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炎帝漆黑的冰森林的诞生献上加更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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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掩护我,我调查一下这棵树。”
早已习惯了和我配合的菲丽丝和布克立刻一左一右挡在我身边,为我注意可能从两边袭来的危险。
森雅一瞬间好像想提醒我注意危险,但还是没多说话,她拉开弓搭上箭注意着我的背后方向,顺便给其他人下了命令。
“巴伦,樱子,比奇尔,章鹏,请你们分别注意羽弘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拜托了!”
“哈啊?为什么我要——”
“拜·托·了!”
“…………”
闷闷不乐的巴伦只好举起短柄斧,注意着我的前方。
而我走到了这棵树的跟前,仔细看着它。
不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棵普通的树,和佛兰湿地里随处可见的类似地球上红树的树木一模一样。
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问题。
它的树干上,分布着某种“黑色的物质”。
和我昨晚所见的仿佛“液态的黑暗”的物质一模一样。
这些物质仿佛飘摇不定的墨水,在树干上拉出细线,组成一个又一个复杂的几何图形。
这到底是什么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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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质沉淀物的提取伴随着必要的牺牲,黑暗需要足够的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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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
和溃镇那时一样。
所以……果然吗?这种黑色物质是来自异界的?随着雾妖一起来到亚尔德兰的?
“原质沉淀物”……就是它的名字?
现在思考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也没用,我把注意力放在用黑色物质勾勒出的几何图形上。明明第一次见却有种熟悉感,这就像……某种术式?实际上我仔细观察符文短刀上铭刻的符文时也有同样的熟悉感,虽然是来自异界之物,但一些细节上和亚尔德兰的法术刻印有着相通之处,或许可以用我掌握的神秘法术知识加以辨析。
循着树干上黑暗物质的延伸,我绕着树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才锁定了靠近树根部的一个位置,好几个几何图形在这里嵌套在了一起。
我举起透辉石短刀,深吸一口气——
“……各位,提高警惕,随时准备跑,往这棵树的反方向跑。”
——然后,让透辉石尖端放出些许以太,用力捅在这一点。
噼啪!
这一瞬间我听到了如同静电的声音。
然后,以我捅的位置为中心,那层虚幻的表皮碎裂了。
我紧紧抿着嘴唇,看着这棵“树”表面覆盖的“幻象”碎裂后,它暴露出的真面目。
其他人全都看了过来,无一例外都大惊失色。
在我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树,它只是外面罩了一层树的幻象而已。
这是一根木桩。
高度四米以上的大木桩。
上面还盘绕着大量粗大的树根和树枝。
一具残破的尸体被钉在木桩顶端,全身上下都被树根和树枝穿透,简直就像腐烂的人形海胆。它的四肢全被切断,大块的肉几乎都被从身体剥离,全身的骨头至少碎了一半。早已干掉的血液遍布木桩,足见这个人被顶上去时被放了多少血,经历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这什么——!?”
“呜啊啊啊啊啊!!!”
“wtffffffffff??”
每个人都发出惊叫,但我和菲丽丝毕竟是经过伊恩的实验室洗礼的,对这种血腥景象还有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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磔邢柱
不被母亲所爱的人,不爱母亲的人,将受割肉,断肢,放血之刑,并被作为贡品永远置于仪式之柱上。
遍布各地的磔邢柱是迪拉斯的眼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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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又浮现了消息。
而这一次——
“‘磔邢柱’……?”
“这、这什么啊!?”
“‘迪拉斯’是什么?”
不只是我,所有人——包括森雅她们都面露异色,看来他们也终于能感知到相关信息了!也就在这时,以这根“磔邢柱”为中心,一切景色都像玻璃一样碎裂,覆盖在真实上的幻象随着磔邢柱的显现而完全碎裂!
脚下的水泊和泥潭上全都混入了污浊的血,刺鼻的腐臭味扑鼻而来,往周围看,至少一半的树木都变成了画着诡异宗教图案的木桩,上面都钉着极为扭曲的尸体!
“咿呀!!!!!!!!!!!!!”
樱崎尖叫着跳了起来,刚刚她所踩的地方——泥地里竟然是一具腐烂得只剩皮包骨的尸体!定睛一看,这里的地面上到处都有尸体,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的,尸体早就污染了满地的水,这个地方——这里简直就是邪教的一个处刑场!
这样的地方在佛兰湿地里究竟有几处?森雅他们简直太幸运了,他们喝的一直都是山上流下的清澈山泉,平时捕鱼的地点显然也不在处刑场附近,不然他们早就因被尸体污染的水死透了!
