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阿蕾丝老师这句多余的话,因此在一瞬间我感到了几乎全班的学生都将我当成笨蛋,因为他们一致露出了极其露骨的讥笑表情。拜托,你们就不能含蓄点。在此声明,我绝对不是笨蛋,你见过那个笨蛋能在几乎所有的学科中取得良等以上的成绩呢?如果有的话,他也是天才中的笨蛋。我可不是说我是天才级的笨蛋,请别误会。
我来到座位前,座位是两人一桌的设计,中间只有一块高约六厘米左右的塑料板将桌子一分为二,而各自的桌上还有一个立体影像显示屏作为教学过程中的用具。这本来是没有什么可以争议的,几乎所有那些略有名气的学校里都是这样的,可问题是,讲台上的书写黑板,这个只能在古老照片里,需要十分细心的观察才能发现的东西,现在却出现在这个布满现代化气息的教室里,实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虽说这是由古校改建而成的。但是你要是告诉我,这是复古建设,或是为了缅怀先古,我是不会信的。
我望了望坐在我隔壁的学生,虽然我极其希望我身边是一个可以让我打九十分的美女,但是,事实是残酷的,他不是别人,正是和我同宿舍的劳斯·怀特。不会这么巧吧?当然不会,这也是学校的规定,按照宿舍为单位编排座位。去他的,什么该死的校规,我发誓我一定要当上这间学校的校长,把这混账校规改一改。譬如,男女必须同桌或是同宿什么的。
劳斯似乎没有留意到我的目光,一身整齐制服的他正端坐着,眼里只有手上的迷你笔记本(大概只有以前一本教科书的大小),正聚精会神地小心浏览着。
不管说几次都行,这家伙长得太犯规了。而且现在有一副冰冷的样子,真是有些帅气。虽然我的模样(自我感觉)还挺帅的,但是看到他,我就觉得原来我是属于耐看型的。把我的主观感觉抛开不提,现在就有几处女生偷偷望向这边。要是平时我是会很自豪的,可是这次,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用我说,她们肯定是十分饥渴的一类人,没见过帅哥,否则干嘛一副快流口水的样子,**!
“劳斯,你感觉不到有人看着你吗?”
原来他不是木头人耶,有反应的。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
“哪又怎么样?眼睛长在她们身上,我又办法吗?”
“话是这么说啦。”
看来他还真是悠闲自在呢。问题是我为什么要被她们仇视呢?又不是我愿意和他一起坐的。我转向她们,使了个眼色‘有什么不满的,想和我换位子的,自己向学校提意见,别把错怪在我身上。’
她们似乎明白了我的含义,只是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然后乖乖地把头传正回去。
这一节纯粹浪费在自我介绍上的无聊课,我很自觉地将它利用起来。预习功课?不不不,鄙人从不做这种傻事,而是我有效地将这段时间用来补偿我早上睡眠不足。在我看来,只要知道班里所有人的姓名就够了,自我介绍?谁会真的去理你爱好什么,喜欢做什么。如果真的想知道,我不如去看你的传记算了,还用你啰嗦,何况那些爱好有百分之八十是瞎编的,百分之十五是跟风的,剩下那真实的百分之五被忽略,你觉得自我介绍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很自觉地将这些过程略去。
直到我的后脑勺遭到非人般的对待,我才醒来。
“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呢?”
阿蕾丝狠狠地砸了我的脑袋,竟然还笑嘻嘻地问我话,难道她不知道只是侵害我的人身安全吗?
出于礼貌,我站了起来。望向周围的学生,他们似乎对我这个即将被严厉批评的人幸灾乐祸,切切自喜。
“老师,你这是在认可我睡觉的权利吗?如果是的话,我会征求睡上一个上午。”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行为的,因为你是第一个敢在我课堂上打盹的人。”
“我可以理解你对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种钦佩之情,但是我必须辩解,我不是在打盹,当然更不是在睡觉。这种说法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和名誉,以及损害我的自尊。”
“那好,你给我一个不是在睡觉根据。”
“老师,你知道一首好的歌曲是可以让人浮想联翩,将人带入幻想的空间,譬如说《蓝色多瑙河》、《森林狂想曲》这类的。而你所讲的课就如同莫扎特、贝多芬或者是海顿的独立协奏曲。你让我仿佛进入了悉尼歌剧院,宽广的舞台上,你拉着音色优美的小提琴,与那一片穿着同样制服的乐队成员相对演奏。美妙的音符如同翩翩起舞的精灵围绕在我的身旁,试问我能不为之痴迷,沉醉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沉醉于我那如梦似幻的讲课中咯?”
