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享用了新鲜的水果和一些蘑菇熬成的汤,艾莉丝一行人便上路了。
艾莉丝醒来的时间比她预期的还要早,所以他们也就提前启程了。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地方是,她一醒来就吃到了可口的早餐。
后来从卡里巴尔的嘴里才得知,原来是希尔薇一早就带着努西彼得出去收集食材,然后亲手下厨为大家准备的早餐。
望了眼摆弄手中野花的希尔薇,艾莉丝感到欣慰。
希尔薇比起她所想象的,还要能干的多。
2
沿着地图上的路线前进,大概是到了响午的时候,几人到达了目的地——
名为「戴维斯」的小镇。
在平原地带散落开房屋的小镇,规模不大但却有着人烟。
或许是地域较为偏远的缘故,并没有卫兵之类的人维持秩序。
所以艾莉丝一行人是直径走到了小镇上。
走在陈旧石砖铺成的道路上,艾莉丝四处在观望。
外观上望去戴维斯镇跟普通的小镇没有两样,中规中矩的建筑风格,干净整洁的街道。猎人、马匹、酒馆,还有衣着朴素的居民。
突然来访的这群旅者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又或是戴维斯小镇的居民本身性情淳朴,他们更多的是朝着艾莉丝一行人点头微笑的态度。
偶尔会有几个路过的醉汉打破祥和的气氛,大白天悠晃在街上。旁边的妇女虽是一脸的鄙夷,但也不会去干涉他们。
祥和宁静的小镇,是艾莉丝对这里初步的印象。
在统一风格的建筑里,唯一能够引起注意的地方,就只有小镇广场上的一座喷泉——
喷泉耸立着拉斐尔的雕塑。
头上是橄榄枝编作的王冠,身披天使的长裙,左手握着「西梅斯特」,象征着审判,而右手托着的「太阳」代表秩序。
这座雕像的也是唯一一座与城镇风格不相符的建筑,崭新整洁的外表在陈旧房屋的衬托下尤其突出。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拉斐尔的神性不可侵犯。
这个广场便是小镇的中心,感觉也像是集市这类的地方。
原本流通的道路就在这里慢慢聚集起来,开始变得拥堵。
就在艾莉丝一行人到来之后。
多少是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不少居民跟了过来。或许是卡里巴尔绚丽的毛皮,又或是努西彼得过于庞大的体型的缘故。
从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神态大体可以猜到。但他们又有些害怕的感觉,由此又只是跟着后边,保持在安全的距离。
艾莉丝倒不在乎,只要居民没有恶意攻击她们,那就无需担心。
在几个摊位前逛过半圈,是一个抡锤的大叔使得艾莉丝被吸引了目光。
一间武器铺,里面是一块砧板和正在锤炼的铁匠。
武器铺的墙上挂满了武器,密密麻麻显得杂乱,仅有店内的那块砧板如被优待般特意留出了较多的空间,由身体健壮的铁匠锤炼金属。
铁匠头上裹着毛巾,时不时取下擦拭汗水。
抡锤的臂膀勾勒出肌肉的线条,充满力量的捶打在砧板迸发火花。伴随节奏听似吆喝的喊声,听起来却是庄重深沉的感受。
这位匠人正在朗诵的,是「神曲」的诗篇。
「他已看到世界怎样在短时间内
改变了面目;就拿起牧杖,
把他的羊群赶出去喂草:
夫子就像这样地使我沮丧...」
艾莉丝在武器点前伫立,接着朗诵铁匠的诗篇。
「药膏也像这样迅速地搽好创伤。
因为我们到达那断桥时,
我的导师用那我最近在山麓下
看到的和蔼的面容对着我。」
铁匠听闻后暂停了锤炼,他对眼前这位少女感到惊奇。
于是他放下锤,向艾莉丝搭话。
「聪慧的女孩。只是听我朗诵了一节就能随口背出后面的部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办不到。」
「由诗人但丁所写的神曲。地狱篇第二十四节的内容。作为活人游历地狱还全是而退的,他可是第一人。这吾自然记得。」
艾莉丝并无感触的回复,同时依次拿起摆在摊位上的各式武器打量起来。
「这些都是汝亲自锻造的?在背诵诗篇的时候?吾可不记得背诵诗篇能为锻造提供帮助之类的。」
「哈哈,是没有。只是我在锤炼的时候背诵诗篇的话,能让我更为集中精力。这些都是我从各地买来素材做的。为了拿到最合适的素材,无论是狩猎的冒险者,公会,哪怕是做买卖的商人,只要是有素材的买卖,我都会去交易一下。所以在锻造上面,我自认为是极佳的。客人的话,是有什么武器想要购买的吗?」
「从素材上看这些武器的品质已经不错了,即使是有些材质上的缺陷,但都通过锻造的手艺弥补掉了。汝看来是位经验相当丰富的匠人。」
素材和工艺在艾莉丝看来已经算是及格的了,但遗憾的是缺乏锻造的方法。或者说,未将素材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不过还要再看看,她的目的是给希尔薇和自己挑选一把合适的武器,而不是教这位匠人如何提高锻造的水平。
可不知情的匠人还莫以为是他精湛的工艺征服了客人,所以在艾莉丝的夸赞下他不禁自信满满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面貌给人清爽感觉的匠人把拇指竖向自己,说话也很有底气。
「我世代家人都是做铁匠的。不说在戴维斯镇,即便是在那以拿城,论武器锻造,我「德兰曼·戈登」也是享有名望的。客人你尽管挑选,若是有喜欢的,价钱我都可以商量。」
「因为吾也会背诵诗篇的缘故由此可以获得汝的优惠么?」
艾莉丝发现这些武器,例如长剑、短刀虽然部分有过附魔,但在武器的耐久上却受到了较大的损耗。所以因此要推出优惠作为补偿的想法并不妥当,这样的品质买来作为武器,其实并不划算。
存在瑕疵的武器可能会让使用者丢掉性命。
「哈哈哈,可以这么理解。爱好诗篇的人可不多遇——然后你需要哪种武器?」
话虽如此,但德兰曼心里觉得艾莉丝并不需要纠结。因为在他的店铺里,1级的武器并没有多少。
不过在见到卡里巴尔和努西彼得后,他又改为了疑虑的神色。
他发现这位牧师打扮的女孩竟然有2只99级的坐骑。更重要的是,似乎它们还顶着魔角,如果真的如他所想是恶魔的话,那这位1级的牧师是怎样做到劝化的?
