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宣纸,韩审对于余贤云的敬佩程度又上了一个档次。
“诗,是好诗。就连这字,都算得上是万中无一的字。余公子,若你再早生十年,恐怕这商丘知府是谁当就不一定了……”
我早生一万年也不回来这当什么商丘知府啊……
余贤云在心中默默地吐槽。
当既然有求于人,余贤云还是选择把这句话放在心里。
整了整神色,余贤云笑道:“韩知府,我只需要你帮一个小忙,其他的,都由我自己来。你看如何?”
“什么忙?”
“张贴告示,上面言《余氏诗集》不日则将印刷,请大家耐心等待。就这样,不难吧?”余贤云笑了,笑得很深邃。
虽然看不懂余贤云笑容里的意思,但韩审还是选择帮助余贤云,毕竟,这等于是余贤云花九百两银子求自己帮忙的,自然要帮。
就这样,一张告示出了门,商丘,乃至整个豫州都对于那本传说中的《余氏诗集》有了些许期待。
而那本传奇诗集的作者,不,搬运者,现在在哪呢?
他正在一家书店里与老板讲价。
……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诗,真是美到了极致……”书店老板念着念着,却是流下了眼泪。想来他与他的初恋之间,必定有一番令人心碎的故事。
余贤云看着流着泪的老板,嘻嘻地笑:“老板,这诗如何?”
老板流泪:“美极。”
“那你说,如果一堆这样的诗,编成一本诗集,能大卖吗?”余贤云两眼放着精光。
“什么!?卖?!”老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余贤云,仿佛在看些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东西。
“怎么了?不能卖吗?”余贤云一脸的紧张。
老板被余贤云这一副财迷模样气得直跳脚。
“卖?这是无价的!怎么能卖?!”
“……”
余贤云一阵无语——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先印一千本,每本定价五十文,没卖出一本,我给你三十文润笔费,如何?”
老板就是老板,骨子里还是一个赤果果的商人。拿条手绢把眼泪一擦,转眼就将自己那令人流泪的初恋忘记,再一次做起了生意。
此刻的老板像极了一个渣男。
不过余贤云并不在乎他是不是渣男,只要他能让自己赚钱就好。
“好,成交。”
……
在余贤云的强烈要求下,《余氏诗集》很快就发行了。
而这一本诗集,也轰动了整个商丘,乃至整个豫州。
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让所有人都痴痴地念上了许多遍。
一句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让所有人都恍惚了一会儿。
所有人,都想见见这位姓余的大诗人。
见见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写出这种句子。
而我们的余姓大诗人现在在哪呢?
他正躲在客栈房间里数钱。
“一万本,啧啧啧。什么速度啊?这里还不是读书人最多的地方,若是拿到江南去卖,岂不是……”余贤云看着桌子上满满堂堂的银票与纹银,上扬的嘴角却是没有放下来过。
好多银子啊……
润笔费,还有之前到处坑蒙拐骗来的银子,自己已经有了接近一万两银子了。
啧啧啧。
原来银子这么好赚啊?
幸好自己下山了,不然不是迟早要在山上饿死?
这一堆银子发出的光芒闪得余贤云眼睛疼,但,疼,并快乐着。
此刻的余贤云,觉得自己很幸福……
砰!
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一道倩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余贤云眼皮一跳,整个人下意识就往桌子上的银子银票们一扑。
“小八婆来抢钱?”余贤云脸色阴沉,不太好看。
“不是。”韩如霜娇俏地白了余贤云一眼。
不是就好……
余贤云重新坐好,看着韩如霜开了口:“那你来干什么?”
“问你件事。”
余贤云指着那奄奄一息的房门,淡淡道:“问事可以,先去楼下掌柜那交银子把门赔了。”
韩如霜小嘴一撇:“赔就赔……”
说着,韩如霜直接就拿了张凳子,往余贤云身边一坐。
余贤云头皮一炸,连退七八步。
韩审那老东西咋教的?不知道男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吗?黄花大闺女一个,就不怕名节有污?
瞪着韩如霜,余贤云发现了一丝不对。
今天这个小八婆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开心?
难不成是上街装逼的时候给人打了?
那真是令(大)人(快)悲(人)伤(心)。
余贤云在心中笑得很开心。
想了想,余贤云还是给韩如霜泡了一壶茶,道:“你又怎么了?别告诉我,你爹又把哪个大佬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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