“你能明白,实在是太好了。”
“我当然明白你是在敷衍我,就算把我夸上天也没用。”
根本没明白吗?难道我说的话很难理解?我只想说,你的课就像是歌剧院里的那些曲子,有哪些进到里面还能忍住不睡觉的,我决定叫他一声“牛人”。露骨点说,就是你的课我听了就想睡,很难明白吗?
“不过,看你把我捧上天的份上,只要你回答出我的问题的话,我就不追究你。”
原本因为我能言善辩而感到没什么看头的人,又因为这句话重新燃起了斗志,完全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好啊。”我可不会让你们失望,不过会让你们绝望。
“那你谈一下Mars combat system 的由来。”
我咳了两声,稍微装模作样了一会儿,就像领导即将发表什么重要的言论一样。
“Mars combat system,中文的全称是‘马尔斯作战系统’,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前,又称为‘AI协同作战系统’。二十三世纪,前德国科学家马尔斯·卡恩莱斯所发明的一套军事运用作战系统,由军人披上承载有AI导航能力的机械装备进行共同作战,一时间,引起了战场上的巨大改变,同时将我们由信息时代带进了智能机械化时代。而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对于各大战场的投入使用就可以看出AI collaborative combat system是十分实用,也是近代的一大发明之一。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由于我们要纪念马尔斯的成就,我们就将其称为‘马尔斯作战系统’,又因为马尔斯和罗马神话中的战神马尔斯同名,于是又有了‘战神系统’一说。”
“说得又挺准确的,你刚才真的有听课?”
“当然啦。”
还好以前看过不少资料。
“算了,坐下吧。以后不准在这样,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啦。”
她眯着眼的微笑,明明应该是迷人的笑容,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一股寒意。是的,她绝对是个恶魔。
“我会考虑快点进行约定的哟,我可爱的源源。”
我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同时还有一种捏了一把冷汗的感觉。你可以想象得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矛盾,这个世界充满矛盾,但当这种矛盾完全融合到一起的时候,我就混沌了。没错,冷得掉疙瘩,就像身处南极的感觉。
阿蕾丝带着恶魔般的微笑离开了我的桌前,继续着她的讲课。而我也老实地坐回位子上,瞟了一眼刚才那些准备看笑话的家伙,见到他们满脸失望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开心。看我笑话,在等几百年吧,一群傻瓜。
劳斯也一脸诧异地望着我,好像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吗?”我低声的问道,毕竟我不想再被阿蕾丝逮到,不然后果肯定很严重。
“你刚刚的确在睡吧?怎么会有听课?”
“没错,你说得对。不过这种历史常识,我早就听腻了,每天被人唠叨,想不记得都难。”
劳斯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然后再一次回到刚才的状态,继续聚精会神地听课。而我只是在默默祈祷,下课的铃声快一点来拯救我这个被无聊所困扰的迷途羔羊。
无聊的历史课后就是让人头疼的外语课。并不是我不爱学习或是厌恶学习的人,只不过是有点家庭原因。我的老爸是个海外商人,外语能力是怎么样就不必说了,就我耳濡目染地也学会了三门外语。至于我的老妈子,是个历史学家,经常在国外巡回演讲,每次打电话回来都会和我聊上一个多钟头,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听她的课。而理科方面因为有兴趣,所以很自然地就学得好。剩余的时间也是无聊看看书什么的,结果很意外的,我的每门学科的成绩都很好。唯一不足大概就只有能力培训课了,虽然很期待,但今天似乎没有。
等到上午的课程一结束,我就犹如像是在路面呆了过长一段时间的鱼儿重新回到水中般,松了一口气。
劳斯见我死鱼般的模样,忍不住问我:“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务室?”
“我没病没痛,去医务室干嘛?”
