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场人物:
卡嘉莲·汉库克,齐源家的机械女仆,世界上唯一一个战斗型家务机械人。负责看管家中事务,对一切可能威胁齐源家的东西进行排除,只听令于齐源一家。
性格冰冷,缺乏热情,话说机械人都这样吧。
服饰是黑白色的女仆装。武器,应该是自己吧。
似乎对我有人类向的情感(自我感觉)。
艾琳·西斯塔,15岁,失忆的澳大利亚女孩,被齐源母亲带回来的超能力女孩,被张夜子擅自当成侄女,自称是齐源的表妹。
Level 6的变身系能力者,能力名“猫化”。会突然长出猫耳和猫尾,使得身体机能急速攀升,就像猫一样的迅捷和轻盈。拥有“无尽之盾”,无效化任何攻击(这不是无敌了吗?)。弱点是盾只能在使用能力时使用,而且使用次数被限制,最多能用九次,过度使用会导致能力暂时性丧失等后遗症。
性格温顺(又不是猫),很黏齐源。有着碧绿色的双瞳和及腰长发,容貌有点梦幻的感觉。
正处于流血状态的鼻子,在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后,现在也安分下来了。按照阿蕾丝的说法,流鼻血的原因是因为鼻梁受到了过大的压迫,致使鼻腔的毛细血管破裂而流血的(我就说嘛)。虽然鼻梁受到冲击,但是鼻梁骨没有出现异常这一点值得庆幸。
我现在坐在床边,撩起了左面的帘子,我眺望着窗外,显得十分闲暇。而楼下的喧闹声和透过窗户直射进来的阳光都配合着我的情调,悄悄地提醒我现在的正确时间。
把我晾在一边的阿蕾丝,像是要寻找什么似的,自顾自地翻箱倒柜起来。留下我的人,就是我眼前的这个有着异常美貌的教师,但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我真是不敢恭维。
医务室的场景布置也和初中时代印象中的没有太大规格的变动,墙壁上挂着三十寸左右的通讯屏幕,而现在正处于休眠状态。顺着墙壁往回看,就是并排摆放着的三张同种规格的床铺,是提供生病学生休息的地方,但现在也是空着,唯一有人的那张,正被我的体温慢慢侵入。望了一周,才发觉这个医务室里只有我和阿蕾丝两个人。
如果问我和美女教师共处一室是什么样的感觉的话,我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告诉你,感觉和身处宇宙空间差不多,脑浆呈现失重状态,感觉就要顶到头盖骨了,而缺氧状况下的我,估计几分钟后就会窒息身亡。
这不是什么危言耸听,也不是什么夸张的表现手法,如此追求文学修饰气息不是我的风格,我只是单纯地阐述事实而已。像那样共处一室的孤男寡女,会碰撞出所谓干柴烈火的热情之类的小说情节,不过是妄想综合症在作怪罢了,现实世界里是不会发生的。
“啊,想起来了。”
在医务室里到处转悠,就连一开始表现出寻找失物的行为宣言也开始遭到质疑,这家伙有认真在找吗?就在我的疑心像是被打了氢气的气球一样越长越大,正准备升向高空的时候,阿蕾丝这么大喊着。和到菜市场才突然想起钱包忘在了家里的家庭主妇一样,匆匆忙忙地跑回记忆中呈现的地点。在满被零食袋和文稿所堆积起的,如同小山般的垃圾桶里,阿蕾丝从中抽出了一个信封(?)。她的表情显得非常高兴,和圣诞节收到的礼物的小孩子一样,露出一脸天真的模样,就要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了。
她带着小孩子才有的小碎步,一蹦一跳地来到我跟前,露出笑嘻嘻的模样,但在这个容貌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本性?我对她的认知程度和跳楼机一样,高度越来越低了。
“这个,给你。”
我的眼睛就要眯成一条缝了,我狐疑地来回睥睨着信件和阿蕾丝,但始终找不到两者的平衡点,是我的洞察力太低了吗?