“喂——羽弘,这——!?”
镇定如森雅此刻也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的她正要对我说什么——
“低头!!!”
我把她的头狠狠按下,同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擦着她的头皮飞了过去,掉落在满是尸体的泥地上,我立刻拔刀面对匕首飞来的方向!
“母亲……祝福……我们……”
一个教徒突然从芦丛后钻出,他手里拿着投掷用的匕首,喃喃低语。
“接受……吧……”
“接受母亲的……爱……”
“慈爱的母亲啊……净化他们吧……”
“主祭大人……指引我们……”
一个又一个教徒出现了,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利器,有的是剑,有的是弓箭,有的是短刀,有的是长枪,还有的拿着火把……他们看上去根本就没有意识,只是不断低喃着令人恶心的话语,不断靠近!他们的人数比之前更多了,已经有二十——不,三十人以上!向东北方向的路都被他们堵死了!
“别、别过来!我开枪了!”
巴伦举着枪对着他们——但这有什么用?这群人压根就不认识手枪这玩意!
地面突然隆隆作响,大量的裂缝在泥地上浮现,某物正在从地下钻出来!刚刚在我脑中盘绕的“突围出去”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如果昨晚那样的“藤蔓”再次出现,对我们施以精神攻击的话——
“……撤吧。”
“啊?”
“所有人撤退!”
“撤到哪!?”
“要塞!!!”
我大喊道,所有人——包括巴伦都立刻转过身撒腿跑了起来!与此同时地面被彻底撕裂,背后发出隆隆的响声,那个藤蔓又出现了!我稍微侧了一下头,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粗大的东西从地下钻出不断舞动,根部位置有个人头大小的东西!只是看到那玩意我的头就一阵抽痛,就是那个吗?幻觉的来源——
“大家跑!快!不要往后看!千万不要!!!”
通常越被人说不能看就越是想看——这条常理在绝境之中显然不适用!每个人都咬紧牙关强忍住回头的欲望,向着要塞的方位一路疾驰!我们一口气跑了数百米,焦虑和恐慌催发了人体的潜能,即使是最不擅长运动的樱崎此刻都迈着大步牟足了劲往前冲!然而路况问题导致每个人都磕磕绊绊的,速度难以提升上去,而背后教徒们淌水追来的声音越来越近!而且他们的人数已经是我们的好几倍了!
“呜啊!”
一声嘤咛,樱崎被石头绊倒了,糟了——
“啊啊啊啊fuckfuckfuck别停下啊!”
离她最近的布克一边喊着fuck一边把她强行拉起,但他们一下子就落在了队伍最后面,此刻追得最快的教徒已经迎头赶上,说中的长柄斧向他们砍下,布克慌忙之中举盾硬挡——
“住手!”
铮!
银光闪过,我在那一瞬间向他们冲去,出刀,教徒举着斧头的胳膊立刻被锋利的符文短刀切断!我是有所保留的,没有直接砍要害,如果他们——嗯!?
那条掉在地上的断手的断面上,好像隐约有墨绿色的东西盘踞着。
然后,我清楚地看见了。
教徒手臂的断面处,确实渗出了稀薄的灰雾。
此刻这个教徒的兜帽滑落了,我们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下半张脸是正常的人类的脸。
但上半张脸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触手扭动,两颗眼球向外突起,左耳中还伸出了嫩绿色的枝芽。
“叽呀啊啊啊啊啊!!!”
教徒怪叫一声用没断的那只手抓向我,这次我没有留手了,直接一偏头躲开他的攻击,同时一刀砍在他头上!他的脑壳被锋利的符文刀刃撕开了一个大口,但从中露出的除了血肉脑浆,还有墨绿色的细小藤蔓!这种藤蔓占据了他颅内的大半,而且散发着雾妖的标志——灰雾!
原来是这样……
“他们……被寄生了。”
嗖!
这时耳边传来破风声,一根箭在距离我头不远处飞了过去,后面更多的教徒追来了!我和布克迅速把樱崎拉起来继续追赶其他人,才没跑两步就看到了等我们的森雅,她已经把弓拉满,箭在弦上,但面露犹豫之色——
“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动手吧!”
听到我的喊声,箭立刻离弦而出,正好插在即将追上我们的一个教徒的眼窝里,他脸上同时溅出了血和淡绿色的浆液!森雅取箭→搭箭→瞄准→放箭的一连串动作堪称行云流水,而且每一箭都能命中教徒的要害,几乎是一箭一个!
“好射术。”
“过奖,比靶场里最快的活动靶简单不少……你们还好吗?”
“没问题,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