“我见你这颓废的样子,我想你是不是病了。”
“我想也是,心病啊。对了,一起吃饭吧。”
劳斯没有回答,表现出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我是个明白人,看到人家这样子拒绝,我也没不要脸到去用热脸贴他冷屁股上。
“不愿意就不必勉强。”让人主动拒绝就太没面子了,还是自己识相一点的好。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一起去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我看得出他有些不太合群的感觉,但扭扭捏捏的样子实在令人奇怪。重点是他明明不愿意,却要勉强自己,总觉得他有什么隐瞒着。不管是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只不过缺少一个吃饭的伙伴,又刚好这家伙在我旁边,所以才邀请的。我绝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麻烦人,不过要是让我管上了,恐怕就不容易甩掉我了。
我和劳斯离开了教室,向着开放性食堂走去。
“对了,劳斯,你的能力是什么?”
劳斯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
“别误会,我没有任何企图,只不过,你也知道的,我是level 0,所以对能力者特别感兴趣。而且说不定能开发出属于自己的能力呢。”
“空间移动。等级是七。”
真是爽快的回答,连我也吃了一惊。虽然这里是能力者的培训地,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抱着各种目的进来的。你无法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的能力是个秘密是谁都知道要保守的。
“那个,这么随便就告诉我,你还真不怕。”
“没什么,只是告诉你我的能力类型而已。况且你也没有能危害到我的能力。”
原来如此,我并不在能威胁到他人身安全的行列里啊,虽然很正常,但还是有些伤人。
食堂设在学生宿舍的旁边,因此一定会进过前操场。虽然说是前操场,但事实上在这里活动的人却明显的比后操场少很多,更多的人只是将此当作过道和休闲的地方。
“下午似乎没有课,有什么打算没?”我闲着无聊,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
“没什么。”劳斯用极其端庄优雅的动作用餐,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平淡。
“真无聊呢,下午。要不去图书馆看看,听说那里收录了许多哪难得的资料。”
劳斯一脸不耐烦地白了我一眼,“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你难道没听过吗?”
“那老套的伎俩,你还真当真呢,别那么死板嘛。那么循规蹈矩可不好,想想哥白尼,如果不是他敢于打破常规,这会儿估计还在信仰着上帝,哪有今天的世界。”
劳斯没有回答,就像懒得和别人争论什么的样子,继续安静地吃饭。这个榆木脑袋,难道就没有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吗?
正当我苦于无奈,只好专注于眼前的饭食的时候,劳斯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您有信息,请选择接通或拒绝”。劳斯打开手里的通讯器,接通了信息后,表情变得严谨起来。
我的脑电波也接收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喂,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大概是对我存有戒心,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出我所期盼的答案。
“不关你的事,你也没必要问。”
“还真是绝情呢,这可不是个好的处世之道哟。”
“……”
“好说歹说,我是你的舍友校友兼同班同桌的同学,而且,我们也算是略有交情了。虽说我个人没什么长处,但是我也不是个怕事的人,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我会毫不余力。重点的是,我刚好很无聊,想打发一下时间。”
我已经尽可能的说服他,不过他好像还是无动于衷,不,是在犹豫。
“能陪我回一趟家吗?”难以抉择的他还是做出了选择,正所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看来他还是懂了。
“ok,我陪你。虽然你不愿意说个中缘由。”
吃过午饭,我便随他向学校申请了出入许可,离开了学校。搭上了空中的数码列车向他的家出发,说起来,我还以为他是个留学生,没想到会在国内定居,而且还是在我这个城市里。
列车上为了避免尴尬,我不断向他提出学术性问题,由于话题基本上是不定的,因此基本上都是自问自答,这么一来我就像是一人分饰两角的相声演员一样,只不过是让人笑话的小丑罢了。
至于劳斯,他始终一声不吭地望着窗外,好像窗外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住他一样,然后我也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可是那里除了飞驰而过的日常景色外,没有任何可以引起我关注的事物,看来他只是单纯把我的啰嗦话题当成耳边风。
既然怎么明确的拒绝我的好意,我也只好作罢。我可不是个无视他人感受,独自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家伙。于是,我也乖乖地闭上嘴,闲暇地用眼睛巡视着周围的乘客。有上班的,有坐着看报纸的,还有一些趁空出来秘密约会的情侣在那里打情骂俏。真是不懂场合的家伙。
列车前往的方向是离市中心比较偏远的地方,俗称贫民区。于是我又开始思考着我眼前的这个人,贫民出身的人基本上是上不了文丰学园的。虽然是培育超能力者的学府,但是单是学费就不是一般人承担得起的。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特优生的个别例子,但是我可不觉得劳斯能达到那种苛刻的标准。
尽管我感到好奇,但我并不歧视他们。因为我从不认为一个人的出身会对那个人的人生影响多少,说到底,所谓的优越,指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父辈。你的人生还要你自己去决定。反而,我有时会羡慕他们的自由,至少不必背负着名为“声誉”的枷锁生活。因此,我有空也会去贫民区游玩,在那里我才可以得到一些真实的慰藉,得到一些在书本里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毕竟我可不想当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劳斯,你是住在贫民区的啊。”
下了车,跟随着劳斯的脚步穿梭在几乎淹没在琳琅满目的旧房舍的小巷中,我发问道。
“是啊,对于你这个富家子弟来说,可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可以不必跟来。”
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还有让我跟来的是你,不让跟的也是你,你究竟想干嘛啊?