“不会是情书吧?如果是的话,请恕我拒绝。”
我半开玩笑地说着,实际上,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东西,我都会慎重选择的,毕竟里面和装着炸弹的公文包一样,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
“不是你期待的情节啦,而且要是情书的话,我一定会好好保存起来,然后在适当的时间里把它放在你的桌柜里,之后,源源就会爱上我,啊哈,好害羞!”
阿蕾丝一边说一边扭捏着身体,脸颊上还浮现了一抹洋红。
才不会爱上你。
“快停下那无稽的幻想,好歹也算是个教师。还有,这究竟是什么?”
我接过信,一边晃动着信件(因为实在太脏了,上面沾着些不明液体,黏黏的,超恶心),一边说:“被遗忘在垃圾桶里的可伶信件,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嗯?”阿蕾丝用手指抵着下唇,表现出像是在考虑什么似的,接着说:“啊,是你母亲寄给你的信,不过,作为你的班导师,我义务地签收了。”
她一脸无所谓的阐述着事实,而我则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和她的交战,依旧以我的失败告终。
“我说啊,你怎么可以将被人的信件丢到垃圾堆里呢?你连做人的最低道德观都没有吗?”
“你妈妈好像是考古学家吧?真是复古的通讯方式呢。”
“人家的老妈还轮不到你来批评,还有,别擅自转换话题。”
我快疯掉了,这种人竟然是我的老师,这种绝对不合理的现实竟然发生在我身上,不是这个世界观有问题,就是我有问题。
我按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期望我的苦恼能够随着我呼出的二氧化碳一样融入走位的环境里,然后渐渐淡忘它的存在。
可我的苦恼只是换来阿蕾丝的窃笑,就像是观赏小动物一样,我有种被观赏的不协调感。
阿蕾丝举起右手,怕打着自己的胸脯,正经八百地说道:“有什么烦恼都告诉我吧,老师会竭尽全力来帮助你的哦。”
“所以说,我落得这个狼狈的境地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吗?事到如今,就算你端正作为教师应有的态度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阿蕾丝不理睬我的反驳,只是一笑带过。
这个人真的有作为教师的资格吗?这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在这一刻又一次浮现了。
我仔细的端详起手上的信封,寄信地点是澳大利亚,收件人是我。信件吗?还真有老妈的风格,真希望能用通讯器械来和我交谈,那样至少不会被某个人当成垃圾给丢掉。但是,澳大利亚是怎么一回事?考古考察到羊群里了吗?我正打算拆封的时候,才发现信封早就被打开过了。谁是犯罪者,怎么想都只有一个人。
我指着被拆开的信封口,怒视着站在一旁,悠然自在的阿蕾丝,气愤地说道:“你竟然擅自打开我的信封,这是犯罪啊,赤裸裸的侵权行为。”
阿蕾丝“啊哈哈”的敷衍我,随后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那是偶然打开的。”
“那就给我解释一下那个偶然的成分,别拿酸和碱那种简单的化合作用来糊弄我。”
在我的追问之下,阿蕾丝明显地将视线转开,游离不安的视线出卖了她,尽管她用极其正派的声音说着“我什么也没看到”,可是这种连小孩子都能戳穿的的谎言,可信度也太低了点儿吧。
但我还是姑且相信她的说辞,希望她不要让我对于灵魂工作者的观念跌入谷底。还有,祈祷她的股市还有回升的空间。
我从信封里取出信,然后开始读取里面的内容。内容的记载方式和预料中的一样,都是一大堆无关紧要的历史学文识,但是这些类似的篇章便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纸张,依旧是个不懂得挑重点的人。
就在我开始因为要切入正题而集中精神的时候,便遭到了迎头痛击,我的精神就像是粒子聚合物一样,被激光集中后,开始向四周扩散出去。
“你妈妈让你回家接收一下附件,这就是主要内容哦。”
对,这就是那个激光。
她是故意的吧。
“不是说,没看过吗?”我苛责着阿蕾丝。
“那是说谎的,没看出来吗?我明明表现的很明显的说。”
阿蕾丝装出可爱的音调,附带着同情的眼光。
啊,果然是这样啊。会相信她的说辞的我还真是个天大的笨蛋,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总之,令人乏力。现在,我也稍微能理解孙悟空那只猴子为什么会惧怕如来的心情了。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可以向你申请下午的假期吗?”
