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法華的話,在稍稍愣住了一會兒後,武昭煌是驚訝的大喊道。
手中雷煌魘戟上的黃色絲帶,更是因為他的過度吃驚,而劇烈晃動了起來。
「怎麼?難道你認為我不夠資格成為你的師傅?還是你覺得我的宗門不夠強大,所以不想加入?」看到了武昭煌吃驚的模樣,內心中偷偷暗爽了一把的法華,隨即是擺出一副憤怒的模樣,語氣頗為不滿的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 眼看法華生氣了,武昭煌立刻是急忙揮手說道「只是我覺得……讓您收我為徒,實在是太委屈……」
「笑話!這哪來的委屈呢?」猛地抬起頭來,法華是瞪大著他的雙眼,神情氣憤的說道「我法華收徒從來不看其身份貴賤,從不理會背景龐大與否,我只收有潛力且尊師重道的人!」
法華的話宛若是鐵鎚般,重重的敲在了武昭煌的腦門上,頓時是給了他一個當頭棒喝,讓他從不自覺地自卑中抬起了頭來。
畢竟在他原本的世界中,雖然神像雕刻師也是一種十分尊貴的存在,但那也僅僅只是對有在參與陣頭、對神靈十分虔誠的人,才會覺得的。
要不然一般像這種只會雕刻神像,又有在參與陣頭的人,其實在社會上很是被人瞧不起。
畢竟他一是沒錢、沒背景,二是學歷不夠高,一般人認為的『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以及『參與陣頭的幫派份子』的離譜觀念下,讓他在原本的世界裡,是很受別人瞧不起的。
再加上現在,身為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武昭煌,雖然早已經知道雕刻師,在這裡是屬於十分尊貴的存在。
但在見識過了這個世界的神奇,再加上深植在他心中的自卑感,卻是讓他在不管是任何人的面前,都覺得自己的地位是十分的低下。
尤其是當身為整個鯆龍城最尊貴的法華在邀請自己來到他的府邸,到現在甚至要收他為徒,都讓他更加的感到自卑與不合適。
因此在法華說出了要收他為徒的事情,他的腦海第一個想到的其實並不是拒絕,而是認為自己是並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弟子。
「以我的身份,什麼樣弟子會收不成呢?但光憑你的尊重長輩個性、你那絲毫不貪圖別人東西的行為,就足以讓我收你為徒了。」輕輕拍了拍武昭煌的肩膀,法華是淡笑著說道。
「前輩!我……」聽到法華的這一番話,武昭煌的眼眶不禁是感到一陣的濕潤。
「嗯!還叫什麼前輩!」再度用力拍了拍武昭煌的肩膀,法華語氣認真的說道「要叫師傅!」
話說到這,武昭煌終於是再也忍不住,原本微微濕潤的眼眶,頓時是流出了宛若洪水般地淚水,嘴裡頓時是大喊道「師傅!」
接著在他話剛說完的同時,他也不管法華的雙手是不是還緊抓著自己的肩膀,猛地就跪了下去,用力磕了好幾個響頭。
「好!好!好!」看到了武昭煌的這一番動作,激動的法華是高興的點頭說道「我的乖徒兒!我的乖徒兒啊!」
隨後他像是響起了什麼似的,雙手一翻是拿出了一塊刻有九爪金龍圖紋,上面刻著一個『刑』字的令牌。
「對了徒兒,這塊令牌是和你手上的雷煌魘戟一起,由我們宗門的祖師爺傳下來的。」手拿著令牌,法華是將令牌遞到武昭煌的面前說道「一般按理來說,要能夠使用你那把雷煌魘戟,是要由當代掌門將自身七年的壽命獻給這塊令牌,才能夠使用的,而你既然能夠不必透過這塊令牌,就能夠拿起雷煌魘戟,那麼想必你定是與它們有緣,為師便在此做主將它們送給你,希望你能好好運用它們。」
話剛說完,法華便將手中的令牌,硬是塞到了武昭煌的手裡。
而被法華這麼硬塞到手來,武昭煌頓時是無奈的抬起頭來看向了法華,接著又低下了頭來看向了手中的雷煌魘戟和令牌。
「師傅你這樣將雷煌魘戟和這塊令牌送給我,真的可以嗎?」無奈的看向了法華,武昭煌是皺著眉頭詢問道。
「當然可以!畢竟這可是我師傅、你師公,同時也是我們宗門的上一代掌門,臨死之前的指示。」微微點了點頭,法華語氣認真的說道。
「師公?對了師傅,你還沒跟我說,我們的宗門到底是叫什麼,具體情況是如何?」皺緊了眉頭,武昭煌是十分無奈的看著法華說道。
「喔!對齁!還沒跟你介紹下,我們的宗門呢!」先是微微一愣,法華隨後是恍然大悟的大喊道。
聽到法華這麼一說,站在了他的面前的武昭煌,頓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內心對於法華這隨便的個性是感到十分的無可奈何。
隨後法華也是立刻向武昭煌簡短的介紹了下他們的宗門,也就是和另外兩個宗門並稱為『三天門』之一,統領整個嘉邑冥鬼一職的頂級宗門『玄鬼宗』。
而在法華的介紹下,武昭煌也是逐漸了解了有關自己的宗門、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傅,還有手上雷煌魘戟和令牌的所有事情。
「所以說除了我手上沒人能夠拿起來的雷煌魘戟和需要消耗壽命的令牌外,我們的祖師爺還有留下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黑鐵片?」大致上了解了所有事情的武昭煌,最後是總結道。
「沒錯!但也因為這三個寶物,我們幾乎都無法使用,所以我們的每一代掌門,其實也是有留下一些寶貝,讓我們在危機時刻使用。」摸著自己的白鬍鬚,法華是淡淡地說道。
「而師傅您是宗門的三長老,這次是奉師公臨死前的命令,帶著雷煌魘戟和令牌出來尋找繼承人的!」
「沒錯!」
「那我有個疑問?」
「什麼問題儘管問!」
「那你們幹嘛不在宗門內尋找新的繼承人,非要出來外面找一個,你們沒見過面的人,來當掌門呢?不怕出什麼問題嗎?」
「額……這個……」
被武昭煌這麼一問,法華頓時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之間氣氛是變得尷尬無比。
「哎呀!反正你師公會這麼決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在的!」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法華頓時是催促道「現在先別問那麼多,反倒是你快點先把自己的血滴在令牌上,看看這令牌到底有什麼神奇的。」
聽到法華想要轉變話題,無奈的武昭煌頓時是微微搖了搖頭,內心對於自己認了法華當師傅這件事,是感到十分的後悔。
但後悔歸後悔,內心同樣是十分好奇的武昭煌,立刻是用胳膊將雷煌魘戟給夾住,嘴巴是往空出來的右手食指上咬了下去。
一瞬間被他咬破皮的右手食指,是出現了一滴滴的血珠,而在血珠出現後,武昭煌便是趕緊往令牌上一抹。
然而在他這麼一抹完後,令牌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頂多就只是多了一道紅色的血痕而已。
「奇怪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看裡令牌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法華是一臉不敢置信的大喊道。
看著令牌的眼神是充滿了疑惑,就像是在說「這怎麼可能」似的。
隨後他便是邁開了步伐,朝著武昭煌手上的令牌伸出了手來,想要看看到底是為什麼,令牌會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當他伸出來的手,正要碰到武昭煌手上的令牌時,不知為何武昭煌的身體,就像是被砍倒的大樹一樣,竟是直直地往前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轟然巨響,伴隨著武昭煌忽然的倒地,他手中的雷煌魘戟和令牌,同時也是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