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二年级，因马路事故住院的那段时期——
美季来病房看我，带了零食和水果。
她独自一人。
我问秋秋呢。
“……那只跟屁虫。”
美季很擅长在背后说人不好。
连同一集团内的女生都无法免掉。
秋秋是跟屁虫，小满是臭公交，敏拉是高冷婊。
至于我，
我倒不是很想知道她在背后会怎样形容。
……
那天我们聊了不少。
我告诉美季我可能打不了球了。
美季则告诉我最近小满花钱大手大脚，显然有一些下作的入账。
——我并不相信美季的说法。
自从加入这个团体，小满就一直被美季和秋秋打压。
起因只是美季认为小满会抢走她中意的日内瓦。
但在日内瓦正式成为美季男友后，美季对小满的欺凌却丝毫没有停下。
或许所有的感情都有惯性吧。
……
彻底觉察到小满的风评倒塌——
是一次训练的空隙。
男队的替补后卫——
男生们喊他猴嘴。
——他走过来，盯着我的胸口，搓手问我，你们班那个鲁小满上数学课的时候把书卷起来隔着裙子捅自己下面是不是真的。
……
我坐在病床上吃美季带来的零食。
全是进口产品，说明和配料有许多不认识的单词。
红色的包装让我想到敏拉手包中的避*孕套。
我问美季，知不知道避*孕套的用法。
对于我的话题，美季非常惊讶——
“原以为高高对这种事情没兴趣的。”
“就因为我看起来像男生？”
“也不是啦。”
比起避*孕套的用法，美季更在意我提起它的初心。
“是不是在谁手上见过呀？”
她的敏锐让我恐惧。
我连忙否认，说只是看新闻里讲有人卖避*孕套被抓所以随口好奇一下。
……
美季临走前在门口犹豫了一步。
她已经说过尽早康复，又折返回来——
“我前几天才知道，小满和你是青梅竹马……”
我说我俩的爸妈在一个工厂。
“……”
美季站着，等我接下来的话。
“只是这样。”
我结束了它。
“那就好。”
清亮的高跟鞋声渐渐远了。
……
等我伤愈出院，回学校办完退队申请，在走廊上碰到秋秋——
总粘着美季的她一个人在中庭游荡。
我问美季呢。
她夸张的做出“嘘”的手势，将我拉到树旁——
美季最近心情不好，我都不敢靠近她，你住院了不知道，跟你说哦，日内瓦呀，跟美季分手啦~是不是很惊讶？是日内瓦提出来的哦，日内瓦甩了她，哎呀呀，这下美季丢人丢大了。
八卦这些的秋秋不知为何露出一副兴奋的表情，好像事发时自己就在那里。
分手……
“为什么？”
我不是日内瓦，不明白他为何甩掉美季这样漂亮的姑娘。
秋秋压低声音，伸上手掌遮住嘴巴，示意我靠近一些——
“因为敏拉呀。”
……
3班的优越集团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散了。
秋秋没勇气找美季聊天。
美季不再同敏拉讲话。
至于小满，班主任说她请了长假，整整一周没来上学了。
敏拉还是老样子，吊着眼角，坐有校门那么长的车，穿背后绣有金色十字星的外套。
……
这样的状态一连持续了几天。
直到25号——
“南二中球馆门”发生的那个晚上。
……
没记错的话，那天的敏拉有些反常。
似乎处于某种焦躁，频繁的确认藏在课桌里的手机。
不过，也可能是我根据事后结果反推回来的主观臆想。
负责监晚的老师很早就离开了教室。
同学们很快松散下来。
几名调皮的男生在确认走廊无人后，干脆翘掉了晚修。
这一行为鼓动了大家的勇气。
几名女生也跟风走了。
美季站起来，晃着金发出了教室。
八点左右，我听见学校的钟楼——
敏拉是这个时候走的。
可能等到了某人发来的短信，晚修期间她一直捏着手机。
等我再留意的时候，秋秋的座位也空了。
就日常来说这不算什么，监晚的老师不在，自然有学生不乖。
印象中几乎三分之一的同学翘掉了25号的晚修。
……
第二天。
拍有敏拉与两名男队后卫在球馆内“办事”的视频被传到网上。
拍摄时段正是25号晚修。
八点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