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爷和我一样脸上充斥着不可思议,他到现在也没有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玩家,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能够在这种必死的情况下反应过来并且闪避掉他的攻击。
而我自然更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举起手里的捕猎者,言语辅助着枪膛里的子弹一起飞出:“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啊,是你自己不中用没有把握住。”
一枪直接命中炮爷的头颅,打得他面仰黄天。
我倒不觉得这一枪能够把他解决掉,毕竟已经不是人类了,机器人往往得破坏掉核心才能消灭不是科幻电影里最常见的设定吗,那一枪顶多把他的面部雷达打坏,真要彻底赢下这场对局还得想别的办法。
落井下石的买卖对敌人而言永远不亏,绳索枪直接捆住炮爷暂时机能停止的身体,虽然我也知道仅凭这指头粗细的绳子肯定困不了多久,但现在能拖延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
——已装备【钩锁枪】
利用钩锁爬上顶窗的过程中,我发现那道巨大的豁口有一部分劈开了整齐的集装箱,箱内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不断冒出来的透明液体像水一样流动,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初闻芳香、久闻刺鼻的味道。
“什么东西啊。”捏着鼻子迅速离开。
走在楼层边的疏散通道上,开始琢磨接下来的对策:“那一枪绝对惹怒他了,对方同我实力悬殊太大,只不过单纯的轻敌才会让我有喘息的机会,再僵持下去很可能会被发现我只能刮痧的真相,找个地方触发邪王真眼吗......”
也只能这么做了,如果最后邪王真眼也没办法做到一击必杀,那干脆还是直接投降算了,鬼知道如果被抓住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
大楼屋顶的平面地图被铺在地上,银发的少女用食指勾勒出来每一处熟悉的地形建筑,嘴里喃喃道:“让我找个好点的地方。”
炮爷重新恢复运作,滑溜溜的液体艰难倒影出来他那张被子弹击碎的丑陋面貌,仿生的皮肤下是意料之中的机械构造,他尝试挪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一捆不知从何而来的绳索捆住。
仓库里不断传出不堪入耳的脏话,炮爷的身上电流涌动,捆在身上的绳索逐渐开始绷紧,不得不说绳子的质量是真的好,原本手指粗细的绳索一直到绷的比钢丝还要细,炮爷的身上开始出现被绳索割裂似的痕迹,一道壮硕的身影在仓库里同自己身上的绳子对弈,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终是绳子无法承受住巨大的力量炸的四分五裂,炮爷抬手在炮筒凹凸不平的外壁上摩挲,菱形的光剑再次出现,三下直接在仓库的墙壁上开出一个倒三角的缺口。
冬妮娅坐在广告牌上面,两条纤细的小腿垂荡在空中,机械尾巴和她的视线一致:都是在盯着从仓库缺口里闯出来的炮爷。
炮爷也看到了她,被强制对决卡一起转移过来的小姑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它是少女的召唤物。从头到尾没有见过出手的召唤物,莫非是辅助的类型?炮爷的脑子迅速转动,得出来一个至今为止最符合现状的结论。
“滚出来——!”
炮爷的声音响彻天际:“不然劳资就先杀了你的狗腿子!”
冬妮娅在炮爷的臂捆下只有双腿在不停晃动,炮爷用手肘架住她的脖子,手掌捏住危险的尾巴,冲着寂静无声的楼群里喊道。
楼道里一片祥和安静。
“行,不出来是吧。”炮爷抬起右手五指张开,重炮构造的炮筒抵住冬妮娅的脑袋,炮筒前段大量能量开始汇集。
炮爷的声音很响亮,听的也很清楚,我也很着急,但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完成邪王真眼的释放再出去,不然单纯为了逞英雄什么准备不做就冲出去,我用什么打败那家伙?靠满嘴的友谊还有羁绊吗?
小家伙好歹是个Boss,抗一下最多擦破点皮,但要是换做我扛那一下,骨灰能不能留下来都有待商榷。
不听了不听了,安心中二吧。
【吾以此身宣告】
【魂渡皆麾 应附罪蕊】
【......】
“md,当劳资不敢是吧!”炮爷依旧架着冬妮娅的脖子叫嚣,在终是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以后,他彻底释放了手心凝聚的能量。
如此近距离的炮击,别说人了,就算是宇宙飞船也得被开个口子,炮爷被光束的余波给波及的睁不开眼,扬起的烟雾是攻击完全命中时产生的特效,这样看来这只召唤物定是十死无生。
“???”炮爷的手臂颤了颤,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最后害怕血溅在脸上而偏移了方向,因为他架住的小姑娘脑袋依旧在脖子上,这连合金都能击穿的光束居然只不过是在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脸上留下些许蹭红,炮筒内黯淡下去的红芒用最后的光泽照射进绑带内侧,露出女孩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黄符贴纸。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炮爷下意识松开手,但那条机械尾巴却好像有了灵智似的擅自缠住了他的手臂。
炮爷想用另一只手扒开这条碍事的尾巴,不料冬妮娅那一直垂下去的脑袋摇了摇,随后以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转过来,那双红的跟冒血似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瞳孔的存在,冲着炮爷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炮爷的手臂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脚下一圈恰好与炮爷手臂的断裂处相切的地面。
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大脑甚至没反应过来,等到疼痛感开始涌上大脑皮层的时候,粉色的数据已经像喷泉一样从炮爷的肩膀里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