来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弯起了琉璃般的粉色樱唇,略微沉吟了一番之后,那个家伙似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答案一样将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嗯...至于说我嘛,生气的时候送我爱马仕或者芬迪的包包都可以啦。”
“喂,你...”
“或者说便宜点的像一两万块钱左右的cl口红我也不介意的啦,再比如上档次一点的钻石项链都可以接受的。”
“我说...你这家伙...是在故意捣乱吧。”
反正我是已经对这家伙不抱有一丁点的期望了,吐槽了一句之后我也跟她一样靠在了沙发上。
“也还行吧,对大小姐你来说这些东西根本就能不算钱吧,只要稍微动动手指不就什么都有了嘛。”
“呵。”
对于她的无端嘲讽我都懒得去回应她了,只是侧过脸对那个满脸无辜的碧池发出了一声冷笑。
“我现在可没钱,你要真觉得便宜的话可以试着先借我几万。”
“这也不是不可以呀。”
也不知道哪根筋又出问题了,莫名来了兴致的她对着我轻笑了一声,随即直起身靠近了我。她凑地相当近,甚至就连那两片莹润的唇几乎都要贴在我的耳朵上,一股沁人的芬芳也随着她的靠近而传了过来,尤其是那吞吐着让人无法自抑诱惑的温热鼻息更是让我的脸红了起来。
“要是,你拿你自己来跟我换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送给你几万。”
她微微眯起了那双妖媚的丹凤眼,夹杂着欲望火焰的修长指尖轻轻地划过了我的脖颈,逐渐向更下方游走。
实在是拼不过那个碧池的不要脸程度,脸颊已经彻底红透的我向旁边挪了半步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噗,大小姐你还真是纯情呢。”
她噗嗤一声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在那之后又接着靠回了她刚刚靠的沙发上。
“真是个碧池。今天算我倒霉,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吧。”
我也是没事找事,皮痒了才会过来找这个碧池给自己添堵。
“开门,让我回去。”
“先让我考虑一会儿,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
“我说...”
“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再开门吧。”
“算我倒霉。”
......
两个人就这样隔开了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各自看着不同的方向不再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天的太阳也渐渐西沉倾颓,向着地平线缓慢又不可遏止地坠落着。孤悬的斜阳发出的余晖透着敞亮的落地窗洒进了宽敞又空旷的屋子里,也照亮了她那张稍有些落寞的侧颜。
“喂,你每天都是这样吗?”
“哪样?”
她缓缓地回眸,那份落寞也悄然被脸上有些虚假的笑容所吞没。
“一整天都坐在沙发上发着呆,什么事情都不做。”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苦笑了一声便转过头看向了窗外沐浴在黄昏中的城市。
昨夜那层薄薄的雪渍早已所剩无几,目之所及只剩下最后一点零零星星犹未褪尽的芳华。
我们两个这一次的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整间屋子只剩下了窗前的地板上那一小片还在做着苦苦挣扎的苦黄色光亮。
“对了,大小姐你为什么突然有兴趣来找我问这种问题?”
她蓦然的开口打破了这份有些尴尬的沉默,我的视线也从墙上的钟表落回到了她的身上。
“为什么?因为我让映雪不开心了,所以才想问一问身边和她年龄相仿的人,看看有没有...”
“无聊。”
“哈?”
她脸上标志性的完美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勃然而起的莫名愠怒。
“我累了。”
甩下这句不明所以的话,她起身走到了门前捏住了门把手,棕色的铁门也应声而开。她没有再和我说话,而是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重重地锁上了门。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又没去招她惹她,突然间生什么气。
真是搞不懂这个碧池的神奇脑回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