就算我有一腔的不满,但我还是决定吞回去,对于这个早晚都要面对的人,还是有必要搞好关系的,不然,我的高中生活肯定会一片愁云惨淡的。
因此,我没有理会他这种全部带刺的话,依旧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我还真是够厚脸皮的。
拐过了小巷的转角,再向前走一段路便到了劳斯的家,那是一幢平房,开放式的庭院设计凸显出复古的中欧式设计风格。
“父亲,我回来了。”
劳斯流利地用中文说出了这句话,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可思议,这家伙究竟在这个地方住了多久,才会习惯于这里的对话方式?
打开那扇咖啡色门扉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金黄色的短发,有着一张堪称经典的白人脸孔,就是高鼻梁的那种。第一眼的感觉,估计只能用相貌平平这个词汇来概括。他正穿着一身黑色的管家服,不禁令人联想着他的职业。
“回来啦。”他用粗犷的声音说道,那种四十岁男性特有的声线意外的强而有力。话说到一半,他便注意到我这个局外人,他用狐疑的表情望着我,试图通过意念能力向我传达“你是谁”这句话。似乎感到这种可能性接近于零的事实后,他又开口说:“这位是?”
劳斯瞥了我一眼,大概打算向自己的父亲介绍,因为他的嘴巴显而易见地张开来。在此之前,我便抢了他的话。
“您好,伯父。我是劳斯的同学,是顺道过来拜访您的。”
好歹我也是个见过场面的人,礼节之类的问题早就克服了。我遵循着礼节,有点做作地说。
他并没有说太过多的言语,只是适当地说了句:“请进来吧。”
不愧是穿着管家服的人,他娴熟地接待着我,将我引到了屋内。屋内和我设想的一样,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以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就连装饰性的物品都没有,还真是简陋。但是让意外的是这里的清洁状况,竟然这么的一尘不染,这是刚刚大扫除过吗?我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一下去,虽然是老式的沙发,但质地却出奇的好,富有弹性和柔软的手感,看来保养得相当出色呢,劳斯的父亲。
当我正为这简洁的室内风格叹为观止的时候,劳斯的父亲亲切地走过来,十分专业地将茶端了过来,这样的动作也只有在家里见过而已,而且可以认为那是因为程序的执行力问题。
“请喝茶。”
“谢谢。”我伸出双手,就像接受奖状那般接过了茶杯,一边毕恭毕敬地点头谢礼。
他露出了柔和的微笑,虽然看起来有四十岁上下的年龄,但是这个笑容并没有牵动额头和眼角的皱纹,显得年轻了几分。真是个有亲和力的大人,出当个亲和大使什么的,估计会比那些环球小姐还受欢迎。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并开始说起来。
“那孩子从小就很怕生,所以在学校也没交到什么朋友之类的,就连要好的同学也没有,我就想着会不会连高中也是那样出演独角戏呢,不过就今天看来,应该可以放心了。”
他欣慰地笑着。让我不忍心戳破这美好的想象。试问有谁能当着这样的父亲,说出“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他那冷漠的态度只会让人敬而远之”这种话呢?
不过,这么一来,我也明白劳斯邀我同行的目的了,虽然是我主动贴上去的。朋友啊,那家伙意外的孝顺呢。
没有等来我的回答,伯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一次开口。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齐源就行了。”
“齐源吗?嗯嗯。那你和劳斯是同学,也就是说,你也是能力者咯。”
“呃。虽然这是个极其合乎情理的推测,但事实上,我是无能力者。”
“这可真是奇特呢?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应该进不了学的吧?”