“怎么办呢?真伤脑筋啊。”
阿蕾丝自言自语起来,可放高音量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班导师,只要你点头,不就行了吗?”
而且我也不想再办那个什么离校手续了,繁琐又麻烦的东西,有张临时的通行证之类的就好办多了。
“可我又没有什么好处。”还在自说自话。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我会带手信给你的,这总行了吧。”
阿蕾丝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后,困惑的表情瞬间转逝,迎来的是那张已经看厌了的笑脸。她转过头,把视线定格在我的身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后,伸出右手,用按按钮的方式按在我的唇上。
“啊?”我吓了一跳。
“贿赂老师是不行的哟,必须禁止。”
到现在才说出符合身份的话吗?但我的确有一瞬间被感动了,可下一秒钟,我便为这天真的想法彻底的懊悔了。
“我要吃煎饺子,拜托咯。”
她笑着说,我也跟着笑了,不过是苦笑。
接着,她高兴地走向办公桌,在抽屉里取出一张黑色的卡给我。
“这是出入的通行证,一般人是不会有的,要好好保管,不然我会很麻烦的,特别是那个老头。”
她一玩笑式的口吻郑重地叮嘱我,反而让我感觉不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还有,那个老头?是指理事长吗?入学考试的时候见过一面,只留下“六十岁左右,留着长长的白发和胡须的老头子”这样的印象。
“我知道。”
关于通行证,我还是有了解过的。一般来说有两种,一种是由教职员签发的临时通信证,在返校的时候会被回收。另一种则是只有教职员和得到特批的学生还拥有的能无限次使用的通行证。因此,我当然知道我手上这张黑卡的重要性。
“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没问题吗?我只要临时的那种就可以了。”
“没问题,我相信你。而且,签发临时通行证太麻烦了。”
啊,是吗?后面那句才是真心话啊。
取得了通行证的我,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离开医务室,就算只是一秒钟的差距,我也想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虽然阿蕾丝用恳求的眼神试图挽留我,但我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甩开了紧抓住我手臂的阿蕾丝的手,像是要逃离火灾现场一样,我快步的撇开她,在途中确认了阿蕾丝并没有像是索命鬼那样缠上来,我才得以松一口气,放慢了疾速交替着的双脚。
现在的时间是午后一点钟,肚子也明显发出抗议,催促着我去找点食物来填饱它。但是食堂老早就关门了,员工也趁着这段时间午休去了,在校内寻找食物的必要性和可能性正呈反比例的增长。只好寄望于校外了。
这么想着的我,他踏出了校门。
夏日午后的阳光显得有些毒辣,像是电钻机般钻着我的皮肤,细胞脱水后,表皮也会变得皱巴巴的吧,而这个过程估计不会超过十分钟。高热源射线则是在地面和建筑物的表面之间来回反射,简直和利用电磁波加热食物的微波炉没两样,而我则像是放入其中的食物那般,就要被烤熟了。和地面保持着亲密接触的橡胶鞋底似乎就要融了,和地面越发亲密无间了。离开学校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但是后背的汗水却像要破茧而出的飞蛾那样从毛孔里冒了出来,控诉着夏日的炎热。
大街上也没有几个人,稀稀散散的分布在街道的两边,而店铺也几乎暂时掩上了门,只有几家卖水果和冰冻饮料的店铺还依旧在招待着避热的路人,这样的夏天虽然很正常,但我依旧忍不住在心中呐喊,好热啊!