各种猜测占据了大脑,即使是高阶的牧师,要办到这点,德兰曼也觉着不可思议。
「希尔薇有喜欢的吗?短剑或是斧子,还是锡杖?嗯?人呢?」
专心查看武器的艾莉丝发现希尔薇并不在身边。
然后是卡里巴尔在隔壁店铺把呆望着烤鹅的希尔薇抓了回来,告诫她不要乱跑。
对卡里巴尔表示歉意,她在艾莉丝的耐心询问下看向了武器。
「我不太清楚欸。而且我只是凡人,没有魔力,也没有体能。估计是用不到这些吧。」
「汝怎么知道自己没有魔力?」
「...自我...感觉吧...」
「汝只是缺乏学习魔法的机会,而非是没有魔力。吾从汝身上感受到天赋,汝并非是凡人。只是汝一直不知晓吧?」
「真的吗?那...艾莉丝姐姐?我能学魔法吗?」
「当然可以。」
艾莉丝总能给人一种智者的感觉,每当疑惑出现的时候,她都能一眼看到事物的本质。
听过她的话语,一时间希尔薇觉得自己瞬间充满了力量。
「那我要成为大魔法师!」
希尔薇受到了鼓舞,像是宣誓一样举高了拳头。
「好啊,大魔法师,来选件武器吧。汝比吾的等级都还高,看看这些13级的武器有没有喜欢的。」
「真的可以选吗?艾莉丝姐姐选的什么?」
艾莉丝晃了晃手上的学徒魔杖,表明这便是她的选择。
看上去只是一根涂了黑漆的小木棍,被削成了一小截,跟昨天杀鱼的匕首差不多长短。
更滑稽的是,木棍上方还粘着一颗星星。配合上艾莉丝的孩童模样,这把武器像极了儿童玩具。
我可不要那样。至少看起来要很酷的样子。
本着这个想法,希尔薇答复道她还要再选选。
而铁匠似乎想要赶紧回到锻造的事情上,但他又不太好意思催促顾客挑选。所以他礼貌地问道:
「是不太好选择吗?需要我帮忙吗?」
「吾的选好了。就这个。」
小魔杖上的星星发出了微光,因为感应到了使用者的魔力。
「这个吗?很适合1级的初学者研习魔法的。额...很常见的武器,很节约魔力。那么另一位客人呢?」
卖这种小魔棒可赚不了什么钱,于是匠人把希望寄托在希尔薇身上。
「我也选好了,我要这个。嘿嘿——」
希尔薇弓着腰走了过来,像是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是一把银质双手剑。
稍微花了点时间她才找到刚好13级的,符合「酷酷的」标准的武器。
光是剑身就超过她的身高,别说用来当做武器了,像现在这样拖着走就已经很是吃力了。
「这是混入锡矿增强过硬度的银质双手剑。质地匀称,挥斩的力量能够很快的释放出来。如果有着双手剑术的基础,即便在以少敌多的白刃战中也能够占据优势。」
「哦!好厉害的样子!听上去就很厉害。」
听到是此般厉害的双手剑,希尔薇打量它的目光炯炯发亮。
「汝不说要成为大魔法师吗?选用双手剑的话,要能使用魔法的职业就只能是魔剑士了。」
「哦...这样吗?那我不要了。」
希尔薇低落地情绪又令艾莉丝对自己的发言觉得不妥。她便接着说道:
「但世间也存在一人拥有多个职业的情况,魔法师,魔剑士并不冲突。倘若汝确实喜欢使用双手剑的话,那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条道路会异常的辛苦。」
「霍!那我就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艾莉丝姐姐我想要这把双手剑。」
「决定了吗?」
「嗯!」
虽不太懂「魔剑士」这种不曾听闻的词汇,但希尔薇坚定购买这把双手剑的结果对于铁匠而言还是乐于接受的。
他可不管这位女孩今后能否驾驭多职双修的事情。
「那就是这把银质双手剑是吗?」
「还有这只...小魔杖?」
看着指尖捏着的木棍,艾莉丝觉得就用「小魔杖」来命名正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