“没错,一般情况下来说是这样的。但是我的境况比较特殊,这么说好呢,总之,我是拥有能力者资质,却无法使用任何能力的特殊例子。鉴于以上原因,我被留学观察。”
他温和的说话方式让人不自觉地和他畅谈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投缘吗?没有压力的对话,简直和平辈间的谈话没有两样,这倒反而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究竟是怎么样的教育才会出现如此迥异不同的性格呢?
劳斯并没有参与到我们的谈话里,独自地走到楼上,从这个举动,大概可以判断出他的房间是在楼上了。之后就没有出现了,直到现在才从消失的楼梯边的一角渐渐地探出身来,手上还多了一袋子的东西。黑色的袋子,也就是说东西很重要,是什么呢?
“父亲,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是吗?那过来喝茶吧,顺便和你朋友聊会儿天。”
啊,原来已经默认了。
“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学校,明天还有课。”
劳斯瞥了我一眼,感觉这么说呢,有点被蔑视的感觉。
“嗯,学习要紧。”
请不要那么快就认同了啊。
劳斯道别了伯父,就径自的离开了。明明我这个所谓的客人还在坐着的说,完全被无视了呢。就像空气一样,明明就在眼前,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般。
无奈的我只好站起身来,摆出做客者该有的姿态,彬彬有礼地说道:“打扰了,伯父。那我也和他回去了。”
“好的,欢迎下次再来。”
这里又不是便利店,怎么说出这种店员的招牌语言啊?
抱着欲言不止的模样,他又追加了一句:“齐源,那孩子性格可能有些别扭,但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所以,还希望你能多多关照。”
这句话大概包含了父亲对儿子的爱吧,因为在我听来,这句来带有相当的魔力,让人无法对此不理不睬。但是,这句话听起来又好像隐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是我多心了吧。
“只要他有什么麻烦,我都会尽我全力去帮助他的。”
虽然顺势说了这么一句大话,但是果然还是得纠正一下,那是指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劳斯前脚出门,我也匆匆告别了他父亲,后脚跟了上去。
“我说啊,我可不是什么存在感薄弱的家伙,干嘛从刚才就一副看不到空气的样子。”
“我和你只是同学,又不是很熟。”
“我不否认,但是作为朋友,我也只是希望得到回应罢了。”
“谁和你是朋友啊?别擅自捏造不存在的事实。”
劳斯有些急躁,有些不满的说。
我就像抓住了猫脖子那样,紧紧握着劳斯弱点的我,微微的扬起了笑容。
“把我带回来,好让父亲安心,还真是个好孩子啊。虽然我很赞同这个出发点,但是是不是对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不够厚待啊,劳斯同学。”
大概感到羞愧,劳斯的脸一下子就涨红起来了,本来劳斯长得就够美型了,这下子更加像是女孩子般羞答答的,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这家伙是男的!这家伙是男的!(x N)
“抱歉,我本来是有想过拜托你的,可是又……所以……那个了。”
真是含糊其辞的回答,明明只要说“我喜欢父亲”就够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正常的男生也不会堂堂正正的说出这种令人害羞的话,我理解他这种因为说不出原因,所以也没法很好的拜托人的原因。
“算了,我明白你的苦衷。”
“不生气?”劳斯睁着大眼睛,歪着头等待我的回答。
“嗯?只是被当成路边的石头这一点让我有点不舒服罢了。”
“谢谢,没想到你是个好人。”
“也就是说,之前都把我当成坏人咯。”
我责问他。
“不是啦,因为你睡得很晚,上课又不认真,所以嘛。至少不是好学生,这种想法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这是什么评判标准啊,如果你知道我的经历,就知道我为什么那样了。”
“什么经历啊?”
劳斯好奇地看着我,好像能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似的。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我要不要告诉他呢?
“总之,是很复杂的,其中又夹杂着血与泪,而且说起来又长篇大论,更加是涉及我的负面情感。基于以上的观点,我决定不说了。”
“哈?”
就像告诉了刚刚懂事的小孩子说“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而遭到他的怀疑一样。明明是事实,但却没有很好的说服力,谁让我不是那个小孩的父亲呢。
“果然是骗人的。”
“不,这是不争的事实。”
“骗人。”
“事实。”
“骗人。”
“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