仔细一想,我回家需要花的时间和整个下午比起来简直是冰山一角,走得那么急的我,活像个笨蛋似的。明明回宿舍里泡个凉水澡,然后优哉游哉地到床上睡上一觉,充分享受午间的清闲不就好了吗?
不过现在这么说也于事无补了,抱着现实所不允许的幻想,我的精神和游荡在沙漠里的旅人一样,对眼前就要浮现的海市蜃楼感到一丝遗憾。车站还真是老远,为什么昨天没有这种感觉呢?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搭上了列车,回家的时间也和正在前进的尺虫一样,一下子就缩短了。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便已经站在了自家门前。我家,该怎么说呢?是栋占地面积极大的欧式建筑,豪华堂皇的建筑外表,让人一眼便认出是个富贵之家。我的老爸似乎是个一点也不懂得含蓄的人,谁让他的名言是:“有实力的人是不需要隐藏实力的。”虽然我有三分以上的意见和他一致,果然还是太张扬了。过于招蜂引蝶的话,会有危险的,尽管我旁敲侧击地打算纠正他,但少了一根筋的他,一点也没听懂。
不过,的确也有着令他如此安心的诱因。由德国科学家亚力斯汀,我老爸行商时交识的故友制造的全球唯一一款战斗型家务机械人就在我家,的确是个可怕的家伙。
我按响了门庭前的通讯按钮,和家里取得了联系,原本黑色的屏幕上也传来了影像。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嘴脸,确切的说是不带有一丝情感的脸庞,尽管样子显得十分娇俏。
“少主人,您回来了?”
缺乏腔调的语感,不是说装备了人工智能的学习装置了吗?难道是老化了?
“嗯。”
张着干渴的嘴巴,我回应了一句。
话音刚落,门便打开了。出来迎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外面套着白色的围裙,还描有白色花边的女仆装束。她就是我家的女仆小姐,战斗型机械人,卡嘉莲·汉库克。
她向我低头致礼后,用一板一眼的声音说着:“夫人邮寄了一份不明物给少主人,内部不明,没有收到指令的我,无法判定打开的允许性。”
“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以随你喜欢的打开哦,毕竟你也是我家的一员。”
卡嘉莲似乎无法理解我的意思,只见她侧着脑袋,等待我进行明确的说明。可我也说不清楚,至少不想和她以这种方式相处,因为很别扭的啦。
“那么,那个不明物体呢?”
“我已经将它存入后仓库里,在无法辨别它的安全性的状况下,我做出如此判断。”
嗯,这是人家老妈寄来的东西,能有什么危险?想杀害自己儿子的母亲,还不存在啊。但是也不能完全否认她的话,毕竟也有可能是犯罪者盗用他人名义所寄送的物品,问题是这种可能和在路边的碎石堆里捡到黄金的比率是差不多的。
“先带我过去吧。”
卡嘉莲点了点头后,领着我走向藏匿的地点。仔细注视卡嘉莲,才真的发觉她真的是机械人,因为她的容貌和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样,依旧是二十岁左右的美女,八岁的我天真的把她当做姐姐一样看待,还不时跟在她身后,“大姐姐,大姐姐”的叫着,可是一晃眼,我也已经到了十六周岁的高中生年龄,而她还是那副模样。连我都不知道该称呼她为什么了?大姐姐,恐怕不合适吧,因此,这几年我也将称呼略去了,而她也将原来的“小源”改成了“少主人”。这么想着,不由得感到一股寂寞,不知道卡嘉莲会不会产生这种情感呢?
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她也转过头,注视着与她并肩走着的我。
“少主人?”
“啊,没什么。”我有些慌张地掩饰住情不自禁流露的情感。好像笨蛋一样,竟然对人型机器抱有这种情感,一定是疯了。或许有人会这么想,但是,不可以吗?对于用惯的笔,丢掉时会感到惋惜,对于陪伴了自己好些时间的宠物,在它死去的时刻会感到伤心,那对和人仅有那么一点差别的机械人抱有感情有什么奇怪的。
我一边安抚着有些矛盾的心情,一边默默地跟着卡嘉莲来到了后仓库。因为仓库的密码是由卡嘉莲保管的,因此就像是预先写好的程序一样,在我刚到的时候,仓库的大门便像是嘴巴的上下唇一样渐渐地打开了。
“这个就是?”
