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复杂地看着余贤云，韩审笑得很苦涩。
自己前些日子，还和面前这人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现在这人摇身一变就变成自己的女婿了。虽然韩审早就看出自己女儿眼中对余贤云那满满的情意，但韩审还是不太能接受余贤云朝自己笑着叫岳父的样子。
太渗人了。
自从那次感受过余贤云的惊天算计，看到郑德被余贤云边笑边坑得说不话来的样子之后，韩审就对余贤云的笑容十分忌讳。
万一他是在算计自己怎么办？
但看着韩如霜那副许久未见的小女生模样，韩审长长叹了一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
女儿自己选的，自己还能怎么办？从了呗。
“咳咳。”
咳嗽了两声，韩审一脸正色地开了口。虽然韩审此刻的衣着还有些不整，眼屎都还没擦干净，但他的表情却是无比认真，宛如一位庄严的牧师。
“余公子，你当真愿意娶我女儿韩如霜为妻吗？”
余贤云点了点头。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很好。”韩审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的这女儿，虽然不算国色天香，但也算得上是贤良淑德，品行兼优，这礼金……”
“噗嗤。”
韩审话说到一半，却被一声笑声给打断了。众人扭头一瞧，发现韩思齐不知何时也站到了院子里，估计是被韩如霜进门时的声音给吵醒了。
韩如霜俏目一眨，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兄长，你笑什么？说来听听？”
韩思齐急忙将脸上的笑容一收，捂着嘴憋笑道：“没有。我想到你要出嫁，对象还是韩兄，便由衷地感到欣喜，特别是听咱爹说你贤良淑德时，更是一时忍不住……”
“这样啊……”韩如霜欣然点头，接着顺手从院子角落里抄起一根棍子便要冲过去：“韩思齐你活腻了吧！？”
韩思齐急忙撒腿就跑，但哪能跑得过身怀轻功的韩如霜？刚跑没两步就被韩如霜追上，一脚便放倒。
韩审头皮一炸，自己都五十多岁了，韩家就韩思齐这一个独子，将来韩如霜或跟余贤云走，或进京真正入选皇城司，总之都是要离开韩家，若韩思齐挨了韩如霜这一棍子，或许韩如霜没下死手，但那没轻没重的一棍，韩思齐还能活？不死也要断根骨……
“霜儿住手！”
想到这的韩审急忙高声一喊，但却为时已晚，韩如霜的棍子已经下去了，韩审急忙闭上了眼睛。
“……”
嗯？怎么没声音？
韩审睁开了眼睛，却见余贤云也不知从安拿了一根小树枝，精准无比地挡在了韩如霜劈下的木棍之下。
“韩兄，还不走？”余贤云回头对趴在地上的韩思齐眨了眨眼。
韩思齐微微一愣，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撒腿就跑。
见韩思齐已经跑远，余贤云将韩如霜手上的木棍拿过，往边上一丢，瞪了韩如霜一眼。
“霜儿，你已经是要成亲的人了。你怎么还如此跳脱？”
韩如霜被余贤云抓着手，俏脸红成了一片霞。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余贤云看着韩如霜，嘴角微弯：“叫你霜儿啊，怎么了？或许再过不久，我就要叫你夫人了……但你如此跳脱的性子，恐怕夫君我有点吃不消啊……”
见余贤云表情有些犹豫，韩如霜芳心一跳，急忙抓住余贤云的袖袍开了口，怯生生的，声音柔柔的。
“别……我会乖乖的。你别不要我……”
“真的？”
“真的。”
“好，留着查看，日后观察。”
余贤云点了点头，转过头，朝目瞪口呆的韩家父子俩悄悄地眨了眨眼睛。
韩审和韩思齐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原来我女儿/妹妹还有这样的一面？
安抚好韩如霜，余贤云再一次踱到了韩审面前，朝韩审笑了笑，笑得很高深，高深地让人有些看不懂。
“岳父大人，您也看到了。令千金的礼金……”
韩审马上就听懂了余贤云话中的意思。
咬了咬牙，韩审默默道：“可以减一点……”
“哦……”余贤云点了点头，回过头看向韩如霜：“霜儿，咱们私奔吧……”
“啊？你说什么？”
余贤云的声音不大，韩如霜没怎么听清。
韩审头皮一炸，急忙抓着余贤云的手，低声道：“余公子，冷静，冷静。咱们有事好商量不是？咱们哥俩有事说事，别私奔啊……”
看着韩审紧张的样子，余贤云不免有些失笑。
瞧瞧，激动地哥俩都叫出来了。
咱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哥，我叫你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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