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声问:“是什么人抓了三娘的魂魄去?”
墨九渲说:“看来是个私下练邪功的方士败类。”
叶无声想这个要是人的话,还是要报官的,也要通知家里。就让随从去报官,先备了案,有什么事好解释。
叶四则想:要是人的话,就是有帮凶,三哥也应该也能对付。但是为防万一还是让通知家里多叫人来才是。就问:“要不要通知家里,也好让母亲放心,在多叫些人来。”
墨九渲说:“问题是你知道终点在哪么?还是到了他门前头再回去叫人。”
叶四无话了。叶无声想:三娘的魂魄都没了,告诉家里,家里只有更不放心的,没有放心一说。
一会儿,跟着纸鹤拐进一片普通民宅区,在一户人家停下来。墨九渲说:“为了不惊动他,我一直没让纸鹤进入他的结界中。现在先派纸鹤进去勘查一下。”就把纸鹤放了,纸鹤却如同撞到什么东西一样根本飞不进去。墨九渲一看就拿出一道符,正要动作,就听后头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叶无声一回头“萧鸾!”“叶哥儿?你怎么在这里?”来人是京师北军校尉之一的越骑将军萧鸾。萧鸾算起来和叶无声还是远亲,叶无声的舅母是萧鸾的姑妈,两人从小认识的。萧鸾带着缇骑出现在这儿让叶无声很是奇怪。
萧鸾问:“你们这是?”
叶无声说:“我家三娘今早殁了,这位墨先生是位方士,他说我们三娘的魂魄被魇鬼抓到这儿了,我们就来了。”
萧鸾看了一眼墨九渲说:“你们还真找对地方了。我们也是奉命来捉拿这个妖人的,这位是司天监的少监百里大人,专门来协助我们的。百里大人,这是我远房表亲平野候的公子叶无声,现在在京畿营任偏将。”
百里大人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出头,白净俊美,像个书生。不过名气不小,听说也很得圣上赏识。听了萧鸾的介绍,下马和叶无声相见,礼貌周全。
叶无声有些奇怪。本朝的京师的驻军,分为南衙、北衙和京畿营。北衙军是戍守城防的军队,战事也做野战军,下设八校尉,分领八支军队,属于常规的职业军人,也是皇帝的私军。南衙军是守卫皇宫、禁苑的皇家卫队,设十二卫,贵族子弟扎堆的地方,也是将来将军们预备营。京畿营是主管京城治安巡查的部队,名义上属于京畿司,并接受京兆尹指挥。
也就是捉拿妖人之类的是京畿营的职权范围,这就是为什么叶无声直接就来抓人了的原因,本来就是他们的职权内的。
北衙军做战备部队的,根本不管治安拿人的事啊,何况萧鸾是皇家嫡系亲信,做过太子伴读的,要不能弱冠之年做的北军八校尉。居然亲自来捉拿一个妖人,这妖人是什么来头?不过要是北府军的校尉都到了,这妖人也跑不掉了,叶无声放心了,拉着墨九渲让开门口。
墨九渲还一心研究那结界,浑然不知百里少监正观察他。这时候一只黑猫从萧鸾锦袋里爬出来,看见墨九渲就飞扑到他身上。这黑猫还不到拳头大小,却十分灵活,老远就一跃而至。墨九渲被黑猫惊动,接住它,仔细看了说:“原来是你,你又有身体了?”猫点头说:“喵喵!”看得叶无声等人张口结舌。
萧鸾过来接过猫说:“没想墨先生还和这猫是旧识。”看着墨九渲就看出他的疑问解释说:“这是我们上将军给的。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很能干的。”摸摸黑猫说;“黑曜,上!”
黑猫一跃扑到门上,凌空一抓,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什么东西破裂了,百里少监和莫九渲当然看的出这黑猫把结界撕破了。萧鸾一个健步上去,接住黑猫,然后一脚踹开了大门。
门里是一个平常的小院,但是黑猫“喵喵喵”的叫用前爪指着西厢房。萧鸾一手拿着猫,一手握着剑柄,却让开门口让百里少监先进去。
百里少监直奔西厢房,墨九渲也想进去,被叶无声拉住。北衙禁军校尉在,就是说禁军主管这里了,就是有明确命令的京畿营执行任务也得让路的。反正有司天监少监在,也不会处理不了,到时候找回叶三娘的魂魄就行了,还是不要抢这风头的好。
只见百里到庭院中间停住,发出一把灵符。这时一个东西冲破屋顶飞升而上向正房扑去,萧鸾下令“射!”北衙禁军都是精锐之师,一时间箭如疾风暴雨一般射向那身影,只见那身影一转,甩出一道布幡把箭都卷落了。因为他为了挡箭甩开了身上包裹,墨九渲一看,是个白色巨豹。
眼看那白豹已经到了正房上面,要冲伏下去时,一道黑影扑了上去。正是萧鸾手上的黑猫,它在空中逐渐变大变型,最后化为一黑色狻猊,全身发出宝石般的光泽,张口咬向那白豹,那白豹看见这狻猊凶猛,就转身脱逃而去。
墨九渲刚想发出灵符,被叶无声拦住,禁军出手别人哪能插手。不过院里百里已经结成了灵气弓,一道灵箭射向那白豹。那白豹见逃不过了,就用手一挡,那箭穿过其前臂,但是那白豹还是带伤奔逃。狻猊紧追不舍,萧鸾翻身上马,“追!”
一队禁军跟着萧鸾去追,另一队留在原地。百里让他们砸开正房门,进去一会儿,抬出一具棺木。百里正要对墨九渲说什么,一阵马蹄声响,萧鸾带着人马回来了,百里问:“怎么样?”
萧鸾说:“跑了,完全找不到了。”他肩上的小黑猫也说:“喵!”很是遗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