我指着被堆放在正中间,十分显眼的白色钢制箱,不知道为什么,上面有着些不明所以的透气孔凌乱的散落在箱子的四周,这是哪门子的规格啊。
“是的。”
她这么回答着。
我走近的时候,差点被吓了一跳,箱子不明地跳动了一下,什么?我的大脑中枢似乎无法处理这么突然的状况,只好对我发出一系列的问号。我沉下心,又再靠近过去,“唔唔……”从箱子里传来这样的声音,难道里面装着什么奇怪的生物,绵羊?我联想到老妈现在的住所,浮现了这样的想法。可是,寄给我绵羊是想干嘛?
“那个,能帮我打开它吗?”
我无计可施地向卡嘉莲寻求帮助。
卡嘉莲当然没有拒绝,只见她走近箱子,将手指在箱子的密码锁上,像是程序语言报告那样,念着这段话:“密码程序破解完毕,开始下载相关的视觉资料,拟算构成密码的相对数组,解明结束,即刻开启。”随着机械般的播报结束,箱子吱的一声打开了。
怪异往往发生在人们难以预料的时刻,然后才会发现自己的肤浅。箱子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一头碧绿色的长发从箱子里飘了出来,随后,一个异端的美少女出现在我的眼前,白皙如雪的肌肤,如同上帝恩赐般的傲人身段,和发色相近的双瞳正凝望着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犹如天仙般地美貌烙印在我的眼里。我的脑筋来不及周转,这是什么状况?我的眼睛没花,也没有随意在妄想而导致幻视的情况,真的是个美女,可为什么会在箱子里?啊,不行,我快要耳鸣了,脑袋要炸裂了。知道状况的人,马上给我说明一下。
她樱色的嘴唇颤动了下,“表哥?”然后,跳出箱子,朝我走来。
表哥?哦,表妹,你以为会怎么说吗?我根本不记得我有过这么出众的表妹,如果有,我的本能是不允许我忘记的。而且,我也没听过我爸妈有过什么兄弟姐妹的。
她向我逼近几步,我则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维持着所谓的安全距离。
另一方面,卡嘉莲助跑了几步,纵身一跳,向自称表妹的女孩的后背踢去。什么啊,偷袭?
但是,下一刻,少女做出了一件让我思维崩溃的事情。觉察到背后异常的她,竟然露出了猫耳朵,这算什么啊?完全不理会我心中的呐喊,少女用矫捷的身姿躲过了卡嘉莲的偷袭,话说,踢中的话会死人的吧。
少女躲开了致命的一击后,在空中做了一个翻腾的动作后,轻盈地落到地面,而且连一点响声都没有发出,真令人诧异,还有刚才的跳跃高度已经超过了篮球框的高度了,这家伙是人吗?还是猫?
我愣在一边,虽然脑筋还在不断分析着眼前的情况,但是身体却僵硬住了,完全动不了啊。
“少主人,她身上有危险的气味,请退下。”
依旧是平板的声线,但是为什么?
“少主人由我来保护。”
明明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我?程序?是这么肤浅的东西吗,笨蛋。
我自责着自己的狼狈,不由得握起了拳头。
“等等,我只是来见表哥的。”
未知生命体这么说着,似乎没有任何恶意,是想和我进行语言上的交流吗?
但卡嘉莲没有理会她的话,笔直地冲了过去,就像飞弹一样。握起的拳头如同坚硬的锤子般,袭向未知生命体的头部。好快?能避开吗?就在我发出疑问的瞬间,形似少女的未知生命体又一次轻易地避开了,简直就和猫一样踏着轻盈的步伐左右闪躲着卡嘉莲的双拳。
但是卡嘉莲的出拳速度始终占据着上风,如同机枪般的快打,并不是轻易就能躲掉的。怎么说也是战斗型的机械人,有着即便用于战场上也不足为奇的性能啊。
眼看就要打中了,但是就像打到了钢制玻璃上一样,拳头硬生生地停下来了。接着,少女按着卡嘉莲的肩膀起跳,高跳起的她将卡嘉莲当做踏脚石般向后一踩,做出了二段跳跃。而卡嘉莲因为作用力的缘故向前扑倒。少女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般在空中有一个前空翻,然后,满分落在了我的眼前。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着对峙,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倒地的卡嘉莲,卡嘉莲挪开了倒地时碰撞到的货物,试图重新站起来,看来没事。
她盯着我,说道:“你就是表哥?”
不是,我根本没见过你。
“这不该是问我的吧?”
“是呢。那决定了,你就是表哥。”
别擅自决定了。
“你是张夜子的儿子吗?”
出现了我老妈的名字了啊。哦,我想起来了,就像被人狠狠敲醒一样。对啊,这是老妈寄来的,果然她才是始作俑者啊。
我点着头,而少女则是不解地望着我。
卡嘉莲也站了起来,想要重新展开攻击的她,被我制止住了。因为,一来她对我没有恶意,二来这件事的起因是我那老妈。
“回屋子去,帮我接通老妈的通讯器,还有信息给我开启屏蔽模式,我要和老妈单独对话,不想被任何人窃听。”
我对卡嘉莲下达命令。
“是。”
“你,你也跟过来吧。”
“嗯。”少女爽快地答应。这么看起来的话,也只是身份可疑了一点,其余的还是个普通少女的样子。
回到屋里的我,在卡嘉莲的帮助下,接通了身处澳大利亚的母亲的影视电话,立体影像的屏幕上出现了我老妈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头顺直的长发披在肩上,顺着肩膀往下达到了腰际,,年轻的脸孔无法让人联想到她的实际年龄,事实上她已经四十岁了。屏幕上传来的不止是她的样子,还有作为背景的工作室,杂乱的书籍和电子设备堆积在工作桌上,还有散落一地的文案,依旧是个不懂得自理的人。
“您好,夫人。”
一脸端正态度的卡嘉莲第一个向老妈打招呼。
至于另一头,老妈正带着亲切的笑容回应,这个笑容十分适合她,而且由于脸上并没有因此出现任何皱纹,更加显得年轻了几岁。年龄的魔咒似乎对她无效,我真替那些拼死保持青春的女性感到可悲啊。
“小源也在啊?”
“对啊。”
“听我说,我今天呢,在一家古老的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很有历史价值的书呢,要看吗?”
“不用了。”
不理我的回答,老妈径自地翻起了身边杂乱的书籍。一边还嘟喃着:“真奇怪,我记得放在这附近的啊。”
受不了她磨磨蹭蹭的性格,我一边在心里埋怨一边讽刺着说道:“你那乱放东西的习惯就是改不了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学者的。还有,我不是说不用了吗?”
“小源真严厉,所以才交不到女朋友的。”
“不用你管。真是的。”我有些闹别扭地说着。“我是有正经事找你的。”
“什么?”
“什么什么啊?你应该最清楚的吧。”
“哦,信件收到了吗?”
“嗯,还有,拜托下次用正常点的方式联系我,寄什么信啊,又不是飞鸽传书的时代。”
我再次提醒这个无脑的老妈,因为她每次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提醒她了,记忆里单是初中三年里,我接到那样复古的信件的件数足以把我的冰箱给填满,这又不是什么超市的积分奖券,在集满了多少张以后就能兑换奖品。
“嗯。”她依旧爽快地答应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想象到我的话经过电波传递时出现了故障,然后她可喜地将那句话翻译成“我很喜欢,请继续保持”这样子。
算了,我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我把身边的少女样的未知生命体推到屏幕前,说道:“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请用我能听懂并且能接受的理由说明。”
“那你应该告诉我你能听懂的范围和能接受的范畴。”
感受到我愤怒的视线后,老妈以“开玩笑的”这句话作为结尾,然后向少女打起了招呼。
“还好吧,艾琳。”
“嗯。”少女点了点头,发梢随着动作甩了起来,飘起的头发掠过我的脸庞,就像微风拂面般留下余韵。“阿姨呢?好吗?”
少女用简单的单词拼凑着完整的句子以求能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听起来就像是有语言障碍的人一样,事实上,有可能是不习惯用中文的缘故。
“好,小源有欺负艾琳吗?”
“没有,表哥对我很好。”
“是啊,那家伙就喜欢照顾人。”
“我说,别理所当然的进行这么脑残的对话行不行,我又不是哪个养老院的义工,还有别把表哥这个关键点给默认了。”
我愤慨地插话进去。
“表哥生气了。”少女歪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这盯着我,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
“对啊,小源正值青春反抗期呢?”
“和那个没关系。我是说,表哥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记得我有过什么表妹的,给我好好说明,别指望糊弄过去。”
“嗯,可是解释起来有点长呢?”
“没关系,我会静静聆听的,所以请说。”
“那,我就说了。这孩子是我在街边领回来的,因为实在太可爱了,不,是太可怜了。”
竟然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而且呢?那孩子失忆了,所以我就收留了她。因为她用可爱的叫我阿姨什么的,不小心就当成自己的侄女了,呵呵。”
呵呵什么啊,还有不是说很长吗?那个。我可是做好了听上一个小时的觉悟啊,竟然连一分钟都不到。
“该不会这就是理由吧?”
打从心底里不相信的我,为求保险再次确认了一下。
“是啊。”
好干脆啊。这是什么狗血的设定啊,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剧情不该这么发展的,要求重改。
啊,这个是不可能的。
把这个天外之音给我去掉。
“就因为这种连理由都很牵强的原因,这家伙就成了我的表妹了啊。”
“嗯。”
我抱着差点开启自爆的脑袋望了望艾琳,她还是一脸可爱地盯着我。
“先不管这个设定问题,为什么把她送过来,还用那种非人道的方式。”
“这个嘛。”老妈挠了挠脸颊,很不好意思地往下说:“因为她没有护照这类的,补办又很麻烦,所以。”
“什么?这是犯罪啊,老妈。而且竟然用箱子把人装着,不觉得不合适吗?”
“我没关系的哟。”艾琳插嘴说道。
“你看,她对我也这么说的。”
老妈理直气壮地吐露着自己的犯罪行为,就没有一点自省吗?
“算了,当事人都没意见的话,我也没办法。可为什么送她过来?你怎么喜欢她,把她留在身边不好吗?”
“其实,那孩子和你一样是能力者哦。所以我才把她送给你的,入学手续就拜托你咯。”
用送这个动词吗?她又不是东西。
“能力者吗?”碎碎念叨的我,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射在艾琳的身上,想起了刚才的战斗场面,能和机械人打架的,除了同为种类的东西之外,大概也只有能力者了,可是那个猫耳朵是能力的具象化吗?我不解的盯着她,这才发觉,原本还在头上的耳朵如今已是销声匿迹了,一个极其普通的美少女就站着我的眼前。艾琳也没有逃避我的视线,没有露出羞涩表情的她也一样直直地看着我,甚至和我视线相对,反而让我感到不好意思了。
避开了她的视线,我又将视线转向了屏幕,对着老妈说道:“我知道了,入学的事情我会搞定的。”毕竟还有阿蕾丝在,让她帮下忙应该没问题,虽然可能要付出点代价,但还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事情到告一段落,之后我和老妈之间的家常话,在这里就不说了,总觉得进行没意义的对话所占的比例实在大了点,可是没办法,谁让我的老妈就是这样个性鲜明的人呢?如果父母标准分是一百分的话,作为儿子的我真是不知道能给她评多少分,个人色彩太严重了。
傍晚前回到学校又是另一回事了。